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冉霖想也不想:“當然不是,比你紅的還有那麼多呢。”
“謝謝。”陸以堯做兩個深呼吸,感覺心緒寧靜了,繼續,“所以,你不用管輿論怎麼講,粉絲怎麼說,沒有誰貼誰誰抱誰的,生活是我們自己的,朋友也是我們自己的,不用別人理解,也不用給誰交代,彼此舒服就好。”
冉霖愣愣看著陸以堯,有點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心忽然亂起來。
很多事情,感覺到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他沒料到陸以堯會這麼坦誠。
咖位和粉絲的吐槽與厭惡是他倆之間最敏感的話題,不,或許是所有藝人朋友之間最微妙的話題。
可在陸以堯這裡,沒有什麼是不能攤開在太陽底下的,芥蒂之類的東西更是不存在,有事說事,有問題聊問題,直來直去,清清爽爽。
不知怎的,冉霖忽然想起了唐曉遇說過的話:“今天早上我和唐曉遇聊天,他說做藝人有時候挺身不由己的,包括藝人之間的關系,也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哪怕是關系很好的藝人,也有可能因為自己以外的原因,關系越來越淡……”
“沒有自己以外的原因,任何外因都要通過內因起作用,”陸以堯抬手指自己心髒的位置,“最終原因還是在這兒。”
撲通,撲通……
冉霖看著陸以堯心髒的位置,卻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聲如擂鼓。
他忽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陸以堯的坦誠。
朋友是要以心換心的,他卻披著“朋友”的皮,惦記著其他。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帥?”陸以堯好笑地看著呆愣的冉霖,“要迷上我了?”
冉霖情不自禁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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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堯心裡劃過一絲異樣,沒等他去細品,卻忽然聽見冉霖說——
“我不隻是拿你當朋友。”
陸以堯愣住,滿眼茫然:“那當什麼?”
冉霖咽了一下口水,忽然沒勇氣繼續。
陸以堯的眉頭慢慢皺起來,心中的異樣感再次冒頭,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疑惑。
冉霖被看得呼吸困難,搜腸刮肚,終於找出來一句:“……而是當特別好的朋友!”
陸以堯抿緊嘴唇思索,不確定是他多心,還是真的哪裡怪怪的。
冉霖一邊罵自己沒種,一邊松口氣,禮尚往來地給陸以堯夾菜,夾得比自己的碗還滿:“快點,都要涼了。”
陸以堯緩緩眯起眼睛,看著友人的殷勤,總覺得非常可疑。
這種異樣感一直持續到回酒店的電梯裡,冉霖能明顯感覺到陸以堯在困惑,恨不得時光倒流把說出那句蠢話的自己塞茶杯裡淹死。
樓層遲遲不到,電梯陷入了微妙的安靜。
往日很快的電梯忽然變得慢起來,冉霖焦躁不安,索性沒話找話:“那個微信群名……是誰起的來著?”
陸以堯條件反射地思索起來,完全沒考慮這個問題出現的時機有多奇怪。
“顧傑吧……”陸以堯在記憶長河裡找到了答案。
叮地一聲,電梯抵達。
冉霖從來沒覺得這個聲音這麼悅耳。
“那就怨顧傑了,一開始名字起的就不祥。”冉霖走出電梯,最後留下的就是這麼句話。
粗線條如陸以堯,也感覺到了冷場和尷尬。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陸以堯感覺自己腦袋裡的另一扇大門,正在緩緩打開。
遠在大連拍戲的顧傑還在片場趕工,原本臺詞說得好好的,忽然一個噴嚏,NG。
就在顧傑莫名其妙的時候,橫店這邊,李同接到了老板的召喚。
但是老板召喚他來之後,又不說話,隻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似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扎。
李同被看得頭皮發麻,索性開口:“陸哥,有什麼話你就問吧,不管是百萬大V還是演員演戲的事兒,我現在都行!”
陸以堯很欣慰助理的專業素養,但思索再三,還是搖搖頭:“算了,你回去吧。”
李同有點失落,他懷疑自己老板的題庫又開闢新領域了,但顯然,老板在這一領域裡,對他還不夠信任。
目送帶著無限好奇和遺憾的助理離開,等到關門聲響起,陸以堯拿手機給霍雲滔發了一條微信——
【在嗎?有事請教。】
那邊回得很快,就是不甚友好——【如果你還用這種老氣橫秋的詞,我就真的不在了。】
陸以堯沒理他,直接發過去醞釀多時的提問——【如果一個關系特別好的同性友人和你說“我不隻是拿你當朋友”,作何解釋?】
微信沒回。
語音電話來了。
接通後霍雲滔說的第一句話是:“就算你講文言文我也原諒你,快,最近正無聊呢!”
有的友誼建立在同生共死上。
有的友誼建立在相知相交上。
有的友誼建立在攜手並進上。
有的友誼建立在八卦之魂上。
第47章
陸以堯隻想求一句話的解釋, 霍雲滔卻想聽整個故事。
陸大明星哪有時間去給八卦分子梳理他和冉霖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況且,也沒什麼好說的, 即便這會兒回過頭去看, 那也是一段正常自然的朋友交往,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冉霖總讓人覺得奇怪,他到現在也不會多想。
思及此, 陸以堯隻簡單介紹了兩個人的相識背景和現階段的關系, 即投緣的朋友 合作愉快的搭檔,其餘的重點都放在了張北辰事件上——畢竟這是一切的起因, 沒有這件事, 他也不會這麼正式地和冉霖聊朋友觀, 聊未來相處中怎麼對待咖位、粉絲和輿論,自然也引不出冉霖的那句話。
霍雲滔從頭到尾沒插話,難得聽得安靜而認真,末了見陸以堯告一段落, 才問:“完了?”
陸以堯擰開瓶裝水喝一口, 潤潤喉嚨:“嗯, 就是這樣。”
電話那頭的友人沉默,但能聽見很重的呼吸,像某種情緒在積聚。
陸以堯微微皺眉,疑惑出聲:“Hello?”
“What the f……”電話那頭好不容易把最後一個情緒詞咽下去,但聲音仍舊怒不可遏,“造謠的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
陸以堯無力扶額, 想用熒光筆幫友人把重點畫出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想問的是那句話,謝謝。”
“你還真是宰相肚子裡能開遊艇。”霍雲滔語氣不善,顯然仍為友人忿忿不平。
陸以堯後悔找霍雲滔了,還不如李同效率高呢。
“當我沒問,晚安。”
“行行行,你大度,我以你為榮為你驕傲!”霍雲滔連忙給老友點贊,以免真被掛了電話,“晚安什麼啊,我這才下午……”
陸以堯哼了一聲。
霍雲滔也不再扯其他,直接說了自己的看法:“按照你講的,他後面又補了一句對吧,那連起來就是‘我不隻是拿你當朋友,而是當特別好的朋友’,雖然有點生硬,但也不算圓不上。你之前不是剛跟人家說了一大套什麼別在意名氣啊,別在意粉絲輿論啊,換我我也感動,感動之下當然想給你回應,所以用力過猛,非得強調不是朋友而是特別好的朋友,也不奇怪。”
陸以堯躺進床裡,望著天花板按照友人的思路琢磨了一下,好像也不無道理:“所以是我自己想多了?”
“倒也未必,”霍雲滔說,“你倆認識這麼久,這段時期又相處得格外不錯,如果他是GAY,想多也不奇怪。”
“你覺得他會是嗎?”
“……你問我?!”霍雲滔簡直想扒開老友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短路了,他連冉霖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要能橫跨亞歐大陸斷性向,他就不用回家繼承祖業了,直接當愛神。
陸以堯也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略強人所難,但眼下也沒有其他人能探討,所以霍雲滔能上就上,不能上胡說八道也要上:“不用考慮對言論負責,就按照我剛才講的那些,你覺得他是不是?”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什麼時候對言論負責過。”霍雲滔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拿出寫畢業論文的精神把之前聽來那些不算太詳細的友誼升溫過程仔仔細細推敲了一番,難得慎重開口,“我隻能說有可疑,但不能定論。”
等半天禮花,結果刺啦一聲,著起來的是火柴。
陸以堯認為自己在情感上受到了巨大的欺騙。
“說了等於沒說……”他第二次後悔沒留下善解人意的小助理。
霍雲滔不樂意了,天地良心,他做案例分析都沒這麼認真:“都有可能,不代表問題沒解決,恰恰相反,你可以從正反兩方面做準備,未來無論發生哪種情況,你都能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陸以堯挑眉,總算覺得這通電話打到現在,打出點技術含量了。
霍雲滔已經徹底進入案例解決模式:“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無非三種。一,他是GAY,但永遠都不向你表白;二,他是GAY,並且向你表白;三,他不是GAY,你自作多情了。應對這三種情況也不難,隻要弄清楚兩個前提……”
“我直不直以及還想不想和他做朋友。”陸以堯的思路也在好友的歸納總結裡慢慢清晰。
霍雲滔一點也不意外老友的搶答。其實陸以堯挺適合經商,看問題透,抓問題準,處理起來也直奔要害幹淨利落,可惜抵觸情緒太大,死也不想遂了他爹的願。
“So,你的答案?”
“直,想。”兩件事,陸以堯都沒有半點疑慮。
霍雲滔就喜歡陸以堯的痛快,簡單純粹,沒那麼多糾結猶豫拖泥帶水,自己活得明白,也讓周圍相處的人舒服。
不過——
“你的性向我從來都不懷疑,光在曼大裡,那兩年被你拒絕的哥們兒就能組個聯合國賽艇隊了。但我記得,好像沒有多少被拒之後還願意和你做朋友的吧?國際友人都這麼玻璃心,咱們東方巨龍向來感情內斂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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