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小滿戳著電梯按鍵默念往生咒，手機還在褲兜裏震動。

熱搜第三掛著#顧總ASMR#，配文清一色"罵人都這麼蘇"，我瞄見前臺姑娘戴著藍牙耳機一臉陶醉，捏著辭職報告的手顫顫巍巍

"鎖門。"

顧明淵背對門口澆花，剪裁精良的襯衫裹著寬肩窄腰，說這話時剛好掐斷一朵蔫頭耷腦的玫瑰。

林小滿盯著那截花莖打了個寒顫，聽見打印機突然吐紙的聲音——整整五十頁網友熱評。

"顧總，我承認我有點衝動·····"我剛想開口解釋就被顧明淵打斷了。

"林祕書好本事啊。"骨瓷杯磕在大理石臺面清脆駭人，"我罵王總監那句'活著浪費醫保'現在點贊破十萬，要不要給你們組個誇誇羣？"

文件夾拍在桌上揚起小旋風，林小滿瞥見自己偷偷錄音時踩到盆栽的監控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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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淵旋開萬寶龍鋼筆，筆尖懸在辭退通知單上悠悠地晃："說說，怎麼想到起那個標題？"

"您聲線挺適合助眠......"

"適合在你墳頭蹦迪。"鋼筆突然戳向熱搜截圖，"這個叫'淵寶媽媽愛你'的ID，今晚之前我要看到他工位清空。"

林小滿攥著褲縫試圖搶救："其實大家都很崇拜您..."

"包括樓下拿我罵張姐的音頻當廣場舞伴奏？"

顧明淵忽然傾身越過桌面，危險氣息撲面而來，"你猜法務部按每分鍾索賠多少？"

陽光從落地窗劈進來，給那張禍害臉鍍上金邊。林小滿盯著他滾動的喉結走神，猝不及防被彈了個腦瓜崩。

"眼睛眨這麼歡，指望著我誇你推廣鬼才？"顧明淵甩著鉑金卡劃出一道弧光，"深市演唱會改期了，記得重新訂票。"

林小滿猛地抬頭，看見總裁耳朵尖泛著可疑的紅。

手機突然震起來電顯示，行政總監在那頭鬼哭狼嚎："顧總！十六個媒體要約專訪，都說要體驗什麼叫'顱內高潮式訓話'！"

"接。"顧明淵把房卡塞進她手心，指腹殘留的溫度燙得人發顫。

"記得開發票給那位'淵寶媽媽'當精神損失費。"

林小滿默默的在心中爲那位'淵寶媽媽'祈禱，然後轉身離開，突然聽見身後飄來句

"下次錄音記得降噪。"

“死傲嬌。”

我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