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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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聽說對你很重要?你說我向阿崇要他會不會給我?”
我的心驟然一縮,會的,隻要陸芯開口,周崇肯定會給。
就像我看中的包,喜歡的首飾一樣,最後都到陸芯手裡。
“你要是想要這幅畫,就跟我上來。”
我不知道陸芯怎麼拿到這幅畫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找它,甚至還偷偷聯系周崇的助理問這幅畫的下落。
我跟著陸芯來到樓頂。
“還給我。”
陸芯眼神淬毒:“你從這裡跳下去吧,跳了我就把它給你。”
“你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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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芯手指敲擊著欄杆,歪著頭說:“我想要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喬月,你一直說要離婚怎麼還不離?你在欲擒故吧,你其實還想霸佔阿崇,你根本舍不得離開!”
陸芯作勢要把畫撕碎,我急著去搶,就在我輕易搶到畫的時候,陸芯在我耳朵輕蔑地說:“好戲來咯。”
隨後她突然握住我的手往自己胸口推,就在我下意識收回手的一瞬間,陸芯跌坐在露臺上搖搖欲墜。
“喬月,你幹什麼!”
周崇大叫著跑過來,還沒等我回過神,他一腳踹過來,我踉跄著往後倒,腦袋磕到花盆上。
肚子很疼,眼睛也有些看不清。
陸芯哭著說:“我看喬月想拿這幅畫走,我就搶了過來,誰知道她追我到這裡,竟然想推我下去……”
聽到這話周崇的臉色可怖,他將我拽到陸芯面前,強迫我跪下:“跟嫂子道歉!”
我很難受,咬緊牙關不開口說話。
周崇拽著我披散的頭發大吼:“你啞巴了嗎!道歉!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忍著頭皮撕扯的疼痛,我努力蜷縮著身體,感覺到所有的痛意都匯集到腹部。
“周崇,我肚子好痛,救救我們的孩子,他會沒的……”
周崇冷冷地譏諷道:“你怎麼老是撒謊,你是撒謊精嗎!”
“我沒有撒——”
他冰冷地打斷我的話:“沒就沒,我不想要!”
周崇不想要我們的孩子。
腦袋一陣嗡鳴,我怔怔地看著周崇,感覺心髒都不會跳了,疼痛和聽覺離我越來越遠。
“別走,別走……”我捂著肚子無聲地說。
很久,周崇停在我面前,我抬頭衝他慘淡一笑:“如你所願了。”
6
我的母親和孩子以及我對周崇最後的愛意消逝於這個陰雨綿綿的春日裡。
周崇把我抱起,卻摸到了滿手血,他顫抖地抱著我跑去醫院,一路上似乎還有淚滴在我臉上。
怎麼就留不住呢?
爸媽、孩子都留不住。
至於周崇……算了……
“月月,你別睡。”
“月月,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我很累,不想說話,透過朦朧的視線看到周崇著急的臉。
“老婆,你不要有事,求求你,我以後我都聽你的。”
又聽到周崇說這樣的話了,他總是言而無信,真的是一個大騙子。
眼前昏黑的那一刻,過往一幕幕在我腦裡浮現。
十六歲時,周崇從我身邊跑過,掠起夏日裡最清涼的一陣風。
十七歲,他冷冷地罵我是物理白痴卻又幫我輔導功課。
十八歲,他在畢業聚會時悄悄拉住我的手,讓我當他女朋友。
二十二歲,他把我緊緊護在懷裡擋住幾個醉酒的男人攻擊……
他以前那麼愛我,把我當眼珠子一般,怎麼就變了呢?
我用最後的力氣睜眼看周崇,卻越來越累,天旋地轉間仿佛回到了去蜜月旅行時陸芯一個電話打來周崇就把我扔在機場的場景,那種深深的無助一直籠罩我全身。
在醫院我面無表情地接受孩子流掉的事情,而周崇卻懊惱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他過激的反應讓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忍不住安慰他,我看著隻覺得諷刺。
沉默地看著周崇發泄情緒,我輕聲道:“我出院後,咱們把離婚辦了。”
周崇看著我,很久沒說話。
“這婚必須離。”
我說完話後周崇直接跪在地上:“我不知道你有孩子了,原諒我好嗎?”
“你那是不知道嗎!我說過很多次,你就是不信!你為什麼不信我?我有說過謊騙你嗎?為什麼陸芯隔三差五用身體不舒服、孩子不聽話來騙你,你每次都信,每次都要去!”
我情緒激動地把手邊的東西扔在周崇身上,他沒躲,像雕塑一樣直直跪著。
我不想看見周崇,幹脆背著他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崇還悄無聲息地跪著,直到婆婆來。
婆婆一來就心疼地把周崇拉起,不滿地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跪自己老婆。
陸芯貼心地蹲下來給周崇揉膝蓋,問:“痛不痛?跪多久了?要不要我幫你抹點藥。”
周崇躲開她的觸碰,著急地看著我。
不料,陸芯卻委屈了,她在周崇躲開她後就瞬間紅了眼眶。
“阿崇你是在怪我吧,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我向小月道歉。”說著她就立刻對我跪下,“小月,嫂子給你跪下了,你消消氣,這件事情都怪我。”
“光跪下可不夠,你再磕兩個吧。”我說。
話音剛落,周崇和婆婆就氣衝衝地看過來。
“喬月你差不多行了,天天折騰人!過不下去就離婚,我兒子沒了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呢!”婆婆拉起陸芯,惡狠狠地對我說。
“那正好,我也想離婚。周崇,你媽都讓我們離了,那我們就盡快去辦吧。”
“媽!我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婆婆被周崇說了後,反倒憤恨地瞪我,然後竟然無恥地對我說要是我還想跟周崇過,就必須把彬彬接過來當兒子養,而且我們的財產要分彬彬一半。
她的聲音有些譏諷:“你好不容易懷個孩子還流了,我聽醫生說你很難再有,哼,讓你養彬彬都是為你好,以後你還得靠他養老呢。”
這話實在好笑,我看向周崇,他卻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這是服軟了在徵求他的意見。
“月月,我們就按媽的意思讓彬彬跟我們過吧,嫂子以後想再婚就再婚,你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我瞥了一眼陸芯,她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7
果然,陸芯哭著說她不會再婚,要守著孩子過一輩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我嫌她們吵,周崇就把她們帶走了。
我趁機出了院,回家收拾行李拿了畫,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抱貓正準備離開時,周崇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他看我這副樣子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一些道歉的話。
“月月,我沒有要離婚,你相信我,我隻愛你。求你,別走,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行不行,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表現。”
周崇搶過我的行李箱打開,不顧我的阻攔把裡面的衣物拿出來放回原處。
東西擺回去,他似乎安心了一些,站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這種亡羊補牢的行為很可笑。我笑著笑著就忍不住帶上哭腔:“周崇,你覺得有用嗎?你根本就不覺得自己錯了,你隻想把我哄住,等我原諒你了,你又會覺得我現在是無理取鬧。”
“孩子沒了你不難過,反倒要我養別人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我轉過頭,不讓他看見我的眼淚掉下來。
“周崇,我求你了,我們離婚吧。”
“不行!你忘了嗎,你媽之前說要我們好好過日子,她說讓我照顧好你的。”
提到媽媽,我的氣血上湧,用盡全力握緊拳頭,全身顫抖。
“你閉嘴!你還有臉提我媽,你連她S都不去看她一眼,你覺得她還會想我跟你過日子嗎!”
“我媽臨終前跟我說要我幸福不要委屈自己,我再跟你過我隻會更痛苦!”
我越說周崇的臉越灰敗。
“我們就這樣吧,離了對大家都好,周崇,跟你在一起真的太累了。”
周崇愕然看著我,很久後喃喃道:“真的有那麼不開心嗎?”
頓了片刻,我點點頭,艱澀地說:“對,一點都不開心。”
8
周崇拿走了我的畫,帶走了我的小貓,用朋友的工作生活威脅我不準走,不準離婚。
有時候他會卑微地討好我,有時候又偏執得可怕。
我當著周崇的面收拾好行李,他又當著我的面一件件放回去。
然後我就不想帶東西走了,畫不要了,小貓也不要了。
我剛坐上離開的車,隨後周崇就追了過來。
他一身黑衣,眉心緊擰,我從沒見過他那麼恐怖。以為他要大發脾氣時,他卻忍著脾氣說:“你走不掉的,我說過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你看我表現。”
周崇拽著我的手腕,我用力甩開:“滾開!你的話就是在放屁!”
我不想聽到周崇再說什麼最後一次的話,這麼多年來,這話我聽到已經生理惡心了。
他隻從我這裡要理解,要原諒,卻從未給過我解釋,做出過改變。
多荒謬啊,披上叔嫂這一層關系,周崇和陸芯這兩個人,一個不停地試探一個無限地縱容。
“這樣有意思嗎周崇?”
“隻要能留住你。”
我突然覺得很疲憊,心裡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躁鬱,於是我一巴掌打到周崇臉上發泄。
“我要離婚!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想留下來!”
周崇皺眉:“你還在為嫂子的事情生氣嗎?我已經說了我和她沒有什麼的,她隻是我的嫂子,你能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呀?”
聽到這樣的話,我的胸腔充斥著無比的憤怒。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控訴我對他沒有信任。
他是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嗎?他知道,隻是一個男人的自尊和高傲讓他覺得自己沒有真做出最後一步就沒有錯。
他隻是覺得我應該像之前一樣,他不真誠地道歉後我就會原諒,無論他多過分,我都會愛他,留在他身邊。
他隻是不願意一條衝他搖尾乞憐的狗反抗他,他要馴服我而已。
9
越想我越覺得以前的自己傻,氣憤吞噬了我的理智,我再也忍受不了,連著三個巴掌打在周崇臉上。
我用盡全力,這耳光又準又狠,打得周崇的臉都偏了過去。
“打夠了嗎?不夠再打幾下。”
我沒回答,轉頭就要走。
周崇用力握著我的手腕,我怎麼掙都掙不開。
“林音做的手術沒成功S了個人,俞凝的項目在拉投資,還有你爸爸失竊的書畫……”
周崇說完這些話後靜靜地和我對視。
他在威脅我,而我已經沒了親人,隻有這兩個最好的朋友以及那些帶著回憶的書畫。
想到剛剛林音發給我的短信,思索了一下說:“行吧,希望你跟我保證的事情能做到。”
周崇忙不迭點頭。
我在心裡嗤笑,他做不到,陸芯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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