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是無人傷亡。
槍聲沒響多久,我猜應該是沒有子彈了。
對話頻道裡歡樂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小眼:「什麼人都敢端槍,這不是人體描邊大師麼。」
我:「別鬧了,趕緊撤退,打起來我們可不佔優勢。」
江鞘帶著人往營地跑。
我端槍殿後。
他說:「來了條大魚。」
嘿,這不是杜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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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他的腦袋放入準星裡,迅速扣動扳機。
「砰——」
杜寸似乎突然預感到了什麼,猛地拉過旁邊的隊友。
子彈擊在杜寸隊友的身上。
我再次扣動扳機隻聽見「咔噠」一聲,沒子彈了。
我站起身來,和杜寸遙遙相望。
杜寸旁邊頭盔冒煙的隊友還在惱怒地大聲吼些什麼。
杜寸黑著臉一把將人推倒:「都S了還說什麼。」
我對他笑,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杜寸滿臉怒意。
55
回到營地清點物資。
我剛踏進去,所有人都笑得很開心。
先前被幹掉指揮的鬱悶一掃而空。
「老大!」
「老大來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怎麼樣,有什麼物資?」
胖子第一個湊過來:「老大,我這一整包都是食物,絕對兩天的量沒問題!」
我點點頭,接過他遞的一根火腿腸啃了起來。
黑皮抱著一包東西走了過來:「老大,Ŧű̂⁵你看看這些。」
我們所有人都圍了過去。
這是……夜視儀?
難為教官他們了,還有使用說明書。
我笑起來:「看來,我們需要一場夜戰。」
56
我挑了八個人。
下午讓他們去藍方營地騷擾敵方。
他說:「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我告訴八位隊友:「你們的任務就是去搞事情。以雞飛狗跳為己任,以氣急敗壞為目標,一定不能讓他們歇下來。」
「搞事情!」
「喔噢噢噢噢!」
「嗚啦啦啦啦!」
氣氛頓時又快活起來。
其他人眼巴巴期待地看著我:「那我們呢?」
我說:「睡覺。你們負責晚上搞事情。」
我叉腰嘚瑟,我周棟梁的紅方軍夜襲,是要寫進這次的軍事對戰史的。
57
我隱蔽在高坡處當暗哨警戒。
江鞘和黑皮作為明哨。
八個先遣「搞事軍」出發了。
營地裡安靜下來,很快帳內就傳來了呼嚕聲。
我含著薄荷糖躺在草地上。
他說:「你可以睡一會,有我。」
我含含糊糊地應了。
然後十分放心地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嘴裡的薄荷味都變成了陳皮糖的味道。
他說:「還是這個味道好。」
嗯,他總是喜歡更甜的東西。
八個隊員已經回來輪換過一遍了。
一直到深夜。
所有人精神抖擻。
「這是我兩天來第一次睡得這麼香。」
「有老大守著,誰敢來!」
「我現在就想去大幹一場!」
58
北京時間 2:15。
二十八個人全部出動。
他說:「這個時候是人最瞌睡的時候,適合偷襲。」
我們戴上夜視儀,在黑夜裡摸索前進。
睡飽了大家都精神飽滿。
對話頻道裡依舊很歡快。
「下午到晚上,我可沒讓他們歇著。」
「當代年輕人作息時間你還不知道?不讓他們累點這個點能睡覺?」
「空投裡還送了個小型催淚彈,蠻好用的。」
「我在現場我知道,敵方當場痛哭!」
「那是哭得有點早,今晚才是哭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9
我們摸到地方營地附近的時候。
烏天黑地。
黑皮伸出手都看不到自己五指。
我先派遣一小支部隊前去騷擾。
敲鑼打鼓,罵爹喊娘,吸引了敵軍全部注意力。
我聽到敵軍喊:「敵襲敵襲!快起床了!」
一陣乒裡乓啷的聲音之後。
敵軍邊提著褲子拎著槍就跑出來了。
杜寸生氣大吼:「給我打S這群狗崽子!!!」
一群人叫喊著追著我們的先遣部隊跑。
而我們主力早早埋伏在必經之地。
60
我把視線重新放回夜視儀中。
漆黑的夜晚開始變得明亮。
鏡頭裡的世界是綠色的,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一片綠色的圓圈裡。
微風吹拂下樹葉的擺動清晰可見。
隱約見到一隻小小的刺蝟從草叢裡蹿了過去。
他說:「我S於黑暗的戰場,煙塵滾滾,沒有明日。」
「此刻我在這裡,在黑暗裡看到了光明。」
「謝謝你。」
……
穿著迷彩服的敵軍開始進入視野。
他說:「射擊。」
我拉動槍栓,臥倒抱槍射擊。
「biu——」
子彈劃破夜空的寧靜,突然就開始喧鬧起來。
「有埋伏!我沒了!」
「臥倒!找掩體!」
「敵人在哪裡?」
聽到響動的敵軍開始湧過來。
然後撲通撲通跟下水餃一樣掉進水坑裡。
渾身泥漿。
我帥氣收槍:「撤。」
藍方隊員涕泗橫流地爬了出來:「軍事對戰,我是沒吃過一頓好飯,沒睡過一天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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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遣軍負責按照路線將人引誘過去。
而我負責找地方射擊。
憤怒又疲憊的藍軍被遛得滿山跑。
而我們的對話頻道裡都是歡快的氣息。
在他們的憤怒達到最高點的時候,
我帶著隊員們收槍逃竄野外休息。
我戴著頭盔抱著槍躺在草地上。
此刻的月亮已經從雲層裡露出臉來。
他說:「夜空太好看咯。」
我抬頭,望見滿天星辰,璀璨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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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藍軍找不到人跑回去睡覺的時候,
守在他們營地附近的偵察兵就會報告。
然後我們又開始新一輪的夜襲。
他睡,我打。
他打,我跑。
他追,我埋伏。
他怒,我休息。
來來回回折騰了七次,天邊已經泛起了微光。
我扛著槍:「下班咯,回屋頭吃飯!」
第三天敵軍打上門來,當面罵我一夜七次。
他問我什麼意思。
我撓撓頭解釋:「諸葛亮曉得伐,七擒孟獲,應該是在誇我像諸葛亮一樣聰明吧。」
63
第三天藍軍終於忍不住了。
一大早就扛著槍打上門。
幾百米外就聽到喊:「踏平紅方軍,活捉周萱萱!」
「踏平紅方軍,活捉周萱萱!」
「活捉周萱萱!」
我正躺著閉眼抖腿呢。
大小眼就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老大,他們打過來了!」
「集合!集合!」
「怎麼了?怎麼了?」
我咧嘴一笑:「嘿嘿,快遞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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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上的鏖戰。
我數了數,他們隻剩下二十多人。
和我們的數量相差不多。
他說:「是時候結束戰鬥咯。」
我們爆發了激烈的槍戰。
他並不出手:「小娃兒過家家,我不能欺負人家。」
我嗤笑,也不知道是誰夜襲得最起勁。
不過即使他不出手。
在我和江鞘的射擊下,藍方也在迅速戰鬥減員。
一直打到最後隻剩下杜寸和他的幾個兄弟。
我抱著槍走了出來,杜寸眼裡有驚懼,他後退了兩步。
最後再次賣隊友!
他推了一把旁邊的兄弟,然後轉身就跑:「隻有我活著,他們就不算贏!」
65
他的兄弟都被我們隊友掃射了個幹淨。
藍方隊員頂著冒煙的頭盔。
全都坐在原地痛罵:「杜寸!我要看他S!」
一個賣隊友逃跑的指揮, 不配得到尊重。
我抱著槍奔襲。
江鞘:「沒有子彈了, 直接丟了槍去抓他吧!」
我對他一笑:「誰說沒有子彈了, 我還為他留了一顆。」
杜寸急奔。
但是他畢竟沒怎麼休息好,很快就跑不動了。
江鞘和其他隊友先行追上。
脫了頭盔的藍方隊員也沒有離開, 而是跟在後面看熱鬧。
杜寸腳步緩了下來。
我快步奔上高坡,在高處架槍。
那一方圓圈劃定的小世界再次鎖定目標。
做過無數次的託槍、無數次的拉動槍栓,以及無數次的瞄準。
是印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
他說:「弄他!」
我扣動扳機。
「砰——」
杜寸奔跑中身軀一震,他停滯了腳步, 然後跪倒在地。
頭盔裡滿是轟鳴聲, 漸漸冒出紅煙來。
杜寸轉過身來, 丟棄頭盔咬牙切齒地喊:「周萱萱——」
我抱著槍,從土坡幾個跳躍而下。
落在杜寸的面前。
我扛著槍, 輕蔑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杜寸:「你好啊, 槍下之鬼。」
誰敢橫刀立馬, 唯我周家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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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寸抬起頭,眼裡滿是憤怒。
杜寸猛地衝了過來, 一拳就揮向我的面門。
我滿腦子都是:「糟了——」
身體突然變得輕盈起來。
是他突然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偏頭躲過了這一拳。
然後抓住他的手腕, 反手一巴掌拍在杜寸的臉上。
「啪——」
江鞘:「你沒事吧?」
他過來制約住杜寸, 沒忍住還給了他兩腳。
憤怒的藍方陣亡隊友也過來了:「這畜生,賣隊友打女生, 還偷襲!」
他們包圍住了杜寸。
上去就是一頓爆揍。
他們太憤怒了!
三天以來的所有憋屈都在此刻得到宣泄。
直到匆匆趕來的教官最後制止了一切。
軍事對戰也由此完美收官。
67
閉營儀式上。
校長樂呵呵地給表現優異的同學頒獎。
我站在領獎臺的最高處抖腿嘚瑟。
左邊是同樣表現優異的江鞘。
右邊是軍歌賽的冠軍張靖。
校長拿起獎牌。
王教官拿著話筒:「請校長為我們此次軍事對戰賽最強指揮周棟……周萱萱同學頒獎!」
校長看到我。
臉黑了。
這這這……我暈倒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王教官繼續說:「她臨危受命,挑起紅方軍指揮的大梁!
「她一夜七次,挑釁敵營,打亂敵方作戰計劃。
「她一槍擊S敵方陣營指揮。
「她是軍訓當之無愧的人才!是祖國未來的棟梁!」
校長僵硬著笑容給我戴上獎牌:「未來棟梁……好好加油!」
68
為期一個月的軍訓圓滿落下帷幕。
我們坐在回程的大巴車上。
路途遙遠。
我晃著獎牌開心:「等ṱū́²回去了,我帶你去成都。」
「我們可以去吃麻辣兔頭。」
「去吃串串。」
「去吃豆花。」
「去吃抄手。」
「……」
說話間暴雨突襲。
淅淅瀝瀝的雨水衝刷而下,氤氲了車窗。
連帶著他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模糊。
他輕聲說:「好呀。」
69
天色黑沉了下來。
我的目光定格在車窗上。
隨著大巴車滾滾向前, 車窗上的畫面也在變化。
那些模糊的黑白故事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車窗播放。
而周圍的人毫無異樣。
我摸著冰涼的車窗問他:「那是你的過往嗎?」
無人回答。
我看見「他」站在隊列的最前端。
百裡奔襲前往戰場。
他的面容憔悴、衣衫褴褸,腳上是磨破一層又一層的血泡。
可他的眼神堅定。
他說:「雖千萬人吾往矣,血濺山河, 血薦軒轅。」
濃煙滾滾, 炮聲轟鳴, 殘軀橫飛。
衝鋒的號角一遍又一遍吹響。
他站在壕溝裡渾身淤泥。
身邊的戰友一個又一個倒下。
他說:「捍衛國土是軍人的天職,為國捐軀是軍人的榮光。」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 除卻黑沉一片炮火濃煙,再也看不見漫天星辰。
可我看到他眼中的星辰,充滿希冀和理想。
「快走!再不走就都打光了!」
「我們身後是我們的中國, 我們早已無路可退。」
他自另一個世界與我相望。
他說:「嗯,不走了。」
我哽咽,低聲罵了句:「騙子。」
他和旁邊臉龐稚嫩的小戰士同時倒下。
小戰士問:「連長, 我們還有明天麼?」
他握著步槍,半跪在地上捂著傷口:「我……不知道。」
「那你說中國的明天是什麼樣?」
「我……也想知道。」
最後一枚炮彈在眼前落下。
他直愣愣地看著黑沉的天空,然後微笑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否已經看到了明天的模樣。
畫面褪去。
鏡子上映出我的臉。
青春、熱血、滿懷理想。
周圍的所有同學都是這般模樣。
我們朝氣蓬勃, 正在興旺時期,如同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
而我們的模樣,或許就是中國明天的模樣。
我抹了一把臉, 已經是淚流滿面。
張靖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萱萱, 你怎麼哭了?」
江鞘回頭看了我一眼,最終脫下外套,蓋在了我頭上。
我抱著衣服蒙臉哭得天昏地暗。
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一切恍然如夢, 如今如夢初醒。
可我已經沒有遺憾,我會帶著他的期望,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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