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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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方一笑。
「沒關系,你的捧花在哪?我能看看嗎?」
「在那裡。」
遊棠指了指隔壁桌子上的一捧鈴蘭。
「很貴哦,跟別的寒酸捧花不一樣,親愛的,你小心點,不要給我碰壞了。」
遊棠棉花似的語氣底下藏著針。
我滿不在乎,走到了她的捧花面前。
這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我抱起捧花細細看了一番,順手將芝麻糊從前的毛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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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很適合你。」
「那當然,等會兒上臺我就要拿這個的。」
「那一定更漂亮了,我很期待。」
19
我坐在宴ťṻₗ席之中,靜靜等著男女主角的光臨。
時間一到,遊棠便帶著那束鈴蘭登場。
精致的妝容和簡潔大方的禮裙,襯得整個人如同公主一般。
許堰舟站在她的身邊,表情不鹹不淡,看不出悲喜。
分明身邊站著的才是他的新娘,眼神卻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並不為別人的男人對我感到難忘而驕傲。
這於我而言是一種恥辱。
我抿了一口酒,遮擋住許堰舟的視線。
遊棠在臺上說著她和許堰舟的往事。
情到深處,竟然落下眼淚來。
哭著哭著,情況便不對勁了。
先是哭得臉頰泛紅,接著就是眼睛腫大,整個人都變得難受起來。
她不停地撓著臉,過敏的感覺讓她抓心撓肝。
精致的妝容很快就被毀了。
有人看出不對勁,輕聲問她還好嗎?
遊棠期待這一天這麼久,她怎麼肯說不好。
於是遊棠硬撐著笑,卻比哭還難看。
趁著臺上的女主角閉嘴的空檔。
我站起來,敲了敲面前的酒杯。
「各位。」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過來。
我才接著說:
「在這裡,我想要恭喜這對眷侶終於修成正果。
「作為他們共同的朋友,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他們。」
眾人竊竊私語著。
臺上的遊棠卻已經變了臉色。
我將筆記本拿了出來。
在宴席開始之前,我就已經用我的電腦連接了這裡的大屏。
手指一摁。
一段視頻便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是劉彩霞對我吐露實情的時候。
她聲情並茂說:
「是啊,當時那位小姐,說她不但煩這隻貓,還恨S了這隻貓的主人,所以讓我去把這隻貓給搞丟。
「對對對,就是這個小姐。
「我當時覺得她好看,所以記得很清楚。
「誰知道這麼好看,心腸這麼毒的。」
20
一瞬間,眾人哗然。
遊棠看著視頻裡的劉彩霞,一下子慌了神:
「不是!不是我!
「她汙蔑!」
隻可惜,她還沒來得及狡辯幾句,過敏就越發嚴重了。
雙方的親屬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想要去關掉視頻。
卻發現系統連接著我的電腦根本關不掉。
就連電源線也已經被我重新接過。
要是直接拔掉電源,整個宴客廳都會陷入黑暗。
而臺上的遊棠又呼吸困難,已然陷入了過敏的嚴重期。
他們顧不上其他,隻好先趕緊將遊棠抬著送去醫院。
其他人在混亂之中更顯興奮。
瘋狂討論著剛才的視頻和遊棠的醜態。
或許弄丟我的貓這件事情在他們眼裡隻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但若是這件事放在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揭露。
就好似在白紙上甩了一點墨水。
小,且扎眼。
我想遊棠永遠忘不了這天,就好像在場所有人都忘不了遊棠過敏,臉腫成豬頭的樣子。
我笑著看完這場鬧劇,轉身要走。
許堰舟不知何時從那裡脫身,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皺著眉頭,指著我的電腦問:
「這就是你來的目的?」
「不然呢?難不成我還是來真心祝福你們的嗎?」
許堰舟沉默片刻:
「我不會讓遊棠家的人為難你的,你放心,這些事交給我擺平。
「隻要你……消氣就好。」
我有些不解:
「許堰舟,你怎麼可以既做不好一個男朋友,又做不好一個未婚夫的?
「你身為我男朋友的時候,沒有保護好我的小貓;如今變成遊棠的未婚夫,甚至還幫著我對付她,我真看不起你。」
許堰舟眼中滿是受傷的神情。
他幾次三番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或許早在很久之前,我們就無話可說了。
我繞開他走了出去。
隻給他留下了一句話:
「遊棠之後,就輪到你了。」
21
我說到做到。
離開之後,我便整理好了許堰舟從前在市區飆車的證據。
這些事情或許對許堰舟造成不了什麼嚴重的影響。
但是隻要有一個支點,我照樣可以撬動他。
許堰舟自己的獨立公司再過幾個月就要上市了。
原本想借著聯姻再添一把火,可如今怕是要讓許堰舟失望了。
整理好資料之後,我掐準時間,一份一份分開舉報。
相關部門的人便一次又一次叫他前去問話。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主理人數次出入這些敏感場所,可不是一個好的訊號。
之後,我將所以許堰舟被叫去問話的照片,連同他之前其他的花邊新聞,全都賣給了報社的人。
線上線下的新聞一齊發布。
許堰舟的名聲在一時之間跌到了谷底。
像許堰舟這樣的家庭。
孩子在外面隨便玩都沒有關系。
但是一旦影響到了公司或者是利益。
那就有關系了。
因為許堰舟的一系列惡劣新聞,公司上市的事情也耽擱了下來。
不僅如此, 他還因為在當時訂婚宴上的無所作為和遊家翻了臉。
失去了兩層的助力,許堰舟元氣大傷。
據我從前的律師同事告訴我。
許堰舟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 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甚至前天還直接住進了醫院, 他們律師有派代表前去探望。
我問為什麼住院。
她告訴我:「還能為什麼?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啊。」
我們倆在電話裡笑成一團。
得知許堰舟被他爸揍了個半S,躺在醫院起不來之後,我終於覺得胸膛這塊石頭松快了一些。
可無論這些人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芝麻糊也始終沒有回來。
原來, 我同樣也在接受著誅心的懲罰。
22
這天天氣很好。
我換上運動服,正打算出門, 再去貼一貼尋貓告示。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繼續找下去。
這件事其實寄養店的責任很小,但從事發那天起,店長和工作人員就一直在幫我無償尋找芝麻糊。
趙店長斬釘截鐵告訴我: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靠著這句話, 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長夜。
或許是有心慈的貓貓神聽見了我的願望。
又或許是我真的盼到了天亮。
換鞋出門的時候, 我接到了趙店長的電話。
他在那頭沉默了很久。
最終蹦出了三個字:
「找到了。」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趕到的寵物店。
隻知道我真正落地時, 腳上的兩隻鞋各不相同。
我暈頭轉向,渾身發麻。
「趙店長,趙店長呢?」
趙店長懷裡抱著一隻狸花貓,笑著朝我走來。
「芝麻糊,看看誰來了?」
躺在他懷裡的小貓顯得有些虛弱, 也瘦了一整圈。
但是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還是從趙店長懷裡跳了下來, 在我腿邊蹭了好一會兒。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
所有的委屈悔恨在這一刻匯聚成海。
我蹲下身,抱著芝麻糊痛哭流涕。
那些眼淚落在了芝麻糊黑白色的毛上。
慢慢聚成了這世界上最小的一片人工湖。
芝麻糊喵喵地叫著。
我卻舍不得松手。
這就好像我夢裡無數次夢到的畫面, 隻要我一松手, 它就又會消失不見。
直到溫熱湿潤的觸感傳來, 我整個人愣住了。
芝麻糊貼著我的臉,輕輕舔著那些眼淚。
它將爪子搭在我的頭上, 好像在安慰我、告訴我:
「不要哭了, 笨蛋人,我回來了。」
23
趙店長告訴我。
這貓其實不算是他們找到的。
是前段時間店裡救助了一隻流浪貓。
那是一隻很強壯的奶牛貓。
但是不幸遭遇了車禍。
在這裡治好之後就一直黏著店長不肯離開,眼看著是想把趙店長當長期飯票了。
趙店長給這隻貓起名叫「警長」。
算是同意它留下來變成店裡的又一號員工。
警長確實沒有辜負它的這個名字。
在店裡和其他小貓關系處得很好。
甚至短短幾天之內,開始肩負起給這些貓舔毛的工作。
活像一個貓老大。
因為店裡有不少芝麻糊從前的東西。
再加上趙店長他們每天都會帶著這些東西出去尋找一圈。
警長大概是看懂了什麼。
那天夜裡,警長獨自一貓走出了店, 很久都沒有回來。
就在趙店長以為警長是想回歸自由生活的時候。
警長回來了。
身邊還帶著一隻很瘦很髒的狸花貓。
它舔著爪子,十分嚴肅坐在店門口, 又拍了拍身邊的狸花貓。
趙店長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再三比對。
確認了身邊的這隻貓確實就是芝麻糊, 直接抱起警長猛親了一頓。
然後被警長撓了幾道爪印。
警長就這麼甩了甩毛, 走回店裡去給別的貓舔毛去了。
24
我給芝麻糊洗了個澡。
體檢完確認身上沒有傷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離開寄養店時, 我花錢給警長開了個大罐頭。
它一邊吃著罐頭,一邊喵喵叫著來蹭我的手。
「謝謝你呀,黑貓警長。」
芝麻糊或許是有些吃醋,躺在貓包裡還想撓我。
我拍了拍貓包安撫它。
又告別了店長和其他店員之後, 我才終於帶著芝麻糊走上了回家的路。
貓包裡的它輕輕的。
不像從前那樣讓人抱不起了。
不知道這些天它在外面遭了多少的罪。
我掂了掂貓包。
「芝麻糊,我們搬家了。」
「喵。」
「芝麻糊,我給你買了新的貓爬架和貓窩,你會喜歡的。」
它不吭聲。
我嘆了口氣。
「紙箱子也給你留著呢。」
「喵。」
「芝麻糊, 以後就算有壞人放你走,你也不要再亂跑了。」
「喵。」
「芝麻糊,這些天我真的很想你。」
「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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