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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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奢靡的那年,我一夜豪擲千金,包下理科狀元孟懷川。
孟懷川視金錢如糞土,從不肯正眼看我。
但還是為了小妹的病,求到我面前。
後來,我受夠了也玩膩了。
帶著新歡回家時,被孟懷川當面捉情,從此和他分道揚鑣。
兩年後,我在家道沒落。
而孟懷川功成名就,即將新婚。
訂婚宴上,他截住我的路,向我拋出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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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
「或者這次,換我包你。」
可我身患絕症,沒幾天可活了。
1
孟懷川將一盒煙和一盒 L 號套子扔在收銀櫃上結賬時,我正躲在桌子底下啃三明治。
擦了擦嘴站起來,入賬收銀:「你好,掃碼還是現金?」
一抬頭,便對上他直勾勾的眼。
看他的眼神,應該是認出了我。
但一個褪去了千金大小姐光環,身無分文的我,並沒有讓孟懷川相認的價值。
孟懷川沒有答話,眼睛沉得像深潭,那麼盯著我時,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
「懷川。」
女人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孟懷川喜歡溫柔的女人,可我從來就不是這掛。
拿錢包他時,我最喜歡穿高跟鞋踩在他身上,或是將口紅印落滿他全身。
每一次,他耳朵都紅得像滴血。
既羞恥又隱忍地盯著我。
我享受他弄不S我又要匍匐在我身下討生活的滋味。
當時的我怎麼也想不到。
他會有時來運轉的一天。
「……怎麼又買這個口味的,上次都告訴過你,我喜歡草莓。」女人嬌嗔著。
我垂眸。
那盒套是茉莉味。
和孟懷川滾到上床的那幾年,我經常用這個味道的。
我誇他像茉莉,他擰眉,問我是不是把他當小白臉了。
這麼多年還沒換,大概也是習慣了而已。
「抽煙不好,慢慢戒掉好不好?」女人又說。
「好,都聽你的。」孟懷川低低應了聲,嗓音酥到骨子裡,沒有女人抵抗得了。
那盒煙被退掉了。
套被拿走,卻換成了草莓口味。
女人催著孟懷川結賬。
新人在側,誰還會關心不值一提的過去以及過去那個我。
良宵苦短。
孟懷川挽著女人冷漠離開,沒再多看我一眼。
2
我以為我不會再遇到孟懷川。
畢竟滬州很大,階級分明。
窮人是蝼蟻,永遠要匍匐在有錢人腳底下討生活。
孟懷川如今扶搖直上,身價不同了。
我常看到他的採訪和雜志新聞。
這一代的翹楚,科研界的新星,花團錦簇,前途坦蕩。
其實不出意外,我是不會再見到他的。
孟懷川被簇擁在酒桌間,被所有人吹捧。
我端著菜和酒,進出包間,忙得熱火朝天,時不時似乎有人朝我這裡看來。
誰都好,隻要別是孟懷川。
「聽說孟先生要訂婚了,是哪家千金這麼有福氣?」
「這你都不知道,薛家。」
我手一抖,酒灑了出來,滴在男人腿上,「你怎麼做事的,連個酒都倒不好?!」
「不好意思。」有錢人的衣服貴,我沒錢賠。
單膝跪下來,我給男人擦著西褲。
耳邊。
是孟懷川饒有趣味的口吻:「嗯,是薛家的——大小姐。」
3
我姓薛。
可孟懷川所說的薛家大小姐,不是我。
兩年前我被查出並非薛父的親生女兒,而我不過是母親一次醉酒後的意外。
生父,不詳。
被趕出家門時,父親痛心疾首,聲稱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我。
身世被揭穿的前一個星期。
孟懷川冒著暴雨回到我和他在校外租住的公寓,推開門,房內昏暗,窗外電閃雷鳴下,映出我和別的男人在沙發上廝混的身影。
我還記得他落在門前那道慘白的笑,以及滴在鞋面上冰冷的雨水。
他說:「薛年,你真讓人惡心!」
失去薛家千金的身份後,我流落街頭,找過孟懷川。
彼時他正和同學在聚會上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因為我產生半點影響。
我的世界天都塌了,可在他的眼裡卻掀不起一絲漣漪。
在一起時,他對我疏離冷淡,愛搭不理,在床上也總是敷衍了事。
隻有在小妹發病時,他才會溫柔地和我講話,下廚做我愛吃的可樂雞翅,親手給我洗內衣褲。
那時候孟懷川總說。
他是在給我當牛做馬。
可我們都清楚,是我在倒貼舔他罷了。
離開滬州前。
我賣了母親給我的遺物,因為心軟,還是將一部分錢留給了孟懷川,誰讓他那麼窮,還有個急需錢救命的妹妹。
之後,我不告而別,直到一年前才回到滬州。
薛家的事情我不了解,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大小姐我也並不在乎,隻是有些驚訝罷了。
酒店的工作結束。
我等在樓下接代駕的單子,終於等到一單,上車看到的卻是孟懷川那張女娲畢設的臉。
「還真是你啊,薛年。」
聽到孟懷川醉意朦朧的聲腔,我握著方向盤,幾乎快分不清剎車和油門了。
孟懷川側身靠過來,將我看了個仔仔細細,「失蹤這麼多年,我還當你S了呢,沒想到還活著,活著就算了,還活得這麼難看。」
「……不如S了。」
4
真毒。
在一起時,我就不止一次敗給孟懷川的嘴巴。
彼時我尚且是上位者,現在身份調換,我更惹不得這位爺了。
「不好意思礙著您眼了,要不您取消訂單?」
孟懷川沒理會我,自顧自拿過杯架裡的礦泉水打開喝了口,「我不管你回來幹什麼,但我們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特意來警告我這個落魄的前任女金主嗎?
其實沒必要的。
「孟先生,我們哪有過什麼事?」
我很上道的。
這樣的回答,放在宮鬥劇裡都是滿分。
可孟懷川顯然不滿意我的答案,他掀開眼,礦泉水重重放下,「薛年,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但我手機裡的一千多張照片和幾百條視頻,你應該沒忘吧?」
我踩下剎車,驚恐地望向孟懷川,「你……你還留著做什麼?」
給自己留把柄嗎?
要是讓人挖到他曾經被我B養,他的清譽,怕是要毀於一旦的。
「不留著,怎麼激勵我自己向上爬?」
「……這些年我累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警告自己時時刻刻都不要松懈,免得又變成你這種貪財好色的女人的玩物。」
那些我曾以為在甜蜜時光裡留下的美好記錄,對孟懷川,卻都是為金錢折腰而屈辱的烙印。
「……對不起。」
我太害怕孟懷川繼續翻舊賬。
道歉,是解決這段過往的唯一途徑。
「對不起什麼?」
「我那時候任性,你別當真,都忘了吧。」
這是真的。
回想起來,我喜歡孟懷川什麼?
性格嗎?
絕不是,他沒狗忠貞,比驢還犟,更不像小貓黏人撒嬌。
無非就是一張絕頂皮囊,誘惑了年少不更事的我。
清醒過來,可不就都得忘了才好。
5
孟懷川讓我滾下車。
我滾了。
他又叫我。
車窗落了一半,外面秋風瑟瑟,我裹著不御寒的單衣,等著他發號施令。
「你現在住哪裡?」
我咽了咽口水。
「你的東西,不告而別的時候,沒拿走。」
兩年了,孟懷川竟然還留著那些。
我們曾經是同居過一段時間,在他學校外的小公寓。
但更多時候,是我住在那裡等他下課。
他去的次數不多。
所以公寓裡的東西,大多還是我的。
我太窮了,以至於清高不起來,萬一裡面還有些值錢東西能賣呢?
我開口:「陽光小區……」
「手機。」
孟懷川打斷我,從我手上奪走手機,輸入號碼,打通,「等我收拾好那些破爛會再聯系你。」
我沒抱多少希望。
孟懷川這種大忙人,指不定轉頭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打來電話時,我正在醫院接受復查。
隨手掛了電話。
又收到他的短信:「?」
一個簡短的問號。
我將手機屏幕蓋下去,不再理會,接過我的復查單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薛小姐,我建議您還是住院觀察。」
「不用了,給我開些藥就好。」
這個病,孟懷川的小妹得過。
他讀書時,都是我照看小妹,我有經驗應付。
6
我住的陽光小區很破,幾乎是危房,但勝在便宜。
孟懷川出現在這裡時,便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了。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薛年,你還真是大忙人!」
我當然忙。
忙著討生活。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私事。」
我抬手,「是我的東西送來了嗎?」
孟懷川從車裡拿出一個紙箱,我要接過時,他雙手一攤,那箱舊物重重摔落在地,蕩起一層灰塵。
刻意羞辱嘛。
沒什麼的。
何況孟懷川對我一向如此。
曾經他冷血到可以讓我一個人搬一整箱的臘肉,下著雪,他打著傘走在前,任憑我怎麼叫他都沒有停下。
那時候我隻覺得我們離得好遠。
他又走得那麼快。
我好像怎麼用盡全身力氣追趕都追趕不上。
後來我感冒,大病一場。
他家裡寄來的臘肉也被送了出去,我都饞得流口水了,他也一塊不給我留。
我能屈能伸,彎腰重新將箱子搬起來,還能笑眯眯地和孟懷川道謝,「麻煩你了,難為你還留著這些。」
「是啊,某人當初一走了之,公寓的房東找到我,我還要忍著惡心去整理你的東西。」
當年走得匆忙,壓根沒想到這些。
「不好意思……」我小著聲。
孟懷川沒有立刻走。
他跟在我身後,走上狹窄的樓梯過道,再到進門。
打量屋內一周,他自然地坐下,投射過來的眼神無聲卻又明了,仿佛在說:「倒茶。」
家裡沒茶。
我轉身,倒了杯涼白開。
「如果你當年離開就是為了今天這樣的生活,我隻能說,薛年你還真是喜歡自討苦吃。」
我握住水杯放下,難堪地發出了逐客令,「喝完就走吧,孟懷川,我們不是一種人,早就沒必要見面了。」
「不是一種人?」
他站起來,「的確,當年和現在,我們都不是一種人。」
「……」
「薛年,你有今天,是活該。」
「不過放心,我不是要來糾纏你,我隻是想看看你過得多慘。」
孟懷川走時遞給我一張請帖,「後天我訂婚,婚宴上,你弟弟會在。」
弟弟……
我被趕走的時候,弟弟才十歲,因為我的問題,連累他也去做了親子鑑定。
不過好在,弟弟是薛家真血脈。
他從小身體就差,是喝著藥長大的,又常年坐在輪椅上,但那天還是衝出來用弱小的身體擋在我面前,哭著求父親不要趕走我。
哭得撕心裂肺。
可世上哪有男人會容忍養了二十年的女兒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多年的疼愛化成一場空,在暴怒之下,父親讓人將弟弟關了起來,接著便將我和母親趕了出去。
今年弟弟十二歲了。
說不想見他是假的。
我打開孟懷川給的請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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