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域神色一頓，目光深邃坦蕩地睨著她，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抱緊了人，才說：“第一次跟你和陸之行談合約被拒絕的那晚，回去的時候在車庫碰見她了，才知道她搬到我樓上去了。我沒關注她到底養沒有養貓和寵物，也不確定是不是她放的，看到她搬到樓上的時候有過懷疑，但這件事……我也不會主動去問她，貓是不是你放的，對不對？”他頓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我跟她的事情過去四五年了，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就說說。雖然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也過去很久了，但我還是怕你聽了之後難受。”

　　不聽就不難受了嗎？

　　她眨眨眼睛，有點鬱悶地看他：“你說吧。”

　　其實沒那麼復雜，唐域跟陸褚寧剛在一起沒多久，唐海鳴就病倒了，胃癌這病不好治還能要命，做手術也有風險，那時候他剛接手時光影業，忙得焦頭爛額，還要擔心父親的病。

　　私人時間少得要命，心思分到戀愛上的也少，陸褚寧說分手的時候他沒有挽留，兩人其實也有分歧，陸褚寧是跟他在一起後才決定進入演藝圈的。在一起大半年，分手卻也利落，沒有互相糾纏，連緋聞都沒有過。

　　誰能想到，幾年後又被翻出來了。

　　四五年前，不就是她剛畢業進入時光影業的時候嗎？

　　那時候他剛分手？

　　唐域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他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低語：“知道她住在樓上我就搬出來，除了偶爾必要的場合會碰面，私下沒有過接觸。”

　　其實，碰面的機會很少，就算碰面了也沒什麼交流。

　　唐馨說不上什麼感覺，她一方面覺得那是在認識她之前的事，一方面又覺得有點不舒服，她想了想，覺得是佔有欲在作祟，她淡淡地哦了聲。

　　表示，知道了。

　　唐域：“……”

　　他抿緊唇，低頭深深地看著她，緊張的情緒泄露眼底，喉結甚至輕輕滾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麼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從桌上拿過手機。

　　唐馨下意識低頭看，看見他打開微博，愣了一下，忙按住他的手，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看他：“你……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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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域垂眼睨著她：“公開一下關系，省得麻煩。”

　　他確實不喜歡曝光私人生活，但這樣能杜絕一些麻煩，讓她安心的話，也沒什麼關系。

　　唐馨心尖一顫，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她按住他的手不放：“不要……你不嫌麻煩，我還覺得麻煩呢。”她頓了一下，直接搶過他的手機，丟到沙發另一角，哼了聲，“萬一以後分手，是不是還要開發布會澄清一下，算算分手費啊？”

　　腰上忽然一疼。

　　唐域緊緊掐著她的腰，冷冰冰地看她：“誰說要分手？”

　　“……談戀愛不就有分手嗎？”

　　腰上又是一疼。

　　男人咬牙切齒地問：“你抱著這個心態跟我在一起的？”

　　他從搬過來這裡就確定了自己想要什麼，更沒想過要分手，以前他總覺得愛情應該循規蹈矩，也不應該出錯，大概就是找個自己覺得合適的人，談個戀愛再順理成章地結婚，就這麼一回事罷了。

　　但遇上唐馨後，才發現不是這樣的，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完全不受控的，她不是他以往喜歡的那一類型，卻能牢牢牽著他所有的情緒，生氣、無奈、縱容、喜悅等百種情緒交纏。她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氣得咬牙，不顧一切框框架架，又喜歡到心痒的一個人。

　　他想知道她所有的秘密，想圓她所有的期許，怕她難受，也怕她委屈。

　　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如此抓心撓肺，又甘之如飴。

　　是她讓他感受到，喜歡一個人是看感覺，不是看性格和類型。

　　何況，真喜歡她了，怎麼看都覺得她最順眼，最漂亮。

　　唐馨粲然一笑：“我奔著你的分手費去的，行不行？”

　　唐域：“……”

　　他沉默地盯著她，過了幾秒，自嘲地勾勾嘴角：“可以，你想要多少？”

　　唐馨心裡一酸，笑了下：“你給多少？”

　　“所有可動資產全部給你。”

　　“……”

　　“但是我不同意，我都壞了，你得負責。”

　　“……”

　　不是說沒壞嗎？她下意識地低頭，懷疑地看他。

　　唐域敞著腿靠在沙發上，臉皮都不要地逗她，但她這股認真研究的勁兒，真的很讓男人傷自尊，他忍無可忍地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低頭咬住她的唇。

　　唐馨唔了聲，開始掙扎，嗚咽道：“我們還沒和解呢……”

　　“接個吻試一下。”他呼吸略急，細密地吻著她，“試試就知道壞沒壞了。”

　　“……接吻就能試出來？”她有些發懵，不太相信。

　　“能。”

　　他封住她的唇，吻得深沉用力，像是要懲罰她似的，吻得她嘴唇發疼。

　　唐馨懵懵懂懂地，整個人都軟在他懷裡，貼著男人寬闊堅硬的胸膛，感覺對唐域的認知有點錯誤，明明看起來挺高冷的一個人，接起吻來一點都不溫柔。

　　還是說他們兩個人天生磁場相斥，溫柔不起來。

　　她不高興地捧住他的臉，又啃又咬。

　　唐域愣了一下，抱著她閉上眼，松散地往後靠由著她主動，過了一會兒，發覺她根本就是把他當成了一塊唐僧肉，毫無技巧可言地啃著。

　　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忍無可忍：“接吻不是這麼來的，我教你。”

　　“……”

　　他輕柔眷戀地吻著她，兩人氣息交纏，第一次吻如此溫柔纏綿，等結束的時候，唐馨像是整個人被抽空了氧似的，抱著他的脖子喘息，臉紅紅地看著他：

　　“唐域，男人的舌頭是不是都比較靈活？”

　　“……”

　　過了一會兒，他從她肩窩抬頭，垂眼睨她：“都？”

　　唐馨：“是不是？”

　　他低頭笑笑：“大概是吧。”

　　唐馨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忽然想起接吻的目的，仰著臉認真問：“唐域，你試出來了嗎？”

　　唐域：“……”

　　他低頭睨她，喉結輕輕滾了一下，耳根也有點紅，覺得再這麼呆下去可能要出事，沉默了幾秒，直接把人抱起來，“送你回房間，你該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唐總：誰靈活？

　　小糖心：甘拜下風。

　　——小唐總沒壞，還要治霸呢，怎麼能壞呢！

第67章

　　唐域, 一個想挖掘我秘密的男人。

　　我等你呀。

　　——《小糖心日記》

　　唐馨勾著他的脖子，盯著男人的下顎和清晰的喉結, 在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忽然抬頭，在他喉結上吻了一下，手也摸到他的褲腰上，柔軟的手指輕輕劃過。

　　唐域沒料到她會這麼大膽, 整個人一僵, 下意識就按住了手, 反壓在枕頭上, 十指緊扣，漆黑深沉的眼底情緒熱烈翻滾, 盯著紅著臉眼睛清亮的姑娘, 克制地問：“想做什麼？”

　　“我……幫你試試？”

　　她小聲說, 帶著幾分好奇和大膽試探。

　　“……”

　　唐域想起她剛才那個“都”字, 不可否認她接吻技術……真的很差，但他不確定她有沒有經驗, 現在這番話是單純想試試他有沒有壞，還是她真的想進一步。

　　他盯著她看了一陣, 發現她眼底好奇成分大於其他, 有些哭笑不得, 閉上眼俯身吻她, 兩人唇舌難舍難分地糾纏，他在她唇上、下巴、耳朵來回地親了一遍, 又用力吻住她的唇。

　　床頭亮著一盞暖橘色的燈，溫柔地籠罩著兩人，唐馨甚至能聽到兩人接吻的聲音，在深夜裡格外曖昧和色情，親到後面兩人都有點失控了，她羞恥地繃緊了腿，好半響他才埋首在她頸窩上喘著粗氣。唐馨臉紅紅地抱著他，同樣用力喘著，不知道是要繼續，還是停止的時候，就聽見他低笑了聲。

　　她有些窘，小聲問：“笑什麼啊……”

　　男人埋在她頸窩裡，忽然拉住她的手往下，也沒立刻松開，讓她真切感受了一番。

　　唐馨：“……！！！”

　　“沒壞，放心了麼？”他在她耳邊啞聲說。她僵了一下，很快整個人都驚喜起來，下一秒，他又低低說，“不過，下次你再這樣，就說不準了。”

　　“……”

　　她輕輕哦了聲，咬著唇憋氣，一雙眼睛像是綴入了星辰，亮晶晶地盯著天花板，嘴角翹著一抹得意興奮的弧度。

　　唐域閉了閉眼，松開她的手，感覺自己在作繭自縛，他沉沉吸了口氣，直接抬手關掉旁邊的燈，啪一聲——他直起身，捋了捋她的鬢發，人松懈地在地毯上靠坐下，支起一條腿，手臂搭著膝蓋平息自己。

　　唐馨呆愣地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看了看，慢慢側身面對他，發現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黑暗中，她嗓音軟糯：“唐域，你喜歡我嗎？”

　　“……廢話。”他有點煩躁地回她，“不喜歡我能這樣？”

　　“做嗎？”

　　“……”

　　唐域仰著頭背靠著床頭櫃，像上次她醉酒後說要告訴他一個秘密，又無疾而終時的失控頹廢，他很緩慢地側頭看她。臥室的窗簾隻拉了一層薄薄的紗，窗外沒有月光，隻有隱暗的光灑入，適應了黑暗後，還是能模糊看清對方的輪廓和五官，她的眼睛在黑暗裡亮如星辰，帶著幾分無畏和勇敢，還有一絲……小心翼翼。

　　明明是很曖昧的氣氛，他偏偏覺得有些難言的心疼，卻弄不清那股心疼從何而來。

　　本來上床這種事情是情深所致，水到渠成的，但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最主要的就是她父母那邊，對他成見非常大，他做不到剛把人追到手兩三天，就想著把人往床上帶，不合適。

　　這樣，別說她父母了，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

　　她雖然這麼問了，但他並不覺得她能心無芥蒂地把自己給他，兩人現在並不適合上床。何況唐域之前連喜歡的人都定了類型和框架的，在這件事上肯定有自己的儀式。

　　不管是從哪個方面想，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

　　至少，要等兩人真正心意相通的時候吧。

　　唐馨緊張得等了幾秒鍾，男人手捏上她臉蛋，低聲哄：“睡覺，別亂說話。”

　　“……”

　　她沒亂說，挺認真的啊。

　　沉默了幾秒，她拉住被子蓋住臉。

　　唐域怕她多想，對著前方籲了口氣，突然撐著起身拉開被子，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漫不經心地自損：“雖然沒壞，但也傷得不輕，怕表現不好，休養一陣再說，嗯？”

　　這種話他都說出口了，真是難以置信，要讓別人知道，不得笑掉牙。

　　唐馨：“……”

　　她眨了眨眼，忽然很想笑。

　　“不準笑。”他威脅。

　　“……好。”然後蓋上被子，在裡面哈哈笑了好幾聲。

　　唐域沉著臉，隔著被子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冷聲問：“睡不睡？”

　　唐馨現在心情很好，之前的鬱悶不說一掃而空，卻也基本消散了，她露出一張白淨的小臉，笑盈盈地，乖得不行：“睡……”

　　鬧完了，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唐馨說睡就真的睡了，連唐域都驚嘆她的入睡能力。

　　也就幾分鍾，女朋友就睡熟了，呼吸清淺綿長，整個房間都是她溫軟的氣息。

　　男人坐在床邊看了她一陣，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起身把窗簾拉嚴實，關門離開。

　　……

　　第二天早上，唐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準備去喂花卷，走到門口才想起來，花卷被唐叮叮帶走了。又想起來，花卷雖然不在家，但還有一隻新的小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