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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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因八字不吉,被送去城外莊子裡。
途中遭山賊擄走,還被下了藥。
剛好太子帶兵剿匪,我趁機用太子解毒,事後逃之夭夭了。
三年後,恰逢選秀,家中又將我接回京城。
我謊稱自己的親生兒子,是我撿來的棄嬰。
可小團子愈發像極了太子,我不免殚精竭慮。
自從太子見過一次小團子後,每次看我的眼神,愈發不對勁。
我:「……」現在卷鋪蓋跑路,還來得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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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看清太子遲晏的臉時,我的意識徹底恢復清明。
方才經歷過一場不可描述,密室充斥著令人面紅耳赤的氣味。
借著壁燈,我打量著遲晏。
他雙手被鐵鏈拴住,雙眼蒙著紅紗,容貌清雋,臉上浮現不太正常的潮紅。
我心頭猛地咯噔了一下。
所以……
我無計可施時,隨手在後山下迷藥綁來的男子,竟是當朝太子殿下?!
遲晏身為儲君,素來君子端方、溫文爾雅。隱約聽聞遲晏不好女色,十分潔身自好,是京都城的高嶺之花。更是貴女們人人追慕的白雪一般的公子。
現在,遲晏這位白雪公子被我給玷汙了!
太子好端端的獨自一人來賊窩後山作甚?!
我腦子裡一團漿糊,來不及多想,我自知毀了當朝太子的清白,會被全天下的女子群而誅之。或許還會連累了整個楚家也說不定。
祖母身子抱恙,繼母以我八字不吉為由,送我去京都外的莊子裡吃齋念佛。
誰料,會在半路被山賊活捉。
我憑借厚顏無恥的臉皮,在山寨苟活了兩日,不成想今日會遭人下藥,更沒想到,我無意捉來的解毒之人,會是遲晏。
是留下來等S?還是穿上衣服不認賬?
我果斷選擇了後者。
火急火燎穿戴好,我離開之前,還不忘給遲晏套上了褻褲,算是我給他最後的體面。
我逃了。
2、
密室外面,拾柳早已焦灼萬分,見我出來,她探頭往裡面去望。
「大小姐,咱們速速離開!奴婢方才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說是太子帶人來剿匪了!您被人下藥的事,千萬不可讓太子知曉,您與太子殿下素來不合!太子殿下一定會揪著此事不放。」
我:「……」
楚家乃百年將門,太子遲晏從幼時起,就被帝王扔到了楚家習武,他與我兄長交好,但時常與我不對付。
隨著年紀漸長,我與他之間的矛盾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若是遲晏醒來後,察覺到我將他給徹底辦了,他一定會S了我。
於是,我拉著拾柳,立刻遁之。
抵達莊子時,早有僕從等候已久,我事先整理好了衣裳發髻,不讓旁人看出任何端倪。
此次從山賊窩出來,我倒是很會順手牽羊,直接帶走了一馬車金銀珠寶。有了這些東西,即便繼母有意苛待,我也能過上滋潤的日子。
我用了三天時間,將繼母的人統統調走,又花錢僱了幾名護院,另添了幾名籤了賣身契的僕從。
女子要想在外好好混日子,必須得有兩樣東西:錢、心腹。
兄長已出徵,他暫時護不了我,在兄長凱旋歸京之前,我要盡可能的保全自身。
然而,就在我將今後的日子安排的明明白白時,我的月事再也沒有造訪。
我……懷上了冤家的孩子!
3、
楚家雖是將門世家,但我阿娘僅是一介醫女,當初,我父親出徵受傷,被我阿娘所救,他二人一見傾心,結為夫妻。
可好景不長,祖母不喜我阿娘,處處苛待阿娘,等我阿娘生下我後,就突然暴斃。
我時常去阿娘墳前痛哭,兄長念我可憐,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阿娘沒S,她隻是回到了她自己的家鄉。
我問兄長,阿娘的家鄉在何處,兄長卻說,那是在千年之後的地方,是我們乘坐馬車難以企及之地。
再後來,祖母給父親娶了一位續弦。我與兄長就成了無人疼愛的難兄難妹了。
這些年,我一直鑽研阿娘留下來的醫書,所以,一給自己把脈,我就篤定有孕了。
我茫然四顧。
本以為山寨那樁事辦的滴水不漏。
卻不想……
腹中留下了最確鑿的證據!
我精通岐黃之術,又是練家子,瓜熟蒂落時還算順利。
在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我也想過不留下他。
可一想到遲晏那張清雋面龐,以及他深邃如海的冷眸,我總覺得有朝一日讓他知曉,我S了他的孩子,他必定不會放過我。
再者,這孩子也是我的。
待三個月大時,我再也沒有動過舍棄他的心思。
我倒是看得開,不想像尋常貴女一樣嫁人。
父親深愛著阿娘,哪怕早就娶了續弦,也生了一兒一女,可每年守夜醉酒後,還是會喊阿娘的名字。
但……這當真是深情不渝麼?
既是深情,豈會讓祖母逼走阿娘?
又怎會心安理得接受了續弦,還生育一雙兒女?
倘若父親對阿娘當真是情深義重,那麼,世間男子的情該有多廉價。
所以,我從記事起,就暗暗決定,此生不嫁人。
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倒是極為不錯。
何況,遲晏高大俊朗,脾氣雖是臭了些,倒是尋不出其他毛病。想來,我的孩子長大後也不會遜色到哪裡去。
我與遲晏打小關系就不太好,這樁事自是不可能讓他知曉。
拾柳是孤兒,幼時被我從街頭撿回去,後來就成了我的心腹。她腦子不太好使,但十分忠臣,與我是一條心。
「小姐,快瞧,小小公子的眉眼,竟有些像太子殿下呢!」
拾柳甚是歡喜。
她抱著小襁褓舍不得撒手,嘴裡嘀嘀咕咕:「哼!太子殿下總是和小姐不對付,今後,小姐就拿太子當兒子養!」
我:「……」
這位勇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甚麼?!
4、
遲晏可不是什麼草包太子,他是真的會S人的。
那日在山寨後山,我已神志不清,百般無奈之下,隻好隨手擄走了孤身一人的男子。
天知道,為何堂堂太子殿下,身邊就連一個護從都沒有?
我那日用鐵鏈綁了他的雙腕,還蒙了他的眼,想來即便他稍有意識,也不太可能知曉我是誰吧?事發之時,我沒認出他呢。
我已經誠惶誠恐了數月,心想著,遲晏沒有尋來,便足可說明,他並不知那天的禽獸就是我。
捫心自問,我曾想過無數對付遲晏的手段,但從未想過這種方式。
不過,往好處想,我得了一個好兒子。
嘿嘿,全當遲晏是給我生兒子的工具吧。
莊子裡已經都是自己人,京都楚家時隔數月才派人過來問候,而我已經出了月子,身段也恢復如常,又能生龍活虎的舞劍,楚家人並未多疑。
我對楚家人稱,兒子我是撿回來的孤兒,當做弟弟養著,取名為「楚天天」。
多嘴的僕從回到京都,便告知了祖母他們,鬧得滿府皆知。
但因著我從小紈绔不化,驕縱又跋扈,我執意要在莊子裡養一個義弟,楚家人拿我毫無辦法。
轉瞬三年,兄長凱旋回京。
繼母拿我的生辰八字大做文章,說我克祖母,可如今祖母精神矍鑠,沒有任何不適,兄長態度強硬,非要將我重新接回來。
兄長親自在城門口等候我,三年未見,他更是英偉不凡,此次因立了赫赫戰功,不少世家貴女都將他視作了心中白月光。
我雖在莊子裡待著,但消息靈通。
畢竟,我得時刻關注東宮的動靜。
遲晏這三年沒有娶妻納妾,聽聞,不近女色的毛病更嚴重了呢。
嘖,也不知是不是我三年前給他造成了莫大的心理陰影。
「阿兄,天天是咱們的弟弟呢。」我抱著小團子,遞給兄長。
小團子生得好看,雙眸晶亮,一看就是聰明的娃兒。
楚懷安十分驕縱我,自是不會幹涉我養義弟的事,但接過小團子的瞬間,他臉色微變:「棠兒,這孩子……怎麼瞧著有些眼熟。」
我:「……」
小團子的確眼熟,和太子遲晏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5、
楚天天大抵隨了他親爹,天生就是一張冰山臉,性子老成,即便面對著大將軍,他也是老氣橫秋,吐詞不清:「大鍋鍋,長姐說,隻要有你護著,我就能橫行京都?你這次打了勝仗,皇上有賞賜麼?你幾時娶妻?」
這三年,我在莊子裡闲來無事就看話本,楚天天在我的燻陶之下,很會人情世故。
總之,他就不是一個善茬。
楚懷安愣了一下,隨即朗聲大笑,揉著小團子的面頰,喜歡的不行:「義弟,你可真像我楚家人。」
我心頭猛地一顫。
怎麼?
如此明顯麼?
我忙找了說辭:「兄長,我撿到天天時,他還是個嬰孩,是我一手養大,自然像我。」
楚天天自己也以為,他是我撿來的。
楚懷安將小團子放在馬背上,一手抱著他的小身板,一手勒緊韁繩,調轉馬頭,準備回府,他睨了我一眼:「我現在細一看,這孩子又不像你,倒像是我見過的人,可惜,一時間想不起來。」
我:「……」
幸好兄長外出徵戰三年,大抵是對遲晏也陌生了。
懷揣著忐忑的心,我終於回到了將軍府。楚家眾人都在巷子裡迎我。今時非同往日,兄長立了戰功,祖母和繼母也不敢再輕易針對我了。
人啊,大多都是勢利眼。
有楚懷安罩著小團子,祖母和繼母隻能認下這個孩子,還當面掏出見面禮。
看得出來,祖母和繼母都已經肉疼了。
繼妹嬌柔的聲音傳來:「長姐回來的正是時候呢,宮裡開始選秀了。」
6、
我淡淡瞥向楚嬌嬌,疑惑問道:「你是……哪位?」
楚嬌嬌面色頓時冷沉:「長姐!我是嬌嬌!」
我恍然大悟,仿佛這才認出了她:「原來是二妹呀,還真是女大十八變,長姐都快認不出你了,你這一身打扮,太耀眼。脂粉香氣都快要嗆到我了。」
楚嬌嬌比我剛好小一歲,阿娘離開後,父親就娶了續弦,很快就生下了楚嬌嬌。
說來也巧,我與楚嬌嬌的生辰是同一日。
幾年前,有高人路過將軍府,揚言府中小姐有一災星,祖母心下大急,立刻讓人送上兩位小姐的生辰八字。可不知為何,繼母和祖母一口咬定,我才是那個災星,遂在三年前將我送出京都城。
我這人從來得理不饒人,楚嬌嬌被我氣到瞪眼,立刻去祖母與繼母面前哭訴:「長姐她、她……又欺負我,嚶嚶嚶……」
我無奈聳肩,看了一眼楚懷安:「阿兄,這可不能怪我,二妹妹她太過嬌柔,是個嬌軟美人呢。」
楚懷安了解我的性子,清了嗓門打圓場:「棠兒既回京了,就好好在家中待著,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也該考慮婚嫁之事了。」
我正為此發愁,我必然不會嫁入天家,更是不可能給帝王當妃子,所以,選秀之前,的確應該給自己物色一位良婿。
我心思一定:「兄長,我這裡倒是有一份名單,兄長幫我從中物色一個吧。」
聞言,楚懷安欲言又止,神色古怪。
老夫人與繼母倒是露出歡喜神色。
她二人都盼著楚嬌嬌嫁入天家。而楚家的女兒,自是不可能都成為皇家人,將來隻能有一人得寵。
然而,就在我滿心歡喜等待著兄長物色人選時,那名單上的公子哥,不是殘了,就是無意落水,否則就是昏S在了青樓,更有甚者連夜逃離京都。
我:「……」
怎麼?我是什麼洪水猛獸麼?
7、
擇婿的計劃被擱淺了。
我倒是不著急。
祖母與繼母卻是著急上火。
楚嬌嬌從小就是按著貴人的身份培養。
不像我,完全放養。
這一日,我領著楚天天逛集市,萬沒想到,會碰到我最不想見到的S對頭——太子楚晏。
我的探子這三年一直在監視著東宮,我自然知曉這人的近況。
我監視他,並非是在意他,隻是為了防備他會突然報復我。
與三年前相比,這人更是英偉不凡,眉宇間的上位者氣息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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