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寂白藏在袖下的手緊緊地攥著,身體都禁不住顫了起來:“你憑什麼...這樣說。”
“我沒說錯吧,爛泥扶不上牆。”
寂白眼眸裡隱著憤怒,聲音喑啞低沉:“謝隨,不是爛泥。”
“遲到早退,打架曠課,這就算了,現在還作弊,還偷東西,這不是爛泥是什麼。”
“他...”女孩咬緊的下唇,泛出粉白色:“他隻是...”
趙德陽見寂白低著頭,說不出話來,他語重心長道:“你是一班的吧,勸你不要和謝隨這樣的人交往了,還幫他補習,簡直浪費時間。”
寂白驀然抬起頭,看著趙德陽,固執地重復:“謝隨沒有作弊,如果你不相信,我會去教務處說,如果教務處不相信,我就去校長辦公室說,如果你們都不信,我會對見過的每個同學說,一定會有人相信他!”
就算全世界都覺得他不好,但他對寂白好,寂白認他的好。
門外的少年背靠著牆,伴隨著呼吸,心髒開始劇烈顫抖。
趙德陽擰著眉毛看著寂白:“我看,你們是不是在早戀啊...”
他話音未落,少年忽然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我有辦法證明自己,沒有作弊。”
他走到女孩身邊,將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揚著調子道:“英語試卷,我可以再做一遍。”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趙老師,給我一次機會。”
趙德陽詫異地望向謝隨,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嘴裡喊出老師這兩個字。
Advertisement
“你說真的?你要重新做一遍?”
“嗯。”
寂白抬頭看著謝隨,他那漆黑的眼底射出堅毅沉著的光芒。
趙德陽讓英語老師過來,給謝隨找了一張嶄新的試卷,但不是這次考試的試卷。
英語老師還是懷疑謝隨記了答案,肯定就不能用測試的試卷了。
寂白和幾個男孩都被推出了教室,趴在窗邊望著謝隨,英語老師和班主任守著他做題,目光一分鍾都沒從他身上離開。
謝隨偏頭望了望寂白,衝她揚了揚嘴角,示意放心。
寂白還是擔心,連上課都沒有回去,一直守在辦公室外面。
英語老師看著謝隨慢慢地拆分語句,翻譯單詞,做完了兩道閱讀題,居然正確率還挺高。
他和班主任對視了一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太陽還真是打北邊兒出來了?
試卷當然沒有做完,不過一個小時,謝隨就被放出了辦公室。
趴在窗邊的寂白連忙走過來,拉著他跑到沒有人的轉角樓梯口,擔憂地問:“怎麼樣?老師相信你了嗎?”
謝隨活動著脈絡分明的頸項:“你猜?”
寂白拍了他胳膊一下;“你別急我了,快說呀。”
謝隨將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笑著說:“三個閱讀題,我全做對了,他們沒有理由再懷疑我。”
寂白松了一口氣,隻感覺全身骨頭都快軟了,靠著牆壁,慢慢地蹲下了身,抱著膝蓋蹲下來。
謝隨見她不對勁,坐到她身邊,重復道:“他們相信我,沒事了小白。”
寂白緊緊抿著唇,將臉埋進了膝蓋裡,身子微微地抽了抽。
她哭了。
謝隨感覺五髒六腑都抽搐了一般,他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小白...”
寂白忽然伸手環住了他的頸項,用力地抱住了他。
謝隨驀然睜大眼睛,垂首,看到女孩緊緊地環著他的肩膀,將臉埋進了他的鎖骨窩。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湿熱的呼吸和溫潤的眼淚...
“我不知道...”
她嗓音帶著顫慄的哭腔:“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他們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我知道...”
謝隨輕撫著她背的手,忽然頓住了。
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
謝隨從來不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任何意義,而此時,當女孩無助地趴在他肩頭哭泣,從來未曾有這樣一刻,讓他覺得,人間值得。
她會對他微笑,也會為他掉眼淚,她生氣的時候會輕輕打他,也很疼他...
她就是他的人間。
第50章 爭執
寂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把眼淚全蹭到謝隨的衣服上,肩頭那一塊深了大片。
她松開了他, 吸吸鼻子, 覺得挺不好意思, 摸出紙巾替他擦拭肩膀的湿潤。
謝隨握住了她的手, 低頭吻了吻手背。
寂白在他深邃的眸子裡看到了某種虔誠而認真的意味。
“你信我,這就夠了。”
謝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隻要小白相信他,對於他來說, 就已經是全世界了。
寂白抽回手,揉了揉紅彤彤的鼻子, 問道:“英語試卷拿給我看看。”
“啊。”
“答題卡和試卷都給我, 我看看你都錯在哪些地方。”
“......”
“等我一下。”謝隨慌忙起身, 跑到之前扔試卷的垃圾桶邊上, 捏著鼻子把手伸進去, 撿回了被他揉成團的英語答題卡。
謝隨展開了試卷, 對寂白說:“別碰,我拿著你看就是了。”
寂白看他翹著蘭花指, 無比嫌棄地將皺巴巴的答題卡展開,遞到她面前,猜也知道這試卷遭遇了什麼“虐待”。
“謝隨,你有時候也要都控制一下你的脾氣噢,別動不動就扔東西抄家伙,怪嚇人的。”
謝隨悶不吭聲地點了點頭。
小白說的話, 他都聽。
他期待地看著女孩的臉色:“九十分,我及格了。”
寂白欣慰地笑了笑:“很意外啊。”
“意什麼外,你這麼不信我。”
“對啊,我原想你能考個七十分,就已經很好了。”
她沒想到謝隨真的能夠及格,畢竟他是從零開始的基礎。
謝隨看著那嫣紅的90分,淡淡道:“可惜。”
“可惜什麼?”
“還差一分。”他望向她,嘴角綻開一抹不羈的微笑。
寂白怔了怔,反應過來謝隨指的是什麼。
“當然,如果小白願意降低要求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謝隨用指尖觸了觸自己的臉頰。
“差一分就是差一分。”寂白站起身,輕拍他的肩膀:“隻能下次再努力咯。”
謝隨不是耍賴皮的人,雖然總體還算不錯,但是沒有達到約定的分數,他便不會強求。
“行吧。”他舔了舔唇:“下次努力,肯定讓小白親到我。”
寂白向上走了幾步階梯,回頭望向少年。
陽光斜垂,透過方格天窗射進來,剛好灑在少年的身上。
他坐在陽光下,輪廓泛著光,渾身上下散發著春日裡懶洋洋的青草氣息。
“謝隨,你把眼睛閉上。”
謝隨回頭,眨了眨長睫毛的眼睛:“幹嘛?”
“讓你閉上,幹嘛問這麼多。”
謝隨說:“我覺得你又要搞我。”
他被這丫頭捉弄太多次,真的有點怕她了,不過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嘴裡叨叨道:“你要是敢一腳給老子踹下去,老子弄死你...”
他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嘴角印上了柔軟的...…
謝隨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少女靜謐柔和的五官,她附身,閉著眼睛,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嘴角。
她眉眼柔順,眼尾微微上挑,似在微笑。
女孩的唇很軟,涼涼的,輕輕地觸著他嘴角的位置,不過幾秒的時間,他的心跳忽然變得很慢、很慢...
整個世界,空氣中每一顆紛飛的塵埃,都變得異常清晰。
這一個落在唇角的吻,宛如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
女孩慢慢離開他,謝隨忽然伸手攥住她的衣角:“哎,這算什麼?”
寂白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喜歡正直誠實的...人。”
她說完三兩步跨上了樓梯,謝隨回頭說:“為什麼不直說,喜歡正直誠實的謝隨。”
女孩笑著離開了。
謝隨伸手觸了觸嘴角,柔軟的唇印觸感還殘留著,他抬頭,任由陽光輕輕地鋪在他的臉龐上,淺咖色的眸子裡徜徉著一片溫柔。
**
後來班主任趙德陽和英語老師一起到教務處,撤銷了對謝隨作弊事件的處罰,同時還全校通告,恢復了他的名譽。
不僅如此,謝隨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總分算起來,整整進步了兩百多名,可以說是全校同學中進步最大的一個。
學校特意在光榮榜宣傳欄的左下角開闢了一個角落,準備把每次考試進步最大的同學照片掛上去,謝隨當然成了第一個登上光榮榜的吊車尾。
梧桐樹下,幾個男孩簇在謝隨身邊,看著光榮榜裡這位大佬的證件照片,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了。
“媽也,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隨哥的照片貼進光榮榜!”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隨哥,你這照片是初中照的吧,好青澀喲。”
……
周圍不少女孩經過宣傳欄的時候,也掩嘴偷笑,甚至還有女孩拿出手機,拍下謝隨的證件照。
一回頭迎上謝隨英俊的五官,她們紅了臉,匆匆離開。
謝隨抱著手臂,看著光榮榜上的自己,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準備砸碎了宣傳欄玻璃,把自己的照片撕下來。
太他媽丟臉了。
正在他掂著石頭揚手要拋擲的時候,溫熱柔軟的手掌忽然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