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雋找慕之淮多半也是為了這事。

我找了個丫鬟帶路，去了慕雋的院子。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嘈雜的聲音。

 

犬吠中還夾雜著慕之淮的驚叫。

 

我推門進去，就看到慕之淮被好幾隻巨犬圍在中間。

 

它們全都大張著嘴，露出尖銳的獠牙。

 

對著慕之淮撕咬，狂吠。

 

我想上前，可看到那些兇猛的惡犬就兩腿發軟。

 

瞄到門口放著一個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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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多想，趕緊拿起掃把就衝進去。

 

對著那些狗用力揮去。

 

等到將它們全都趕到一邊，才將慕之淮拉起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得破爛不堪，露出的皮肉上還能看到明顯的血痕。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慕雋有病吧！

 

活該以後被慕之淮千刀萬剐。

 

周圍還有虎視眈眈的惡犬，沒時間多關注慕之淮的傷口。

 

趕緊對他說：「躲到我身後。」

 

慕之淮的神情有些意外，頓了半晌才輕輕點了下頭。

 

躲到了我身後。

 

10

 

一直在屋內看戲的慕雋這時候才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

 

「嫂嫂今日沒去和小姐妹賞花聽戲，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他身穿一件狐皮大氅。

 

手上卻拿著個折扇，還時不時搖一下。

 

以前看電視還沒發覺，此時親眼看到確實有些繃不住。

 

這不夏不冬的打扮，真有夠二百五的。

 

不知道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

 

被一群龇牙咧嘴的畜生盯著，神經高度緊繃。

 

現在看到慕雋就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為什麼來你不知道嗎？

 

「慕雋，就算你再不喜歡慕之淮，有必要置他於S地嗎？」

 

慕雋笑了一下，看向慕之淮時的眼神極為不屑。

 

「嫂嫂這說的什麼話，我請兄長來，自然是敘我們的兄弟情誼，不信你可以問兄長，我這些小寶貝可是在盡心盡力招待他的。」

 

這人真是一點臉都不要啊。

 

我翻了個白眼，抬起掃把就往他臉上抽了幾下。

 

慕雋一時不慎，被我抽了個正著。

 

瞬間黑臉，咬牙切齒地吼道：

 

「沈鶯，你敢打我。」

 

我笑了一下。

 

「哪有啊，我明明也是在招待你，你沒看到我的掃把有多盡心盡力嗎？」

 

慕雋被噎了一下，凝目盯著我。

 

「你想為這傻子出頭？」

 

我毫不避諱地點頭。

 

「他現在是我的人，在我跟他沒和離之前，除了我，其他人都沒資格欺負他。

 

「所以，你以後見到他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別再惹他。」

 

說完，我拉著慕之淮往外走。

 

11

 

慕雋喊住我。

 

他叫著我的閨名。

 

「沈鶯，隻要你願意，我先前說的事還作數。

 

「隻要我做了世子，你就是我的世子夫人。」

 

我的腳步頓住了。

 

這……原主跟慕雋還有這層關系？

 

拉著我胳膊的手突然收緊。

 

我抬頭就見慕之淮正滿臉緊張地盯著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等我一下。」

 

我將胳膊抽了出來。

 

慕之淮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也陰鬱起來。

 

我回頭對著慕雋笑了一下：「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然後吩咐下人。

 

「看來二少爺果真病得不輕，都開始說胡話了，以下犯上言語羞辱長嫂，就罰他三個月的例銀好了，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西院也一樣，免得姨娘因為心疼兒子又急出什麼病來，這樣他們母子剛好可以同甘共苦。」

 

現在南安侯府敗落，花的可都是我的嫁妝銀子。

 

剛知道的時候我差點心疼S。

 

現在正好可以借機收回來。

 

以後再想讓我拿錢出來，可就難了。

 

我拉著慕之淮出了院子。

 

看了一眼手上的掃把，轉頭扔到慕雋身上。

 

「對了，掃把是你的。」

 

12

 

慕之淮被我牽住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蒙。

 

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隻是嘴角卻翹起小小的弧度。

 

走到沒人的地方，我突然腿一軟，朝前栽去由wx`胡^巴 士`提供全文。

 

還好慕之淮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才沒倒在地上。

 

我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太可怕了，那些狗也太可怕了。」

 

系統冷笑一下。

 

【活該，誰讓你跑去救男主的，這些都是男主成長路上應該受的。】

 

我：【……

 

【那些大狗可是能咬S人的。】

 

系統無所謂地道：

 

【不會的，慕之淮可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根本不會S。】

 

我突然有了情緒，將心裡所有的不解一股腦說了出來。

 

【那就可以肆意折磨他，讓他過著不人不鬼的日子嗎？

 

【他也是個人，他也會痛，不能因為他是男主，注定要走上你們規定好的路，就讓他承受這些，這對他公平嗎？】

 

系統沉默了。

 

我也有些賭氣，沒主動和他說話。

 

13

 

回去之後，我先讓人給慕之淮叫了大夫。

 

慕雋的那些狗都很狂躁。

 

他被咬成這樣，可別得了狂犬病。

 

我反復找大夫確認了好幾次。

 

親耳聽到不會得病之後才放下心來。

 

等處理完傷口，我又覺得有些生氣。

 

「你給我到外面跪著，沒有允許不許起來。」

 

慕之淮悶悶地應著。

 

聽話地跪到了走廊上。

 

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十分可憐。

 

我趕緊收回目光，不讓自己再看。

 

孩子總是相信壞人，還跟壞人走。

 

這肯定得罰。

 

不然怎麼長記性。

 

14

 

因為這次的事情，我兩天沒有跟慕之淮講話。

 

第三天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居然半夜偷偷跑到我房間，還拿著個小皮鞭。

 

「妻……妻主，奴錯了，你罰阿淮吧！」

 

這……

 

我噎了一下。

 

是誰帶壞了我純潔的男主？

 

突然……聽到「叮咚」一聲。

 

【最新任務發布，鞭打男主，一分鍾內完不成將受到電擊懲罰。】

 

我：【……

 

【你裝S了好幾天，剛出現就給我帶來了懲罰？】

 

系統腼腆地笑了笑。

 

【也不是我故意裝S的，這幾天我是去升級了。】

 

【你升級就升級，這懲罰系統是鬧哪出？】

 

【呵呵……還不是你老是修改劇情，我也沒辦法，友情提醒，任務時間還剩 10 秒，9、8、7……】

 

我立馬接過慕之淮手裡的小皮鞭。

 

抽到了他胸膛上。

 

還好，還好。

 

系統的計時停了。

 

可是慕之淮這是什麼表情？

 

他臉頰微微泛著紅。

 

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爽了……

 

嚇得我趕緊丟掉手裡的鞭子。

 

變態啊！

 

慕之淮卻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

 

「妻主，你不懲罰了嗎？」

 

我：「……

 

「不……不了。」

 

「那你還生阿淮氣嗎？」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你還說，慕雋找你就去啊，是以前沒被他欺負夠嗎？」

 

作為惡毒女配的我，這好像不是我應該說的話。

 

趕緊補充：「你現在是我的小奴，隻能我欺負，別人不行。」

 

慕之淮一本正經地點頭。

 

「好。」

 

好個屁。

 

像你真能有本事不讓人欺負似的。

 

「好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慕之淮乖巧地點頭。

 

出去後還貼心地替我關上了門。

 

15

 

半夜的時候，我有些口渴。

 

迷迷糊糊起身。

 

剛下床就撞到了一邊的凳子。

 

門外的人立馬推門進來：「妻主，怎麼了？」

 

我：「渴了。」

 

他倒了杯茶端過來，遞到我嘴邊。

 

我順著他的手喝了。

 

轉身準備回去繼續睡，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對。

 

「你怎麼在這裡？」

 

「妻主罰阿淮跪著。」

 

「所以這幾天你一直跪在走廊？」

 

他點了點頭。

 

這孩子。

 

怎麼這麼實誠呢？

 

昨晚外面似乎下雨了。

 

我摸了一下他的手臂，果然非常冰涼。

 

傷還沒好，他自己不知道嗎？

 

「那你到屋裡……跪著，罰你給我掌燈。」

 

連猶豫都沒有，慕之淮直接跪在了我的床邊。

 

表情還樂呵呵的，像是得了多大便宜。

 

我：……

 

獨居多年，房間裡多個人我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怎麼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剛有些睡意。

 

突然感覺身上一沉。

 

一個熾熱的身體壓在我身上。

 

我睜開眼睛，看到是慕之淮。

 

推了他一下。

 

「下去，誰準你擅自爬我床的。」

 

身上的人不回答。

 

不但不松手，反而越抱越緊。

 

嘴裡還喃喃著。

 

「娘……娘……你別不要阿淮……」

 

滾你丫的。

 

誰是你娘。

 

我一巴掌扇到他臉上，觸手卻是一片滾燙。

 

這是發燒了？

 

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都快燙手了。

 

推不開，就隻能這樣躺著。

 

一晚上跟抱著個火爐似的。

 

熬到天亮，才喊來人將他拖去了隔壁。

 

重新請了大夫。

 

16

 

幾日後。

 

丫鬟匆匆進來，說：「趙姨娘來了。」

 

正在前廳鬧呢。

 

我出去就看到一個打扮精致的婦人，正坐在我常坐的貴妃榻上。

 

見我進來，她滿面怒容地瞪向我。

 

「沈鶯，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克扣我和雋兒的例銀，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讓你進慕家門的。

 

「要不是我一力支持你進門，你一介商賈之女怎麼可能嫁給我們慕家嫡子，現在倒是作威作福，刁難起婆母來了。」

 

這倒打一耙的功夫果真了得。

 

當初和沈家結親的明明是庶子慕雋。

 

可臨到婚期，慕家突然反悔。

 

說要麼嫁給慕家的傻子長子，要麼就要退婚。

 

退婚對女子名聲有礙。

 

原主被逼無奈，隻能嫁給慕之淮。

 

也正因為這個，她才會百般折辱慕之淮。

 

可這事到了趙姨娘嘴裡，卻像是成了對我的恩賜。

 

我也不跟她客氣，直接坐到主位。

 

喝了口茶才不急不緩地開口：

 

「姨娘這話從何說起，府裡主持中饋的一直不都是你嗎？你要多少月例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趙姨娘噎了一下。

 

雖然表面是趙姨娘主持中饋。

 

可慕家從幾年前就開始走下坡路。

 

現在府裡的所有開銷全都是走我的賬。

 

以前原主因為慕雋給的承諾，總抱著以後能嫁給他的心思。

 

所以不管他們母子要什麼都答應。

 

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沈鶯了。

 

想跟我要錢。

 

做夢呢！

 

趙姨娘氣得面色青黑。

 

「你居然敢駁長輩說話，今天我就好好給你立立規矩。」

 

說著就招呼身邊的婆子來掌我的嘴。

 

呵……真當我是軟柿子啊。

 

「姨娘真是會說笑，我可不曾駁長輩說話了，我隻是駁了你說話，姨娘應該知道，一介妾室在嫡少夫人面前是算不得長輩的。

 

「還有你剛剛說我刁難婆母，這更是沒有的事，自我入門以來婆母就已經駕鶴仙去，連面都見不到又如何刁難呢。

 

「倒是你，今天敢讓她動我一下，那可是以下犯上。」

 

婆子被我的厲色嚇得不敢上前。

 

趙姨娘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極力壓抑著怒氣。

 

「幾日沒見，你倒是伶牙俐齒了許多。」

 

我勾起唇角，不鹹不淡地回道：

 

「謝姨娘謬贊，跟你比屬實當不起。」

 

趙姨娘氣得摔了茶杯。

 

「你等著，我治不了你等我找侯爺來治你。」

 

「慢走不送，老綠茶。」

 

後面一句趙姨娘雖沒聽懂，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出院子的時候，氣得差點摔倒。

 

17

 

我本來還擔心。

 

鬧了這麼一出，南安侯真來找我可怎麼辦？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來。

 

但很幸運的是西院出事了。

 

趙姨娘此刻可顧不上管我。

 

聽說慕雋養的那幾隻狗在前夜突然暴動，直接撕掉了他的一條腿。

 

這還真是惡人自有天收。

 

剛聽到的時候我高興得飯都多吃了一碗。

 

跟慕之淮說：「看他還敢養狗傷人，真是活該。」

 

慕之淮乖巧地應著：「妻主說得對。」

 

這孩子怎麼這麼乖。

 

也太能給人提供情緒價值了。

 

我忍不住捏住他的臉蹂躪了一通。

 

「小傻子，你再這樣，讓我離開之後還怎麼適應啊！」

 

慕之淮臉色突然變了。

 

我以為是因為我叫他「小傻子」，他不高興了。

 

趕緊解釋：

 

「我這不是在罵你，有時候小傻子不一定是罵人的，還有可能是一種寵溺的稱呼，就比如我剛剛那樣。」

 

他眼神一直盯著我，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嗯，阿淮知道了，妻主不是在罵我。」

 

隻是他的表情還是有些奇怪。

 

18

 

晚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