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然而這位顧客還真的就戴著口罩點了單。
小服務員雖然心理活動豐富,但面上還是笑臉迎客的,立刻轉身去下單。
冉霖望著小服務員離去的方向,但卻不是看他,而往後廚裡瞄。
奈何從前面根本看不見後廚,隻能看見小服務員拿著點好的單子一閃,便消失在了通往後廚的走廊裡。
熟悉的桌椅,熟悉的包子香。
小時候冉霖經常往店裡竄,因為店鋪周圍特別熱鬧,玩的東西多,所以他經常是先挑個沒人的桌子做作業,做完了書包往收銀臺裡一扔,就跑出去瘋玩。
街裡街坊都認識,父母也不擔心他的安全,便由著他。
可以說,這個店面,這條街,承載了冉霖整個童年。
都說童年的經歷會影響人的一生,但冉霖的童年裡也實在沒什麼大事,所以最終帶給他的影響就一個——包子豆漿當早餐,萬年不變。
深深吸口氣,熟悉的味道仿佛帶著安神功效,讓人從裡到外的放松,踏實。
就像回了家,關起門,任你外面再大的風雨,也擾不進心。
忽然心裡一動。
冉霖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店鋪寫真發給陸以堯,沒任何文字,就一張照片。
服務員把熱乎乎包子端上來的時候,仿佛計算好時間一般,陸以堯的回復也同期而至——【你家的店?】
冉霖整張照片裡都沒出現任何包子字樣或者包子狀的物體,這也能猜出來……必須是心有靈犀啊!
忽略了一下飛機就告訴戀人自己已經落地正在往家趕的事實,冉霖在自己營造的甜蜜氛圍裡,傻笑著拍了第二張照片——這一次是有包子的了。
Advertisement
正準備把冒著熱氣的白白胖胖的美食寫真發過去,手機忽然被人抽走。
冉霖下意識抬頭,就見親媽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皺眉看他:“自己家包子有什麼可拍的!”
冉霖瞪大眼睛,低頭看看自己新買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再摸摸帽子,口罩,沒問題啊,最後隻能摘下口罩,抬頭問:“我都捂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
呂清翻個白眼:“你是我生我養的,你就算拔根頭發扔到理發店的地上我都能一眼認出來哪根是你的。”
冉霖:“……媽,做人還是要謙虛。”
呂清又掐了一把親兒子的臉,終於再繃不住,喜笑顏開,轉頭就衝著後廚方向吼:“老冉,兒子回來了——”
呂清的聲音婉轉透亮,細聲細語的時候很悅耳,但要喊起來,穿透力極強。
冉霖剛想拉著親媽說別喊了,店裡還有客人呢,影響生意,四桌客人都已經聞聲望過來,冉霖愣住,總算知道親媽為什麼能這麼自在了。
“何姨,王叔,張嬸……”四桌客人裡,三桌都是老街坊,冉霖連忙挨著個的點頭打招呼。
待看到最後一桌,終於是生客了,兩個大小伙子,冉霖本想笑笑就算,卻在六目相對之後,收獲兩聲驚訝——
“冉霖?!”
冉霖以為對方隻是認得他是個藝人,沒想其中一個直接起身過來,情真意切地表達對他的喜歡和欣賞。從《落花一劍》聊到《凜冬記》,又從《凜冬記》聊到《染火》,最後還和他討論起了《燈花傳奇》!
冉霖知道自己有迷妹,沒成想自己還有迷弟。
開門迎客,就不存在秘密,所以這邊冉霖還沒送走迷弟,那邊已經陸續有聞訊進店的客人,沒一會兒,店內人氣爆棚。
冉義民終於擦幹淨手上面粉出來的時候,兒子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住,踮腳都看不見腦袋那種。雖然看不見兒子,但看得見兒子受歡迎的程度啊,所以冉義民依舊站在外圍傻樂呵,並慶幸自己今天沒出去跟哥們兒“小酌”。
人氣來了,點單的也就多了,畢竟佔著人家店,不吃點什麼也說不過去。
呂清一把將還在傻樂的冉義民推回後廚,自己也跟著進去忙活起來。
自己家的生意,冉霖那叫一個盡心盡力,最後幹脆帽子口罩一摘,坐到收銀臺裡面當吉祥物。
有冉霖坐鎮,一整天包子鋪的人氣就沒降下來過。
其實就算從早到晚爆滿,也賺不到太多錢,畢竟是小本生意,但呂清和冉義民高興的是兒子有那麼多人的喜歡,冉霖高興的是爹媽以自己為自豪。
全天下的父母和子女都一樣。
父母總希望自己的付出能讓子女成才,子女總希望自己的成績能讓父母驕傲。
及至忙活到店鋪打烊,呂清才得空問:“怎麼也不打個招呼,鬼鬼祟祟就回來了?”
“……你這都什麼用詞。”冉霖懷疑親媽最近在追抗日神劇。
“你媽是高興的不會說話了。”冉義民從母子二人身後悠悠飄過,留下一句彈幕。
呂清現在沒工夫收拾孩子爹,先把兒子情況問清楚:“這次回來待幾天?”
冉霖衝親媽咧嘴:“過完正月十五。”
呂清怔住,沒想到兒子這次竟然能踏踏實實在家過個年,心裡頃刻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但心裡越激動,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幹脆一拍兒子肩膀:“你這回籤的公司挺有人情味,媽喜歡!”
冉霖抿嘴樂,決定晚上告訴陸以堯,雖然你還沒露面,但已經有了隔空的印象加分。
不過樂完,他又有點緊張。這次不單是回家過年,也是跟父母坦白。雖然從意識到自己是GAY的那一天,冉霖就在為出櫃做準備,可真等到了眼前,還是忐忑。
轉眼到了除夕。
呂清一早就開始在廚房裡忙活,冉義民在貼完對聯之後,滿屋亂轉,東看看,西走走,一會兒幫呂清搭把手,一會兒坐沙發裡看電視,一會兒澆澆花,一會兒弄弄草,屬於其實沒什麼事,但又闲不住,非想出點力。
親爹都幫不上親媽太多,更別提冉霖,剛進廚房就被人趕了出來,他又不會擺弄花草,隻能抱著手機坐沙發裡,當個飯來張口的熊孩子。
不過這個熊孩子正在醞釀大事,所以從清晨起,心就沒靜下來過,時不時還手心冒汗。
【你當時緊張嗎?】——這種時候就得去有經驗的戀人那裡尋求精神鼓勵了。
哪知道等了半天,等來戀人兩個字——【還行。】
冉霖眯起眼睛,沒好氣敲字——【還行是個什麼概念啊!】
那頭又安靜了一會兒,才發來——【就和你現在一樣。】
冉霖囧,那分明就是緊張得要死好嗎!
仿佛聽見了他的吐槽,手機又震了——【如果承認緊張,有損我業界大亨的人設[微笑]】
冉霖——【這種毫無公眾認可度的人設崩就崩吧……】
陸以堯——【[對方就願意聽你說話不管你說什麼都要把你摟過來用力親一口.jpg]】
冉霖——【為什麼你已經忙到除夕白天都在上班了,還有時間做表情包!】
陸以堯——【確定要在今天講?畢竟是大過年的。】
突然言歸正傳,冉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冉霖——【過年氣氛好,而且我們這邊有個說法,過年不能打孩子的[嘿嘿]】
陸以堯——【[心機]】
冉霖第一次見到這個表情包,上面一個叉著腰的小人,笑容狡黠,怎麼瞧都十分欠揍。
……戀人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情做這張表情包的啊!
沒等冉霖吐槽,手機又震了,而且是三連震——
陸以堯——【[放心吧,我陪著你呢.jpg]】
陸以堯——【[你說的,做父母的永遠拿孩子沒轍.jpg]】
陸以堯——【[冉小霖加油.jpg]】
表情包絕對屬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反正冉霖的一顆心是化成了黃桃罐頭汁,連緊張,都被染成了甜的。
冉霖——【陸以堯。】
陸以堯——【……怎麼突然這麼嚴肅[汗]】
冉霖——【我愛你。】
電話安靜了許久。
久到冉霖懷疑戀人剛好放下手機離開,以至於壓根沒看見最後這條時,手機終於重新震動——
陸以堯——【嗯,知道。】
冉霖磨牙看著這三個字,覺得回去之後有必要和對方探討一下“如何正確回應戀人示愛”的問題。
晚上八點,春晚開始,冉霖家的年夜飯也正式開席。
冉義民一年裡隻這一天喝酒不會被罵,於是喜滋滋拿出兒子孝敬的茅臺,給自己倒上。
倒完之後又要給冉霖倒,呂清看不過去了:“你自己想喝就喝,別總把兒子往酒鬼的路上帶。”
冉義民皺眉,不同意媳婦的說法:“我是酒鬼,我兒子可不是。他在喝酒上是有天賦的,就你總攔著,才華都被埋沒了!”
呂清翻個白眼:“什麼天賦,就是遺傳,要孩子的時候你如果聽我的話戒了酒,冉霖根本不是現在這樣。”
“……”冉霖特想問,他現在哪樣了啊,雖然對酒沒有太多愛,但千杯不醉這個隱藏技能他還挺喜歡的。
“兒子你看見了吧,”冉義民說不過媳婦,隻能找兒子當幫手,別看他電話裡像個悶葫蘆,每每一家三口“共享天倫”的時候,嘴皮子就利索了,屬於現場發揮型選手,“你媽天天在家就這麼欺負我,我能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啊。”
“不容易的是我,”呂清提高一個八度,把兒子注意力拉回來,“兒子,我這輩子嫁給你爸,委屈大了……”
電視裡的春晚歌舞眼花繚亂。
電視外的冉氏一家其樂融融。
這就是冉霖最懷念的除夕夜,熱鬧,喜慶,滿滿煙火氣。連爹媽的拌嘴,都聽著樂呵。
難得一家齊全,往年不講究守歲傳統的三口人愣是精神抖擻地守到了十二點的鍾聲,冉霖在敲鍾的一瞬間,便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聲道:“爸,媽,過年好。”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