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張靜說的都是真的,這未免也太嚇人了。
見我不說話,王丹丹上前補充道:
“你還記得我為什麼問你晚上有沒有去304宿舍嗎?”
我點了點頭。
“因為那天晚上我上廁所的時候,親眼看見你起床走進了304宿舍,你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在看漫畫書。
但我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你的夢話。
你用著輕柔的語氣說:“怎麼辦,好像被發現了?”
隨後你又壓低聲音,嘿嘿笑道:“怕什麼,大不了S了她!”
Advertisement
我並沒有把夢話放在心上。
但你明明去了304,怎麼可能一轉頭就又好端端地躺在了307的床鋪上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第二天我問你時,你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去了304。
當天晚上你又開始用兩種奇怪的聲線說些奇奇怪怪的夢話,我想著爬上去看看,你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結果我看到你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但就在我把臉湊上去時,你那雙朝上的眼珠子突然就轉向了我的方向,嘴巴一張一合道:“嘻嘻嘻,她果然發現我們了。”
我這才嚇得從床上摔了下去。”
“我……”我很清楚自己並沒有說夢話和夢遊的習慣,但我也清楚王丹丹沒有騙我的理由。
我躊躇了半天才道:“但是我早在李萌搬出寢室的那天,就把304的宿舍鑰匙就還給了輔導員,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是怎麼進入304的呢?”
面對我的疑問,王丹丹正要開口,一直沒說話的李萌卻搶先一步道:
“你不是通過鑰匙進入304的,你是直接穿門進去的,這也是我為什麼非要搬走的原因。”
王丹丹也附和著點頭道:“對,你根本沒拿鑰匙,你是直接穿過去的。”
“我當時以為自己花了眼,所以伸手推了一下304的房門,結果房門露出了一條縫,露出了裡面的光線。”李萌努力回憶著當時的詭異畫面。
“如果是幻覺,沒人住的宿舍不可能會突然亮起燈,但我也沒有壯著膽子直接進去,隻是通過門縫往裡看了一眼。”
“但就是那一眼,差點把我送走。”
6
“你看到了什麼?”
不僅是我,就連王丹丹和張靜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你竟然穿著舞蹈服在床上跳芭蕾。”說這話時,李萌的腦海裡似乎再次浮現了當時的畫面,她的臉色不知不覺就白了。
“或許我這麼說出來,你們並不覺得怎麼嚇人,但是當時的畫面真的很詭異。”
“可我並不會跳舞,更別說芭蕾了。”這一點,我無比堅信。
“總之,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李萌說完,像是解放般松了一口氣,“朱漫漫,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現在我們應該可以走了吧。”
見我沒攔她,她拉著王丹丹離開了辦公室。
這次談話,確實讓我知道了她們相繼要換宿舍的原因,但又讓我陷入了更加恐怖的未知。
為什麼會有兩個我?
那個半夜偷偷跑去304看漫畫,跳芭蕾,甚至和薛校草談戀愛的人真的是我嗎?
張靜有些不忍,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
“算了,我不搬走了。”
“嗯?你不怕我嗎?”我疑惑地看向張靜。
“怕啊,但誰讓你是我的好閨蜜呢?而且這件事,很顯然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我想幫你調查清楚。”
她指著手機的那張照片道:“第一步,就去找照片裡的薛校草吧!”
我心裡一陣感動。
迅速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拉著張靜就去找薛昊了。
薛昊是全校女生公認的校草,我自然聽說過他的大名,但正如我說的那樣,我和他並不認識。
可他一見到我,就熱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薛昊,你就是朱漫漫吧?”
嗯?
他竟然認識我?
我看著舉在半空的手,眼神一片迷茫。
張靜卻狠狠拍了拍我的背,露出了哀怨的眼神:“漫漫,你不是說,你不認識薛校草嗎?”
我……
“確實不認識。”薛校草有些不好意思地縮回了手,“我認識朱漫漫同學,主要是因為她的室友——左青青。她和我提過你。”
聽到“左青青”三個字,我和張靜的眼睛都亮了。
“那麼昨天你是不是和左青青見過?”
他茫然地皺起了眉頭:“她不是轉校了嗎?我怎麼可能和她見過?”
張靜再次問道:“你確定?”
“我倒是挺想和她見一面的,想問問她到底為什麼突然要轉校?”說到這,薛校草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傷心的神色。
我點開手機,把那張照片甩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張靜昨天拍到的。你看看照片裡的人是不是你和青青?”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隨後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額頭,瞳孔也在這一刻不斷放大:“青青……青青……”
我看了一眼張靜,正猶豫要不要把他送到醫務室去,薛昊臉上的痛苦卻突然消失了。
但他的臉色依舊難看:“你們看到的是人是我和青青。”
“其實我和青青是情侶,我們想著等感情穩定就公開關系,但我沒想到她會突然轉校。”
“昨天看到她我也很意外,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是來和我分手的。”
7
“你既然見到青青了,你就沒有問她,為什麼要轉校,為什麼要和你分手嗎?”我問他。
“我當然問過。”薛昊嘆了口氣,“但是她不肯說,隻是一遍又一遍告訴我,她很喜歡我,很喜歡我,希望我以後能夠幸福。”
“就這樣?”張靜不理解。
“那我還能怎麼樣?”
“當然是尋求真相啊!”張靜將他的身子掰正道,“你既然那麼喜歡她,應該不會不知道,左青青所在的宿舍,除了朱漫漫,其他人都申請轉校了。你就不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和蹊蹺嗎?”
“我……”薛昊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主動問他:“你見到的左青青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思索了許久,然後把目光鎖定在了我的身上:“她好像穿的是你的衣服,就是你今天穿的這套。”
“還有……”
他的目光越發詭異起來,突然伸手朝著我的胸前襲來。
我驚恐地捂著胸口,退了幾步:“你幹嘛?”
“別誤會……”他有些尷尬地指了指我的胸前,“我就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翡翠項鏈。”
我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將那枚翡翠項鏈取下來,遞給了他。
“對,就是這個!昨晚我們見面的時候,她戴的也是這個項鏈,你們是一起買的嗎?”
他說完,就將項鏈還給我了。
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我媽在我出生的時候找工匠定做的,不可能會和別人撞款。”
“你的意思是?”薛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微張著嘴,遲遲不肯說話。
“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張靜看向薛昊,“你昨晚看到的那個左青青就是漫漫,要不然怎麼解釋衣服和項鏈的事?”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認不出青青。她的樣貌,她的聲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看著情緒逐漸崩潰的薛昊,我趕緊安撫他道:
“你別激動,我很確信我昨晚並沒找過你,但你也看到了,這件事很詭異,我們也想搞清楚。”
“有什麼能幫忙的,你們隻管說吧。”薛昊冷靜下來後,也恢復了理智。
“你知道青青家的電話嗎?她把我拉黑了,我想打到她家去了解一下,她轉校的真正原因。”
薛昊留下來一串號碼。
我當著他的面直接打了過去,接電話的人是左青青的爸爸。
“叔叔你好,我是左青青的室友朱漫漫,我想問問青青最近好嗎?”
聽到我問起左青青,左爸爸的聲音變得懊惱起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青青不是打電話來說,這次清明不回去,要和你去鄉下採風嗎?”
“這都一個禮拜了,電話也不知道打個回來,你趕緊和她說,要是再不接電話,以後就別認我這個爸爸了!”
“什麼青青沒回家?那她轉校的事?”我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們這些小姑娘,別想聯合起來騙我,讓她趕緊給我打個電話。”
8
左爸爸說完這句話,不等我再次開口詢問,他就再次掛斷了電話。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似乎都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漫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左爸爸說,青青沒有回家,和你去了鄉下?”薛昊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一個人回家祭祖的。”
我也被搞懵了。
“算了,我們去找輔導員吧。”張靜提議道。
最終我們通過輔導員,要到了304其他兩個室友的家庭電話。
一個是張雅楠,一個是陳豔玲。
讓我們震驚地是:兩方的家長都不知道她們要轉校的事情,而且自從清明後,他們也都沒見過張雅楠和陳豔玲了。
兩房家長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統一口徑是我帶著他們在清明節這天去鄉下採風了。
所以她們才沒有回家。
見矛頭都指向了我,我都快哭了:
“薛昊,張靜,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記憶裡隻有我一個回鄉祭祖,根本沒帶上她們兩人。”
兩人見我的樣子不像是假的,一個個都鬱悶起來: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終我們怕,這三個室友遇到不測,還是如實說了她們三人失蹤的消息。
學校和家長們都相繼報了警。
照片的事情,我們沒說,我們怕嚇到他們,也怕被他們當成神經病抓起來。
失蹤了這麼多天……
縱使我們不願意往不好的地方猜測,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了心理準備。
張靜看著我和薛昊,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如果她們遭遇了意外,那麼昨天薛校草看到的青青,很有可能是附身在了漫漫的身上。”
“那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我?”對於這個可能性,我想過,但還是覺得不合理。
“既然你每次都是晚上睡著後,發生的怪事,那今晚我們就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去304。”張靜想到了一個好計策,“薛昊你提前在304的廁所躲著,你隻要在304看到假漫漫進來了,立馬手機通知我,我立刻把漫漫叫醒,然後我們去304抓那個假漫漫。”
我覺得沒問題。
但薛昊卻有些猶豫:“要不我和你換一下?”
“幹什麼?”張靜不解。
“我有點害怕。”薛昊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去你的,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大不了一直開著燈唄!”
確定好分工以後,我們乘著宿管阿姨不在,偷偷將薛昊帶進了女生宿舍。
我們用從周老師那裡借來的鑰匙打開了304的宿舍大門,把薛昊推進了女廁所,讓他乖乖在裡面待著。
然後我們就退出了304。
為了能早點睡著,這一次我還吃了兩顆安眠藥。
迷迷糊糊間,我打了個哈欠,就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靜一巴掌把我拍醒了。
“誰……誰打我?”看清張靜的臉後,張靜直接把我拽下了床,“快,假漫漫出現了,現在就在304宿舍看漫畫!”
我頓時清醒了過來,穿上鞋子,就衝了出來。
臨近304的大門時,我深吸了一口氣,真到了面對那個詭異的自己時,我還是有些害怕。
可張靜哪裡知道我在想什麼,直接伸手把我推了進去。
9
我看向窗戶的小書桌旁,沒人?
然後我就聽見了一聲熟悉而輕微的:“漫漫!”
這是陳豔玲的聲音。
我轉向陳豔玲的床鋪,果然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舞蹈裙的女生。
但她並不是陳豔玲,那張臉和我一模一樣,可目光裡卻是獨屬於陳豔玲才有的清冷和孤傲。
對!
她是陳豔玲。
因為我們宿舍裡,隻有陳豔玲從小學芭蕾,但就因為一次車禍,她永遠失去了站在舞臺上的機會。
她曾經說過,等腿傷徹底治愈後,一定要跳一段芭蕾舞給我們看。
可三年時光過去了……
我們卻一直沒能等到這個機會。
“漫漫,你真的太遲鈍了,你如果再不發現我們,我們就要消失了。”
陳豔玲看著我笑了,然後突然跳起了芭蕾。
一曲舞畢,她才緩緩開口:“你想起來沒有?”
我伸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滿臉都是淚水。
是的,我終於想了起來。
因為三個室友,都沒見過映山紅,所以這次清明節,想跟隨我去鄉下看看滿山的映山紅。
但就是這一次履行,卻讓她們永遠留在了那座大山。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逃跑的途中,我們掉進了河裡。
最後隻有會遊泳的我活了下來,但我也因此失去了這段最重要的記憶。
而她們卻因為我,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如果我不帶她們去大山,或許她們就不會遇到這些事。
我哭的泣不成聲,陳豔玲卻走到了我的身邊:“漫漫,我不怪你。這個意外並不是你的錯。是人販子的錯。”
“我隻是很遺憾,為什麼還沒有抓住他們。”
“豔玲,一定會抓住他們的,我記得他們的臉!”我向她保證道。
不知不覺間,站在我面前的女孩的臉已經變成了陳豔玲的臉,她對著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然後是張雅楠……
她拿起桌子上的漫畫書道:“還好,我看完了大結局,也算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雅楠,對不起。”我看著她,面色慚愧。
“對不起的話,就不要說了,記住明天一定要找到我們的屍體哦,否則我們就會變成孤魂野鬼。”她的性子依舊還是那麼活潑。
說著她突然轉身看向張靜:“真是不好意思,之前嚇到你們了吧,還有李萌和王丹丹。”
“我們其實也不是故意嚇你們的,主要是漫漫失憶了,如果不刺激刺激她,她可能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張靜連忙擺手:“沒關系,我都了解了。”
最後是左青青。
她一看到薛昊,就衝進了他的懷裡:“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隱瞞你的。我怕你接受不了真相。”
薛昊緊緊抱著她道:“都怪我,我應該和你們一起去的,否則你們就不會遇到人販子。”
左青青放開他,眼中滿是不舍:“薛昊,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今生能夠幸福。”
和薛昊寒暄完後,左青青上前給了我一個大擁抱:“漫漫,你一定嚇壞了吧。其實我們附身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影子。”
“影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影子也可以被附身。
她點點頭:“影子在某種情況下,是可以化作實體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我們才有面對面的機會。”
“總之,漫漫也要好好的,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當室友。”
……
第二日我根據青青三人給我的線索,終於找到了她們三人的屍體。
那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也在同一時間被警方抓獲。
我的生活很快也恢復了平靜,第二年的清明節,我帶著親手摘來的映山紅,去陵園看望了左青青、陳豔玲和張雅楠。
“青青、豔玲、雅楠,你們看到了嗎?今年的映山紅開的真好看。”
熱門推薦

嫁君歡
"「沒想到吧,你也是個替身。」 我躺在貴妃榻上,懶洋洋的對宋策安道。 宋策安臉倏地比木炭還黑,他攥著茶盞的手猛得一縮。 他徒手捏碎了茶杯,掌心的血混在茶水裡滴下來,月白色棉袍殷紅一片。"

承蒙喜歡
想和男神表白,結果臉盲認錯了人。幾句話剛說完,啪啪的 一陣掌聲。「....」男神一臉激動,「小叔,你終於有人要 了!」我特麼......今天是我畢業的日子。

不再見愛人
"我和老公是每年被傳離婚十次的渣男海後怨侶,決定上離婚綜藝撈金。 節目組安排了兩對恩愛伉儷,我們是他們的對照組。 但……怎麼節目錄下來,除了我們這對塑料夫妻,大家都要離了?"

南風不解意
"剛接兒子放學回家,老公就慌忙將我拉到了一旁的書房。 “老婆不好了,小夕懷孕了…預產期在下個星期。”"

被我汙蔑的那個人,成了京圈大佬
"我是貧困女大,卻成了京圈大佬沈言讓的枕邊人。 大家都很羨慕我,卻不知道, 我和沈言讓的相處其實非常簡單——"

男風還是吹到了村裏
"高考結束那個暑假,我白天幫爺爺賣西瓜,晚上躺炕上刷 gay 站。 我在網上放飛自我,跟一個男生打得火熱。 【大猛攻?你身材好頂,你的胸肌可以讓我咬一口嗎?】 他被我聊得流鼻血,天天要跟我面基。 快開學時,我卻跟他斷崖分手。 因為,我手機沒流量了。 結果,他竟然開著路虎找到村裡。 晚上,奶奶說:「村裡條件差,你們兩個男娃在一個炕上擠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