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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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大力襲來,王媽媽被人一腳踹飛,撞碎了浴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16
淨房內一片狼藉。
我跌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被動靜驚動了的阮流箏站在門口,一臉寒意地看著薛廷昭:
「我教訓個通房婢子,也值得王爺興師動眾地在我的屋子裡教訓人?」
薛廷昭端坐在輪椅上,纖細的手掌從寬袖中伸出,手掌中平躺著一卷明黃色的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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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阮流箏:「通房婢子?誰是通房婢子?」
阮流箏得意地笑了,她睥睨著我,就像看一隻蝼蟻:
「是,哪來的通房婢子呢?隻不過是我的陪嫁丫頭。來人!給我把這丫頭拖下去關起來。」
她發號施令之後,周圍卻沒有人動彈。
「怎麼?我這個王妃竟然叫不動王府裡的下人?」
薛廷昭顛了顛手中的卷軸道:「這可是我最喜愛的側妃,冊封旨意在此,上了玉碟的人,又怎能隨意被王妃你給處置了?
「哦。差點兒忘記了,阮姑娘還未進宮拜謝陛下娘娘,也未曾進宗祠祭拜,王妃的封賞尚未下來,還算不得是我薛廷昭的王妃呢!」
「你!」
阮流箏氣急敗壞,想衝上來打我,卻被身邊的婢女輕輕拉住。
「姑娘,王爺說得是,咱們還是快些見了府中姬妾之後,早日入宮拜謝,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那位婢女是個眼生的,隻怕是阮夫人特意給阮流箏帶進王府中的得力助手。
阮流箏面色變了又變,終於忍住,讓人將躺在地上的王媽媽搬回了後罩房。
薛廷昭將聖旨交到我的手中,我看著聖旨中誇贊我的話,心中暗暗驚奇,他難道對我動了真心?
我不懂前朝的風雲波譎,但瞧著薛廷昭對阮流箏的態度,似乎他對阮相並不在意。
之後的敬茶儀式,阮流箏沒有再為難我。
阮流箏照著王府的規矩,賞了我們幾個姬妾首飾細軟。
輪到我的時候,那婢女戳了戳阮流箏的手臂,她這才不情不願地從手腕上取下一隻羊脂玉镯子送給我。
沒說幾句話,阮流箏便端茶送客。
她要隨薛廷昭進宮拜謝皇帝和皇後。
17
之後的幾天,薛廷昭似乎很忙,再未到我的屋子中來。
但是給我的賞賜卻如流水般送進我的院子,以示對我的重視,王府上下無人敢輕視我。
聽說王媽媽肋骨斷了數根,手腕折斷再加腿部骨折,整個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而她也沒有再嚷嚷著命人去尋曹志淳,約莫已經知道,曹志淳早已命喪薛廷昭之手。
有了這些震懾,阮流箏果然再也沒有來找我的麻煩。
碧璽異常興奮,成天側妃長側妃短。
「側妃娘娘,您果然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兒!
「側妃娘娘,瞧著王爺對王妃的態度,您飛升指日可待!
「側妃娘娘,奴婢跟過那麼多位主子,還是您更得王爺歡心呢!」
可我根本興奮不起來。
無非是薛廷昭現在對我這個「完美」重塑之人感興趣,所以才會給我求來一個側妃的封號。
說到底,我還是他股掌之間隨意玩弄的一個小玩意兒。
今日對我感興趣,那就把我圈在手邊玩一玩。
明日對我生了厭棄之心,便把我拋之腦後,同這王府中眾多沒了恩寵的女人一樣,靜待年華老去。
這日,薛廷昭派人給我送來一張田莊的地契,並且是已經過了明路在官府中過到我的名下。
碧璽更是大喜:「側妃娘娘,王爺這是抬舉您呢!」
她慫恿我去請王爺到院子裡小坐,我便依著她派人去請。
傍晚時分,薛廷昭風塵僕僕地從外院過來。
「聽說你找我,可是那處田莊不喜歡?」
我備了一桌子的酒菜,面露歡喜:「怎會不喜歡,隻是妾身並不是好財之人。」
薛廷昭直接進了淨房,待梳洗幹淨換了一身衣衫才出來見我。
「王爺近日在忙些什麼?」我替他斟了一杯酒。
「朝局不穩,我被陛下逮著去做苦力。」薛廷昭一杯酒下肚,竟然當真開口和我說起事情來。
我替他夾了幾個菜,直接開口說明自己的目的:
「此前阮流箏為了控制我,給我下了那千機引,如今她已經落入王爺的掌控中,想必過不了多久,王爺也能將阮家拿下。
「屆時,王爺可否能替我解了那毒?
「雖然王爺說我天賦異稟,那毒對我沒有性命之憂,可是毒發時我無法動彈,若是有歹人再來對我不利,我定無法逃脫。
「聽說此毒兇險,我也不想今後出現意外,被千機引弄得壽命變短。」
薛廷昭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道:「我會讓杜神醫來給你解毒。」
那晚他又留在我的院子裡。
隻是王妃正院那頭,響了一整夜的錚錚琴音,幽怨聲聲。
18
隨著朝局變化,薛廷昭住在我院裡的日子越來越少。
阮相似乎因什麼事被皇帝狠狠斥責了一通,撸掉官職在府中關了禁閉,連帶著阮流箏也無暇在院中彈琴擾人清靜。
整日外出奔走,想替她父親通融籌謀,卻無人肯搭手救援。
她發瘋似的扯著薛廷昭讓他幫忙,還在我的院門口堵他,可薛廷昭根本就不理她。
這日,杜神醫為我最後一次施針拔毒後,告訴我千機引已被祛除。
「杜神醫,既然千機引已被拔出,解藥是不是不必再服用?」
杜神醫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答道:
「千機引已除,若再服下解藥,便是另一種毒藥。」
我疑惑追問,他含糊道:「此藥含大量鎮靜藥物,藥效因人而異,可能致人S亡,也可能致人龜息。」
當晚,薛廷昭再次留宿在我的院中。
「上回送你的那處田莊,我派人送你去住上一陣。」
原本靠著他胸前的我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這是為何?」
「京中動蕩,你出去避一避。」他卷起我一縷發絲,纏繞在指間。
我順從地「嗯」了一聲,不再追問。
他把我的發絲同他自己的頭發打了一個結,翻身將我壓在床榻之上。
第二日,薛廷昭就派人來替我收拾,他們的手腳很快,還把近些日子的賞賜一並裝進箱籠搬上了馬車。
我坐在馬車上,撩起車簾,看著站在門前逐漸遠去的身影,斂起眼中復雜的情緒。
碧璽以為我舍不得薛廷昭,開口寬慰我:「王爺定是有大事要辦,側妃娘娘不必掛懷。
「待王爺事畢,定會親自來接您。」
我嘆息了一聲,未做任何解釋,放下了車簾。
到達田莊後不久,京中傳來消息,阮貴妃帶著三皇子反了,阮流箏父女二人消失不見。
薛廷昭作為老皇帝暗中培養的勢力,在宮中指揮著金吾衛苦苦支撐著,等待京郊大軍的支援。
碧璽見我徹夜難眠,以為我擔心薛廷昭的安危,寬慰道:
「側妃娘娘放心,咱們王爺本事大著呢,不會讓人輕易捉了去。」
可我知道,此事阮流箏在其中也一定出了不少氣力。
阮相不是個會束手就擒的人,阮流箏也不是個能待在後院的主兒。
他們父女倆聯手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讓京中眾人以為阮家快要倒了。
可實際上,阮流箏日日敲門求助的人家中,就有阮家舊部,還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勳爵門戶。
阮貴妃生的三皇子年紀尚幼,倘若他日易主,在朝中便是這些一起反了的人做主。
開國功臣和在朝中被老皇帝時刻打壓的老勳貴,是個人都會選擇成為前者。
薛廷昭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是,這次的動蕩,也是我逃離的絕佳機會。
19
趁著碧璽熟睡,我服下了那枚千機引的解藥。
果然如杜神醫所言,那枚解藥成了新的毒藥。
我能知道碧璽驚惶失措叫人,也能知道侍衛著急忙慌地去傳信,可是我口不能言,眼睛不能睜,手腳不能動。
活像一個S人。
京中大亂,碧璽無法差人去找薛廷昭,杜神醫自然無法來替我診治。
碧璽費了一番大力氣找來好幾位郎中替我看病,全都連連嘆氣,讓碧璽節哀早些替我辦後事。
她無法子,隻能將我收殓,用冰棺鎮著我的身子,企圖等薛廷昭來見我最後一面。
京中亂象持續月餘, 直到鎮壓阮貴妃和二皇子的軍隊, 斬首了阮府等一眾亂黨後,京中動蕩才得以平息。
氣溫太高,怕我的屍身腐爛,等薛廷昭趕到的時候, 我已經下葬了。
薛廷昭怒不可遏, 命人拋開墳墓。
打開棺木時,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人呢?」薛廷昭怒吼,「我說人呢!」
碧璽瑟瑟發抖:「奴婢是親眼見著娘娘斷了氣,也是親眼見著棺木下葬的, 這屍首, 屍首怎麼不見了?」
「屍首?」薛廷昭怒極反笑,「她哪裡是S了?分明是服用了千機引的解藥以龜息假S逃了!
「快去找!找不到, 就拿你的命來抵!」
可他不知道,此時的我早已僱了鏢局, 往南方逃了。
我隻說我是個苦命被大戶人家強擄走的女子, 又許下重金,鏢局憐我命苦,便應下了這樁生意。
我利用碧璽和侍衛看守我的間隙,僱了鏢局來挖我自己的墳墓, 將尚在龜息的我帶出了田莊。
龜息三日, 又用江湖方法救醒了我。
我想脫離阮流箏的魔爪, 也不想成為薛廷昭的附屬品, 我隻想自由自在地在天地之間獨行。
無論如何, 我都要逃離他的桎梏。
尾聲
一年後, 我早已在江南水鄉定居。
這日賣貨歸來,屋中桌面上又多了一錠金子。
我目不斜視, 將那錠金子放入床底的一隻樟木箱子中, 那箱子中的金子已壘了數層。
去年, 京中大定後,二皇子登基,薛廷昭輔佐。
身為攝政王的他本事果然很大,沒過多久就順著線索找到了我的下落。
可我不肯回到他的身邊,歇斯底裡同他大吵一架, 以S相逼,控訴他對我的圈禁毫無人道。
令我意外的是, 他在沉默半晌後, 默默地退出了我家的院門,最終失魂落魄地回了京城。
之後, 每隔一月,家中便會多出一錠金子來。
原本圍繞在我周圍打我主意的人也漸漸退卻,我知道是薛廷昭出手了。
他給的那些金子我沒用,照常靠著自己繡花賣錢補貼家用。
聽說他重金遣散了後院中的姬妾,獨守空房等著我回去。
可已經S過一次的我, 不想再回到那高牆之內。
自由快活的人生,豈不是更美?
重獲自由的我,怎麼可能再回去做一隻籠中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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