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鄉當知青後。
肌肉硬邦邦,
臉上兇巴巴的大隊長,
每天在我跟前兒轉悠八百回。
我嚇得不敢偷懶,經常累得晚上在被窩裡偷偷哭。
這天哭得正難過,眼前忽然出現一串彈幕:
【女配糊塗啊!隻要你肯叫他一聲哥,他能聽話得像條狗,把活兒都給你幹了!】
【寶寶他每天來八百回根本不是來監督你幹活的,而是饞你啊!】
Advertisement
第二天,我看著再次面不改色路過我面前的大隊長。
試探性地開口:「哥?」
他腳步猛地一頓,扭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黑眸亮得驚人,像是一條狗。
1
我是我們這一輩兒裡唯一的姑娘。
上頭有長輩們慣著,
下頭一堆哥哥也寵著。
從小到大,整個大院兒裡頭沒人敢惹。
在京市嬌生慣養了十八年。
一雙手會彈琴,會寫字。
就是不會幹活兒。
結果十八歲生日這天,
家裡來了個姑娘。
她長得跟我爸有五分相似。
哭著說她媽,也就是我的生母臨S前,
告訴她當年抱錯了孩子。
她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爸媽錯愕過後,帶著那姑娘去了醫院。
驗了血緣,發現的確親生的。
而我,是抱錯的那個。
她前頭十八年日子過得苦,心裡對我有怨言。
後來,隻要我在家,那個女孩就老是哭。
家裡人一合計,本來就愧對她了。
總這樣讓她傷心,也不是回事。
幹脆就把我名字填到下鄉的單子裡頭。
想把我送去鄉下當知青。
我鳩佔鵲巢了十八年,也沒什麼怨言。
痛快地就答應了。
臨走前,從小疼我到大的哥哥對我說:
「央央,你先忍一忍,等琪琪好點,我就接你回來。」
我把眼淚憋回去,搖了搖頭。
他已經不是我的哥哥了。
這裡也不是我的家了。
我去了鄉下也好,省得打擾他們一家人。
來的時候,我一腔孤勇。
覺得家裡的東西,都應該是她的。
什麼都沒帶,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地來了鄉下。
卻沒想到,鄉下的日子會這麼苦。
天不亮就得下地幹活。
天黢黑才能回去睡覺。
而且我手上沒勁兒,幹活沒別人利索。
總是遭人嫌棄。
尤其是村裡的大隊長。
自打我來了。
每天都要來我跟前兒轉悠八百回。
像是生怕我偷懶一樣。
2
他跟我們大院裡那些文質彬彬的男孩子不一樣。
長得五大三粗的,滿身的腱子肉。
常年在地裡曬著幹活,皮膚是古銅色的。
總是不苟言笑,繃著一張兇巴巴的臉。
每次他過來,目光總會在我身上停留半瞬。
那眼神有些嚇人,看得我小腿肚子都發顫。
尤其是聽村裡的人說,大隊長最不喜歡人偷懶。
氣狠了會動手打人,女人也不例外。
我就更怕他了,哪裡還敢偷懶?
整天拼了命地幹活。
不過短短幾天,比我十八年來幹的活都多。
每天睡覺,渾身都酸疼得厲害。
總是忍不住在被窩裡偷偷抹淚。
我不敢哭出聲,
因為一塊住的還有其他的女知青。
怕人嫌我煩。
我越哭心裡越難過。
想爸媽,也想哥哥了。
他們還會不會來接我。
怎麼這麼久,也沒有給我寫信。
這麼想著就更難過了。
他們已經不是我的家人跟哥哥了。
忘了我也正常。
又覺得這日子太苦了。
還不如S了算了。
反正前頭十八年那麼快活,也夠本了。
正想得入神,眼前忽然閃過一串彈幕:
【寶寶別哭了!隻要你明天叫他一聲哥,他能聽話得像一條狗,保證把活全都給你幹了!】
【他每天在你面前晃悠八百回,不是監督你幹活啊傻丫頭,他是饞你身子啊!】
3
我懵了。
呆呆地看著這些字幕。
茫然地眨了眨雙眼。
我這是哭暈了頭,出現幻覺了嗎?
我揉了揉雙眼的淚,定睛仔細一看。
發現彈幕還在不停地滾動:
【也不怪石九饞她,就這白皙嬌媚的小模樣,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心痒痒的!】
【嘖嘖,女配長得乖又嘴甜,別說是石九,就當初大院裡頭那幫毛頭小子,誰聽見她叫聲哥哥,不都心花怒放的?】
【京市千嬌百寵養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兒,就這骨子裡頭的嬌氣勁兒,也夠石九稀罕的。】
石九,正是那兇神惡煞大隊長的名字!
我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這些彈幕說的,是我跟大隊長?
不、不可能吧!
我腦子裡面仿佛有一團糨糊,再加上白日裡實在是累得夠嗆。
這會兒哭著哭著,就困得不得了。
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沒亮。
公雞就打鳴了。
得起床去地裡幹活了。
昨天哭的時間久了點,
去幹活的時候,雙眼都有點腫了。
昨天晚上那讓我疑惑的彈幕已經消失不見。
看來,是我最近累得瘋魔了,夢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幹著活,不遠處就有人小聲嘀咕。
是跟我一塊兒從京市下鄉的女知青何蘭等人。
她以前和我一個高中的。
我不太熟,但她跟養父母認回來的親閨女鄧琪是一個班的。
聽說是挺不錯的朋友。
「一個假冒的,還當自己是大院裡頭的白富美呢,真倒霉,跟她分到一個村裡,整天不老實幹活,就知道扭著身子勾搭男人。」
「她從小就會勾搭人,你是不知道,她大院那些個男孩,她一個都沒放過,幸虧人鄧家的親閨女回去了,沒人理她這個冒牌貨了!真是活該!」
「呸,小賤蹄子!幸好咱們大隊長,也是不好女色的,你且看著吧,她再偷懶,大隊長有的收拾她的。」
4
我聽著她們的話,咬了咬嘴唇。
何蘭因著鄧琪,對我很不喜歡。
每次見了我,都要刺我幾句。
我想衝上去反駁,但她們人多勢眾,
我又怕挨打。
隻好憋屈地忍了。
把眼淚憋回去,我更加賣力地割麥子。
一幹活,手上的水泡又破了。
手心的嫩肉被磨得生疼。
我忍著疼,忍著眼淚,悶聲不吭地幹活。
恰巧這個時候,一道壓迫性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熟悉又讓人心悸。
是大隊長石九!
我心頭猛地一跳。
握著鐮刀的手一緊。
更加賣力地幹起活來。
嗚,手好疼。
不遠處再次響起她們幸災樂禍的聲音。
「看吧,石隊長又來了,我就知道,石隊長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她整天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幹不了多少活,就知道勾搭男人,弄得村裡烏煙瘴氣的,石隊長遲早把她趕出去。」
我聽著她們的討論聲。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攥著鐮刀的手都有些發抖。
我是沒幹過活,
但是剛來的時候,心裡頭一直憋著一口氣。
想證明我沒那麼嬌氣,離開鄧家我也能過活。
所以我幹活比誰都賣力。
這些天趕上秋收,更是每天拼命割麥子。
已經幹得越來越熟練了。
幹的時間比她們長,割的不比她們少。
石九跟這些人,憑什麼說我偷懶。
又憑什麼說我勾搭人?
我不想再忍了,挨打就挨打。
我抬起憋得通紅的眸子,憤怒地抬頭瞪過去。
一抬頭,就對上了石九的黑眸。
他看著我含淚的眸子,愣了一下。
接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黑眸愈發深邃。
他薄唇微抿,繃著一張臉,粗聲粗氣地問:「哭什麼?」
這一看,更兇了。
5
我剛剛鼓起來要罵人的勇氣,頓時散了個一幹二淨。
怎、怎麼看起來更嚇人了!
他他他不會打我吧?
我心虛地垂下腦袋。
身後的聲音愈發幸災樂禍。
「她還有臉哭,這下子石隊長肯定更不喜歡她了,沒準一會兒就得把她趕出村子!」
「就算不趕出去,也得被罵一頓,幹點活看把她給委屈的,不就給割個麥子嗎?還哭上了。
真以為自己是鄧家的千金小姐呢?咱們這廟小,可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我頓時垮了臉。
石九不會真的把我趕走吧?
恰巧這個時候,我的眼前再次出現一串彈幕。
【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可把石九饞壞了。】
【寶寶,你別看他兇神惡煞的,其實在你跟前,骨子裡比狗還乖!】
我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這些彈幕。
【寶寶別哭,你叫他一聲哥,以後你的活兒他都給你幹了!】
【石九力氣可大了,幹活是一把好手,還疼媳婦,寶寶跟他不虧!】
我臉有些發燒。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我腦子裡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字幕。
原來不是在做夢。
我昨天看到的那些彈幕。
竟然都是真的……
我想著彈幕的話,再次鼓起勇氣,抬頭看向石九。
他正擰眉站在我的面前。
一雙黑眸仍舊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生得高大健碩。
身上穿著汗衫露出兩條赤膊。
瞧著快趕上我的腰粗了。
身上肌肉鼓鼓的。
拳頭看起來硬硬的。
打起人來肯定很疼。
方才想要炸刺兒的心瞬間更加熄了火。
我擦了擦眼淚想。
這些彈幕說的,是認真的嗎?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是要打我啊!
石九見我紅著眼不吭聲。
眉頭越皺越緊。
臉也越來越黑。
他大步往前走了兩步,離我更近了。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氣。
他沉聲又問一遍:「哭什麼?」
我嚇得一縮肩膀。
就,更嚇人了……
彈幕:
【寶寶,快撒嬌!】
【叫他哥,讓他當你的狗,給你幹活!】
【寶寶,別慫,你翻身奴隸吧歌唱的時候到了!】
【你跟他說兩句軟和話,以後都不用幹活了!信我,真的!】
不用幹活了,真的嗎?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石九。
鼓足了勇氣。
破罐子破摔地閉上雙眼。
用以往跟哥哥們撒嬌一樣的語氣,軟聲開口:
「石九哥,我手疼。」
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哭腔。
是嚇得。
6
閉著眼挨打,
應該沒有睜著眼挨打那麼嚇人。
我想。
結果說完話後,
面前的人安靜了好一會兒。
我害怕地睜開雙眼。
就見石九一雙黑眸亮得驚人,
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真的,好像一條狗。
我懵懵地想。
結果下一瞬,
石九的眸光落在我的手上。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一張臉繃得緊緊地。
抬起大手,就朝著我的面前而來。
我嚇得捂住腦袋。
彈幕都是騙人的!
我都撒嬌了,他還是要打我!
不遠處的女知青也不屑開口:
「這不要臉的狐狸精,還敢跟石隊長撒嬌?幸虧我們隊長不近女色,最討厭的就是偷懶嬌滴滴的女人,嘖,要挨打了吧,活該!」
下一刻,
石九攥著我的手腕,低頭看我的掌心。
熱門推薦

惡魔情書
作為一隻魅魔,媽媽從小就告誡我要守好這個秘密。 年幼的我撲閃著大眼睛:「就連鄰居阿姨家的漂亮弟弟都不可以告訴嗎?」 媽媽鄭重其事:「就連鄰居阿姨家的漂亮弟弟都不可以告訴哦。」 多年後,看著橫亙在腰間的手臂和身邊露出一截的優哉遊哉的尾巴,我開始反思當初為什麼沒有聽媽媽的話。

裝乖
重回高中時代,我去找我那會哭唧唧撒嬌的奶狗老公。 沒想到昔日奶狗變狼狗,曾經煙酒不沾的小奶狗熟練地叼著煙,漂亮的眉眼像鉤子似的:「難道你喜歡我?」 我呼吸一窒:「對啊。」 考試前,裴燁和狐朋狗友在網吧包廂裡抽煙打遊戲。 我拿著五三一腳把門踢開:「我數到三,裴燁你給我滾出來!」 眾人一片嘩然,以為我死定了。 然而我冷眼一橫,裴燁碾滅煙頭,本能認慫:「我知道錯了。」 他的小弟們傻眼了。

太子殿下為我縫屍
"撿到蕭景煥的第十年。 我拋棄他和知府公子成了親。 我說我嫌他隻是個低賤的二皮匠。 甩給他兩錠金子,讓他別再來糾纏我。 他被我的嫌貧愛富刺得滿心瘡痍,整天以酒洗胃。 三個月後,他被皇室尋回,欽定為當朝太子,無上尊貴。 知府貪汙,被抄了家。 男丁流放塞北,女眷充入教坊司。 多年後,太子南巡。"

再見我的好室友
"我讓室友幫忙快遞我的布洛芬,她卻反手把藥寄回自己家。 還死活不歸還,說「我家人也陽了,給你三十塊錢好了。」 結果我外婆高燒不退,搶救一夜。"

明月前身
我進宮那年,隻有十四歲。 我家門楣不高,選秀的時候,因為沒給足銀兩,被排到了最後。 一場秋雨,澆得皇上負氣離去。 教引姑姑說:「都是命。選不上,就做宮女吧,年滿出宮,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我的命,從來不在民間,而在於那高高翹起的屋宇之上。

終遇春
我穿成了一本書裡的惡毒女配。囂張跋扈,唯我獨尊,卻看 上了外門籍籍無名的男主。奈何男主對我沒有興趣,於是我 一番騷操作對他下了催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