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相信我娘說的,就搪塞了過去。
前世,他把我擄進皇宮,還裝作對我柔情蜜意,誘我說出驅蛇手段。
我不說。
他又要我用這手段幫他對付不聽話的大臣。
我不想那樣做,還苦口婆心地勸他。
而且當時我也已經沒有了這驅蛇靈力。
因為這驅蛇的靈力,懷孕後就會失去,自然轉移到胎兒。
所以,有這個靈力的人,除非甘心舍了這本領,不然不會綿延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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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煜以為我不說也不使用那靈力,就是不為他所用。
而且當時,為了掩藏他S太子上位的惡行,他正和黨羽四處散播消息。
稱他是受命於天,危難之時皆有神相佑。
桃村,根本就不能存在。
我的慘S是必然的。
可那裴煜絕想不到,他心心念念著想要的驅蛇手段,是他親手葬送掉的。
我所懷的胎兒,是當世唯一能有那靈力的人。
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這,在他臨S前,我一定要告訴他。
14
那黑臉人又謹慎地說:「那她到底知不知道王爺的事?
但凡她知道一點點,全村人都不能留啊!
驅蛇的本事不過是錦上添花。
咱們的事要是走漏了風聲,那可是要命啊!」
裴煜道:「這個我心裡有數。
今天我用各種手段屢次試驗她,她暴怒之下都沒露出破綻。
先別動村裡人。
我們現在暗處。
屠村會打草驚蛇。
我們刺S那廢物沒得手,還得隱忍一段時日。
不能讓那個老不S的發覺。」
黑臉人道:「王爺確信她不知道嗎?
我覺得那女人……不可測!」
裴煜道:「她?哼!還能逃過我的手心?
我稍微下點手段,她必傾心於我!」
我聽了差點吐血。
前世,我可不就是如他所說,對他S心塌地的嗎?
裴煜又問:「青紅那二人有何消息?」
白臉人回道:「他二人引開太子的追兵後,返回身去跟蹤他們。
發現他們裝作商旅,潛伏在悅來客棧,並沒向官府通報。
難道他們是對桃縣官府也生疑了?」
裴煜道:「那廢物手下到底還是有幾個有腦子的。
不像趙知縣那個窩囊廢。
一條獨木橋都能阻住他。」
白臉人:「那下一步怎麼辦?」
裴煜:「讓趙知縣明天務必到桃村。
說是押解我回縣衙。
半路遇襲,然後選擇秦燕燕家看管。
我一定要拿下那秦燕燕。
桃村這個地方,用來藏身再適合不過了。
水陸兩路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
村子裡的人也簡單。
騙他們也比較容易。
那廢物手下,不用管他們。
反正我又沒打算逃出去。
他們盯著那交通要道有什麼用!
笨蛋!
讓青紅二人去聯系長州府刺史。
十五日之後備兵在桃村之外。
備好後,給我留暗記。」
「喏!」
二人答完,又重新把裴煜綁住,才閃身離去。
果然這廝是一肚子壞水,倒還想得挺美!
我正好將計就計!
15
我從戲臺潛出,連ẗŭ⁺夜凫水出村,女扮男裝趕往縣城的悅來客棧。
剛才揍裴煜的時候,順手扯下了他腰間的玉佩。
到了客棧,找了那送茶水的小廝。
用了十吊錢,讓他把玉佩送給今天住客棧的北方人那裡。
不過片刻,便有人走到我桌前,問道:「可否請兄臺喝一壺酒?」
16
返回桃村時,天已經快亮了。
估計趙知縣帶的人也快到了。
那看守的人醒來全不知發生了何事。
看到那裴煜還綁在戲臺上,松了口氣。
那裴煜,還裝作睡覺。
我一盆鹽水潑了過去。
他一聲慘叫。
那渾身傷口不曾結痂,被這鹽水一泡,真真痛得他半S。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臉,他還裝作一副迷糊的樣子。
我順手把玉佩給他掛回了腰間。
吃過早飯,趙知縣就到了。
他如裴煜所說一般無二,要把裴煜放在我家關押。
我假意推辭一番,裝作拗不過官府,就讓裴煜住下了。
同住的還有兩個官差。
其實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兩個黑白臉手下。
那橋修好了,他們借口說裴煜傷重,需要將養,也不說帶裴煜走。
那裴煜日日對我關懷備至,溫柔小意。
頂著一身傷要給我洗腳。
又挨了我一頓臭罵。
可我給他的伙食卻好了很多。
他的心活絡起來。
以為我不過是嘴硬,已經傾心於他。
他這自信,真替我省了不少力氣。
我算了一下,離前世難民劫掠我們村子的時間還有不過十天。
那裴煜,顯然也知道那天。
他裝作病弱,等著那天我施展驅蛇術。
他以為有了Ŧůₒ前世的經歷,這一世定能搞明白。
我,一定會讓他明白!
讓他摧心撓肝地明白!
17
與此同時,大虞國還發生了一件事。
江南棉花連續三年大豐收。
又逢暖冬。
棉農賣不出去棉花,大幅降價。
現時是夏季,那棉花更是放在那裡要生蟲了。
棉價還不如柴草。
我讓黑子哥去縣城找了個貨倉,偷偷去囤棉花。
這事讓黑子哥做最合適。
他特別信我,而且話少,老實可靠。
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難民是因為北境那邊即將開戰才逃難的。
那戰爭,綿延四年之久。
到了冬天,北境戰士急需棉衣、棉被。
而這個夏季,棉花基本被棄殆盡。
朝廷不得不耗費大量財力四處採購。
加之戰爭花費,國庫空虛。
裴煜正是趁此國難之時上位的。
那太子,其實是個憂國憂民的。
我要助那太子之力。
也要回報村子裡的人對我的厚愛。
也算是對他們前世受到殘害的補償。
18
慢慢地,村子裡開始有難民經過了。
一開始沿途還能乞討到吃食。
到後來根本就什麼也討不到了。
於是就有難民開始劫掠。
那裴煜安坐屋中,裝作虛弱地養傷。
他知道我會驅蛇保村民,所以他並不擔心流民。
可他還不知道他那虛弱,不全是裝的。
我娘教給我的十香軟筋散,真是神奇。
能使人慢慢弱下去還不察覺。
而且那藥使人血生香。
服用十日後,隻要流血,則香味四溢。
終於要到了大批流民來的那天了。
一大早,我門前的桃樹,多了個月牙痕。
那黑臉人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三人默契地點了點頭,很是安逸地吃著早餐。
吃完早餐,我如常出門去耕作。
前世,我就是在農田裡發現那流民劫掠村民,才使出驅蛇手段的。
雖然我最後險勝,但也受了一身傷。
裴煜看我要出門,臉頰動了動,說:「小心點。」
我白了他一眼:「耕個田也要小心,吃飯怕不怕噎S?」
裴煜看我的反應,不疑有他。
約過了半個時辰,村頭傳來喧囂聲。
轉瞬就到了我家門口不遠的地方。
裴煜有點愕然。
前世這些人是被我阻在半途的。
那白臉人從牆頭向外張望。
突然說:「不對勁兒。
怎麼不見孩子們?
大人下田,那孩子怎麼也不見了蹤影?」
話音剛落,屋內就出來「嘶嘶」之聲。
百蛇出動。
三人斬S不及,均被那蛇咬中。
三人一齊抓撓起來,渾身鮮血淋漓。
血出之後,散發出濃烈的香味兒。
且渾身癱軟無力。
裴煜知道事情有變,讓那黑臉趕緊去村外搬救兵。
原來今早,裴煜三人看到樹上的記號,就差那黑臉偷偷溜到村邊探看。
那黑臉看到了隱隱有兵駐扎,就以為是青紅二人搬來的備兵。
現在,他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於是強忍著奇痒,跌跌撞撞地向那駐兵方向去了。
他還不知道那是自投羅網。
那裡駐扎的,是太子的人。
19
十五天前,客棧。
我和太子的人做了個交易。
我告訴他們裴煜的計劃,並換了千兩銀子。
不止如此。
我說,那裴煜現在民間,惡行並不昭顯,反而有些賢名。
太子若直接將他反S,不利於太子。
而且若被當今聖上知道,則太子之位不穩。
不若借那流民之手除之。
太子手下問,憑什麼相信我。
我說你們去阻截那青紅二人,嚴審之後必知我所言不虛。
而且,我是有神通的人。
與我合作,對太子事業,有益無害。
作為重生之人,且有我娘遺傳給我的諸多本領,想顯示點神通並沒什麼困難的。
僅提到流民和北境的戰爭,他們就相信了。
因為北境現在隻是摩擦,大虞國還是故意裝作和談,百姓無人知道實際在備戰。
那流民,也還沒到長州地界。
我竟然都知道。
那太子的人回稟之後,便答應了與我合作。
一天前,這股流民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遇到那身上血液有奇香的人,將那血攢一小壺, 即可去州府換百兩銀。
據說那是珍貴的藥引。
刺史的愛子得病急需。
一大早, 這股流民就被裹挾著直奔桃村而來。
因為有人說那有奇香血液的人就在桃村。
究竟是誰傳出來的, 大家都不知道。
隻知道有人拿了那血,已經換了百兩銀。
這讓這群流民更加瘋狂。
也不知道誰引領著就往我家的方向來了。
他們一到我家附近, 就聞到了奇香。
於是破門而入,一齊擁向裴煜。
那裴煜和白臉,被我日日在飯食裡加料,此時見血已渾身無力。
那流民拿起刀子就開始你爭我搶, 去割那二人。
真就是放完血管,還要一寸寸割肉擠血。
勢必要擠出最後一滴。
在那裴煜將S之時,我附在他的耳邊說:「你知道那驅蛇的靈力嗎?
我懷孕後就傳向我腹中的胎兒了。
所以, 你心心念念的驅蛇之術, 是被你親自毀掉的。」
那裴煜用最後的力量,悽慘地號叫了一聲, 斷氣了。
S時,血竭, 肉盡, 沒有一塊完皮。
20
夏天過去了。
裴煜的事情也過去了。
那村民當日被我勸到山裡躲避流民, 並沒見到裴煜的慘況。
他們從山裡回來時,太子的手下已經收拾好一切。
他們隻知道村子裡來了一個想調戲我的人, 不久後即被流民所害。
我組織全村小伙伴一起做棉衣、棉被。
他們都好奇這麼熱的天, 做這個幹什麼。
我說能掙錢。
他們就信了。
在他們眼裡, 我和我娘一樣, 是神奇的人。
我娘曾說, 她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何時會離開。
但若發現她不見了,不用悲傷。
讓我記住她教的本領,就能好好活著。
我又讓村民上山採青蒿。
那青蒿並不值錢。
新鮮的也無法存儲。
我便讓大家曬得幹幹的再存下來。
然後又教會他們熬制之法。
冬天, 又會有一場打擺子病流行。
沒有這東西, 會S很多人。
到了十月,北境開戰。
北方苦寒, 急需御寒之物。
市場上的棉價奇高, 但也一棉難求。
太子的人如約來取我的棉貨了。
那都是為了保疆將士所用的,我平價賣給了太子。
在聖上那裡, 太子深謀遠慮, 堪為大用。
在北疆將士眼中, 太子心掛他們, 甘心為之效命。
太子又想與我合作, 但是我拒絕了。
我必須離開這個村子了。
因為如我娘所說,知道有我這樣的人存在,那就有S身之禍。
再賢良的當權者,也會有疑心的時候。
我這個棉貨生意雖然是平價的。
但是收購的時候是以比柴草還低的價格收的。
這讓整個桃村都賺了他們一輩子都賺不ṱū₂到的錢。
我又教會了小伙伴們做煎餅果子和鮮花餅。
我告訴她們, 女孩子也一定要有自立的能力。
若夫家待自己不好, 用這些手藝也可以謀生了。
21
冬天將至的時候, 我離去了。
我沒跟任何人告別,就如我娘一般。
聽我娘說,她原來生活的地方, 大海蔚藍無邊,終年陽光普照。
我喜歡溫暖,喜歡大海。
我決心去更南的地方。
去尋找我娘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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