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像以前我低血糖暈倒我家貓著急撓我的樣子，希望它現在在喵星過得好……】

 

【抱抱樓上！】

 

直播後，貓貓潮興起，不少感人的貓貓故事讓許多人落淚。

 

我在各大視頻底下挨個哭過一次後，因為落水著涼感冒，特地向動物園請了假。

 

在這期間，我充分利用時間，在微信上向救了我的楊宋今表達了感謝。

 

表面上畫大餅道：【楊律有時間我可以請你吃頓飯說句謝謝。】

 

內心卻在替他拒絕：大學生剛畢業，這麼苦，這麼窮，律師又這麼忙，還要網上回答咨詢，別吃飯了，吃啥飯啊……

 

是的，我在線下見面見到楊宋今，想了好久才想到這位律師是自己當時咨詢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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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認，因為太丟人了。

 

誰家好人這麼傻，豹子和貓都分不清啊……

 

但楊宋今很會回復，當真說：【要不就明天吧，我有空。】

 

我戳著手機，左搖右擺，像是被上司壓著幹活又不好拒絕的社畜：【好的好的。】

 

人應該放棄人情世故，不然就會破財。

 

但我顧貝貝對於救命恩人還是很仗義的，第二天特意選了家格調特別優雅性價比又很高的餐廳，見到楊宋今就把菜單主動遞到他手裡，誠意滿滿。

 

楊宋今穿得很正式，是板正的衣裝，扣子解下來一顆，應該是剛下班來到這裡。

 

近距離觀看，我心裡還是不得不感嘆一句此男好帥。

 

賞心悅目，這一頓飯吃下來也挺值。

 

就在吃到興頭上，我恨不得把本都吃回來的時候，隔壁養猴區的飼養員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顧二狗不在養豹區？？」

 

我慌地站起，也不管什麼大驚小怪，心裡全都是那句「顧二狗不見了」。

 

楊宋今從我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了什麼，隻說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沒阻止他，立馬打車回到了動物園。

 

動物園裡，隔壁飼養員專門把監控調給我看。

 

我緊緊盯著監控，眼睜睜地看著早上還在豹子區好好趴著的顧二狗，費力跳上獅子區的牆，然後在每個動物園區繞，繞著繞著就不見了。

 

我心裡邊罵顧二狗這 gai 溜子不聽話亂跑，邊想著這顧二狗可能去了哪裡。

 

整整一下午，我隨著動物園大部分的飼養員，在每個動物區找顧二狗，終於從大象區牆邊一個沒有堵住的小洞裡懷疑顧二狗是爬了出去。

 

我急得想哭，旁邊是同樣憂心忡忡的楊宋今。

 

「動物園大象區旁邊的是片林子，沒事的，我們今天晚上出去找找。」

 

楊宋今十分溫柔，輕輕地安慰我。

 

而我吸了吸鼻子，才意識到這本應該是我自己的本職工作，哪裡還能讓一個律師幫我！

 

「楊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林子大，我怕你會出事，而且我這兩天剛結一脖案子，不太忙。」

 

聽到林子大會出事，我又想起顧二狗和這兩天刷到的貓貓視頻。

 

它才一歲，那麼小，還從小離開了親生母親……

 

「哇——」

 

我直接哭出聲。

 

12

 

整理好情緒，凌晨三點想要進林子時，養猴區飼養員又給我來了電話。

 

意思是顧二狗不知怎麼又回到了養豹區，言語中都是欣喜。

 

我大悲之後大喜，立馬馬不停蹄地回到養豹區。

 

養豹區裡，顧二狗有點狼狽，皮毛上一塊一塊泥巴，嘴裡還叼著幾根草。

 

我氣不打一處來，哼著鼻音，上去就敲了它的腦袋：「顧二狗，你亂跑什麼？！你快嚇S我了，我差點以為你找不到了……」

 

顧二狗被我敲得眯起眼睛，把嘴裡的草推到我面前，低聲討好地「喵」著。

 

【媽媽，你別生氣了……】

 

【我聽猴子的爸爸說你生病了才不來看我的，我出去找罐罐了，生病應該吃罐罐的……但是我沒找到，這個草，我聞了，也很管用的……】

 

我愣住，擰了個鼻涕泡。

 

我是真沒想到顧二狗出去是因為我生病。

 

顧二狗小時候有一次生病很厲害，不喜歡吃藥，於是我把藥混進罐罐裡，跟它說吃了罐罐病就會好。

 

這都是騙他吃藥的話。

 

但是顧二狗記住了，還天真地以為吃罐罐真能治百病。

 

一瞬間，我又想哭又想笑，不知道該說顧二狗什麼。

 

旁邊的楊宋今看著我抱著顧二狗，無聲地笑笑後，貼心地給我遞過來一張紙。

 

我接過，悶著聲說謝謝。

 

顧二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楊宋今。

 

叛逆的聲音特別不合時宜：【媽媽媽媽，就算生病了也別給我找個爸爸回來啊……】

 

我止住動作，揉著它腦袋瓜，恨恨地咬牙，真想看看我兒子這單細胞生物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於是我一把薅起顧二狗，客氣地和楊宋今說趕快回去休息後，拿起旁邊的大盆，對顧二狗道：「來來來，今天媽媽必須得給你洗個熱水澡！」

 

顧二狗尾巴夾著，一副慫慫的樣子，爪子亂舞。

 

【媽！媽！你聽我說……泥巴是男子漢的勳章……】

 

我充耳不聞，迎著微弱的月光，恍然想起初撿到顧二狗的那天。

 

什麼泥巴是男子漢的勳章，我倒是覺得，有了顧二狗之後，我顧貝貝的時光才會更燦爛。

 

（完）

 

1

 

園裡來了隻老虎，取名叫嘻嘻。

 

為了安排嘻嘻的位置，園長特地讓整個動物園大變動，除了一些原本就固定不能變的，其他的動物都換了一個生活環境。

 

顧二狗的區域不用擔心，因為我懶，我專門「據理力爭」地對園長說了不少好話，裡裡外外地把顧二狗打造成一個念舊且換個環境就會抑鬱的可憐孩子。

 

那幾天，園長經常來豹子區摸摸顧二狗的頭，眼中慈愛的眼神堪比顧二狗的親爺爺。

 

【媽媽，我是得了什麼絕症嗎？】

 

顧二狗有點炸毛地看著旁邊園長帶來的肉和罐罐，眼裡驚恐萬分。

 

我不由得聯想到了電視裡躺在病床上，旁邊放著一堆東西的絕症主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兒子，你保重。」我牛頭不對馬嘴。

 

顧二狗尾巴一蜷，快要哭出來：「！！」

 

顧二狗換了個鄰居，好巧不巧就是老虎嘻嘻。

 

眾所周知，顧二狗有個 gai 溜子的壞習慣，但凡我不薅著它，它能把動物園鬧翻天。

 

某天，已經被我「折磨」了好幾天的顧二狗趁我一個不注意，翻到了隔壁區。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被隔壁飼養員提著後脖頸放在我面前。

 

我恨兒子不爭氣，還沒做什麼就發現了顧二狗的不對勁。

 

它眼睛亮亮的, 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腦子裡的聲音十分情緒高漲：【媽媽媽媽媽媽我戀愛了……我遇到了我的命定之人，它也太漂亮了！】

 

【媽媽你把我的罐罐都給嘻嘻送過去好不好？我知道我身患絕症，男人應該頂天立地, 我應該讓它餘生過上好日子……】

 

說著, 顧二狗像是想到什麼虐戀, 嗷的一聲把頭埋在爪子下。

 

我大腦沒轉過來彎兒。

 

命定之人？戀愛？？

 

嘻嘻？

 

嘻嘻不是旁邊剛來的老虎嗎？？？

 

我一把把顧二狗抬到我眼前，看著他又嬌羞又悲傷的模樣，瞬間大驚失色。

 

不是，寶寶你知不知道你們不是一個物種啊？？

 

生殖隔離啊！

 

2

 

顧二狗墜入愛河。

 

對象是一隻老虎。

 

我這個老母親整日唉聲嘆氣，尤其是又跑過去看了一眼塊頭比顧二狗大了一圈的嘻嘻。

 

頓覺得恨鐵不成鋼。

 

於是我開始 PUA……啊不對，是教導它正確的擇偶觀。

 

每天凌晨五點, 我都會把顧二狗叫起來，打開純天然的手機，放著從老家互聯網拷過來的動物世界。

 

還專放它最愛的豹子篇和老虎篇。

 

我真是……聰明得嘞。

 

可縱使有再聰明的母親，也拗不過戀愛腦晚期的兒子。

 

面對動物世界，起初困得不行的顧二狗會媽媽媽媽地反抗，但被我壓著看久了，隻會說出一些晚期發言。

 

【嘖嘖嘖，這是什麼豹子，抓獵物都抓不住，還不如我顧二狗強壯無敵……】

 

【嘻嘻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哼哼~】

 

而看到老虎篇，它覺得更無聊。

 

【都沒有我老婆嘻嘻漂亮！】

 

我看了眼手機畫面裡的豹子, 看了眼又想睡回籠覺的顧二狗。

 

深沉的母愛讓我有厚重的濾鏡……我竟然覺得顧二狗這小子說得真對！

 

我收起手機面壁思過了三分鍾, 突然覺得「戀愛腦」是可以遺傳的。

 

可惡…...

 

我顧貝貝頭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3

 

我把這件事講給了楊宋今。

 

忙忙碌碌的大律師沒過一會兒就回復了我。

 

楊宋今：【……我覺得戀愛腦……挺好的……】

 

我瞅著他支支吾吾地回答，又想到我倆順利到不可思議的戀愛經歷。

 

被氣得不想說話。

 

怎麼回事？

 

這個世界能不能賜我一個清醒的人？

 

雖然這樣，楊宋今還真專門來了趟動物園。

 

美其名曰是來看顧二狗的, 卻從頭到尾都在黏著我。

 

顧二狗在園區內一眼見到楊宋今, 心聲語氣不善, 一口一個後爸。

 

【媽媽你眼光太差了, 這後爸長得一點也不好看。】

 

我仔細看了兩遍楊宋今帥氣的臉龐，直看到他臉紅才想起來嘻嘻那隻老虎。

 

我捏著顧二狗的耳朵。

 

我看你小子的眼光才差。

 

正和顧二狗鬥智鬥勇時, 楊宋今站在旁邊園區，驚訝地咦了一聲。

 

我立馬看過去，問他怎麼了。

 

他指著老虎區的牌子：「確定二狗喜歡的是嘻嘻？」

 

我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 隨著目光看向牌子。

 

好家伙，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方方正正的牌子上, 在性別那一欄寫的「雄」。

 

一瞬間，我的表情跟便秘一樣, 看著嗷嗷叫的顧二狗。

 

又看了眼它被絕育的下半身。

 

腦子裡把所有可能過了一遍後才堪堪開口：「兒子, 你是個 gay？？」

 

楊宋今：「……」

 

顧二狗「？？」

 

【媽媽你在說什麼？】

 

4

 

顧二狗失戀了。

 

雖然那天它把我的話聽得一知半解, 但思考了半小時後才明白了所有。

 

日上三竿的好天氣，顧二狗趴在園區的石頭上，悲慘得嗷叫。

 

【我失戀了……】

 

【嗷……嗷, 媽媽媽媽它欺騙我的感情……】

 

【我還把……所有的罐罐都給了它，那是我攢了一個星期的啊……】

 

【哇啊——】

 

顧二狗哭了。

 

我笑了。

 

雖然過程很不可思議，但結局是想要的就行。

 

我化身溫柔媽媽，拍著它的豹背, 安慰它：「哎喲……哈哈哈哈……沒事哈沒事哈，不就是失戀嗎？」

 

「媽媽給你找個更好的……哈哈哈。」

 

「我們……哈哈……顧二狗眼光不是很好嗎？」

 

「噗！」

 

我實在沒憋住。

 

笑得前仰後翻。

 

顧二狗一瞬間，哭得更厲害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