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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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曾經叱咤風雲的宮中第一女官。
不小心吃了學農的穿越女培育出來的一隻雞。
湯濃、肉嫩,美味無比。
從此我就進了她的坑。
她闖禍,我兜著;她被害,我撐著;她種田,我護著。
她哭了:「你連皇後都扇,真的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地種田嗎?」
我很嚴肅:「我不要一頓飽,我要頓頓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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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輔佐嫡姐登上後位,功成身退,出宮養老。
沒想到好日子才過了三年,當年蘇貴妃之S的舊案就被翻了出來。
我那做了皇後的嫡姐賜我一杯毒酒。
她說:「姐姐隻能為你做這些了,免得受罪,你這便上路吧。」
我有點納悶:「你就這點本事?」
我在宮中確實作過許多惡,可偏蘇貴妃這一樁不是我。
因為,如果真是我做的,絕無被人找到蛛絲馬跡翻舊賬的可能。
當初我勸她不要做,她還信誓旦旦:「本宮自有打算!」
結果她就這點本事?
一時就要拉已經出宮的宮人頂罪,對她自身也是損害極大,她不明白?
謝皇後心虛氣短,憤憤道:「棄車保帥本就是正理!」
跟蠢貨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隻是冷笑地砸了她的酒,告訴她:「我不S,誰也不能逼我S。」
順便還威脅她:我在宮中藏了眼線,早把她這些年戕害宮妃的事情都留下了證據。
最後脅迫她:「你最好保我不S,否則,立刻就會有人去聖人面前S諫。」
當時她看著我的那個表情,又憤怒,又無能。
她隻能出爾反爾,力保了我性命,把我充入掖庭為奴。
偏偏她還要來挑釁我,我入宮時她又親自來嘲諷:「本宮賜你好S你不要,入了掖庭,你隻會生不如S!」
因為這掖庭內的罪妃,大半都是我當年為了扶她上位,親手送過來的。
我就覺得納悶:「姐姐怎麼指望她們?當年她們尊貴時尚,且是我的手下敗將。」
沒道理現在做了罪人,反而厲害起來了吧?
她又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憤怒,又無能。
我沒忍住提醒她:「姐姐啊,你在這宮中,可以無恥,卻不能如此無能。」
2
不過那以後謝芷蘭學乖了,她不來惹我了。
我入掖庭後,雖是宮奴,日子過得倒還平靜。
就是不可避免地要日夜勞作,加上粗衣粝食……
感覺身子有點虧空。
正好,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一隻瞎溜達的雞。
我就把它逮來宰了,燉了一鍋雞湯。
當時我就驚呆了。
因為我不擅庖廚之技,燉湯也是隻管點火。
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個把時辰,雞湯如意料之中的濃香……
到這一步,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我又沒燉過湯,不知道別人燉湯得加料才有這個味道。
但我也不是傻子,我起碼知道,湯燉得越香,肉就得柴。
正可惜了這一鍋肉……
結果一口吃下去,肉質鮮嫩依舊。
我有點懷疑這是進貢品種。
所以打算趕緊吃了免得惹麻煩。
結果,還沒吃完,一個驚恐的少女就找上門了。
3
「請問,您看到我的雞了嗎?」
我抬頭瞥了一眼。
不像是來找我麻煩的宮人,看服飾應該是世婦以上的宮妃。
不過年紀很小,十六七歲的樣子。
長得嬌美可愛,但不算驚人。
目光清澈,是個蠢人。
身後無人,不是一般的不得勢。
看一眼我就能判斷,這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我淡定地喝了一口雞湯:「沒有。」
她盯著我的小爐子上的瓦罐,又看看我碗裡的雞肉。
「那,那個,我的雞,是白色羽毛的,肥肥嫩嫩,是我培育了好多代的種雞……請,請問,你看見它了嗎?」
我:「……」
敢情我撿的那隻白羽雞,真是她的?
面對她期待的眼神,我說:「沒有,你去別處看看吧。」
她又盯著我的碗。
我一點沒心虛,擺明了欺負人。
她突然「嗷」的一聲哭著跑了。
4
事後我問住在我隔壁的罪妃崔氏是怎麼回事。
崔氏聽說了,就嗤笑了一聲:「你說的是白婕妤啊。」
確實是剛進宮的新人沒錯,娘家是兵部侍郎,屬於聖人要扶持的寒門新貴。
「不過這丫頭也真是不忘本,進宮帶了一群雞鴨,成天抡著鋤頭在宮裡挖地,把陛下都嚇跑了。」
崔氏說,本來聖人還想和她一起研究農耕。
可是看見她收集雞鴨屎,聖人實在受不了了就跑了。
我恍然大悟:「她就是那個天天來掖庭要蠶矢的。」
之前是聽桑房的宮女說過,有個娘娘天天來要蠶矢。
崔氏說她連豬屎馬糞都吩咐收拾起來,好像還搓了什麼「大糞丹」。
我:「……」
出身名門的崔氏笑得花枝亂顫。
她說:「寒門賤婢還妄想東施效顰,陛下就算捏著鼻子也咽不下去。」
我琢磨了一下,聖人咽不咽得下去我不知道。
那白婕妤養的雞挺好吃的,我是咽得下去的。
5
這件事我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無寵的宮妃,如果真的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應付得了。
本來想著,過去就過去了吧。
然後,我去採桑的路上,又遇到了一隻白羽雞。
我:「……」
我看著它,它看著我。
它的表情和它主子一樣清澈無辜。
但它,確實有點好吃。
6
沒多久,白婕妤又來了。
和上次不同,她直接找到了我這裡。
我淡定地看著她,擺明了我就是掖庭惡霸。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
半晌,她用一種欲哭無淚的表情跟我說:「你,你下次要吃,能不能跟我打聲招呼?你這次又把我看好剛養大的種雞吃了。」
我心想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沒吃。」
白婕妤:「……」
她抽抽搭搭地走了。
倒是我,看她這德行,難得地生了一點愧疚之心……
掖庭一直養蠶缫絲,白婕妤想要蠶矢,但沒人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
桑房的宮女還會當面暗諷她,說:「蠶無的放矢。」
堂堂宮妃被宮人欺辱至此。
這姑娘真是不明白,在這宮裡,人活一張皮,如果氣勢上弱了,人人都會來踩她一腳。
等她走後,我去給了蠶房的掌事宮女一點顏色看看。
7
我等來等去,沒等到白婕妤來要蠶矢。
蠶房的掌事宮女說已經收集了好幾大罐,實在是擺不下了。
還跟我抱怨:「我們雖是宮奴,可也受不了這麼腌臜的,您快想想辦法吧。」
我罵她:「既然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婕妤娘娘來要怎麼不給?我當你們留著是因為喜歡吃呢!」
掌事宮女臉一陣紅一陣白,訥訥無言地走了。
不過我想著,白婕妤應該是被掖庭的人給欺負怕了,不敢來了。
我就拎著一罐蠶矢跑了一趟。
主要是為了告訴她,以後想要可以直接來。
要多少有多少,管夠。
8
還沒到白婕妤的芳菲殿,就在路上遇到她了。
兩個小宮女手裡拎著她的白羽雞。
她又是帶著哭腔:「這,這是我的雞嗎?」
嗯?除了我,還有人做這匪徒?
宮女:「不是,娘娘您看錯了。」
白婕妤:「……可這,就是我的雞啊,我就這一隻種雞了,你們還給我吧。如果想吃,我宮裡還有別的。」
我一時無言以對。
宮女果然也和我一樣,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不是,這是御膳房的雞,娘娘您看錯了。」
「是啊。娘娘,我們還得去御膳房復命呢。」
說著,就想走。
白婕妤也急了,連忙上前拉人。
「不行不行,我培養了好多代,基因才穩定了。你們,你們快還給我……」
堂堂婕妤竟然要和兩個小宮女拉拉扯扯!
還拉不贏!
被那兩個宮女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真是夠了!
我拎著兩罐蠶矢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白婕妤正在為她的雞和兩個宮女張牙舞爪:「我,我告訴你們,我畢竟是個婕妤!你,你們不能偷我的雞!」
兩個宮女看著我,僵住了。
白婕以為這一招有用,立刻道:「現在把雞還給我,我恕你們無罪……」
我就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那兩個作S的宮女。
她們小心翼翼地放下雞,給白婕妤行了個禮,又看了看我的臉色,才跑了。
白婕妤連忙衝過去一把抱起她的寶貝雞,仔細地看了看。
我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誰知道她又開始哭。
「哎……」
我頭都大了一圈。
在宮裡混了那麼久,我最討厭哭包。
尤其是沒用的哭包。
正想轉身走。
結果聽見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的種雞,難道又活不成了嗎?……」
嗯?
那隻雞活不成了?
真是聞者傷心,我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9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吃那隻雞。
但我也不能這麼突兀地跑過去問那隻雞S了沒,可以吃嗎?
於是我提著蠶矢跟她套近乎。
「婕妤娘娘,這是蠶矢。」
白婕妤:「……」
我又故意問她,為什麼要蠶矢?
「蠶房那些宮女怕是怕擔責任,不知娘娘要這蠶矢的用意。如果娘娘能讓奴去瞧瞧是怎麼用這蠶矢的,奴也好去蠶房給娘娘做個擔保。」
我耐心地誘哄著她。
一邊覺得有點不對勁。
想當初我許以重金等利益誘騙了許多人,第一次用蠶矢……
但這招對白婕妤有用。
白婕妤抱著她的雞,糾結再三,邀請我去她宮裡。
10
芳菲殿一個宮女都沒。
全都跑去躲懶了。
我頓時嘆為觀止。
宮人捧高踩低,其實很尋常。
但不尋常的是,那一般會發生在徹底無望得寵、娘家又無勢力的宮妃身上。
而白婕妤,母家是寒門新貴,聖人愛重,剛進宮就位列世婦。
要知道,當今皇後剛進宮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才人。
可那些宮人十分確定白婕妤不會得寵。
因為,她竟然在宮裡沤肥。
她小聲地說:「不好意思,我這裡有點臭。」
我:「……」
11
白婕妤在給我解釋她要蠶矢的原因,果然是為了做肥料。
她在宮裡種了幾小茬什麼耐寒種,又說了半天什麼改良土質的事。
我的思緒有些飄忽。
因為我想起了當年盛寵一時的王昭儀。
那也是個田園派的妃子,不愛宮裝愛素衣。
自己宮裡是一派採菊東籬下的樸素風光,時常親自拎著小鋤頭勞作,還寫了許多田園詩,為人稱道。
聖人盛贊她為「隱士」。
可真正的農女、隱士,哪裡會像王昭儀那樣,香噴噴又弱柳迎風的呢?
罪妃崔氏就私下嘲笑白婕妤是「東施效顰」。
我倒覺得是聖人葉公好龍。
我正想著,白婕妤懷裡那隻雞突然又活了過來。
白婕妤驚喜地道:「啊!緩過來了!」
我:「……」
我問她:「還會下蛋養小雞嗎?」
她開心地點頭:「會!」
那就……不吃了。
12
那天從芳菲殿出來,我就開始期待滿地跑小雞兒的情景了。
一邊有點擔心,照她這樣,會不會活不過小雞孵出來?
因為在宮裡,要活下去,可以沒有聖心,卻不能沒有馭下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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