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圈養了個美男鮫人。

 

他的眼淚是珍珠，能賣好多錢。

 

這天我照常逼他哭，眼前卻突然出現彈幕：

 

【笑S了，男主想和妹寶求愛，結果被妹寶打暈了帶回家天天欺負，還拿他的眼淚換錢，男主實慘。】

 

【妹寶也是不知道，男主可是鮫人族王子，她要是成為王妃，有享不盡的富貴啊，可她非要把男主綁了，還天天打他。】

 

【而且妹寶每次都打魚尾中間，她不知道魚尾中間有什麼嗎？想想就為男主感到疼。】

 

【樓上，我看男主未必是疼的，明明是爽的！不信你看，妹寶一停下，男主都主動拿魚尾蹭她的手了！】

 

我打魚尾的動作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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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鮫人仍帶著羞憤無比的表情，卻暗自挺腰，把尾巴送上來。

 

這時，又一行彈幕飄過：

 

【期待看到妹寶賺夠錢把男主丟掉後，男主獸性大發，天天把妹寶欺負哭的樣子！可憐的妹寶，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1

 

我身子抖了一下。

 

彈幕怎麼知道，我打算賣完最後幾次珍珠，就把白霄放生回海裡的？

 

還沒想明白，白霄清冷的聲音響起：

 

「珍珠是鮫人很貴重的東西，無論你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給你的。」

 

下意識地，我又抬起手掌，重重落在他的魚尾中間。

 

「唔。」

 

他悶哼一聲，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浴缸邊緣。

 

滿臉通紅，眼底一片湿潤。

 

憋回去眼淚後，仍表情倔強地看著我：

 

「就這點手段，也想讓我哭？放棄吧，我們鮫人，才不會這麼容易屈服。」

 

彈幕又出現了：

 

【男主還用上激將法了，明明可喜歡被妹寶打了，要是不喜歡，早用尾巴把妹寶打飛啦，鮫人可是攻擊力很強的！】

 

【我證明，他真的是爽哭的！每次為了多被妹寶欺負一會兒，都SS忍住眼淚。】

 

【爽夠了才肯給妹寶珍珠，嘖嘖，真是心機鮫人啊！】

 

我的手僵在半空。

 

2

 

自己這麼打白霄，他很爽？

 

見我停了，白霄偷偷挺起腰，尾巴主動蹭上了我的手。

 

我低頭：「你的尾巴……」

 

白霄倔強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偏過頭緊緊閉上眼：

 

「你打得太狠了，尾巴反彈了一下。」

 

我聽著他蒼白無力的解釋。

 

有些好笑。

 

下一秒，就看到他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觀察我。

 

彈幕適宜地彈出：

 

【尾巴反彈，哈哈哈哈哈哈，男主編個理由也不編個好點的。】

 

【男主內心：偷看一下下，妹寶怎麼還不繼續打？】

 

心下了然，我故意收回手，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不給珍珠就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

 

背後，突然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

 

彈幕在眼前飄過：

 

【樂了，男主以為妹寶不要自己了，哭得稀裡哗啦的呢。】

 

【妹寶快回頭！全是你最喜歡的大珍珠！】

 

回頭，就看到白霄雙眼通紅，SS盯著浴缸。

 

眼眶裡，淚水跟斷了線似的。

 

化作大顆的珍珠，重重砸在地板上。

 

我心下一喜。

 

都是錢啊！

 

剛想去撿，門鈴卻響了。

 

白霄瞬間止住眼淚，表情如臨大敵。

 

【妹寶前任又來騷擾了，修羅場要來了！它要來了！】

 

【哦吼，男主又聞到了那個討厭的味道，哭都不哭了，這表情，爺們要戰鬥！爺們要戰鬥！】

 

3

 

我看到彈幕，皺了皺眉。

 

回頭叮囑白霄：「你在這好好的，別發出聲音。」

 

他緊緊抿著唇。

 

盯了我許久，才不情願地點點頭。

 

我抬手，隔空摸摸他的頭：「乖。」

 

白霄的臉又紅了。

 

我走出去開門。

 

剛打開，沈塵就擠了進來。

 

「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許清，我真的知道錯了，和我和好吧！」

 

眼前彈幕又閃過：

 

【放屁！他就是個渣男！今天來見妹寶之前還在網上撩騷呢，妹寶可千萬不要心軟啊！】

 

【這個男的什麼時候下線啊！之前追妹寶的同時還背地裡追了 5 個女生。】

 

【而且，他追到後就想方設法把妹寶往床上帶，還和兄弟們說要嘗嘗宅女的滋味，太惡臭了！】

 

彈幕吐槽聲一片，都是在討伐沈塵的。

 

我攥緊了拳頭。

 

自己是個畫漫畫的，平時很宅，沒什麼朋友。

 

我和沈塵在社交軟件上認識。

 

他一直誇我畫得好：【你畫的人物很有靈魂，我想和你來一場靈魂的共振。】

 

見面時也人模人樣，紳士無比，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

 

我被他迷了心，卻沒想到在一起不到一周，他就暗示性地提出要不要去他家。

 

我拒絕後他就不高興了，冷著張臉：

 

「沒有性談什麼戀愛？你這麼古板封建，我們的戀愛是不會長久的。」

 

我曾經差點被他洗腦，把自己交出去。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的手機。

 

4

 

我們在一起後，他還在和異性聊著曖昧的話。

 

滿屏「寶貝」「親親」，不堪入目。

 

原來，我隻是他眾多撩騷對象中的一個。

 

那天後我提了分手。

 

他一改之前的溫柔，露出醜惡的嘴臉：

 

「許清，你想清楚了？你社交圈小得要S，離開我，誰還願意要你？」

 

結果我一個月都沒去找他，他慌了。

 

到現在，還時不時來我家騷擾我。

 

此刻我盯著跪著發誓的男人：「我真的再也不和異性聊天了，我隻喜歡你一個人。」

 

目光冷了幾分，剛要開口，彈幕又出現：

 

【妹寶可千萬別相信他啊！他隻是睡不到人覺得不甘心！】

 

【我也看到了！他還在和兄弟們說，睡到宅女就把她甩了，說這種沒情趣的他肯定睡一次就膩！】

 

怒上心頭。

 

我使勁把他踹開了。

 

「我們沒可能了，沈塵，你S心吧，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可他不依不饒，又來抱我的腿。

 

力氣很大，我竟然掙脫不開，那雙手還想沿著大腿往上。

 

我露出厭惡的神情。

 

正打算對著他的頭狠狠一擊時，浴室裡突然傳來動靜。

 

5

 

沈塵立馬放開我，站起身往裡探。

 

「什麼聲音，你在家裡藏人了？」

 

我面色不改。

 

「沒有，是我新養的狗，你再進去我報警了。」

 

他腳步停下，狐疑地打量著我。

 

「真的？」

 

我不耐煩地推他。

 

「對，可以滾了嗎？」

 

他見狀，又討好地拉住我的手。

 

「清清，那你考慮好了嗎？想清楚，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盯著交握的手，惡心感湧上心頭，立馬甩開。

 

他剛想開口。

 

浴室裡，卻又傳來更加猛烈的動靜。

 

隱隱約約夾著一聲男聲的悶哼。

 

沈塵的表情瞬間變了：「許清，你居然真的在家裡藏了男人？」

 

他說著，就甩開我衝向浴室。

 

6

 

彈幕飄過：

 

【媽耶，男主為了出來和渣男決鬥，直接越獄了！】

 

【嘖嘖嘖，從浴缸裡跳出來，魚尾重重砸到地板上，看著就疼。】

 

【心疼男主和妹寶，以後妹寶別放渣男進來了吧！】

 

看到第三條，自己覺得有些心累。

 

其實我也不想放沈塵進來。

 

隻是他騷擾人的手段很煩，如果我不開門，他就會一直敲門。

 

直到鄰居來投訴。

 

而且他很會表演。

 

在大家面前，裝得很深情。

 

搞得鄰居都在勸和：「哎呀，小姑娘，我看這男的對你挺好的呀，幹嗎想不開非得要分手啊。」

 

「就是，而且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都跪下求你復合了，阿姨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這年頭這麼好的男人不多了，你就答應吧。

 

「而且你們這動靜，搞得我煩S了，你早答應了哪來這麼多事。」

 

「……」

 

我被圍在中間，嗓門根本比不過那些大媽大姨。

 

而沈塵，還在表演他有多愛我。

 

進了門，卻又換了一副嘴臉，得意揚揚。

 

「許清，我可是知道你地址的，你一天不答應我，我就來騷擾到你煩為止。」

 

看得我反胃。

 

本來我下周就要搬家的。

 

靠著白霄珍珠賣的錢，我直接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

 

還特意給白霄挑了個大一點的浴缸。

 

隻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搬，今天沈塵又來了。

 

現在，我看著他走向浴室的背影。

 

不能讓他發現白霄。

 

如果他看到了魚尾人身，沒準就報警把白霄抓到研究院了。

 

我衝上去攔住他。

 

隻是男女力量懸殊，他強硬推開我，先一步打開浴室門。

 

7

 

浴室門打開的瞬間，白霄正撐著牆。

 

湿漉漉的長發貼在身上，銀色的魚尾在地上擺動。

 

沈塵眯著眼打量著白霄。

 

「這是什麼？」

 

我衝過去擋在白霄身前。

 

「隻是人魚仿妝罷了。」

 

彈幕突然出現：

 

【靠！我讀到渣男內心了：『許清看著純，比我還能玩？竟然直接在家養男人了，還搞人魚 play，其實三個人一起玩，也不是不行……』哕。】

 

【我要吐了！求一雙沒有看過的幹淨的眼睛！】

 

【太惡臭了，女孩子們談戀愛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我盯著彈幕，強烈的不適感湧上心頭。

 

接著，沈塵當著我們的面，居然開始解扣子：

 

「許清，沒想到你看著跟個貞潔烈女一樣，私底下玩這麼花。髒都髒了，給我碰一下怎麼了，別裝了，你還是很喜歡我的吧？」

 

我聽著這話，氣得血液逆流。

 

還沒等我出手，銀色魚尾裹挾著水花，重重抽在沈塵臉上。

 

沈塵像破布娃娃般飛出去，後腦勺「咚」地撞在牆上。

 

彈幕突然爆炸：

 

【終於爽了！剛剛看得真想穿進去給渣男螺旋十八掌。】

 

【男主好抽，這個渣男終於要下線了！】

 

白霄單手撐著地面，本該柔順垂落的魚尾此刻繃成一張弓，尾鰭邊緣泛著冷光。

 

沈塵癱在地上抽搐，狼狽不堪。

 

他顫抖著舉起手機：「有怪物……我要報警……」

 

白霄魚尾猛地一甩。

 

整片尾鰭突然收縮變形，化作兩條修長的人腿。

 

彈幕卡殼兩秒，突然沸騰：

 

【哇塞，魚尾沒了！男主的腿可真長，又白又長又直，我好羨慕啊啊啊！】

 

【我也羨慕，嗚嗚嗚，但是男主這樣強行化形沒關系嗎？】

 

【樓上，如果我沒記錯，鮫人隻有在求偶期才能這樣。求偶期，哦吼，劇情直接進入下一個 level～】

 

我顧不得看彈幕，抄起東西就要砸沈塵。

 

不能讓他拍到白霄！

 

手腕突然被握住。

 

白霄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到我身後。

 

胸膛貼著我的背，潮湿的手臂環上我的腰。

 

「別看。」他聲音沙啞得不正常。

 

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後，湿湿熱熱的。

 

沈塵突然發出S豬般的慘叫。

 

他舉著的手機屏幕正在融化，乳白色的黏液順著指縫往下滴。

 

彈幕幽幽飄過：

 

【鮫人毒腺分泌物，專治偷拍狗。】

 

8

 

「我的手機！」

 

沈塵蜷在牆角嘶吼，被腐蝕的右手血肉模糊：「我要告你們故意傷害……」

 

白霄看向沈塵，藍色的瞳孔縮成兩道豎線。

 

原本清潤的嗓音裹著野獸般的低鳴：

 

「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滾出去。」

 

沈塵突然僵住，眼神逐漸渙散，搖搖晃晃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出去後，還貼心地把門帶上了。

 

彈幕瘋狂滾動：

 

【來了來了！是精神操控！鮫人王室獨屬禁術！】

 

【完了，男主強行化形又用禁術，海底那群老古董要感應到了。男主可是偷跑出來的啊！會不會被強行抓回去……】

 

【補藥被抓回去啊！我想看的重要劇情還沒有到呢。】

 

我顧不得細看彈幕。

 

白霄已經癱軟在我懷裡。

 

他渾身滾燙，腰腹處的鱗片正在滲血。

 

人魚線末端，半透明的蹼膜若隱若現。

 

他湿漉漉的睫毛掃過我頸側：「要水……」

 

我連拖帶抱把他挪進浴缸，他的下半身又漸漸顯現出魚尾的輪廓。

 

【妹寶快摸摸他耳後腺體！這樣能暫時穩定形態！】

 

【不過，我記得鮫人的腺體摸了好像會有副作用。】

 

【樓上，我知道副作用是啥，嘿嘿嘿。】

 

我掃了一眼彈幕。

 

手摸上白霄的耳朵，一點點尋找著位置。

 

白霄任我觸碰著，原本蒼白的臉色染上一層薄紅。

 

手指觸到那處微凸的軟鱗時，他突然抖了一下。

 

尾椎骨蹿出一截瑩藍尾鰭，重重拍上浴缸，濺出了一池水。

 

我被他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眼尾通紅，聲音低啞：「別摸……」

 

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正直直盯著我，泛著湿潤的水光：

 

「再摸我會提前進入求偶期的。」

 

可他看向我的眼神裡，分明滿是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