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從那張長圖起,全世界都好像同情起了阮喻。
她的微博粉絲數急速上漲,直逼三十萬大關。
阮喻傻眼。這律師聲明的效果怎麼這麼厲害?
到了深夜,事態再現反轉。——岑思思給人扒了,被指是她三次元某學妹,因為現實糾紛才在網絡平臺處處針對她。
網絡上驚呼一片,眾人的視線很快從抄襲事件,轉移到了八卦味十足的所謂“現實糾紛”上。
「我就說,之前“寫詩人”都澄清明白,也道歉了,“蘇澄”這個第三方怎麼還上蹿下跳地潑“溫香”髒水,原來是三次元糾紛。」
「細思極恐,“蘇澄”也太婊了吧?」
「她哪個學校的,求深扒!」
「某些鍵盤俠住海邊的?之前網暴“溫香”,現在人肉“蘇澄”,人家哪個學校關你什麼事?」
事態的發展超過了阮喻的想象。她越往下翻,眉頭皺得越厲害。
直到看到一條:「別被當槍使了,從長圖到扒皮,看不出這波操作是專業公關團隊?“溫香”背後有人呢!」
她一愣,再要細看這條評論內容,一刷新卻發現它不見了。
繼續往下翻,又看到一條:「風向變得這麼快,沒人覺得有貓膩嗎?」
她這次眼疾手快點進去了,卻還是看到“該評論已被刪除”的字樣。
這些不利於她的言論,都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就說不過去了。
Advertisement
仔細捋捋這次反轉事件,雖然是由她這邊的聲明和受理案件通知書起了個頭,可後續發展怎麼看都像有組織的。
一開始那位讀物博主的長圖還算公允,之後的網友爆料卻實在過頭了。
如果阮喻打算走這種歪門邪道打擊岑思思,當初又何必選擇起訴?
這背後擅作主張的人到底是誰?
她拿起手機,想跟劉茂打聽打聽,一看時間“00:07”,又退出了撥號界面,改發微信消息:「劉律師,方便時候麻煩給我回個電。」
阮喻打個哈欠睡下,等被鈴聲驚醒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她迷迷糊糊抓起手機,一看是劉茂來電,立刻從睡夢裡醒神,接起說:“劉律師,你看微博了嗎?”
“看了。”
阮喻還沒徹底清醒,所以說話直了點,想到什麼是什麼:“這事是律所做的嗎?”
“啊?”劉茂似乎有點驚訝,“不是。”
“那會是誰?”
劉茂的語氣聽上去也很困惑:“不清楚,但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做法,不是我們解決問題的方式。”
他口中的“我們”是指律師。
阮喻恢復了思考力,意識到自己的揣測對他的職業不太尊重。
她歉疚道:“不好意思,我沒睡醒,說話急了點。”
“沒關系,可以理解。你先休息會兒,我再去了解了解情況。”
阮喻卻哪裡還睡得回去。
在被鈴聲叫起之前,她就在做噩夢,夢見岑思思在掐她脖子。
不可否認,哪怕她沒有主導微博上的動作,卻是這件事實實在在的直接受益者。所以岑思思一定以為是她做的,說不準接下去還要繼續冤冤相報。
阮喻頭疼地抓了抓頭發,打開微博,發現岑思思的首頁沒有更新,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她起來洗漱,吃早飯,洗衣服,但做什麼都心不在焉,衣服還沒曬出,又摸出了手機,點開了許淮頌的微信對話框。
她腦補得心悸一陣一陣,可剛在劉茂那兒情急說錯了話,現在也不好意思找他,隻能問問許淮頌了。
嗯,看許淮頌那天處理被告報復性事件時遊刃有餘的樣子,叫他出出主意吧。
她猶豫一下,發消息:「許律師,你現在有空嗎?」
五分鍾沒得到回復。
阮喻摁了鎖屏鍵,把手機放進衣兜,回頭看一眼待曬的一盆衣服,把它端到了陽臺。剛拿起晾衣杆,衣兜裡就連著傳來兩聲震動。
連著兩聲似乎不像許淮頌的風格?她拿起手機,果然。
10086:「停機提醒:尊敬的客戶,您好……」
10086:「繳費提醒:尊敬的客戶,您好……」
欠費停機了,眼看WIFI通暢,不影響接收微信消息,她暫時沒管,繼續晾衣服,等到晾完,才聽見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這回是許淮頌:「沒空打字。」
“沒空打字”和“沒空”的區別是什麼?
就是下一秒,阮喻接到了他的語音通話邀請。
“……”
她接起來,還沒“喂”上一句,就先聽見他那頭紛雜的人聲。男男女女此起彼伏,都是英文,聽上去像在激烈討論著什麼。
她馬上接:“許律師,我沒什麼大事,你忙的話……”
下一瞬,世界靜止。
聽筒裡的聲音消失得一幹二淨。
阮喻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信號不好?
電話那一頭,會議室裡七八個黑人白人張著話說到一半的嘴,看著作出“stop”手勢的許淮頌,眼神裡透露著迷茫。
許淮頌沒出聲,站起來在身後白板寫下一行:urgent call.——緊急電話。
眾人紛紛合上了嘴巴。
“你說。”他不疾不徐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到了阮喻耳朵裡。
哦,沒斷啊。
她手扶著窗臺,斟酌了下:“是這樣,許律師,被告之前跟我在商場碰過一次面,我不確定那是偶然還是人為。如果是人為,我擔心我個人信息的泄露程度可能比想象中更嚴重。另外,前兩天電話錄音過後,被告還給我發過一條類似威脅的短信……”
因為腦補了一圈可怕的事,她的表達不那麼清晰,聽來也沒個重點。
但這不妨礙許淮頌理解:“你擔心被告威脅你人身安全?”
“嗯……”
阮喻幹笑一聲,聽他這冷淡的語氣,好像下一句就會質疑——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於是不等他再說,她就立刻接:“當然,應該是我想……”
“多”字還沒出口,她忽然頓住,目光定格在公寓樓下的一輛白色面包車上。
車子被兩棵枝葉茂盛的大樹擋了大半,看不見擋風玻璃和車牌,隱隱可見車身沾了很多泥汙,側車窗貼了黑膜。
這怎麼這麼像電視劇裡綁匪專用的車子……
阮喻沒了聲音,許淮頌問:“怎麼了?”
因為沉浸在恐慌裡,她沒發現,許淮頌的語氣聽上去有點緊張。
她一下矮身蹲下,把自己藏起來,結結巴巴說:“我……我家樓下停了一輛面包車,剛才洗衣服的時候還沒呢……”
“什麼樣的車?”
阮喻大腦一片空白:“就……就那種很適合綁人的!”
“你冷靜點。”許淮頌當然比她要鎮定得多,正想叫她描述得客觀、清楚一些,卻突然聽見一聲“叮咚”。
與此同時,阮喻吸了口冷氣,聲音聽起來快哭了:“我家門鈴響了,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導這個人呢,尋常路是不會走的,這輩子都不會走的。
第15章
阮喻蘑菇似的蹲在陽臺角落,驚魂不定地攥著手機。
那頭許淮頌說:“這種情況一般不會是你想象的不法分子,就算是也不可能直接硬闖。你現在要做兩件事,第一,把定位和小區物業或保安室電話給我,第二,拿上手機去確認門鏡。”
他的指令下得迅速而清晰,阮喻慌裡慌張照做,發完消息站起來,聽見門鈴再次響起,這回一連兩次。
許淮頌也聽見了,說:“不要出聲,如果看見可疑人士,但對方還沒動作,那麼先別反鎖門,退到離門七米左右的位置,打開免提,大聲叫我名字,說你在洗衣服,讓我去開門,明白嗎?”
他把一連串話刻意拆分成了簡單的短句,以便阮喻在腦子一團漿糊的情況下也聽進去:“如果對話結束,對方依然沒有離開,把門反鎖,立刻報警。”
阮喻點點頭,也忘了許淮頌看不見,貓著腰輕手輕腳穿過客廳,小心翼翼貼上門鏡,死死憋住了喉嚨底那口冷氣。
門外站著個高瘦的男人,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衣服也是烏鴉鴉的一身,正低頭撥著手機號碼,看起來好像打算喊同伙上來。
她心髒狂跳,正要屏息退到離門遠點的位置,掌心的手機卻突然猛烈震動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跟許淮頌的語音通話被迫中斷。而這一陣震動,很可能也被門外聽了去。
她暴露了。
阮喻一瞬大腦缺氧,下一刻卻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男聲:“學姐你在家啊?”
“……”
這個聲音是?
李識燦?
她怔愣了下,又聽對方笑起來,聲不高,卻因為嗓音特別,格外具有穿透力:“你給我開個門,我怕被拍。”
阮喻這下徹底確定了他的身份,上前拉開門,訝異道:“你怎麼來了?”
李識燦眨了兩下眼,有點無辜:“前天不是約了老地方敘舊嗎?我到樓下聯系你,發現你停機了,剛給你充了話費才打通。”
哦,如果非說兩人之間有個什麼“老地方”,還真就是這間公寓樓下。
阮喻大四下學期那會兒很少住校,李識燦在學校碰不見她,時不時會來這兒。也不做什麼,就是買杯她喜歡喝的奶茶放進樓下的牛奶箱,不管她收不收,都發一句消息說“老地方拿奶茶”。
但阮喻還是莫名其妙:“你不是因為直播才打我電話嗎?”
“你知道我在直播?”
見李識燦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阮喻一噎。
她原本就是配合他做個遊戲,又聽他在直播間明確表明了自己不會赴約,所以壓根沒把這約定放在心上。
見她噎住,李識燦扯扯嘴角咕哝:“也是,要不你怎麼答應見我。”
阮喻一時沒接上話,隻好幹笑。
他卻好像一點不尷尬:“那我來都來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不等她開口,又生怕被拒絕似的接上,“我從海市推了工作來的,找你說岑思思的事。”
驚訝衝淡了一部分多年不聯絡的生疏,阮喻脫口而出:“你們認識?你怎麼知道這事?”說著讓開一步請他進來。
李識燦反手關門,邊摘口罩和帽子,邊說:“有冰水嗎?你讓我喝口再說吧學姐。”
家裡突然進來個大男人,還是個明星,阮喻有點不自在,“哦”了聲,擱下手機,回頭去拿冰水給他。
李識燦的目光往玄關地板上的拖鞋掃了一圈。
阮喻從廚房回來,看他杵在那兒一動不動,邊遞上水杯邊說:“不好意思,我這兒沒男式拖鞋,你直接進來吧。”
“你還沒男朋友呢?”李識燦嘀咕一句。
聽這熟稔的語氣,好像兩人昨天才見過面一樣。
熱門推薦
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帳
"簡歡穿進修仙文裡,成了大反派的未婚妻。 摸著空空如也的錢包,想起書中死不退婚最後下場悽慘的原主,她二話不說拿了婚書去找反派友好協商。 未來血洗修仙界的沈寂之此刻還是正道弟子,他靜靜看著那封婚書,眉目冰冷:「你要如何才肯退婚?」"
話癆治好自閉症
我是個話痨,被老師換了無數個同桌還 能嘮,直到治好了一個自閉症少年。我 以為他是個啞巴,就一直旁若無人地
盛夏
和校霸打了一架後,我開始聽到他的心聲。 我揚手給他一巴掌, 他面上冷冰冰,心裡卻暗喜。 【嗚嗚嗚,和老婆貼貼了。】 我惡心地瞪他。 他笑得更歡。 【嗚嗚嗚,老婆終於用正眼看我了。】 成為他室友後,內褲總是莫名消失。 深夜,我在床上氣得輾轉難眠。 卻聽見他在廁所自我安慰。 【嗚嗚嗚,老婆的內褲真好聞。】
心碎小狗不心碎
"竹馬發現了我腰上的文身。兩個英文字 母:xy。正好是竹馬名字的縮寫:許 業。竹馬挑眉,不羈一笑: 「還沒放"
誰說你不是英雄
"姐姐把自己給賣了。家裡一下亂了套, 隻能把我塞進不合身的嫁衣,推進了花 轎。這年我才十四。那人掀開蓋頭"
渣男的洗白方式:讓我大跌眼鏡
我是京圈首富的妻子。婚後我們互不幹涉。直到有一天他為 了一個清純舞蹈生要和我離婚。我拼命地點頭答應,這一天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