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鶯鶯 字數:3503 更新時間:2025-08-13 15: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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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惜玉聞言,沒有說話。


而是再次小聲哭泣起來。


 


程斐然頓時急了,忙連聲詢問她怎麼了。


 


他詢問了許久,謝惜玉這才哭著娓娓道來。


 


謝惜玉本是尚書府的庶女。


 


這樣的門楣,想要嫁給小侯爺郎宴鎧,屬實是高嫁了。


 


她樣貌說不上驚豔,頂多算是清秀。


 


但生了一雙極為好看的眸子。


 


那雙眸子一顰一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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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小白兔模樣。


 


且又身材瘦弱,弱不禁風的。


 


再加上她慣愛裝作冰清玉潔,不染塵埃的模樣。


 


漸漸就成了京中男子心目中,最為純淨的姑娘。


 


郎宴鎧曾有我這麼個蕩婦未婚妻。


 


後來再找,自然是更中意謝惜玉這樣的純淨姑娘。


 


而謝惜玉,則早就看中了郎宴鎧的家世。


 


多次拋出橄欖枝。


 


二人很快就一拍即合,搞在了一起。


 


郎宴鎧一開始娶她,自然是滿意的。


 


可是時間久了,就沒那麼稀罕了。


 


7


 


況且她的出身不好。


 


對郎宴鎧的仕途沒什麼助力。


 


再加上老侯夫人一直對她的出身不大滿意。


 


以及對她弱柳扶風、不諳世事的小家子做派不喜歡。


 


所以謝惜玉在侯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郎宴鎧與我青梅竹馬,自幼定了親。


 


當初對我,是有那麼幾分真感情的。


 


得知我與馬夫的事情後,先是被戴了綠帽子的憤怒,而後又恨透了我。


 


一氣之下,跟謝惜玉定了親。


 


可男人大抵都是賤種。


 


喜歡得不到的東西。


 


如今過去了一年多。


 


他倒是想起了我的好來。


 


再加上我嫁給了程斐然,他愈發心中不是滋味,時常惦記我起來。


 


謝惜玉本就時常在老侯夫人那裡吃掛落。


 


如今發現郎宴鎧總是對著我的畫像發呆。


 


而且又隨身帶著我曾經送給他的香囊。


 


且這一年來,我總是讓手底下的人放出消息,當初是被人陷害的。


 


在追查當初害我的兇手。


 


旁人瞧我自那件事後,與程斐然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並沒有浪蕩做派,便逐漸就信了我是被人陷害的事實。


 


而且,我名下商鋪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已然成為京城中最時興的鋪子。


 


我爹雖然生我的氣,可是在仕途上,也經常提拔程斐然。


 


並且有我豐厚的嫁妝做後盾,程斐然的日子也越過越順遂。


 


京中對我的風評,已經逐漸好轉。


 


明裡暗裡地說,當初郎宴鎧要是娶了我,可比娶謝惜玉這個花瓶好多了。


 


且謝惜玉長得也頂多算是清秀,比之我相差甚遠。


 


就連老侯夫人跟郎宴鎧,也總是在謝惜玉面前說,她不如我。


 


久而久之,謝惜玉心中的怒火與恨意早已按捺不住。


 


她想讓一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一遍。


 


並且這次,仍舊是想讓程斐然幫忙。


 


她想得很好。


 


上次是我的未婚夫抓奸。


 


這次成了我的丈夫捉奸。


 


並且這次還要再多找幾個男人,與我廝混。


 


徹底坐實我浪蕩的名聲。


 


8


 


到了那時,所有人都會唾棄我。


 


也不會再有人說她不如我。


 


而郎宴鎧跟侯老夫人,也會徹底對我斷了念想。


 


不會再覺著她不如我。


 


末了,她扯著程斐然的袖子,軟軟地撒嬌:


 


「斐然哥哥,求求你了,再幫我最後一次可以嗎?如今我在侯府,過的日子真真是生不如S,若是連你都不幫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謝惜玉見程斐然不說話,流著眼淚難過道:


 


「斐然哥哥,難道就連你也覺得,齊鶯鶯比我好嗎?你是不是不再喜歡我,而是喜歡上齊鶯鶯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從這跳下去,淹S在湖中算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十分悽慘。


 


程斐然嘆息一聲,忙心疼地將謝惜玉攬入懷中。


 


「惜玉,這世間女子,便是全都加在一起,在我心中也抵不上你半分。你怎可說這些話傷我的心,你可知道,我娶齊鶯鶯,都是為了你,並且婚後,我一直在為你守身如玉……」


 


程斐然說著,就將他與宋御醫合謀,給我喂藥,讓我假裝染上花柳病的事情跟她說了。


 


謝惜玉哭聲一頓,隨即哽咽著開口:


 


「斐然哥哥,我就知道,這世上隻有你,是真心待我的。若有來生,我定會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二人溫存了約莫兩刻鍾的時間。


 


才再次商量起來,如何讓我再次身敗名裂。


 


半月後,是當今皇後的親娘,容國公老夫人的生辰。


 


容國公老夫人一向喜歡禮佛。


 


每年生辰,都會去郊外的同音寺中燒香。


 


到那時,京中大數的達官貴人都會前去為容國公老夫人賀壽。


 


屆時,程斐然會帶我一同前去。


 


然後悄悄給我跟幾個和尚下藥。


 


讓我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寺廟的竹林中行苟且之事。


 


他再帶人去捉奸。


 


我身上的膿瘡,一看就是花柳病。


 


屆時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得了髒病。


 


還跟幾個和尚在佛修之地行這等事。


 


那我這浪蕩婦人的名聲。


 


就算是跳進黃河,也徹底洗不清了!


 


9


 


我聽得心頭火氣直湧,連喝了兩盞茶,才堪堪壓下心頭的憤怒。


 


真是好歹毒的計謀。


 


一則,在寺廟之中做出這等事,我的髒汙之名隻會更甚。


 


二則,容國公老夫人身份尊貴,我在她生辰上鬧出這種事,無疑是對她不敬。


 


決計不會有我的好果子吃。


 


他們這是想要,再逼S我一次!


 


後來,盯梢的暗衛告訴我。


 


程斐然很快就走了。


 


謝惜玉是在他離開半刻鍾後,從包廂裡出來的。


 


出來之時,她還面色緋紅,雙眸湿潤。


 


可想而知,二人在裡頭,都做了些什麼。


 


真是好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


 


-


 


回到府中。


 


已經是暮色時分。


 


程斐然早已回來。


 


見我回來這麼晚,他有些詫異。


 


「今日出去了?」


 


因著去年那件事。


 


我每每出去,總是會叫人指指點點的。


 


所以我鮮少出門,就連打理鋪子,也從不親自去,而是叫掌櫃的來府中回話。


 


嫁給他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單獨出門。


 


我點點頭:「同以前的閨中密友去茶樓喝了盞茶。」


 


剛從茶樓回來的程斐然聽了我這話後,端著茶盞的手一抖,茶水打湿了他的衣擺。


 


他臉色不太自然地問:「怎麼想起來要去茶樓了,去的哪家?」


 


我笑了笑道:


 


「去的城西那家,都過去一年了,我總歸是要走出來的,不能總逃避。」


 


程斐然聞言放松下來。


 


他與謝惜玉私會那家,是城東的茶樓。


 


他朝著我溫和笑笑:


 


「如此甚好,那這段日子,我陪你多出去走走吧,放松一下心情。」


 


他對我出去樂見其成。


 


這是怕我,再次名聲掃地以後。


 


沒機會出門了嗎?


 


他倒是貼心。


 


10


 


第二日,程斐然給宋御醫遞了信。


 


再次跟他要那些藥。


 


宋御醫回信勸他:


 


【程兄,還望三思。


 


【我看這一年來,齊姑娘對你情深義重。


 


【不僅將你家中打點得井井有條,人情往來上也事事仔細,你的仕途能如此順暢,離不開齊姑娘與她娘家的幫助。


 


【與她相攜一生,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你又何苦總是惦念著旁人呢?


 


【你如此一來,她下半生便是徹底毀了。】


 


程斐然收到宋御醫的信後,氣得摔了茶盞。


 


很快,他就給宋御醫回了信。


 


【我堂堂狀元郎,難不成還沾了她一個失身婦人的光了?


 


【你不必再勸我,若是你還當我是朋友,便將藥給我。


 


【至於齊鶯鶯,她名聲臭了也無妨,左右我也不會休妻,用下半輩子償還她便是了!】


 


最後,宋御醫妥協了。


 


差人將那藥給他送了來。


 


暗衛找人模仿了他們的筆跡,偷偷將原信掉了包。


 


又將宋御醫給他的藥也掉了包。


 


我看著二人來往的信件,忍不住冷笑出聲。


 


不會休妻,下半輩子償還?


 


他想得倒是挺美!


 


我名聲臭了,旁人也隻是會同情他。


 


他能再次接納我不休妻。


 


旁人更是會贊他一聲情深義重。


 


而我若是不知情,恐怕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下半輩子都活在對他的愧疚之中。


 


用我的嫁妝,無條件地貼補他。


 


我爹也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更加提拔他。


 


呵。


 


什麼好處都被他佔了。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11


 


大約是為了彌補。


 


接下來的日子裡,程斐然下朝後,總是會帶著我出門。


 


成衣鋪子,首飾鋪子,茶樓,酒樓,遊湖,帶我去了個遍。


 


京中對於我們伉儷情深的傳言,越來越甚。


 


甚至,在容國公老夫人壽辰前兩日。


 


我還碰到了一年多未見的小侯爺郎宴鎧。


 


他身邊跟著謝惜玉。


 


看到我後,郎宴鎧微微一怔。


 


他出神地看著我,似乎想上前來。


 


「鶯……」


 


卻在下一瞬,他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程斐然。


 


很快,郎宴鎧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垂眸,看到了他腰間的鴛鴦荷包。


 


是我及笄那日,送給他的。


 


還記得,他當時高興得緊,自那以後,日日便佩戴在腰間。


 


及笄禮,他送我的是他親手雕刻的玉佩。


 


與他的是一對,上好的玉質。


 


他退親那日,將那塊玉佩要了回去。


 


我看著荷包想,當時約莫是因著娘親的S太過傷心。


 


怎麼就忘記將這荷包要回來了。


 


我沒再看郎宴鎧,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謝惜玉身上。


 


謝惜玉正SS地攥著帕子,雖說極力壓制,但看我的眼神,還是帶著幾分嫉恨。


 


我沒再理會這夫妻二人,轉身挽著程斐然離開。


 


第二日,謝惜玉果然又給程斐然寫了信,約他在茶樓相見。


 


恰巧的是,我跟程斐然也說好了,這日去茶樓聽書。


 


我們剛到包廂,程斐然就一臉尷尬地說有事,然後急匆匆地去找謝惜玉了。


 


暗衛悄悄跟了過去。


 


謝惜玉因著郎宴鎧對我的態度,她愈發恨極了我。


 


她找程斐然,是商量明日在容國公老夫人宴會上,如何讓我身敗名裂。


 


她需要程斐然保證萬無一失,想讓我盡快讓郎宴鎧厭棄,她一天都不想再多等。


 


二人商量過後,再次春風一度。


 


暗衛在我的安排下,偷偷將宋御醫開的藥,下在了他們二人的茶水中。


 


又親眼看著二人結束後,喝了茶水,才回來復命。


 


12


 


我在茶館聽了一下午的說書。


 


也沒等回來程斐然。


 


反而等來了滿臉傲然的謝惜玉。


 


她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面前,嗤笑一聲說:「原來是齊姑娘啊,怎麼,當初那檔子事兒後,如今又有臉出門了?我若是你,做出過那麼不檢點的事,早就一根繩子吊S了,哪裡會像是現在這樣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