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給的就是巴掌

 

丈夫反悔跟我回娘家過年，我不同意就在高速上搶走我的手機，威脅要將我丟下車。

 

“哪有回娘家過年的？我又不是上門女婿。你讓我家親戚怎麼看我？”

 

“家裡又不缺你這一口吃的。在哪過不是過啊？我看還是去我家吧，我媽老早就盼著我們回去呢。”

 

到他家後，婆婆對我陰陽怪氣，讓我一個人做二十人吃的菜。

 

丈夫卻悠哉遊哉到處喝酒，一點不管我的S活。

 

我逮到機會用備用機給爸媽打電話，第二天，我家二十幾個親戚坐大巴車來給我撐腰。

 

這下，輪到丈夫和婆婆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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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和程景都是獨生，婚前就說好的婆家娘家輪流過年，哪家都不冷落。

 

去年回了婆家，今年就要去我家了！

 

年關接近，我高興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給家裡帶的禮品裝滿一後備箱。

 

可剛上了高速，程景突然變了卦。

 

岔路口他一拐方向盤直接往婆家方向奔去，一邊吞吞吐吐：“老婆，要不還是回我家過年吧……”

 

我震驚的扭頭看他：“為什麼？咱之前不是說好了去我家嗎？”

 

程景煩躁的扯了扯頭發：“說好？那不都是你逼著我說的！”

 

“哪個男人回嶽家過年啊？我又不是上門女婿！這要傳出去了，家裡親戚不笑話S我？”

 

我將手裡東西一放，忍不住開口反駁。

 

“這哪裡值得笑話了？我都跟家裡說好了，你別出爾反爾……”

 

我還沒說完，程景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機，直接拋出窗外。

 

等我反應過來後，手機已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瘋了！”

 

我目瞪口呆，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還沒完，程景又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車子猛的竄出去，將我狠狠按在椅背上。

 

我尖叫一聲，心跳的飛快。

 

“你幹什麼！”

 

程景側臉冷硬，粗聲粗氣吼我。

 

“不幹什麼！”

 

“結婚兩年了，就沒見你體諒過我一回！回個家都得跟你低聲下氣！”

 

“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走，那你就下車自己走回家吧！”

 

我的手緊緊抓著安全帶，心驚膽戰看他超過一輛輛車。

 

恐懼感緊緊揪住我的心。我不想在車上跟他起爭端，不由軟下語氣。

 

“我跟你回去！你開慢點！”

 

聽了我的話，程景這才降下車速。

 

“這還差不多。”

 

一路無話。一直開出很遠，程景才在服務區稍作休息。

 

見他下車打電話，我也悄悄溜下車。

 

“喂，媽……嘿，都搞定了，一嚇唬她就全答應了。”

 

“不過她家人也一塊去咱家過年，害，也就多幾雙筷子的事！”

 

“行行，我們就快到了，你準備菜吧！”

 

我看著他的背景渾身發抖，不知是氣還是怕。

 

前幾天不發難，原來今天等著我呢。

 

就吃準了我在車上不敢跟他吵，強逼我答應！

 

趁他還在打電話，我悄悄返回車裡，在後座上焦急翻找。

 

除了常用的手機外，我還有一部工作機，平常都放在公司。

 

隻是過年放假時我把它拿了回來，順手扔在車裡。

 

現在它是我唯一的希望！

 

還在高速上程景都敢拿我們的性命威脅，我不敢賭真的到了他家會發生什麼。

 

我的手指摸到金屬外殼後，終於松了口氣。

 

我將手機調到靜音，塞進裡衣兜裡。

 

程景回來時笑意盈盈：“咱媽在家做飯呢，你想吃什麼？”

 

“隨便。”

 

見我態度冷淡，程景猶豫一下，還是哄我幾句。

 

“今年是我不好，等我回去一定補償你好不好？”

 

“咱幾千年都是跟男人回家過年，你突然搞這些，不是把我的面子放地上踩嗎？”

 

“寶貝別生氣了，前幾天你不是看上一個包嗎，回去咱就買行不行？”

 

我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笑吧，過幾天你就笑不出來了！

 

2

 

到了婆婆家，婆婆早就在門口等著，見我們的車進來立馬喜笑顏開迎上來，拉著程景噓寒問暖。

 

見我下了車，她不屑撇嘴。

 

“這才對嘛！哪有過年不回婆家的道理！”

 

“新媳婦就是不懂規矩，你聽媽的，還得多管教！”

 

程景從後備箱往外拿我給媽媽準備的禮物，全都塞到婆婆手裡。

 

“還是媽想的周到，要不這些東西都讓她補貼娘家去了！”

 

婆婆當場將所有補品拆箱，邊拆邊得意的看我。

 

“哼，不愧是給親媽準備的東西，就是比去年給我的好！”

 

“瞧瞧這燕窩！你媽活這麼大年紀，還沒見過這稀罕東西呢！”

 

“唉，這兒媳婦就是不孝順！把我兒子的錢全浪費了！”

 

看著精心挑選的禮物被拆的七零八落，我捏緊了拳頭。

 

別跟他們起衝突！

 

村裡關系近，不少鄰裡都圍在外邊看。

 

聽了婆婆的話，都用不贊同的眼神看我。

 

“就是，嫁都嫁進來了，哪還能時刻想著娘家！”

 

“也就小景脾氣好，要是我，早就讓兒子打她了！”

 

“也不知道她家怎麼教的孩子，她媽肯定也是個拎不清的，靠女兒養著唄！”

 

聽著周圍的奚落，我再也忍不住回嘴。

 

“沒收到好東西難受啊？誰讓我媽養了個親閨女，你養了個假兒子呢？”

 

“什麼叫花你兒子的錢？你不掙錢，以為所有女人都不掙錢？我自己掙得錢，誰疼我我就給誰花！”

 

“自家兒子都不上心給你挑東西，還指望別人閨女疼你？”

 

婆婆的笑僵在臉上，鄰居也沒想到我會毫不給面子。

 

隔壁大娘嗤笑一聲：“程家的，這就是你家兒媳？我看一點也不是你說的百依百順啊！”

 

程景臉上掛不住，扇了我一巴掌。

 

“行了，在大門口吵嚷什麼！”

 

“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我媽確實沒說錯，之前是我太慣著你，也該讓你長長記性了！”

 

我的臉被扇的一偏，很快火辣辣的疼。

 

我沒想到程景真的會動手。

 

之前他在我面前，一直是個老實憨厚的男人！

 

現在怎麼不裝了，篤定我逃不出去嗎？

 

見我挨打，婆婆臉色才好看點，冷哼一聲拽著我們進屋吃飯。

 

可她將所有飯菜都隻盛出來一小碗，擺在程景面前。

 

“咱女人們就別先吃了，等男人吃完再吃！”

 

“正好過年用的包子還沒蒸好，走，咱娘倆蒸包子去！”

 

“這包子啊，就是要手揉的才好吃！”

 

“至少得包三百個吧？小鶴啊，這些可就都交給你了。”

 

我從下午就開始揉面，一直忙活到半夜。

 

手腕酸疼的要命，而婆婆站在一旁，拿著竹竿盯我。

 

手上稍有懈怠，便是一竿子抽來，打的我手背橫七豎八全是血道。

 

直到婆婆見一桌子的白胖包子，這才滿意。

 

“這才有點賢惠樣子。你不好好學，將來怎麼伺候我兒子？”

 

“還有，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大胖小子啊？可得抓緊了，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我想了想，敷衍她：“過幾年吧，最近工作挺忙，想安定下來再生孩子。”

 

婆婆一下急了：“這怎麼行！我這邊有個生子秘方，可靈驗了！保證一舉得男！”

 

她不由分說將方子塞進我手裡，沉著臉命令。

 

“一定要喝！我們家可不要不下蛋的母雞！”

 

見我點頭，她才放我回去休息。

 

一進屋，就見程景喝的爛醉躺在床上玩手機。

 

“我就說還是家裡好吧，你還不樂意來。”

 

他什麼都不用做，還有婆婆伺候著，當然好了。

 

一點看不到我是什麼感受！

 

我拿出生子秘方，又露出手腕上的傷給他看，試圖喚醒他的關心。

 

“好什麼好，你看看這是什麼！”

 

可程景見怪不怪。

 

“哪個新媳婦不受規矩？幾道小口子，看把你心疼的！”

 

“媽給你方子這是疼你！生孩子多受罪啊，一次生個男孩直接完成任務，不就不用遭第二次罪了嗎！”

 

我的手僵在半空，聲音發抖：“生個女兒怎麼了？女兒也是我的孩子！”

 

程景不耐煩揮揮手：“你要是實在喜歡，就二胎要個女兒！反正這兒子是肯定要生！”

 

這跟我們婚前說的不一樣！

 

我們早就說好，這輩子隻有一個孩子。

 

無論男女，都是我們的寶貝。

 

我本以為我倆都是獨生，他肯定理解我的想法。

 

沒想到全是假的！

 

我一顆心失望再失望，終於認清程景的真面目。

 

很快他那邊響起鼾聲，我手腕腫的老高又有心事，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等他睡熟，我深吸一口氣，偷偷跑了出去。

 

溜到一堵矮牆後邊，按著砰砰跳的心打開了手機。

 

我不敢打電話，打字告訴媽媽帶人來救我。

 

本以為他們要第二天才能看見，沒想到媽媽秒回了我。

 

“說好今天過來的，卻一直等不到人，你們也聯系不上，我哪敢睡覺。”

 

“放心，我和你爸現在就去喊人，明天一定到！你千萬注意安全，能忍就忍！”

 

聽著媽媽的關心，我眼眶一熱，臉和手上的傷口都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商量好後，我又躡手躡腳回了屋，睜眼到天亮。

 

3

 

第二天早上五點，婆婆就把我叫起來做飯。

 

“誰家媳婦睡到這時候，快給我起來！”

 

我一動，就覺得手腕劇痛。低頭一看腫的老高。

 

婆婆要我去洗菜，冰涼的水澆在手上，很快凍的沒了知覺。

 

婆婆見我痛苦，得意的笑了。

 

“去年就想教你規矩，我兒子非說再等等。”

 

“現在可讓我逮到機會，治治你的大小姐脾氣！城裡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兒子睡到手了？”

 

我沒有理會婆婆的羞辱，在心裡默默計算時間。

 

快了，很快就到了。

 

感受到手機震動的那一瞬間，我扔下手裡鍋勺就跑。

 

鍋勺掉到婆婆腳邊，她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去？反了你了，看我不讓小景起來揍你！”

 

我頭也不回的往外跑，毫不理會婆婆的威脅。

 

她氣的在我身後大罵：“回來！不許走！”

 

一口氣跑到村門口，一輛大巴車上下來二十多個人。

 

看到我，媽媽紅了眼眶，撲上來抱住我。

 

舅舅們圍在周圍東瞧西看，姨姨們拉著我的手心疼。

 

“看看這手，這臉！程景居然敢打你！”

 

“你家的事你媽媽都給我們說了！放心，咱這麼多人還怕他們不成？”

 

“看我們給你撐腰！“

 

我們一群人浩浩湯湯回了婆家，婆婆原本陰著臉在門口等我，看到這麼多人，她的臉色一瞬間凝滯。

 

“你、你們是，親家！”

 

第2章 自作自受

 

4

 

“你們怎麼知道的？你的手機不是……”

 

幾個舅舅往家門口一站，婆婆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

 

我輕蔑看了她一眼：“老登，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們炒兩個菜去！”

 

婆婆氣的瞪我。

 

“你！反了你了！我就沒見過指揮婆婆的兒媳婦！”

 

“就算這幾天罵了你幾句，那又怎麼樣？婆婆管教兒媳就是天經地義！”

 

“親家母，你來給我們評評理，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

 

我們的目光落在我媽身上。

 

媽媽冷笑：“我家的女兒，還輪不到你挑三揀四！”

 

婆婆臉色難看，不等她多說，程景就聽見聲音跑出來。

 

“怎麼了這是，怎麼這麼多人說話？”

 

他看到門口烏泱泱的人群，震驚了。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我家可沒惹事啊！”

 

我笑著上前一步：“老公，你說什麼呢？”

 

“你不讓我回家過年，我隻好將家裡親戚都喊過來啦！“

 

”這不，都在這裡呢！”

 

程景臉色臭極了，半晌才開口。

 

“這，我家也沒這麼多空房啊！小鶴，看要不還是讓他們回去吧……”

 

“沒事，我們打地鋪！”

 

幾個舅舅積極開口，直接推開程景就往屋裡走。

 

程景被擠了個踉跄：“哎，你們幹什麼……”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突然閉嘴了。

 

舅舅們年輕時幹工地、跑大車，身形壯碩。跟他們一比，程景就是瘦弱的小雞仔。

 

現在，畏縮的人變成了程景和婆婆。

 

我家人擠滿了院子，婆婆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掛上笑：“大家都餓了吧？那我和小鶴去做飯……”

 

邊說，不住拿眼神瞟我。

 

還想讓我一塊做飯？

 

媽媽冷哼：“這就是你家招待客人的態度？”

 

我笑著挽住媽媽的胳膊：“哎呀，婆婆肯定隻是嘴上說說！她多能幹，一點不用我受累呢！”

 

婆婆臉色僵了僵：“對，對！不用小鶴幫我。”

 

“年紀大了就是不行，我的腰雖然有毛病，但也能忍！”

 

見婆婆佝偻著背往廚房走，程景急了。

 

“劉鶴，媽年紀大了，你趕緊去搭把手啊！”

 

大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疼了？自己的媽自己疼，小鶴還得孝順自己媽呢，你心疼當然你去搭把手！”

 

程景還想反駁，被舅舅們推搡到廚房門口。

 

“就是啊！咱大老爺們敢作敢當，自己媽就得自己疼！”

 

“走，我去廚房監督你！一定得把這活攬下來，不能當不孝子！”

 

一見自己兒子進來了，婆婆腰也不疼了背也不酸了，急忙擺手。

 

“這怎麼行？我就隨口一說，他個大男人哪做的這些……”

 

舅舅硬是把程景摁進廚房：“害，學學就會了！誰生下來就會？”

 

“還是說，隻讓我家小鶴給你做飯？”

 

被幾個男人一盯，程景瞬間慌了。

 

他趕緊拿起菜刀：“這哪能啊，我家都疼小鶴，不能讓她幹活！”

 

“我來，我來！”

 

舅舅這才滿意點頭。

 

我看著程景不熟練的動作，點了幾個費時費力的菜。

 

他忍氣吞聲，隻偶爾用憤恨的眼神盯著我。

 

舅舅盯了半天，累的程景滿頭大汗，還被油燙了好幾下。

 

婆婆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可也不敢上前。

 

表姐來找舅舅說話，他剛扭頭，我就聽到婆婆迫不及待將程景手裡刀拿過來。

 

“去，快去！去歇著吧，你哪幹過這些！”

 

舅舅悄悄問我：“用不用我再去嚇唬一下？”

 

我搖搖頭，譏諷看著甩手出來的程景。

 

婆婆心疼，那就自己累著吧。

 

十幾個人的飯不是一個人能準備出來的。最終程景還是打電話定了幾道菜。

 

婆婆累的手抖，也要衝出來阻止。

 

“花這冤枉錢幹什麼！咱家裡又不是沒菜吃！你們小年輕就是不知道心疼錢！”

 

“隻要再有個人搭把手，一會就能做好。”

 

她邊喊，邊眼巴巴看我。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沒放棄喊我幹活呢？

 

我家人的巴掌現在還沒打到他臉上，可不是舅舅們心善。

 

是我說想把受的氣都叫他們受一遍，這才維持表面的和平。

 

我笑眯眯：“就是，既然媽都說家裡菜夠吃，那就不點了吧！”

 

舅舅一聽這話，硬拽起程景就要再去做飯。

 

程景露出手上被油燙傷的傷口，鬼哭狼嚎不願意動。

 

婆婆心疼壞了，終於忍不住一拍大腿，坐在地上開始幹嚎。

 

“家門不幸啊，竟娶了這麼個敗家媳婦！眼睜睜看著我受苦受累，自己跑一邊玩的高興！”

 

聽了親媽的哭嚎，程景的憤怒也戰勝理智。

 

他拼命掙脫束縛，衝上來就要打我：“劉鶴，真是無法無天了！你個出嫁女，還敢騎到我頭上……”

 

隻是他剛靠近，就被練武術的表姐一腳踹翻。

 

“真惡心，都沒見你去幫忙，哪來的臉喊小鶴？”

 

表姐惡心的要命，又上去補了一腳。

 

我則左右開弓，幾巴掌落在他臉上。

 

程景震驚極了：“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這一巴掌，打你不守信用！早就說好一家一年，憑什麼都得回你家！”

 

“這一巴掌，打你一點不顧我！你覺得回家很輕松，那你怎麼不幹！”

 

“這一巴掌，打你媽給我找的不痛快……”

 

直到他的臉頰高高腫起，我才停了手。

 

“自己受了傷終於知道疼了，我看你們打我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手軟！”

 

頂著紅腫的臉，程景望向我的眼神中終於有了畏懼。

 

他終於明白，這裡已經不是他的地盤。

 

5

 

晚飯吃了不少，吃到最後，婆婆添飯的手都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