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車邊他看著我，「對不起知知，早上是我猶豫了。」

 

他十分認真地說：「我已經想清楚了。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不會放棄。

「你要是選擇他，我就再把你搶回來。知知不是我猶豫，隻是我不敢。

 

「甚至你在我懷裡我都不敢相信，那就是你，每次夜裡驚醒，都要看著你才放心。」

 

傅昀交換生回去之後，在知道夏知知和楚寒感情穩固，她很幸福的時候，曾勸著自己放下。

 

愛一個人是要看到他幸福。

 

即使後來他特意回到她的城市工作。

 

也隻是遠遠看著她，從來不曾打擾她。

 

每一次看到她衝著他笑得開心的時候，心口都是針扎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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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道他們感情出問題的時候，那克制許久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

 

傅昀牽著我的手，堅定地看著我：「知知，這一輩子，我隻認準你。」

 

我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白。

 

「你們在幹什麼？」

 

10

 

在人來人往的大樓前面，楚寒這個與當地格格不入的聲音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傅昀將我護在身後，看著楚寒，神色冷下來。

 

「夏知知，之前是外國男人，現在又換成亞洲男人了。

 

「你真是為了做戲，什麼都不挑上了。好吧，你贏了，我認輸。」

 

楚寒快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把我拉過去，就像以前拉我的手一樣。

 

但這次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走過來的那幾步路是格外艱難的，伸出的手是在顫抖的。

 

正如他說：「夏知知，我知道你愛人的樣子，也知道你不愛的樣子。」

 

我向後撤了一步，傅昀一揮手直接打開他的手。

 

「楚總，公共場合這麼大聲，可不是有素質的表現。」

 

楚寒冷笑了一下：「傅總拉著別人的未婚妻可不是有道德的人。

 

「知知，過來。」

 

傅昀和楚寒在商場上有過交流。

 

兩人競標一塊地，針鋒相對很多天。

 

最後傅昀的實力和魄力遠大於他，拿下了合同。

 

其實在傅昀的想法裡，純粹是不想讓楚寒好過，但是楚寒不好過，夏知知會傷心，所以隻能做一些讓他痛一下，但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出來。

 

「楚寒，你的腦子是被門夾過了嗎？聽不懂話？我已經告訴你，還告訴你兄弟很多次，我們結束了。」

 

我笑了一下，「恭喜你，無限期延遲訂婚的心願徹底達成，不需要再找借口了。」

 

楚寒愣了一下，瞬間臉色蒼白：「知知……」

 

傅昀心底松了一口氣，輕蔑地看著楚寒：「傅總，追著別人女朋友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我還是要多謝你放手。」傅昀牽起我的手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炫耀，「否則我這輩子要抱憾終身了。」

 

看著面前緊密結合的手，楚寒明明心裡在意得要S，夏知知明明是他的，他們隻是吵了一架。

 

可是她竟然不來哄他。

 

沒關系，他已經親自過來了，但是她還衝他甩臉色。

 

「夏知知，機會隻有一次，我可以哄你，但你不要得寸進尺。」

 

11

 

我沒再理他，拉著傅昀上車：「我累了，我們走吧。」

 

傅昀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嘴角多是帶著笑意。

 

完全不是剛才剛見面那樣的小心翼翼。

 

而我也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時這樣，楚寒會真的找來。

 

沒有無所謂的寒暄，也沒有釋然的放過。

 

楚寒紅著眼看著車越行越遠。

 

終於認清一個事實，夏知之這次真的不一樣了。

 

她不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他咳嗽一聲都緊張得不得了的夏知知了。

 

他出國前，明澤提醒他。

 

「楚哥，知知這次……好像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跟你鬧脾氣。

 

「她好像認真了。」

 

楚寒猛地喝了一杯酒：「不會的，知知永遠都跳不出我的手掌。」

 

明澤看他這個樣子欲言又止：「說真的，你前幾次確實做得過分了。

 

「知知是一個女孩子，心思細膩，不是感覺不到你的變化，但是她愛你，所以一直包容你。

 

「楚哥，不是她離不開你，是你離不開他。你生活中處處都是她的影子，你的衣服是她買的，搭配的，她自己有工作卻擔心你的身體，不忘每天給你煲湯。」

 

明澤問他，「你是不是從來沒把她放在心底，當作可有可無，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楚寒愣神。

 

他嘆了一口氣：「人都是有心的。」

 

話止於此，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

 

即使這樣，楚寒來的時候依然信誓旦旦。

 

他都親自來哄她了，她什麼氣都該消了，大不了以後，多關心關心她。

 

但是，他忘了，沒人會在原地等他。

 

楚寒想了想，夏知知這麼生氣的原因不就是他取消了訂婚儀式。

 

她離開就是在嫌棄他道歉態度不誠懇。

 

那麼他答應她，娶她。

 

明澤在夏知知工作地點附近包了一個場地。

 

要向她求婚。

 

夏知知這麼想嫁給他，這次能滿意了吧。

 

他讓人把夏知知騙來。

 

粉色的氣球，香檳玫瑰鋪滿過道，英俊的男人在那頭捧著一大捧鮮花。

 

看到的人全都在歡呼祝福。

 

「嫁給他！」

 

「嫁給他！」

 

12

 

我看到楚寒時直接轉身就走。

 

他卻快步向前把我拉住：「夏知知，對不起。」

 

楚寒跪在我面前，「以前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這次我補給你。」

 

他滿眼溫柔地看著我。

 

瞧，多麼諷刺。

 

我嗤笑一聲：「楚寒，原來你也不是忙得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老婆，以前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抽時間來陪你。」

 

我閃開：「可是現在，你跪在我面前我隻覺得惡心。」

 

「知……」

 

他剛要說什麼，傅昀過來直接一拳打在他臉上。

 

「我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找她。」

 

楚寒沉著臉抓著他的衣領：「傅總管多了吧，我和我未婚妻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楚寒你放開！」

 

楚寒震驚地看著我：「是他先對我動手的。

 

「夏知知，我你真要護著他？」

 

我煩了：「我不護著他護著你？他是我孩子的爹。你是我什麼人？出軌的前男友？」

 

他們兩人同時震驚地看著我。

 

我繼續看著楚寒：「你沒聽說過最好的前任就應該像S了一樣嗎？尤其是你這樣的。」

 

楚寒笑了一下：「夏知知，你為了護他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我才是你應該關心的人，你關心他，你以為他真的在乎你？我們之間的事情他知道嗎？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為我洗衣做飯，你跟我夜夜……」

 

啪的一聲，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楚寒，我後悔認識你。」

 

我氣得手都在顫抖。

 

傅昀把我護在懷裡，冷眼看著楚寒：「我隻後悔沒有早點找到她，沒有早點把她從你那搶回來。」

 

平復好情緒，我掙開傅昀的懷抱。

 

「楚寒，我說你惡心，你是真的惡心。」

 

我翻出他打電話的錄音。

 

「誰知道呢，那時候覺得她美，是一個明媚的小姑娘。可是。現在膩了，做一次都覺得惡心。」

 

楚寒的手在顫抖，臉色蒼白：「知知，我可以解釋。」

 

我接著打開當晚，婚房那段錄像。

 

楚寒踉跄了一下，臉上毫無血色。

 

「楚寒，楚大總裁，還需要繼續看嗎？」

 

他想奪過我的手機，卻被傅昀擋住，又給了他一拳。

 

「人渣！

 

「你讓我惡心，以後別來找我了。還有，你卡裡的錢我沒動過一分。不要再高高在上，衝我端著態度，我不是你養的金絲雀。」

 

13

 

楚寒的腦子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錘。

 

不知道人群是什麼時候散得到處都是。

 

原本在他眼裡，褪去了大學時的炙熱，兩人在一起的支撐是對彼此毫無保留的愛。

 

楚寒給了夏知知一張卡。

 

無限額的卡。

 

不僅如此，他給了他身為楚太太的一切身份，除了那張證書。

 

在他心裡，他一直認為他是那個掌控者，夏知知是依附於他而存在的。

 

「畢竟我給了她這麼好的生活享受，所以她哄著我是應該的。」

 

楚寒以為夏知知心裡也明確知道這一點。

 

否則她怎麼會這麼心甘情願給他洗衣做飯，他知道她不愛吃辣，但每次還是陪著他吃，與他能提供的美好生活相比，這點辣算什麼？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忘記她的生日，連情人節也忘記。

 

「瞧，就算我忘記她的，但夏知知從來都不會忘記我的。這麼聽話的女孩子留在身邊也不錯。」

 

但是他直至今日才想到，夏知知對他好，哄著他，照顧他，跟那張卡，跟他口中的物質生活一點關系都沒有。

 

唯一原因，就是，她愛他。

 

夏知知收回她的愛, 他才意識到，原來她身邊的空氣可以這麼冷。

 

冷得他都無法呼吸了。

 

……

 

傅昀帶走我後, 小心地把我送上車。

 

才小心翼翼地問我：「知知, 是真的嗎？」

 

「什麼？」

 

他有些急：「孩子, 你說的孩子是真的嗎？」

 

「他是我的, 與你無關。」

 

傅昀拉著我的手，從兜裡拿出一個戒指。

 

跪在地上：「知知，嫁給我吧。」

 

看著他殷切的表情，我淡淡地說道：「不嫁。」

 

傅昀越挫越勇, 每次都找機會向我求婚。

 

但是我怕, 所有的感情最開始都是熾熱的，但是時間會慢慢消耗一切。

 

最後傅昀帶著我爸媽，和他爸媽, 準備了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

 

「知知, 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那你願意娶我嗎？

 

「你以前說過的，你要娶我的。」

 

媽媽說傅昀這孩子跟楚家那小子不一樣。

 

「我告訴你, 你可不準欺負人家啊。」

 

我和傅昀在國外定居。

 

父母都在這邊, 每年都可以團圓。

 

剛生完兒子的時候, 明澤給我打電話。

 

「知知，楚哥真的知道錯了。他已經把安寧開了。你要不就回來吧, 楚哥願意把全部財產都給你。」

 

傅昀大聲道：「誰在乎他那仨瓜倆棗？我的老婆, 隻能花我的錢。」

 

「明澤, 我結婚了，以後他的事情不要打給我了。」

 

晚上一個陌生的號碼從國內打來。

 

我正在喂兒子。

 

隻聽見傅昀在那邊幼稚地說道：「你找我老婆啊。她正在我懷裡，抱著我的兒子呢。

 

「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夠遇見我的老婆, 更幸運她願意給我生一個兒子。」

 

隻聽見傅昀在這頭自顧自地說, 電話那頭一點聲音都沒有。

 

最後毫無徵兆, 像是躲避什麼似的，掛了電話。

 

我知道是誰。

 

「以後不相幹的人打電話就不要接了。國際電話, 浪費電話費。」

 

傅昀親了我一下：「都聽老婆的。」

 

兒子百日宴的時候, 國內寄來兩箱孩子用的東西。

 

傅昀口上說, 都是朋友的心意。

 

但是我沒看見的時候, 他扔了。

 

「哎呀, 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我們家又不缺這些東西，老婆，寶寶都餓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楚寒。

 

隻是偶爾會從相熟的朋友那聽說，楚寒現在酗酒, 可兇了。

 

還說什麼「那本來該是我們的孩子」。

 

聽說安寧被趕走的時候很狼狽。

 

楚寒摔了她的手機，她故意發那些東西給我看, 卻專門屏蔽了楚寒。

 

他嘲諷安寧，這麼不安分，想上位？你配嗎？什麼東西？

 

安寧當時就被嚇得臉色蒼白，聲音也不夾了。

 

楚氏, 包括和楚氏合作的企業都不許錄用安寧這個人。

 

可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楚寒怎麼樣, 都是他自作自受。

 

傅昀一直坐在車裡，耐心等著我跟朋友說完話。

 

「老婆想吃什麼，老公給你做。」

 

我看著他, 英俊的臉，忍不住調戲了一下：「吃你，給嗎？」

 

他拉著我的手覆在他心口。

 

「隨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