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地咒罵：“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汙蔑我？老子上輩子真是欠你的，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沒錯，我們怎麼可能打你！”

 

李偉倒是識時務，抱著警察的大腿，不停地鬼哭狼嚎：“警察同志，事情完全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什麼都沒做，明明是她先挑釁我，我才會控制不住的……我什麼都沒做錯啊……”

 

“再說了，你們別看這女的長得人模狗樣，實際上天天勾引客戶，騷得很，我們脫她一件衣服怎麼了？她又不是沒脫過，我和王總這麼做，不過是想小懲大戒，讓公司其他員工別學她！”

 

王濤連連點頭不停掙扎，揮起拳頭揚言要給我一個教訓。

 

對此，我隻有冷笑。

 

“行，反正你們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被監控清清楚楚地拍下來了，我完全可以告你們強制猥褻，侮辱婦女。”

 

“你們至少要被關個兩三年吧。”

 

“兩三年？”李軍斜著眼睛，臉上的橫肉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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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濤翻了個白眼，

 

“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我們好騙！我們怎麼就猥褻你了，你給我說清楚，要不然你就是公然汙蔑，不就是扒了一句你的襯衫？裡面不是穿了內衣？”

 

“反正你有穿內衣就不能算猥褻，又沒看到什麼，這不是和穿比基尼是一個道理。”

 

說完這話，王濤頓時有了底氣，居高臨下地瞪了我一眼，盛氣凌人地冷笑一聲：“你可別亂告，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你好受的。”

 

我和身邊的女警對視一眼，她笑著衝我點了點頭，緩緩開口：“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的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強制猥褻他人或者侮辱婦女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你們倆伙同作案，我猜兩三年是少不了的。”

 

“另外，你們還公然侮辱捏造事實誹謗張女士，情節較為嚴重，同樣需要罰款和拘留。”

 

王濤瞬間就炸了：“兩三年？沒搞錯吧！”

 

“我靠，警察同志，你們不能這樣，我們不就是脫了她一件衣服，打了幾巴掌，至於嗎？我平時積德行善，經常給貧困山區的小朋友捐款，你們能不能看在山區小朋友的面前上，放過我這一次？”

 

我沒有說話，翻了個白眼。

 

王濤見我沒說話，冷笑兩聲，更加硬氣：“我隻不過是一時衝動，你們不能就這麼寒了一個好人的心！反正我什麼都沒做錯，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女警戲謔地說：“謊言連篇。”

 

她眼看我一眼，

 

“要是沒有張女士的諒解書，你們兩個都要坐牢！”

 

5.

 

“諒解書？”李偉偷偷抬起眼，瞥了我一眼。

 

下一秒，他笑嘻嘻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心虛和緊張，他滿臉堆笑：“佳薇，我對不起你，我剛剛確實一時糊塗，不小心做了錯事，你寬宏大量，原諒我唄？”

 

見我無動於衷，李偉拿起手機給我轉了五百塊錢，

 

他好像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這五百塊你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吃，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唄？從今天開始，我一定重新做人，你放心！”

 

我冷冷地瞪著他，

 

“五百塊錢，外加不真誠的道歉，就想免去牢獄之災，天底下哪來這麼好的買賣？”

 

王濤好像也終於想通，一臉怨氣地：“我給你轉五千總夠了吧？你給我悠著點，別趁機獅子大張口，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話音剛落，他和李偉雙雙被警察踹倒在地，吃痛地跪倒在地，雖然有怨恨，卻根本不敢發作，隻能咬牙切齒地瞪著警察。

 

女警樂呵呵地笑了兩聲：“求人，要用這種態度。”

 

我看著他們，翻了個白眼。

 

“就算你們下跪，我也不想原諒你們。”

 

“隻有做兩三年牢，才會讓你們記住自己所犯下的錯。”

 

李偉和王濤一聽到我這句話，臉色煞白，雙雙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半句話。

 

好半晌，李偉從不甘中緩過來，跪在地上，“咚”地一聲，朝我磕頭：“佳薇，求求你，你不要這麼狠心，我孩子還小，我不能坐牢，我要是進監獄了，我一雙兒女的未來可就毀了！”

 

“求求你……你別毀了他們的未來……”

 

我輕笑一聲：“可是毀了他們未來的不是我，是你。”

 

王濤則是依舊不服：“你要多少錢直說！”

 

我故意停頓：“一人十五萬。”

 

“另外，王濤作為領導毆打侮辱我，我需要離職，但同時，王濤必須給我離職補償，我在公司三年，工資一個月三萬三，按照n+1賠償，需支付我十三萬二。”

 

雖然李偉和王濤猥褻侮辱我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他們除了扒我衣服之外，確實沒有做其他出格的事，就算我提交證據告到法院，也沒辦法讓他們爛在牢獄裡。

 

我還不如利用機會，為自己爭取切實的利益。

 

金錢就是我此時此刻唯一想要的。

 

李偉既不想賠那麼多錢，又不敢得罪我，

 

他眼神躲閃：“我一個月工資才九千，十五萬可是我一年多的工資啊！佳薇，我求求你，放我一馬，別要這麼多錢，行不？”

 

王濤則是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十三萬二加十五萬，二十八萬二，張佳薇，你他媽趁機敲詐老子，你怎麼那麼不要臉？我們倆不就扒了你一件衣服，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敢要這麼多錢！”

 

“就五萬，愛要不要！”

 

他硬氣，我比他更硬氣。

 

“那你就去坐牢。”

 

“王濤，到底是誰腦子被驢踢了？你要是坐牢，公司誰來經營？到時候你損失得更多，你是個聰明人，你當然知道該怎麼選！”

 

我又轉頭看向李偉，

 

“你要是坐牢，以後你的一雙兒女就不能考公參軍了，你就是親手毀掉他們未來的罪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恨你？用十五萬給你兒女買一個光明的未來，難道不值？”

 

好半晌，李偉和王濤同時咬牙，

 

“行！”

 

我當場寫諒解書，他們當場賠錢。

 

一共四十三萬二的賠償金，一分鍾就被轉到我的卡裡。

 

6.

 

和垃圾公司徹底拜拜的第二天，我早上六點就自動睜開了雙眼，從床上彈了起來，緩了好幾秒，才意識到我已經離職了。

 

王扒皮果然名副其實，讓我的生物鍾在離職後都依然堅挺。

 

我又昏昏沉沉睡到了半下午，剛打開手機，就收到了不少新消息，基本都是前同事發來的問候，我不知道到底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幹脆懶得回復。

 

王濤賠了我二十幾萬，估計是越想越過意不去，一個晚上在朋友圈連發十幾條朋友圈內涵我，一句比一句難聽，

 

【養了一條狗，結果被狗反咬一口，天底下還有誰比我慘？當然，有很多人的所作所為比狗還不如，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什麼都沒幹，銀行卡白白少了二十多萬存款，由衷奉勸各位老板用人千萬當心，要不然被賣了還替人數錢呢，現在的狗都養不熟！】

 

【……】

 

我懶得理他，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消息，發現不少相熟的客戶收到我離職的消息後，也發來問候。

 

我發揮了奧斯卡影後的演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將王濤的所作所為全盤託出。

 

客戶們都驚了，根本沒想到王濤會是這種人，紛紛表示信不過王濤的人品，要跟王濤終止合作。

 

我笑了兩聲，連聲贊同：“王濤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臉面，對我大打出手，造謠侮辱，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跟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根本就是冒險！”

 

“和他終止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我賣的不是慘，是王濤的財路。

 

我要王濤兵敗如山倒，我要他眼睜睜看著我飛黃騰達，卻無能為力。

 

經過王濤的蹂躪後，我對出門找個班上這件事有深深的恐懼，我不也是爸媽生的，憑什麼我要心甘情願當牛馬？

 

而且我手上有完整的客戶資源，進出貨渠道和流程我早就爛熟於心，我為什麼不自立門戶，自己當老板？

 

反正我手裡也有點闲錢，試一試又沒什麼損失，就算失敗了我也完全可以從頭再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幹就幹。

 

團隊初期加上我，共有6個人。

 

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心思單純，隻要工資到位，都相當肯幹老實，我和他們相處融洽，效率高效，事半功倍。

 

基於我多年的客戶人脈積累和市場需求分析，隻用了一個月時間，我們團隊就創收近三十萬，先前的客戶看中了我們團隊的發展潛力，基本和王濤終止合作，和我籤訂合同，我甚至都能預見我未來的發展前景會有多美好。

 

我完全沒有想到，我還會接到王濤的電話。

 

一接起電話，聽到王濤輕柔的聲音，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佳薇啊，你最近在幹什麼？是不是還沒有找到工作？很著急吧？要不然你重新回公司來當零時工？我一天給你一百塊錢，夠給你面子了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知道，王濤找我沒什麼好事。

 

一天一百塊？

 

現在的我，分分鍾幾萬上下，我稀罕他的一百塊錢？

 

王濤見我沉默，以為我是默認了他的提議，得意洋洋地笑了兩聲，居高臨下地說：“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你這個銷售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有我在你身後給你保駕護航，你離開了我的公司，什麼都不是，連工作都找不到，嘖嘖嘖，笑S我了。”

 

“不過沒關系，我這個人向來寬宏大量，隻要你一句話，馬上就能再回我的公司上班，我可以接納你。”

 

我用得著他接納？

 

他也配？

 

我冷哼兩聲：“王濤，你有沒有搞錯，我已經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了，你根本沒有資格這麼要求命令我！”

 

“你不是說我是養不熟的狗嗎？怎麼現在又來求我了？哦對，大概是因為你比狗還不如吧，小腦萎縮的狗東西。”

 

我的諷刺徹底惹怒了王濤，他也懶得裝了，直接對我破口大罵，

 

“張佳薇，你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二十幾個客戶都終止合作了？是不是你當初談合作的時候沒談攏，出了什麼岔子，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態度相當囂張，

 

“張佳薇，這些訂單一直以來都是你負責的，你就必須給我負責到底，要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警告你，你最好快點滾回公司給我善後，要不然我弄S你！”

 

“訂單要是黃了，就是你的錯！”

 

“你必須賠錢！”

 

我笑了笑，故意挑釁，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命令我？”

 

王濤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了。

 

“我cnm的臭婊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從頭到尾明明都是你的錯，限你三分鍾之內給我滾回來！我不想再重復第三遍。”

 

面對王濤氣勢洶洶的威脅，我隻是輕笑兩聲。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奈我何。”

 

說完，我直接把王濤的電話掛了，拉黑刪除一條龍。

 

接下來幾個小時，王濤又換了十幾二十個號碼不停電話轟炸我，反正打一個我就拉黑一個，他根本就拿我沒辦法。

 

李偉依舊是王濤的狗腿子。

 

他還替王濤發朋友圈詆毀我，

 

【張佳薇，是本公司前員工，不守規章制度，多次頂撞公司領導，業務能力低下，幾次三番給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已經被本公司開除，各位同行如有收到張佳薇的面試申請，麻煩拒絕！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煩，特此忠告！】

 

我啞然失笑，反手將王濤，李偉毆打猥褻我的出警記錄曬到了朋友圈，

 

【王濤李偉二人，人品低劣，對待公司女員工態度惡劣低俗，此等奸詐小人根本不是良善之輩！特此公告，各位同行如若要和王濤合作，還需三思，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煩！】

 

李偉和王濤馬上電話轟炸我，但我直接關機。

 

反正慘的是他們，和我有什麼關系？

 

7.

 

我不知道王濤是怎麼找到我公司樓下的，更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客戶向我倒戈的事。

 

他氣勢洶洶在我公司樓下大吼，

 

“張佳薇，你是不是翅膀硬了？都敢跟老子搶客戶了是吧？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我說你這麼個愛錢的S婊子居然沒答應重新上班，原來是在背地搞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

 

看到他大言不慚的樣子，我氣不打一出來。

 

我搶他客戶？

 

早在王濤公司的時候，這些客戶就是我一手談下來的，我小心翼翼地維護跟客戶的關系，換來客戶的信任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自己沒有能力，居然好意思把錯都怪到我身上？

 

“王濤，是不是我太會賺錢了，所以讓你以為自己很牛？你的公司之所以能賺錢，還不是因為有我！你算什麼東西？”

 

王濤氣得直哆嗦，他深呼吸，

 

“你！不可理喻！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吵了，我這個人寬宏大量，原諒你還不行嗎？”

 

“我給你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把你的團隊並入我公司，我一個月給你四萬工資，你別猶豫了，像你這種人，能賺四萬都要感激涕零了！”

 

我翻了個白眼，真的很想揍S他。

 

我冷笑一聲：“四萬？你知道我現在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嗎？你也配跟我提這種要求？”

 

“你！”王濤惱羞成怒，說著又揮起拳頭，要衝上來揍我，但是他並沒有得逞。

 

我團隊的幾個小伙伴二話不說將我護在身後，你一拳我一腳，把王濤打得屁滾尿流，鼻青臉腫，連站都站起來。

 

王濤不甘心地報警，可偏偏我公司樓下還沒來得及安裝監控，完全沒有人證物證，再者他根本說不出身上的傷分別是誰打的，無奈隻能不了了之。

 

他捂著被打得烏青的眼睛，放下狠話，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當然，王濤的詛咒沒有任何作用。

 

僅僅半年，我已經身家百萬，團隊的小伙伴們也各自拿到二十幾萬的分紅，所有人齊心協力，走上了共同富裕的道路。

 

至於王濤，當然是慘得不能再慘。

 

由於他頭腦愚蠢，情商堪憂，再加上李偉時不時吹一點沒用的耳旁風，公司的情況自然每況愈下，雖然還沒宣告破產，但已經欠下了幾千萬的債務。

 

王濤根本無力償還債務，他動了跑路的心思，可運氣實在太差，不知道誰把他跑路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都還沒跑出本市，就被幾個債主抓了回來，狠狠打了一頓。

 

聽說王濤的兩顆門牙都被打斷了。

 

他隻能老老實實還錢，但他的名聲在業內已經臭了，根本找不到工作，所以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跪在地上求我念在曾經的情誼上，無論如何都給他一個工作機會。

 

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們之間哪有舊情？

 

隻有舊恨。

 

再後來，王濤因為遲遲還不上欠款，被生生打斷了腿，落了個終生殘疾的悲慘結局。

 

當然，李偉的日子也沒好到哪去。

 

因為李偉年紀大，工作能力差，所以王濤的公司倒閉後，李偉再也找不到新工作，隻能去賣苦力，但他還是沒放棄生活下去的念頭，直到他親口聽到妻子承認，一雙兒女都不是他親生的之後，他徹底絕望了，當場拿著菜刀砍向妻子，將他所有的憤怒，不滿，不甘，怨恨全都發泄了出來。

 

最終，他因為故意S人的罪名被判S刑。

 

我對於他們的結局，自然唏噓，但是僅此而已。

 

活該。

 

我隻能用這兩個字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