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前黑化率:70%】
對著這形勢大好的數據,系統喜不自禁:
【攻略者已經比前十三個攻略者活得都長了,這個反向養成的方針果然正確】
【隻要照此繼續溫馨相處下去,讓反派日久生情,稀釋完黑化值,任務就能完成了!】
而我不語,靜靜看向手中還未開鋒的劍。
既然有了本事,也該叛逆一下了。
日子過得太順,也該叛逆一下了。
8
轉眼間,又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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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殿外的屋檐上,一道身影如箭般飛掠而過,身後還追著一名黑衣男子。
前者分明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間依稀可見當年的稚氣,卻多了幾分清冷與靈動。
而她額頭上的紅痣更豔,頭頂的綠葉也不再是單薄的幾片,在黑發間隨風搖曳,宛如精致的簪釵。
「顧果殿下!請等一下!」
「那你追上我再說!」
黑梟在後頭追得滿頭大汗:「求您了,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尊主吩咐您要好好梳妝——」
「我不過生日!」我猛地停下腳步,「你回去告訴景雍,我沒興趣配合他演戲!」
黑梟面露苦色,還是不適應我不再叫景雍「爹爹」,而是直呼其名。
但更令人吃驚的是,景雍竟默許了,對這種無禮視而不見。
赤鴉也追了上來,氣喘籲籲:「顧果殿下,尊主特意為您準備了禮物,還有宴席,您若不去……」
我叉腰冷笑:「我這個果子有什麼資格過生日?我不過是他囤積的靈藥,等著被他吞下肚子裡罷了。」
赤鴉一噎,和黑梟對視一眼。
這幽冥殿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自從我進入少年期,性格便有了極大變化。
曾經那個黏人軟糯的小果子,如今變得桀骜不馴。
特別是對景雍,再不復幼時的依賴與親昵,反而變得疏離、敏感,甚至處處與他對著幹。
這讓眾人都捏了把汗——景雍向來冷酷無情,容不得半點忤逆,我如此行事,遲早要惹怒魔尊。
「殿下。」黑梟最終無奈道,「您若執意抗命,屬下也阻攔不了,但尊主已等候多時,恐怕會遷怒屬下和赤鴉。」
這就是半賣慘半威脅了。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了知道了,煩S了!我去行了吧。」
我飛身跳下屋檐,留黑梟和赤鴉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跟上。
大殿中,燈火通明,香煙繚繞。
景雍居中而坐,眾多高階魔修端坐兩側,氣氛肅穆而壓抑。
數年過去,景雍的容顏依舊如初,俊美無儔,渾身S伐之氣卻更甚,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
「尊主,顧果殿下到了。」
黑梟躬身稟報,眾人齊齊投向殿門,期待那位日益成長的人參果到來。
許久,門開。
我踏入大殿,穿著一身紅衣獵裝,腰間還別著一把短刀。
「你遲到了。」景雍面無表情。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呢,畢竟我還有四年才到成熟期。」我不鹹不淡地回刺。
殿內氣氛驟然一滯。
眾長老面面相覷,手心全是冷汗。
景雍卻似早已習慣,隻是微微眯了眯眼,隨即移開視線,揮手道:「開宴。」
一眾高階長老們入席,我則被安排在景雍的左下首。
美酒佳餚陸續上桌,歌舞聲起,熱鬧非常。
但我始終興致缺缺,隻是機械地動筷。
「不合胃口?」景雍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抬眼瞥了他一眼,語氣刻意生冷:「我吃飽了撐著來的。」
景雍眸光微閃:「你還是心有芥蒂。」
「哪敢。」我挪開頭,聲音譏諷,「我就一株果子,食物而已,食物哪有什麼芥蒂可言?」
沉默蔓延開來,大殿中的歌舞和歡笑聲似乎變得遙遠,唯有我們之間的冷戰格外鮮明。
忽然,景雍站起身,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都退下。」
仿佛一拳擊碎表面的和諧,歌舞歡慶聲戛然而止。
眾人不敢有絲毫異議,紛紛垂首快步退出大殿。
遠遠地,才聽到有細碎的竊語傳來。
「唉,自從顧果殿下的修為突破三日不見即枯萎的魔咒後,就愈來愈叛逆,尊主也愈來愈縱容了。」
「是啊,若換作旁人敢這麼對尊主說話,怕是早已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噓,都小聲點,尊主舍不得S她可舍得S咱們,尊主定有他的打算,還剩四年就十八歲了,總不能前功盡棄吧……」
終於,殿內隻剩我和景雍兩人。
他隨手一揮,我桌前就多出一顆碩大的赤紅果實,晶瑩剔透,仿佛瑪瑙一般,散發淡淡的靈氣。
「人參靈果。」
景雍平淡道:「今早剛從北域帶回,可以提升修為,是不錯的靈物。」
「嗬,我還以為我是這世上唯一的人參果呢。」我卻半點不領情,兩隻手攥得發白,顯示出更多不寧心緒:「原來還有很多替代品。」
我站起身,受刺激般語氣更加扎人:「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暗示就算沒了我,你還有的是好果子可以吃?」
景雍望向我,黑眸深邃,平靜中帶著幾分無奈:「這是給你的,壽禮。」
「送我的?」我一怔,旋即松開兩手,嗤笑出聲:「這和給豬仔送一盒豬肉有什麼區別?」
景雍啞然無言,許久才重新開口,「……你若不喜這禮物,本尊可以許你一個願望。」
我眸中這才閃出些光彩,但還是遲疑:「真的?我可以提任何願望?」
景雍神色不變,「本尊說到做到。」
我一個笑容即將咧出,毫不猶豫道,「那我想要自由!」
景雍眸光微寒:「不行。」
我的那個笑容頓時垮了:「你不是說任何願望都可以的嗎!」
「除了這個。」景雍聲音冷了,「你知道外界對你意味著什麼。」
我接著又笑了,但那是氣笑的:「真怪了,不知是誰說『說到做到』的?騙子!大騙子——」
我猛地轉身便要離開。
「如何才算自由?」景雍突然問,嗓音莫名有些幹澀。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景雍,許久,才悶聲答。
「能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見任何我想見的人,不用被規矩束縛,按自己的心意活著,哪怕一無所有,也是自在的。」
大殿內一時靜得可怕,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回蕩。
「這種自由世上少有人能獲得。」景雍最後說。
我轉過身:「那就實際點!我想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你放我下山隨便玩……玩一個月!」
「一周。」
「二十天!」
「五天。」
「等等那就一周!」
「三天。」
「成交!」
我趕緊拍板,又不可置信:「你……真的肯讓我離開?」
景雍站起身,黑袍擺動,微微頷首。
「但你要記住,顧果。」
景雍幽深的眸子直視我:「你永遠是本尊的人參果,無論離開多遠、多久,終有一日,你都會回到這裡。」
【當前存活率:95%】
【當前黑化率:62%】
9
啟程這日,景雍沒露面,隻有黑梟和赤鴉站在遠處,滿臉憂愁。
我衝他們倆做了個鬼臉,赤鴉甚至背過身去擦起了眼淚,黑梟拍了拍他的肩。
而剛下山,我就察覺到有誰在暗中跟著我。
那不露痕跡的氣息隱藏得很好,但我多年修煉的感知不會錯。
不像黑梟和赤鴉,更不是景雍,應該是景雍安排的其他「保鏢」。
接著一踏入最近的集市,我就看傻了眼。
卻見白日之下,四處已然張燈結彩,熙熙攘攘的人群喜氣洋洋。
小販熱情吆喝:「這位客官買點吧!今日可是七夕,小的這兒有上好的香囊與發釵!」
我回過神:「七夕?」
「對啊,七夕乞巧,良緣永駐!買點吧客官,包靈的!」
乞巧手,覓良緣……我面向小販,一臉認真:「這些對我都沒用。」
說罷,我扭身大步走進一家綢緞莊內。
那是間兩層小樓,我徑直擠進女子試衣的帷帳內。
而後摘下包裹頭頂綠葉和額頭紅痣的紗布,披上一件鬥篷重新遮擋。
隨後,我在旁邊丟下銀兩,從後窗一躍而下,身影沒入人流,直奔城南而去。
回首望去,果不其然,至少四名做了偽裝的魔教弟子守在綢緞莊前,也不敢貿然闖入女子試衣處,隻能焦急地探頭探腦。
「怎麼辦?顧果殿下怎麼還不出來?」
「難道說跟丟了?還是說她發現我們後偷溜了?要不要報告尊主?」
「該S的——報!」
【攻略者,你的行為偏離預定軌跡,風險會大大提升】
與此同時,系統也按捺不住了。
我卻絲毫不慌:【這叫欲擒故縱,安心看我操作就行】
眼下,城南的一處竹林裡。
細碎的陽光穿過竹葉,落在青石小徑上,像是灑落了一地碎金。
我才踏入不久,便見一道白色身影立於竹林深處,清風吹拂,衣袂飄飄。
那人轉身,愣了愣,旋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顧果姑娘。」
自從景雍答應給我三日自由後,我就想法將當年用清溪劍「交換」來的玉佩送下山。
順便捎上一句話,邀舊友赴一場推遲十年的約。
十年不見,林青峰看上去比初見時更加沉穩,氣質依舊清朗,隻是眼底藏著幾分難掩的憂愁。
我打量他的同時,林青峰也含笑望我:「許久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是大姑娘了。」
習慣了景雍那種冷臉做派,驟然面對這種溫柔,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隻能低低「嗯」了一聲,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林青峰笑了笑:「不論如何,看見你還安好,我就放心了。十年前你用傳音符約我在集市見,我等了一日你卻沒來,又四處打聽許久也不得消息。」
我慌忙擺手:「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就是路上遇到了些,呃,麻煩,最後又被景……被我爹抓回家關起來了。」
「這樣啊……」林青峰點頭:「那麼顧果姑娘這次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我清了清嗓子,「其實,我想了解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我聽聞魔尊景雍曾血洗青雲門,S害三百餘人,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直視林青峰的眼睛:「我想知道,這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林青峰的笑容淡去,眸色發沉:「姑娘為何突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我順手折了一根竹枝,在手中轉來轉去,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是……好奇,對傳說中的魔教尊主,我隻知道他是個很壞很壞的人,做了很多壞事。」
林青峰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壞人……這個詞太簡單,不足以概括景雍此人。」
「為什麼?」
林青峰指引我在一塊青石上坐下,自己則立在不遠處,似乎在斟酌用詞:「他並非生來就是個魔頭。」
「在我幼時,曾隨父親路過一個叫清溪村的地方,那裡有一個父親是鐵匠、母親採藥為生的普通男孩,就是景雍。」
「有一年清明,青雲門奉命去搗毀魔教殘餘力量,我父親帶領門中弟子前往清溪村,但事實上,那個村子與魔教確有關聯,村民們祖上多有魔教餘孽,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可實際上,並非所有人都是魔修,而多數已經隱居多年,過著與常人無異的生活。」
竹林中一陣風過,林青峰的聲音像是被風吹散。
「那天,我在山頂遠遠地看到了一切,青雲門的修士衝進村子,不分青紅皂白舉劍就S,景雍的父親景天明為保護妻兒,獨自對抗數十名修士,最終被我父親……親手斬S。」
「那他的母親呢?」
「也沒能幸免。」林青峰緊握雙拳,「而景雍,據說趁亂躲進了祖墳後的山洞,親眼目睹了父母慘S的全程。」
這些背景我其實早就從系統那得知,這也解釋了為何景雍性情如此陰冷殘暴。
十歲的孩童,親眼目睹血親的慘劇,那樣的創傷如何能夠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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