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披著馬甲的太子 字數:3422 更新時間:2025-08-15 15: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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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從詔獄煉過一遍也不為過。


 


但阿昭似乎早就習慣了,用很平靜的語調告訴我:「皇後當年久無子嗣,才將我公之於眾。最先兩年還算相安無事,但後來她有了身孕,生下了十皇子。」


 


「而我也從登雲梯,變成了她的絆腳石。」


 


阿昭擋了十皇子的儲君之路。


 


皇後明面上對他一如往常,暗地裡耍盡手段。


 


中毒、遇襲、墜馬墮樓、溺水等等。


 


大家都說皇後賢良待他很好,沒人肯相信。阿昭隻能靠自己,在一次次的算計陷害中無助又堅強地活下來。


 


「曹嬤嬤是皇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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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望著跳動的燭火,輕笑:「我留著她是給皇後傳遞假消息,但她不知好歹想害你。」


 


「在隱山村的歲月是我人生最圓滿快樂的時光,所以誰想害你,孤S了她。」


 


話落,他朝我粲然一笑。


 


我從不知曉這段過往,阿昭也絕口不提。看著那些傷,我的心窩裡被揪扯得劇疼。


 


每當我的指腹滑過一條疤痕,他都能清晰記得受傷的年月和發生的事。


 


我不由哽噎:「當時很疼吧。」


 


「現在還疼。」


 


阿昭指了指心口,「雲知怕我,我心口好疼。」


 


我望進他的眼裡。


 


阿昭笑著說:「親親才能好。」


 


說完,已經迫不及待地彎腰將臉湊了過來。我臉頰發燙的準備親上去時,冷不丁被託住後腦。


 


阿昭吻住了我的唇,唇齒間曖昧糾葛,氣息霸道又渴望。


 


偏他還睜著眼,緊緊盯著我。


 


等我都沒法呼吸了,他松開口,笑著說:「定是睡前貪過涼酒了,隻是今夜的桂花釀,好甜。」


 


曹嬤嬤的S,正好讓皇後借題發揮。


 


不知她哪裡找來的屍體,加以壽誕的觀音像,聯合丞相彈劾太子濫S無辜,手法殘酷令人齒寒,應當廢黜。


 


皇帝一如既往,沒下定論。


 


許是厭倦了皇帝的偏袒,皇後黨派在之後突然消停,但緊隨而至的是皇帝染病臥榻的消息。


 


在這關頭,皇帝下旨召遠在梨洲的廣平王回京。


 


「廣平王是皇上最信任的弟弟,唯一手握兵權的親王。」


 


我給太子沏茶時,阿昭並沒有避諱幕僚的存在,大聊政事。


 


幕僚的意思,皇後和太子需要抓牢廣平王,得其助力。


 


阿昭將請帖遞給幕僚:「明日設宴,孤給皇叔接風洗塵。」


 


我本以為廣平王應該是個中年男子,沒承想竟風度翩翩,看起來不過比阿昭年輕五六歲樣子。


 


他面如冠玉,笑起來灑脫隨性。


 


這般的風姿雅秀的人卻是個登徒子。


 


他瞧見我時,直接越過阿昭的問候,驚喜地握住我的手,「是你!」


 


8


 


「王爺認錯人了。」


 


我慌忙抽手,跑到阿昭的身邊去。


 


阿昭笑意盈盈的解釋:「皇叔,雲知是孤未過門的太子妃。」


 


「真遺憾。」


 


廣平王失落搖頭,「她和我的意中人生得很像,一模一樣。」


 


原來,拿我當替身呢。


 


但即便得知我的身份後,他也沒有分毫收斂,酒過三巡後,廣平王很直白地說:「其實,丞相昨日也給本王送了請柬。」


 


「但本王還是首先殿下。」


 


酒盞空,廣平王站起身,指了指我。


 


「隻一要求,一事換一人。殿下不必著急回答,我有耐心多等兩日。」


 


我緊張地拽住阿昭的衣袖。


 


我心中不安,也明白皇位和我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阿昭冷笑:「若拿自己的珍愛的女子交換,孤未免太不成事了。不能和皇叔並肩而行,當真可惜。」


 


廣平王深看了他一眼,最終拂袍而去。


 


幕僚對阿昭的做法很不滿,再三委婉勸誡要他三思,換來的隻是冷冰冰一句:「孤自有打算。」


 


我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麼,但幕僚擅作主張,將我喂了藥後送進了廣平王府。


 


幕僚臨走前說:「事到危機,總不能讓殿下功虧一簣。他一路走來有許多的不容易,你既無法給他娘家的儀仗和朝局的支撐,便懂得犧牲些吧。」


 


「這也是殿下默許的。」


 


我不會信。


 


阿昭絕不會這麼做,我也同樣不會背叛他。


 


在藥效上頭時,我拼著最後一絲氣力將桌上的茶壺摔碎,用碎瓷割腕換來片刻的清醒。


 


若藥再上來,便再劃一下。


 


直到鮮血淌落一地,濡湿我的衣裙,看上去一片觸目驚心的豔。


 


我突然明白,當初傳聞皇後送阿昭一尤物時,他為何擰割傷自己也不碰對方。


 


「你這是做什麼!」


 


廣平王進門時嚇了一跳,大步衝上來摁住我的滴血的手腕,大吼:「快傳太醫。」


 


但阿昭比太醫早來一步。


 


他將我抱回東宮。


 


我一下子卸下防備,由著藥效席卷全身去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哀求:「阿昭,我好熱,你親親我。」


 


「不行。」


 


他咬牙隱忍,捧著我的臉哄:「我不能在你不清醒的狀態下要你,我應當在你名正言順嫁給我之後才能……」


 


「太醫馬上到,忍一忍。」


 


他好話說盡,但我藥上頭完全顧不上許多,把他的臉都嘬出許多紅痕。


 


9


 


幕僚被罰,廣平王最終去了丞相府。


 


皇帝的病情也越發嚴重。


 


欽天監在這個時候,要阿昭以儲君之身,去君山為皇帝祈福問天。


 


明知不妥,阿昭不得不去。


 


我焦灼的幾日都睡不安穩,最後一日等來了噩耗。


 


阿昭在返程時遇襲,車馬墜崖。


 


「皇後已經派人去崖底搜尋了。」


 


新來的婢女見我傷心欲絕,小聲撺掇:「姑娘可要去瞧一瞧,或許殿下沒S呢?」


 


對。


 


我抱著僥幸心理,去了阿昭出事的懸崖下。


 


見我來了,皇後的護衛們很默契的讓出一條道,指著被蓋上緞面的殘肢,「這是我們找到的,姑娘可去瞧瞧是否是殿下。」


 


緞面掀開,隻剩半截被野獸啃咬的身軀。面目全非,無法辨識。


 


但我熟悉阿昭身上的傷痕。


 


「阿昭!」


 


我捂臉大哭,直到聲嘶力竭。


 


護衛們面面相覷,其中有人領命匆匆離開,許是回宮給皇後報信去了。


 


皇後大喜。


 


我卻數日在東宮茶飯不思,幾乎到了臥榻不能動的地步。


 


皇後派來的太醫來瞧過好幾次,面子上做得很好,但實則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太子S了,皇帝卻遲遲未曾改立儲君。


 


皇後等不及花了些手段,當夜皇帝突然病情惡化。


 


夜中皇宮陰沉,丞相率其一派老臣改立十皇子登位,但估計十皇子年幼,由皇後垂簾聽政。


 


新臣們卻抵S不從,堅信太子未S。


 


皇後便連同廣平王發難,寓意當庭斬S忤逆臣子。


 


眼見局勢向皇後傾斜,S去的阿昭突然出現,並以救駕平叛之名,名正言順帶兵S回皇宮。


 


丞相震驚,尚未出一言就被阿昭策馬而過的長劍割飛頭顱。


 


血淋淋的,滾到皇後的面前。


 


「太子!你敢當眾斬S朝廷重臣!」


 


她悲憤怒吼,向身後的廣平王下令:「把這幫逆賊拿下!」


 


「是。」


 


廣平王領命拔劍,但刀刃卻架在皇後的脖子上。


 


「娘娘,本王此次奉詔入京,另有一道密令,鏟除奸佞扶持太子。」


 


10


 


我醒來的時候,阿昭已經在床前了。


 


他摸摸臉,笑得溫暖:「醒啦,這些日子受苦了。」


 


我含笑搖頭:「不過演場戲罷了,不辛苦。」


 


那個唆使我去崖底的婢女是皇後塞進來的,我本來並沒有發現,一心焦灼跑去崖底找尋阿昭。


 


但在看到殘軀時,我反而松口氣。


 


不是阿昭。


 


哪怕那些傷痕再逼真,我都一眼瞧不出來。


 


也瞬間明白,我的反應會間接地對皇後的判斷做出影響。


 


阿昭臨行前再三告訴我:「雲知,我無論如何都會回來,相信我。」


 


所以,我將計就計。


 


皇帝不久後駕崩了, 阿昭順利登位。


 


丞相一派黨羽皆以謀逆之罪, 被滿門抄斬和流放。


 


十皇子也無法幸免於難。


 


我曾好奇,十皇子不過六七歲年紀,也算乖巧伶俐, 皇帝怎麼就不喜歡呢?


 


阿昭說:「他不是皇嗣。」


 


皇帝當年圍獵受傷,雖治愈卻無法再有子嗣,因事關龍顏,並未宣揚出去。


 


而等他發現這個事情時,皇後卻有了孩子。


 


丞相,是皇後的表兄。


 


兩人珠胎暗結有了十皇子, 成日想著把他推上皇位。


 


皇後S前被廢, 崔家顏面受損將其提出族譜。她臨S前見了阿昭一面。


 


據說鳳藻宮裡沒有白綾、沒有毒酒, 阿昭進去時風平浪靜,出來時滿身鮮血。


 


我在東宮等他,恰下起傾盆大雨。


 


雨水將他渾身的血跡衝刷的一幹二淨,他紅著眼睛告訴我:「我終於,替阿娘報仇了。」


 


昔年,崔氏嫡女入宮突染惡疾,乃庶女所為。


 


番外 1


 


登基大典不久, 我被接入皇宮準備三日後的冊封。


 


當夜燭燈搖曳,我對著銅鏡試穿鳳袍時阿昭來了。


 


「我替你穿。」


 


他屏退宮女, 親自為我更衣。


 


手卻不安分地環上我的腰肢,指腹挑開衣襟鑽了進去。


 


「不要。」


 


我發軟倒在他的懷裡, 阿昭面紅耳赤地含住我的耳垂喘息:「雲知, 容我放肆一回。」


 


他將我抱起,邁向錦榻。


 


簾帳垂落間他的吻也緊隨而至落了下來,眉宇鼻尖, 唇上頸下。


 


分明入春了,我卻熱的跟在水裡撈出來一樣,層層密汗堆疊。


 


情到濃處,阿昭猛一僵住, 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又看看我。


 


我錯愕之下,不禁笑起來:「阿昭,原來你外強中幹。」


 


「我、我第一次!」


 


阿昭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瞧!」


 


惹到他的後果當真可怕。


 


阿昭經歷過一次快劍出鞘後, 再沒有如此迅速,反而時限越拉越長。


 


我像條砧板上的魚,翻來覆去的被折疊煎烤, 直至哭求饒命,嗓子都啞了。


 


阿昭哼哼:「晚了!」


 


我趁他去灌茶水解渴的工夫滾下床, 虛弱無力地爬出去, 手剛探出珠簾就被握住手腕拽了回去。


 


阿昭嗓音沙啞的笑:「跑什麼,夜還長著呢。」


 


夜深月涼,寢殿裡的珠簾晃蕩有聲, 一夜未歇。


 


番外 2


 


廣平王在參加完封後大典後, 離開上京。


 


臨行前他遞給我一個錦囊,笑著說:「娘娘,保重。」


 


我疑惑地打開錦囊, 發現裡面是枚木雕腰佩。


 


那是我 13 歲那年遺失的。


 


當時因附近發生戰亂,我去戰場撿拾東西。無意中救了個受傷的小將士,那個木雕就是那會兒掉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