第57章
一個空瓶子飛過來。
“你喇叭成精啊!”
基本每天上要上映這一幕,戚映笑了笑,等季讓拎著書包走出來,跟屈大壯他們揮手:“再見呀。”
屈大壯捂心口,悄悄跟劉海洋說:“小仙女好甜,我好像戀愛了。”
劉海洋:“你怕不是想被讓哥生剐活剝了吧?”
走出教學樓,戚映才輕聲跟身邊的少年說:“我請了假,明後天不來學校了。”
季讓皺眉:“怎麼了?生病了嗎?”
他抬手摸她額頭。
戚映笑著躲開,聲音軟乎乎的:“不是啦,我要跟舅舅一起回燕城。明天是我爸爸媽媽的祭日,要回去拜祭。”
季讓逗她的手一頓,有點僵硬的放下來,低聲說:“知道了。”
兩人沒再說什麼,一直到公交站,車子漸漸駛來,戚映跟他揮揮手,笑著說:“我走啦。”
小姑娘眼裡有笑,還有其他什麼東西。
他沒忍住,伸手拉住她,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來。
戚映小聲問他:“怎麼啦?”
他喉嚨發緊,心髒也有點疼,指腹摩擦她臉頰,好半天才低聲說:“有什麼事要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她點點頭。
Advertisement
乖巧得讓人心疼。
車門打開,陸續有學生上車。
戚映彎著眼睛朝他笑:“我真的要走啦。”
他也笑了下,松開手。
她揮了揮手,背著書包轉身。
剛走了兩步,又突然被季讓拽住。
車門合上,公交車開走了,她僵著身子沒動。季讓拎著她書包帶,低聲說:“映映,轉過來。”
她垂著頭,不動。
他松開手,繞到她身前,手掌捧著她的小臉,強迫她抬頭。
看到她通紅的眼。
他就知道。
小姑娘抿著唇憋著眼淚的樣子,讓他心碎了一地。
他低下身子,輕聲問他:“很難過是不是?”
她搖搖頭,垂著眸,長睫毛微微地顫。
季讓拿出手機,訂明天飛燕城的機票。
他握住她手指,放在嘴邊親了下,低聲哄她:“不難過,我陪著你。”
第60章
戚映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難受。
她一直都知道, 這具身體抗拒回憶有關父母的事情,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要想起父母,心髒都會絞痛。
從昨晚知道要回燕城拜祭爸爸媽媽開始, 她心裡就一直不舒服。自己盡量不去想,背單詞背課文背元素周期表來轉移注意力,可一直刺刺的,像有根小針藏在角落偷偷地扎。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整天都強撐著,看到季讓的時候,才終於有些繃不住了。
她覺得有點點委屈, 想躲到他懷裡哭,可又不想讓他擔心。一直強顏歡笑, 沒想到被他看出來了。
季讓把她小手握在掌心, 輕聲說:“我陪你走一走好不好?”
她點點頭。
於是他就拉著她,沿著回家的路往前走。經過甜品店,給她買了草莓布丁,經過冷飲店, 又給她買冰淇淋。他單手拿著手機給朋友發消息,沒多會兒就有人開車送了串糖葫蘆過來。
聽說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 她眼裡果然也露出星星點點的笑。
吃完糖葫蘆, 嘴角都是粉色的糖渣, 他用礦泉書打湿紙巾,蹲下來給她擦, 問她:“還想不想吃什麼?”
她搖頭,軟乎乎說:“不吃了,還要留著肚子回家吃飯。”
他摸摸她小腦袋,說:“好。”
然後打車送她回家。
她抱著書包看他手機上航班確認的短信,小聲問:“你真的要陪我去嗎?”
季讓笑:“機票都訂了,還有假?”他把手機放到她手裡,“地址寫下來。”
戚映抿了抿唇,垂著小腦袋慢慢打字,打了一半,想到什麼,又抬頭問他:“我怎麼跟舅舅解釋呀?”
季讓說:“不用跟他說,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她大眼睛眨了眨,似乎覺得這樣有點不可思議。
季讓笑起來:“你知道就好了。”他眼神溫柔,“我一直在你身邊。”
心裡面那根刺,好像淡了很多。
她彎起眼睛,乖乖點了點頭。
俞程定的飛燕城的航班是早上九點的,到那邊都臨近中午了。季讓的航班要早兩個小時,他訂機票的時候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的飛機,直接定了最早一班。
早上起來,季讓給劉堯打電話請假。
他以前都直接是逃課,這次居然還規規矩矩請假,劉堯簡直不可置信,震驚過後欣然同意了。
反正不同意也沒用。
他沒帶什麼,今天去明天回而已,包都沒背,兜裡揣上手機身份證充電器,掛著一副耳機就出門了。
到達燕城,天陰,沒有海城氣溫高。
他穿了件黑色的衛衣,把帽子戴在頭上,站在到達口等她。
站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戚映和俞程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她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個頭高高戴帽子的少年,還看到旁邊有人拿著手機在偷拍,以為是什麼明星。
她抿著唇偷偷朝少年笑了下。
他也衝她笑。
然後雙手插在兜裡,若無其事走過來跟在她旁邊。
俞程還在念叨:“燕城比海城冷好多啊,還好讓你穿了件毛衣。景林山上估計更冷,我們吃了飯再去吧。”
景林公墓就在景林山上。
季讓偏頭看小姑娘身上的黑色毛衣。
有點寬松,帶了點蝙蝠袖的樣式,胸口用白色的線繡了一個小兔子,她纖弱的身體藏在寬大的毛衣下,很乖。
他挨著她,走得好近。
偶爾肩膀都可以碰到。
戚映好擔心舅舅會發現身邊的少年,看都不敢往他那邊看。但機場人太多了,舅舅壓根沒注意到他。
前面有家肯德基,俞程徵求她的意見:“吃肯德基可以嗎?景林山下估計沒什麼好吃的。”
她點點頭。
進去之後,俞程問了她要吃什麼,然後去排隊點餐。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到少年站在門口拿著手機對著app掃碼點餐,比俞程排隊快多了,點完之後走過來,拉開她後面那把椅子,跟她背靠背坐下來。
她有點緊張,覺得這樣好像在做賊啊,都不敢回頭跟他講話。
有兩個打扮時尚的女生端著餐盤走到季讓對面,笑吟吟問他:“你好,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
戚映聽見少年冷淡的聲音:“不可以。”
兩女生尷尬得不行,話都沒說就走了。
戚映忍不住微微偏頭,小聲說:“你不要這麼兇呀,要有禮貌。”
季讓心想,老子沒有喊她滾已經很有禮貌了。他翹著二郎腿,偏頭笑:“怎麼樣才叫有禮貌?”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你可以說,不好意思,這裡有人了。”
“行。”他笑起來,“老子記住了。”
正說話,看到俞程端著餐盤過來,戚映趕緊回過頭,正襟危坐。吃完飯,俞程帶著她去坐出租車。
坐車的地方在排隊,很多人,等她上車之後,已經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戚映扒著車窗找了一圈,默默坐回車裡,手機很快收到他的短信:“我在,別怕。”
她心裡面暖暖的。
到達景林公墓的時候,天色暗了許多,陰雲密布,像是要下雨的徵兆。俞程在山下賣花的地方買了白菊和黑傘,領著戚映上山。
每上一個臺階,每接近墓地一步,她呼吸就越來越困難。
心裡面那根刺又冒了出來。
這次不是一根,是很多,密密麻麻往她心上扎,疼得她發抖。
她難受得快要哭出來了。
可是不行,不能讓舅舅發現她的異常,他一直以為她已經痊愈了,不能再次讓他陷入沒日沒夜的擔憂中。
她緊緊咬住牙,閉了閉眼,深呼吸,努力壓下身體裡翻湧撕咬的痛苦。
父母的墓地在半山腰,墓碑周圍已經放了很多新鮮的花。
是今早爸爸的同事來拜祭過了。
她把懷裡的白菊放下來,跪在墓碑前磕頭,甚至不敢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她額頭抵著冰涼的石碑,纖弱的身體微微發抖,小聲地哭。
孤獨又可憐。
季讓就遠遠站著,恨不能衝過去,把小姑娘摟在懷裡哄。
俞程也紅了眼眶,坐下來跟長眠地底的姐姐姐夫說了很多話。
說映映現在在新學校待得很開心,交了很多新朋友,成績也一直在進步。她的傷恢復了,不僅可以聽到,也可以說話,以後也一定會越來越好,讓他們千萬不要擔心。
說了很久,久到山上下起了小雨。
俞程把小姑娘從地上拉起來,撐開黑傘護在懷裡,低聲寬慰:“走吧,爸爸媽媽一定不想看見你淋雨生病,快別哭了。”
她很聽話,吸吸鼻子,果然不哭了。
兩人撐著傘下山。
下臺階的時候,穿黑色衛衣戴帽子的少年懷裡抱著一束小雛菊,往山上走去,和他們擦肩而過。
俞程隱隱眼熟,又覺得是錯覺。他很少來燕城,怎麼會認識誰。
戚映和少年的目光在雨幕中交匯,他溫柔笑了下,收回視線。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走到剛才戚映跪著哭的地方,把懷裡的小雛菊放在了墓碑前。
照片上的男人穿一身警服,正氣凜然。戚映五官長得像媽媽,很溫柔。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