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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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調去祁山的奴隸回來了。」
「帶上來!」
一群衣衫破爛的奴隸被帶了上來,我仔細看去,這一隊人,都是威北軍裡的士兵。
為首那人,更是我爹的得力手下,右軍前鋒霍朗。
鞭子揚起,重重的落到了霍朗身上。
餘光裡,卓格正斜倚著看我,不放過我臉上的一絲神情。
「元元,陸振榮那老匹夫S得早,不能讓你親自出氣,這些,聽說全是他最親近的下屬,你隨意處置。」
皮鞭被塞進我的手裡,卓格低聲誘哄:「元元別怕,我給你撐腰。」
霍朗和我爹是戰友也是同僚,親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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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格知道他和我爹的關系,選了他來試探我。
霍朗的眼睛被頭發遮住,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見我靠近,他奮力掙脫桎梏,朝我啐了一口。
「呸,吃裡扒外的賤種,和你那低賤的娘一樣,早知今日,我就該勸將軍在你出生時S了你,也不枉將軍一世英名。」
8.
霍朗借我娘的身世,滿口辱罵,眼瞅著就要湊到我面前,被一旁的守衛踹在膝窩,跪在了原地。
「孽種,你怎麼不去S?」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
「我娘若是賤,陸振榮豈不是更賤?」
「他明知我娘出自北戎,卻還是將人帶回京都,生下我後又嫌棄我血脈髒汙,讓我飽受欺凌十幾年。」
在京都,我是將軍府的恥辱,更是整個衛國的恥辱。
手中的鞭子揚起,一下比一下更狠的落到霍朗身上。
其餘被扣住的人情緒激憤,罵我的聲音直衝雲霄。
霍朗被打得沒聲了,我扔下帶血的鞭子,冷冷的看著那些咒罵我的人。
「你們既然那麼惦念陸振榮,還活著幹什麼呢,隨他一塊去S好了。」
我抽出一旁守衛的彎刀,直插入霍朗心口。
鮮血濺到我的臉上,我眼都沒眨的將刀抽了出來。
沒人料到我會如此果決的S掉霍朗,就連卓格都驚住了。
我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笑得瑰麗。
「阿卓不是說隨我處置嗎,那就把他們一塊S掉好了。」
彎刀割破虎口,我的手被鮮血染紅,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血,還是霍朗的血。
卓格走到我身邊,命人將人押了下去。
「是我思慮不周,讓元元受驚嚇了。」
人當然不可能真讓我給全S了。
S一個霍朗,足夠證明我對威北軍無情。
我揮開卓格的手,將刀扔到地上,負氣道:
「阿卓想試探我,用這些下人怎麼夠,聽說我那光風霽月的好兄長就在王帳,阿卓大可以將他押來,我親自向您證明我的心意。」
卓格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笑容。
「元元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為我而來,我怎會不信你。」
9.
試探一事引發卓格的愧疚,情動之時,他告訴我,北戎王賞識兄長,想要招降,將人關在了王帳深處。
「等父汗徹底對他失去耐心,到時候,元元想怎麼折磨他,都隨你。」
兄長已被扣在北戎一個月了,我不敢深想,他都遭受了什麼酷刑。
霍朗今天提醒了我,要讓卓格對我徹底放心,還需要再下猛藥。
我雙手勾上他的後頸,開口問道:
「阿卓,你什麼時候娶我?」
卓格怔住,他忘記我是來和親的了。
「我本就是來和親的,你若不願娶我,我回衛國便是。」
「反正都是S,S在哪裡又有什麼關系。」
卓格不會S我,可他的那些慕名者,卻未必會放過我。
「營地裡那些女人,恨不得食我血肉,我無權無勢無親無故,你將我留在這裡,我要怎麼躲過那些明槍暗箭?」
不是在我的飲食裡下毒,就是在我要經過的地方設下陷阱。
京都貴女不喜我,最多隻傳些風言風語敗壞我的名聲。
可北戎的女人卻實實在在想要我的命。
雙手環上卓格的後頸,我隱忍著哭聲。
「阿卓,我怕哪天你出門一趟,回來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有了王子妃的頭銜,至少沒人敢再明目張膽的害我。
思忖許久,卓格應下了。
薩滿來測算問卜時,我掏出懷中的紅玉遞了過去。
薩滿喜歡玉,這樣色澤的紅玉千金難求,他不會不喜歡。
以利相誘,最後將婚期定在了三日後。
10.
北戎的婚禮簡單,這三日時間,是留給我準備的。
大婚當夜,王帳的守衛都會輪番來喝一杯喜酒,值守薄弱時,就是最好的營救時機。
彩林看著銅鏡裡的我,忍不住眼眶微紅。
「公子若知道,該心疼了。」
腦海裡浮現一抹月白的身影,點著我的額頭指責我頑劣。
「你如此不服管教,他日我若不在,你闖禍了誰替你收拾爛攤子?」
我滿不在乎的嬉笑,「那兄長一直陪著我好了。」
「荒唐,哪有女兒一直待在娘家的?」
我裝聽不懂,「將軍府連養我的錢都沒有嗎?還是說兄長俸祿微薄,連妹妹都養不起?」
如月如松的臉龐露出一抹無奈,「你呀!」
回憶淡去,隻剩鏡中明媚的臉龐。
他若在,定不會允許我兵行險招,以身入局。
可是如今,我隻能這樣做 。
第一縷月光照在天壇上時,我和卓格互相許下相守終生的諾言。
篝火照在他的臉上,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裡,盛放著獨屬於我的柔情。
人聲嚷嚷,掩蓋了王帳深處的打鬥聲。
我拿起一旁的腰帶,正要為卓格帶上時,一道尖銳的嘶喊聲打破了這場歡快。
「有刺客,保護大汗!!」
卓格一把將我拉到一旁,警惕的看向周圍。
火光的背後,有黑衣人衝破篝火,劍尖直衝卓格。
我側身擋在卓格面前,冰冷的利劍刺破血肉,耳邊隻剩下卓格驚慌之下的呼喊:
「元元!!!」
11.
我傷在左心,昏沉之間,我見到了魂牽夢縈的人。
「元元,你又淘氣了。」
他瘦了很多,寬敞的衣衫掛在身上,能看清骨頭的形狀。
看到我,他非但不笑,還生了氣。
他怪我魯莽,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一點都不愛惜性命。
「隻要能救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他臉上怒意更深,正要張口斥責我時,耳邊傳來的吵嚷聲將我拉回了現實。
「醒了醒了,大王子妃終於醒了!」
卓格日夜不眠的在我床邊受了兩夜,見我醒來,急忙湊了過來。
我伸手摸了摸他眼底的烏青,得知是北戎王利用我們的婚事設套,誘威北軍前來救人。
北戎王沒想到,刺客裡混進了其他王子的人,想要借機除掉卓格。
「此事幹系重大,父汗沒有提前和你商議過嗎?」
當然沒有,否則卓格不會兩眼一抹黑的讓我替他擋刀。
「阿卓,父汗不喜我是衛女,這沒關系,可你是北戎的大王子,是生擒了衛軍將領,立下無數戰功的勇士,父汗此舉,不就是蒙上眼睛讓別人來S你嗎?」
「威北軍餘孽眾多,若每一次父汗都這樣設局,我們要S多少次才夠?」
卓格聰明英武,不像其他王子隻會用蠻力,兩軍大戰時,就是他獻出的計謀生擒了兄長。
北戎王喜歡這個兒子,同時也忌憚他。
隻要他們父子離心,人出了王帳,我就有辦法送回衛國。
我依偎進卓格懷中,軟聲細語:
「阿卓,若人在你手中,再設個局將其他王子一網打盡,以後這汗王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嗎?」
權勢最惑人心,卓格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就算隻為了自己的安危,他也定會將人扣在自己手中。
卓格的目光沉沉的落到了我頭頂,賬內隻剩呼吸聲,落針可聞。
卓格抬起我的下巴,啟唇問道:「元元好像對陸恆的事格外上心?」
我心下一震,卻還是維持著面上虛弱的表情,
「此事因他而起,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不想阿卓再經受一次這樣的傷。」
「是嗎?」
「當然,阿卓難道不信我嗎?」
後腰覆上一隻大手,卓格將我攬入懷中,話音裡帶了一絲笑意。
「元元說的,我都信。」
12.
我再醒來時,卓格已經去了王帳。
彩林見我醒來,端了吃食過來。
「小姐,你太冒險了。」
我的傷勢較重,本不在計劃之中,昏S在床上時,彩林都慌了。
我不在意的笑笑,「戲不做得真一點,誰會信呢?」
北戎各王子中,除了卓格,聲望最高的是三王子卓塞。
我用威北軍的名義放出消息和他合作,借著大婚混亂,他S人,我救人。
這個消息被秘密的送到了其他王子帳內,大家都想趁亂分一杯羹。
當夜的刺客裡,除了較少的幾個陸家S士,其餘幾乎全是北戎人。
卓格一查,當即震怒。
我再稍微吹一吹枕邊風,他就去向北戎王要人了。
「小姐,你要先保全自己,才有和公子重逢的機會。」
彩林本是長姐的貼身婢女,在我劃傷長姐的臉,將人丟到和親的路上後,她就徹底成為了我的心腹。
得知我一心為救兄長,彩林的心逐漸偏向了我。
「是啊,我們就快重逢了。」
13.
北戎王不會輕易將人交出來,為此,卓格和他周旋了好幾天。
我的傷逐漸好轉,夜裡傷口結痂疼得發痒,睡都睡不安穩。
卓格怕我扯到傷口,堅持無論多晚都回營地陪我歇息。
他倚躺著將我抱在懷中,迷戀的聞著我的發絲。
「元元,父汗已經答應將人給我了,等人押過來了,先給你出出氣。」
我告訴卓格,將軍府人人皆可欺辱我。
陸恆身為陸家嫡子,嫌棄我髒汙了陸家血脈,對我非打即罵,還下令讓馬奴縱馬要踩S我。
我對陸恆恨之入骨,他若將人扣回營地,先將人給我折磨一番出出氣。
指尖微蜷,我按捺住躍動的心。
「阿卓記得我的委屈,我很高興。」
他捻起我的發絲,不經意的問:
「元元想怎麼折磨他?為夫先給你出出主意,免得我的小兔子到時候無從下手。」
我假裝思索,嬌媚回答:「那必然要將我曾經受過的苦都讓他嘗一遍。」
卓格笑得仰躺下去,笑完過後,認真的看著我的眼。
「他曾經那樣欺辱過你,要我說,就該割掉那條羞辱過你的舌頭,將那雙仇視過你的雙眼挖出來,再或者,將他那一身傲骨一寸一寸的敲碎,讓他求生不得,求S不能,再也沒有機會傷害你。」
「元元喜歡哪種?」
我被卓格眼中的狠厲震懾到,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脖子。
卓格俯身,唇角微勾,玩味的看我。
此時若不答,卓格定會起疑。
「挖眼割舌的太血腥了,我見不得這種場面,還是選後面這個吧。」
卓格愛撫的摸了摸我的臉,見我臉色有些白,放聲大笑。
「哈哈哈,我不過是說笑罷了,元元別怕。」
我安慰自己,隻要過了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不斷的自我催眠中,我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看到黑夜中卓格眼底的狠辣。
14.
卓格早早帶人去了王帳,大概午時就會將人押回來了。
我接過女奴遞來的羊奶,環顧一圈沒看到彩林,問女奴,隻說她在樊籠等我。
樊籠是關押重犯的地方,彩林今天要和我一起去見兄長。
一進樊籠,刺鼻的血腥味衝上鼻尖,我難耐的掩住口鼻。
女奴看我一眼,並未回話,隻繼續帶著我往前走。
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我停下腳步。
要問彩林的去向時,卻發現說不出話了。
身後多出兩個女奴,將我押住繼續往前走,任我怎麼掙扎也無用。
她們將我帶到大帳的最深處,放下簾幕隻留了一個孔,小孔的前方正對著刑架。
沒多久,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拖了進來綁在刑架上。
即使看不清容貌,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兄長。
我想叫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卓格隨後跟了進來,手中拿了一根沾滿血的鞭子。
皮鞭沒入一旁的水盆中,再狠狠的落到兄長的身上。
陸恆醒了,他仰起頭,吐出口中的血。
「呵,北戎的大王子,就這點能耐嗎?」
卓格拉了一個鹿皮椅子坐下,繃了繃手中的鞭子,笑了。
「陸振榮傲骨錚錚,應該到S都沒想到,生了個貪生怕S的女兒,為了活命,竟讓庶女頂替和親,這就是他們說的滿門忠烈嗎?」
陸恆嗤笑,「你說陸元啊,呵,一個北戎賤婢生的髒東西,也配說是我陸家骨血?」
15.
陸恆從未拿我的出身做過文章,我知道,他此番言語,是為了我的安危。
可不知為何,我的心還是像被針扎了一樣。
「讓我猜猜,大王子這是,來替那賤婢打抱不平了?」
卓格不答,沉沉的看著陸恆。
「大王子有所不知,她和她娘骨子裡一樣諂媚奸滑,讓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的事,在京都時她就做得遊刃有餘。」
「她娘為了活命連仇敵的床都敢爬,大王子可得把人看緊了,說不定哪天一睜眼,就在你哪個下屬的床上看到她了。」
卓格大概是想到闕巖和索圖的事了,奮起掐住陸恆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又突然放下。
「S太便宜你了,元元叮囑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替她出一出當年的氣。」
「我作為夫君,當然要為她出氣。」
話落,卓格拿起一旁的銅錘,敲在了陸恆的膝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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