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哎,這白嫩光滑的脖子,要是捏斷就可惜了。」
長夏驚恐地盯著我,嘴中的聲音已經在顫抖。
「你……你想幹什麼?
「我可是皇室血脈,你若敢對我不利,父王定會發兵鏟除裴家!」
小丫頭片子這會兒臉都被我捏紫了,嘴上倒是挺硬氣。
可惜顫抖的雙腿,已經出賣了她。
我剛想嘲諷幾句。
此時裴永的聲音傳來,語氣裡既憤怒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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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法陣雖然能保護你,但同時也禁錮你無法對裴家人動手。
「長夏畢竟是裴家未來主母,你怎麼能夠傷到她?」
我扭頭看向他,失望地搖了搖頭。
「裴家這家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她才剛嫁過門,還沒有喝過我的奶,自然不算是裴家人。」
裴永臉上露出尷尬,他這幾年混跡於京城,很多裴家規矩都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
外人嫁到裴家後,無論拜堂還是成親,那都是為了遵守世俗禮儀。
想要真正地成為裴家人。
則必須第二天清早來我這裡請安,然後賜奶喝下去,法陣方才認定為一家人。
自此她尊敬我一生一世,而我則永不能傷害對方。
五百年來莫不過如此。
可惜這郡主估計是平日仗著身份驕橫慣了,大清早就跑過來撒潑。
壓根沒把裴家這種偏於一隅的世家規矩當回事。
雖然這幾百年來,裴家在我奶水的滋養下。
族人不僅身體都是延年益壽,家族運道更是順勢無比。
但受不能離開領地的祖訓所限。
終究也隻能做一方豪強。
跟京城那些掌握了江山命脈的世族甚至皇族相比,仍舊有所不及。
這也難怪最近幾代裴家人已經越來越坐不住了。
隔三岔五就往京城跑,正是印證了那句話。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
裴家先祖估計自己都沒想到,他原本隻想保自己後代一個萬世平安。
這才五百年,後代們就將目光投向了更有野望的遠方。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為了攀上高枝,裴永你也真是豁得出去,連這種貨色的郡主也娶回來了。
「你高低也討個公主做老婆啊,真是白喂你這麼些年的奶了。」
7
被我奚落了兩句,裴永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
「趕緊把長夏放開,我要動家法了!」
說完他從胸口掏出一塊玉佩緊緊捏住,嘴中念念有詞。
「請家法顯靈!」
話音剛落,庭院內鳴聲四起,一股巨大吸力突然間將我渾身力氣吸得幹幹淨淨。
隻覺天昏地暗,我頓時四肢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裴永接過長夏,關懷地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長夏見我已沒了威脅,底氣又上來了。
她撿起地上的長劍,二話不說又要刺向我。
裴永慌忙抱住她說道:「夫人不可!法陣雖然能讓她沒有威脅,但依舊還是會保護她!」
舉著長劍又不能刺,長夏牙都快咬碎了。
最終她冷哼一聲,無奈地將長劍扔在了地上。
隨後轉過身,朝著裴永臉上狠狠甩了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裴永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長夏。
「夫人……你打我作甚?」
「你個沒用的男人,連個奶娘都管不了!」
長夏的聲音透露出歇斯底裡的憤怒。
「裴永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將這個賤人趕出裴家,要麼我就與你合離!」
她惡狠狠地盯著我,眼神宛如毒蛇。
「裴家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8
裴永這下也慌了,捂著臉咕嚕委屈地說道。
「夫人,我們這才剛成親,何至於此啊。」
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帶著護衛從門外走來。
剛好看到長夏扇了裴永一個耳光。
他皺了皺眉,冷峻地說道。
「郡主,雖說你身份尊貴,但也別太過分了!
「我裴家人也不是誰能夠隨便打的!」
他緩緩走到我跟前,將我攙扶到椅子上,尊敬地說道。
「奶娘您受驚了。」
我擺了擺手表示無礙,笑著說:「原來是你,真是好久不見。
「你怎麼回來了?」
裴永見來人,也是有些驚訝。
來人是裴永的二叔裴明臣。
他輩分雖高,但由於是妾室所生,所以沒資格繼承家主。
這些年裴家主家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京城,而庶出的裴明臣常年帶著家族武裝力量,巡視和保護著裴家的領地與財產。
幾年下來,庶出的裴明臣在家族反倒是越來越有威望了。
他朝裴永拱了拱手,示意見過家主。
隨後環顧四周躺了一地的府兵,向自己帶來的護衛招了招手。
「把這些受傷的兄弟都請出去,奶娘庭院是我裴家最為安詳之地,容不得這麼多刀槍棍棒。」
說完對管家繼續說道。
「我帶的人都是些平日使慣了兵刃的粗漢子,還請大管家一起幫忙照料指揮一二,免得他們下手沒輕重,傷了和郡主一家的和氣。」
聽到這話,我心裡都忍不住誇了一聲贊。
一方面強調裴家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家族,另一方面又讓性情比較柔和的管家來中間斡旋,滴水不漏地給郡主也留了一些顏面。
大管家又豈是聽不懂話的人,他可沒傻到真讓護衛去動手把郡主府兵給請出去,趕忙頭一點,招呼起僕人侍女,把受傷躺地的府兵們都去扶了起來。
裴永自然也不願意今天弄得無法收場,見到有人來當和事佬,他轉頭對長夏笑著說道。
「夫人莫要生氣了,都是些小誤會……」
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長夏揚起手又在裴永另一邊臉上扇了個耳光。
看著捂著另一邊臉頰的裴永,我心裡我嘆了口氣。
這世上總有些人,無論你是滴水不漏還是低眉順目,那都是軟硬不吃啊。
9
「我今日屢次受辱,難道想就這麼算了?」
長夏一把將裴永從身邊推開,怒不可遏地說道。
「若不是你整日搖尾乞憐地跟在我父王後邊,我又怎會嫁給你這麼個沒用的家主。
「我說過了,以後裴家有她沒我!」
裴永臉色頓時特別難看,他咬了咬牙,衝我怒吼道:「你聾了嗎?趕緊給我夫人道歉!」
我靠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皺眉說道。
「奶娘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了,這歉真是道不了一點。」
「站不起來那就跪著道歉!」
裴永氣得衝過來,想把我從椅子上給拖下來。
冷哼一聲,裴明臣大步一跨,站在了我的身前。
裴家人常年喝我奶,普遍身材高大,裴永雖然有著修長身材,但和多年習武的裴明臣相比就遠遠不夠看了。
「二叔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想忤逆家主嗎?」
搖了搖頭,裴明臣緩緩說道:「莫說是我裴家傳世五百年的奶娘,哪怕是裴府上任何一個人,如果要道歉,也總要講個是非曲直!
「我並未看出奶娘今日做錯了何事,到哪門子歉?」
其實裴永何嘗不清楚今天發生的一切,隻不過這些年他在京城苦心經營,好不容易攀上了皇室高枝,即便長夏郡主已是他的夫人,卻還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他冷冷地盯著裴明臣,低沉地說道。
「二叔,不過是個奶娘而已,讓她道個歉怎麼了?
「得罪了皇室,我裴家以後還怎麼走出去,闖出更大的事業?」
裴明臣平視著前方,看都沒看他一眼,緩緩說道。
「我不像家主,隻能謹守祖訓不離開家族半步,自然不清楚所謂更大的事業是什麼。
「但我很清楚,沒有奶娘,我裴家就沒有今天的繁榮昌盛。」
「你!」裴永被懟得一陣無語。
長夏也走了過來。
「二叔是吧?裴家什麼時候也輪到一個庶出做主了?」
見到是長夏說話,裴明臣這才低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後不鹹不淡地說道。
「護奶娘是我裴家祖訓,無論嫡庶都應該遵守。」
「好好好!」長夏惡狠狠地笑著連說三個好字,接著說道。
「既然裴家這麼樂意遵守所謂祖訓,那把她逐出裴家不就可以了。」
她看向裴永大聲說道。
「你那家主玉佩是個擺設嗎?拿起來用啊!」
裴永點了點頭,再次拿出了那塊玉佩。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無情了!」
而此刻,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終於,要自由了嗎?
10
裴永緩緩舉起了玉佩,口中準備開始念念有詞。
裴明臣見狀,瞪眼橫眉地打斷了他。
「奶娘可是裴家五百年的基業所在,你這麼做要成罪人的!」
裴永怔了一下,隨後說道。
「隻是逐她出家族,又不傷她性命,何來罪人一說?」
他深深看了一眼長夏說道:「夫人,奶娘畢竟於我裴家有五百年哺育之恩,逐她出家族後,希望你莫再尋她麻煩。」
長夏郡主用鼻子嗯了一聲,不耐煩地催促道。
「知道了,你快點動手,看見她那張臉就覺得惡心!」
「家主,請三思啊!」
大管家帶著下人和侍女突然全都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奶娘護裴家五百年,可不能說逐就逐啊!」
接著大管家一把抱住裴明臣大腿,哭著喊道。
「二爺,你快勸勸家主,這麼做我等以後該如何去見列祖列宗啊。」
裴明臣緩緩看向裴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你當真要全然不顧裴家上下,毀裴家基業?」
裴永見到跪了滿滿一屋子人也有點慌神,面露為難。
管家又一把撲到我腳底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奶娘,您就服個軟,給家主和夫人道個歉吧!」
我扶著額頭,真是有苦難言,心想裴永你真是個廢物。
妻管嚴就罷了,怎麼辦點事還婆婆媽媽的,就不能利索點嗎!
趕快把我逐出家族啊,真是求求了。
裴明臣見我面露痛苦,以為我傷心欲絕,於是大聲對裴永喝道。
「家主,好好看看奶娘!她可是抱著你喂過奶的!做人如此絕情與畜生何異?」
裴永渾身一震,緩緩看向了我。
兒時畫面反復衝刷著他的記憶,讓他愈加猶豫了。
「裴永,難道你就想在這窮鄉僻壤過一輩子?
「奶娘管不住,庶出也能對你指手畫腳,這窩囊家主當得有什麼意思?」
長夏的聲音適時響起,就像針一樣扎進他心裡。
裴永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回頭對長夏說道。
「夫人,逐出奶娘後我裴家可就沒了根基,你可千萬莫要負了我!」
長夏眼睛一亮,點頭大聲回答道。
「那是自然,你我夫妻一體,本就榮辱不離。
「我保證裴家將來放在整個天下,也都貴不可攀!」
聽到此話,裴永長舒一口氣,低聲說道。
「有舍有得,裴家是應該向外更進一步了。」
他這話仿佛是說給自己聽,又仿佛是在向所有人解釋。
總之,裴永用手咬破手指,將血液塗在了玉佩上,大聲說道:
「我以裴家第五代家主的身份,將奶娘逐出裴家!
「即日起,奶娘與我裴家再無半點瓜葛!」
11
整個庭院,忽如S一般沉寂。
管家此刻已停止了求情。
他無力地癱倒坐在地上不再哭鬧,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一樣,低著頭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而裴明臣則失望地閉上了眼睛,長長嘆息了一聲。
我忽然覺得眉心一熱,有股暖流正從中而出,開始緩緩流向我的四肢。
接著庭院開始微微震動,四周紅磚瓦塊逐漸分崩離析,而屋內的家具和擺件也瞬間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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