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你的任何苦痛,在他眼裡,都是矯情的做作。
此刻,我的胃又開始不舒服。
我知道陸淮川不會相信,我便也不再多說。
隻說累了,要回民宿休息。
回到民宿,我吃了幾片止疼藥。
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很想念系統。
當年,我們一起配合,就像升級打怪。
日子過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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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天花板呢喃:
「統子,我後悔了,你能接我回去嗎?這個世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當年怎麼這麼傻?」
剛說完,耳邊傳來「咚咚」的聲音。
系統回應我了?
我驚喜地坐起來。
結果,下一秒,虛掩的門被推開,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從門後露出臉。
一笑起來,牙齒露出兩個大豁口。
「系統?」我試探地問。
我聽人說,系統有時候會具化成人。
難道我的系統化成了一個小屁孩?
小女孩眨著眼看我,像看一個傻子,而後開口:
「阿姨,我是小櫻,是街上那個假道士的閨女。」
「假道士?」
「嗯,就是剛才說你活不長的那個。」女孩大著膽走進來。
「你爸爸真的是騙子?」
小女孩大大地點頭:「對!」
我松了一口氣:「果然如此,我差點以為自己真得了絕症。」
小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的,阿姨!我爸爸是道士這個事情是假的。你得了絕症這個事情,是真的。」
我:……
「我爸爸以前是個中醫,但是掙不到錢。他後來就假扮道士給人算命,他說看手相,其實他在偷偷給人把脈。
「阿姨,我爸說,他摸出你脈象沉弱,身體虧空。但是跟你一起的叔叔好像並不在意。我爸爸專門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早點去醫院檢查,別耽擱了。」
4
先前的檢查報告,蓋著醫院的公章,白紙黑字,說我很健康。
所以,我並不相信小女孩的話。
我看她頭發蓬亂,招招手讓她過來。
「你頭發怎麼這麼亂啊?你媽媽不給你梳頭嗎?」
「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就S了。」小櫻說。
竟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我想起自己孤兒的身世,一時百感交集。
我拿起梳子,給她扎了兩個油亮的麻花辮。
小櫻對著鏡子,愛不釋手。
她穿的衣服並不合身,褲子總是往下掉。
我向民宿老板借了針線,幫她收了收褲腰。
小櫻穿著縫好的褲子,向上蹦了幾下,確認褲子不再掉。
小臉笑成一朵花。
「阿姨,你好像我媽媽。」她仰著臉說。
「你不是沒見過你媽媽嗎?」
「夢裡見過。」
女孩天真無邪地眨著眼。
真是讓人心疼的小髒孩。
我剛把小櫻送走,陸淮川火急火燎地來了。
「林傾,小非突然肚子疼。他以前不是經常肚子疼嗎? 你快教教清清,怎麼推拿?」
陸淮川的手機開著視頻通話。
對面,陸小非疼得蜷縮在沙發上,嚴清清一臉焦急地圍著他轉。
卻束手無策。
陸小非打小脾胃不好,所以我對他的飲食控制十分嚴格。
即便已經十分注意,他還是會時不時地肚子疼。
我便專門去學了推拿。
能幫助他緩解疼痛。
但是他今天吃了肯德基,喝了冰可樂,疼得相當嚴重。
不是推拿能解決的。
「去醫院吧。」我冷聲說。
陸淮川卻一下子怒了:
「林傾,受罪的是你的兒子。你教教清清怎麼推拿,有那麼難嗎?都這種時候了,你不要這麼小家子氣行嗎?」
我望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突然有些恍惚。
他就是這麼看我的?
我會拿自己兒子的命開玩笑嗎?
推拿不僅要懂穴位,光是手法也不是臨時抱佛腳就能掌握的。
與其在這試驗,為什麼不直接去醫院,讓專業的醫生處理呢?
況且,陸小非的症狀,真不是推拿能解決的。
那邊,嚴清清急出了眼淚:
「我自己就是醫生。林傾不教我,我自己上網學!」
大義凜然中夾雜著委屈。
立馬感動了陸家父子倆。
陸淮川:「清清,謝謝你。他親媽都不管他,你卻將小非當成親生兒子對待。」
陸小非捂著肚子眼淚汪汪:「清清阿姨,你當我媽媽吧!林傾根本就不愛我,她隻愛她自己。」
陸淮川轉頭向我:
「林傾,你聽到兒子怎麼說的了吧?你太失職了!」
我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抓住。
大手殘忍地揉捏我最軟的心頭肉,疼得我痛不欲生。
陸淮川又看向手機:
「清清,我今晚就買票回去。」
嚴清清聲音哽咽:「淮川,這裡有我。你盡快結束離婚旅行,跟那個女人切斷聯系吧。別再拖下去了。」
陸淮川紅了眼眶,一跺腳:「好,我聽你的。隻是辛苦你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嚴清清:「我們兩個之間,這麼客氣做什麼?」
陸淮川嘿嘿地笑。
笑完,剜了我一眼。
仿佛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的指甲掐進掌心,啞口無言。
5
深夜,陸淮川突然狂敲我的房門,邊敲邊喊:
「小非疼得受不了。清清已經叫了救護車往醫院趕,我們現在就回去!」
而此刻,房內的我,正在忍受胃痛的煎熬。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胃疼得越來越頻繁。
止疼藥的劑量不斷增加,可是效果卻越來越差。
此刻,我疼得在床上痙攣,渾身冒虛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陸淮川聽不到我的回應,非常生氣:「林傾,你聽到沒有?」
我聽到了,可是我回應不了。
忙亂中,我將手揮向床頭櫃,把一隻杯子掃下去。
杯子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響聲。
我想,陸淮川聽到杯子碎掉的聲音,能不能進來看看我?
可是沒有。
嚴清清明令禁止他進我的房間。
他站在房門外,語氣是無盡的失望與疲憊:
「林傾,我沒想到,小非疼得都進醫院了,你還在耍小脾氣!你真的不配做他的母親。」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疼得喘不上氣。
聽著陸淮川的指責,心如刀絞。
他的腳步聲匆匆遠離。
我徹底昏迷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正躺在潔白的醫院裡。
床邊,是假道士,跟他的女兒小櫻。
小櫻的麻花辮還是我編的樣子,隻是又變得毛躁了。
大眼骨碌碌地盯著我。
「是你們送我來醫院的嗎?」我虛弱地問。
假道士走近一些,稍稍俯下身:
「小櫻早上惦記著去找你玩,給你送剛採的野花,結果發現你在床上一動不動。應該是疼昏過去了。我們就把你送到醫院了。
「因為我先前就覺得你脈象虛弱,所以讓醫生給你做了檢查……」
假道士欲言又止。
我的手不自覺扣緊床單:「真的是絕症嗎?」
「胃癌晚期。」
6
怪不得我的胃疼總是不好。
怪不得止疼藥越來越不起作用。
原來,真的是絕症啊。
「我還能活多久?」我低聲問。
「最多兩個月……」
大腦一陣轟鳴,我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茫然地盯著天花板。
「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偏過頭,眼淚無聲地流。
小櫻採的野花,插在一個綠色啤酒瓶裡。
擺放在床頭櫃上。
生機勃勃。
愈發襯得我生命頹敗。
失去丈夫、兒子,現在又要失去生命。
這是對我當初選擇的懲罰嗎?
當初,我用一部分健康換了陸小非的智慧。
用一部分健康,換了陸淮川的事業有成。
他們的確如我所願,成了人中龍鳳。
我當時跟系統反復確認過,這部分兌換,隻會讓我身體略有虛弱,並不會影響整體的身體狀況,更不會影響壽命。
現在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想都想不通。
陸淮川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林傾,三天了,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三天?
我昏睡了三天嗎?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心狠手辣的母親,兒子疼得S去活來,你還有心情在外面旅遊!」陸淮川怒不可遏地批判我。
我垂眸看了眼手背上正流淌的點滴,沒有辯解。
「小非怎麼樣了?」我啞聲問。
「他得了急性腸胃炎,住院了!一直是清清衣不解帶地照顧他,而你這個當母親的,卻在外面瀟灑。」
「那挺好的。」我點點頭,「以後別讓他吃垃圾食品了,他的腸胃消化不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陸淮川問。
「我,可能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支撐不了長途旅行。
「林傾,你答應跟我離婚的,現在是要反悔嗎?」陸淮川的聲音透著一絲焦急。
他急著給嚴清清一個名分。
我試探地商討:
「你看這樣行嗎?兩個月後你再恢復單身,來得及嗎?」
兩個月後,我就S了。
連離婚證都不用領,陸淮川成了鳏夫,自然就是單身了。
「林傾,你怎麼出爾反爾?我是因為小非的身體原因,才提前回來的。如果你非揪著這點不放,我現在就買票回去!陪你他媽的旅行!」
「不用來了。陸淮川,我保證,兩個月後還你單身。我現在有事回不去。小非近期要進行集訓了,你帶他好好準備吧。」
陸淮川哐地掛掉電話。
小櫻又在門口探腦袋,想進不敢進的樣子。
我招招手,她揪著衣角過來。
我試探著坐起來,拉過她的小手:
「謝謝你救了我啊,阿姨再幫你梳頭發好不好?」
小櫻眼睛亮閃閃的,開心地點頭。
我向護士借了把梳子,給小櫻梳了兩個丸子頭。
她對著鏡子手舞足蹈,而後突然想起什麼。
從褲兜裡掏出一塊皺巴巴的糖:
「給你吃,可甜了。」
我把糖含進嘴裡。
果然很甜。
我的生活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甜了。
我還記得,旅行出發的頭一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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