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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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智回籠,連忙攔住他:「現在不疼了,沒事了。」
「真的?」他仔細盯著我看。
我聽著自己的心跳聲,肯定道:
「真的沒事了。」
嗚嗚嗚有事。
我感覺自己要完了。
10
我們去敬茶時,已經是午時二刻。
賀伯伯和賀伯母非但沒有一點責備我的意思,反而滿臉笑容,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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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茶時,賀伯母連說幾個「好」字。
她喝茶後,拿了一對玉镯子戴到我手腕上。
質地細膩緊密,觸感溫潤光滑,一看就是好玉。
賀伯父慈愛地連連點頭,一出手就是一間鋪子的地契。
賀麟元當眾轉交給我的時候,我誠惶誠恐地收了。
敬完茶回到屋裡,我褪下手腕上的镯子,連同那一張地契一起給賀麟元。
我對他說:「我們是假成親,我拿著這些東西,不妥。」
他卻道:「禮數要周全,應該你拿著。」
啊這……
我們是假成親啊!給我合適嗎?
就不怕我昧下,以後不還給他家了?!
我整個人都傻了。
「賀麟元,我們事先約法三章過,一切都是假的。」
他這樣,我好慌。
賀麟元點頭:「是假成親。」
我稍稍安心些,隻聽他又道:「為了未雨綢繆,以假亂真,所有的事情都要做到位,不能讓人看出一絲破綻。」
我抽了抽嘴角:「沒必要吧?」
他卻認真以及肯定道:「你是為了躲過選秀才跟我假成親,萬一被人發現,那就是欺君大罪,後果不堪設想。」
我已經後悔了。
我錯了。
我當時就是腦子不清醒。
賀麟元說:「昭月,你也不用太擔心,隻要咱們演得真,肯定沒問題。」
我點了一下頭。
11
我們兩家比鄰而居。
賀家父母待我好,姐妹們也都與我親近。
我成親前後,最大的區別好像就是換到了隔壁的府邸居住。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院子裡的樹下。
賀麟元換了一身勁裝,向我伸出手:「昭月,帶你去騎馬。」
我瞬間眼前一亮,把手放在他手心裡,揚起眉眼:「好。」
他拉我起來,直到走出院子,瞧見路過的下人全都看向我們的手,我這才注意到他一直牽著我的手。
我不爭氣地紅了一下臉,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抓得更緊。
他低頭在我耳邊說:「要演得真一點。」
額,可是尋常夫婦好像也不在外面牽手。
我弱弱地說:「光天化日之下,不好。」
他忽地輕笑,目光復雜:
「嗯?晚上可以?」
語調上揚,拖著尾音。
既是打趣,又帶著一點寵溺的味兒。
我驀地心跳加快,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直到出了府門,賀麟元才松開我的手。
他偏過頭去,嘴角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很快反應過來,他又在逗我玩呢!
12
賀麟元帶我到了演武場。
立刻有人牽了兩匹馬過來。
說起來,我學會騎馬已有五年多,但就在學會的那一年,我差點從馬上摔下來,我爹娘便不允許我再騎馬了。
賀麟元說:「昭月,我們先共乘一騎跑一圈,然後你再一個人騎馬,好不好?」
「好。」
我揚起眉眼,既忐忑又興奮。
忐忑的是我已有五年多沒騎過馬,之前差點出事,至今仍讓我有些害怕。
興奮的是,我想騎馬,喜歡自由馳騁的快樂。
賀麟元扶我上馬後,一躍而上,坐在我後面。
我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裡,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低低笑了一聲,似乎心情愉悅。
馬兒走了幾步,便開始跑起來。
我的注意力也就被轉移了。
我喜歡這種迎風馳騁的感覺。
「賀麟元,我很開心。」
他過了一會兒才回道:
「我也是。」
13
跑完一圈後,賀麟元問:「昭月,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
灼熱的氣息呼在我耳邊,他再不下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我小聲應道:「嗯,我騎慢一點。」
賀麟元猶猶豫豫地下馬。
我吹了吹冷風,讓臉上的熱度散去一些。
我慢慢驅著馬,轉移注意力。
偏偏賀麟元跟在我身邊,像我娘嘮叨我一樣,不停地說:「你慢點,慢慢地走,別緊張。」
這份關切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對我的心思是不是也變了。
「怎麼還走神了?
「何昭月,你是不是想從馬上摔下來,斷條腿,然後賴著我一輩子?」
聽聽這語氣,嚴厲,嫌惡。
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怎麼可能也喜歡我?
我深吸口氣:「放心,摔斷腿,立馬和離,絕不拖累你。」
他卻小聲嘀咕:「可以讓你拖累一輩子。」
我不放過他,說:「賀麟元,我聽到了,你要說話算數。」
賀麟元笑道:「當然,誰叫咱倆是青梅竹馬呢。」
我:「……」
14
到了回門日,賀伯母指揮著下人搬了一箱又一箱的禮。
我弱弱地說:「回頭我娘還得同樣的讓我帶回來,不如一切從簡,就不必這麼麻煩了吧。」
賀伯母說:「禮不可廢,這是我們賀府的禮。你娘回禮,那是她的事。」
話落,她摸了摸手邊的綢緞,又讓管家帶著人去庫房裡搬更好的料子。
我真的要跪了。
等他們知道我和賀麟元是假成親時,我是不是會被大卸八塊?
我拉著一臉不為所動的賀麟元到旁邊,小聲道:「你趕緊勸勸你娘,咱倆是假成親,有些能省的東西要省。尤其是錢財利益,更要仔細,否則將來會算不清的。」
賀麟元貼在我耳邊說:「夫妻一體,本來就是算不清的。」
我反駁他:「那怎麼行?萬一和離的時候,你跟我獅子大開口,吃個餃子都跟我算錢,怎麼辦?」
賀麟元的目光和語氣都變得幽怨:「我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和離,不會跟你斤斤計較。」
「哼,這還差不多。」
不對,我怎麼還得意起來了?
我們本來就約定好,要和離的。
賀麟元的語氣變得輕松愉悅:「嗯,不和離。」
我用最後的倔強說:「和離還是要離的。」
越說越小聲。
賀伯母對我們招招手:「你們兩個別膩歪了,快過來,要準備出發了。」
賀麟元說:「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是說……」
「先不說了,咱們先回門。」
15
到了隔壁我家,我爹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賀麟元被他們誇成了一朵花。
大伯一家不請自來。
堂姐和謝江知也來了。
謝家也是高門大戶,謝江知是嫡長子。
兩家祖父在生前為孫輩許下婚約。
按年齡排序,應該是堂姐配給謝江知。
但是起初,堂姐非要鬧著嫁給一個糙漢,不肯嫁給謝江知。
我們家和大伯家隻有我和堂姐兩個嫡女。
大伯一家便來求我爹娘,讓我嫁去謝家。
兩家門當戶對,謝江知也算是青年才俊,我心想,這樣一個聯姻對象是合適的,便同意了。
不承想,堂姐在糙漢那邊吃了苦頭,回來說想通了,要把謝家的婚事要回去。
我自然不同意。
她不想要,扔給我的時候,我接了。
憑什麼她後悔了,又想要的時候,我就得給?
我就不慣著她。
然而,我親眼看見堂姐和謝江知幽會。
被我撞破後,堂姐楚楚可憐地說:「昭月,我與謝公子兩情相悅,求你成全。」
她家院子裡那口大缸都沒她會裝。
謝江知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狗男人,這回是我不要了。
沒過多久,堂姐和謝江知就成婚了。
他們成親那日,酒席已散,賀麟元來找我喝酒。
他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周身流淌著哀傷的氣息,帶著哭腔說:「我是今日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有意中人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那麼傷心落寞的賀麟元。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那會兒才知道,他有意中人。
後來,我追問賀麟元,他的意中人是誰,或許我可以幫他牽橋搭線。
他氣急敗壞地對我說,那個姑娘已經S了。
原來我一直在觸及他的傷心事。
為此,我內疚了好長時間。
再也沒有提過此事。
16
我抽回思緒,隻聽堂姐說:「堂妹和妹夫兩小無猜,感情無人能比。」
我權且當作她羨慕,勾起唇角:「我和夫君從小比鄰而居,堂姐與其羨慕我們,不如多和姐夫培養感情。」
堂姐皮笑肉不笑:「堂妹說話還是如此有趣。」
我笑得更燦爛:「謝謝堂姐誇獎,堂姐可以多學學我,以後就不用那麼無趣了。」
堂姐的臉色越來越黑。
氣不S她。
賀麟元撲哧一笑,把我的手捉過去捏了捏。
謝江知看過來時,賀麟元倏地用力一捏,疼得我迅速抽回手,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賀麟元旁若無人地抓住我的手,然後輕輕揉了揉,說:「打疼了吧?以後想打我的時候就說一聲,我自己打。」
他這話怎麼聽,都有一股寵溺的味兒?
當著何府這麼多人的面,我不由得老臉一紅,想把手抽回來,但沒抽得動。
我娘橫了我一眼,眼底全是無奈的寵溺,說:「這是在自家府裡,都是自家人,你們兩個在外人面前,可萬萬不能如此。」
然後話鋒一轉:「大哥,大嫂,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一句才是我娘的重點。
大伯娘笑著說:「誰不曾年少?這兩個孩子新婚燕爾,在自己家人面前不要緊,不要緊。咱們家的孩子,就得寵著。」
謝江知說道:「抱歉,昨夜處理公務太久,有些頭疼,我想先去休息會兒。」
堂姐急道:「夫君,我陪你一起去。」
謝江知溫柔地笑:「不用,你在這裡陪陪大家。」
等他走出去後,賀麟元才放開了我的手。
難道他是在吃我和謝江知的醋?
我狐疑地看著他。
賀麟元對我笑了一下,真好看。
愣神間,我的手又被他捉在手裡了。
17
賀麟元被我爹和大伯拘著談論公事。
我娘應付著大伯娘。
我不耐煩應付表姐,便一個人去園子裡走走,順便看看今年新添的牡丹。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謝江知突然在旁邊出聲,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賞花之時,有這種不相幹的人打擾我,我挺煩的。
我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謝江知問:「你喜歡牡丹?」
我不答反問:「姐夫不是頭疼去休息了嗎?怎麼有興致來園子裡?」
「我看見你,便跟過來了。」
他聲音溫柔,像剛才在花廳裡對表姐說話時一樣。
我懶得理他,便道:「姐夫在這裡慢慢賞花,我去別處。」
「昭月。」
他竟敢喚我閨名。
我不由得蹙眉,嚴肅道:
「堂姐夫,請喚我一聲堂妹,或者賀少夫人。
「你是我堂姐夫,我給你面子,但你若是傷及我名聲,以及我與我夫君的感情,可就別怪我不給你和堂姐面子了。」
謝江知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受傷,好像我說了多麼誅心的話。
他喃喃道:「差一點,你就是我的妻了。」
啥?!
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
還敢作出這一副深情的模樣。
我不禁冷笑一聲。
我和他之間沒有感情糾葛吧?
隻是因為堂姐起初不願意,所以輪到我和他議親。
堂姐一回頭,他們便幽會,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我敢確定我沒失憶。
那就是謝江知的腦子有問題。
「堂姐夫,有病就去治。」
18
走出園子時,隻見賀麟元正一臉悠闲地倚在垂花門邊。
見了我,他對我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仿佛碎了一地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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