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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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我越是拒絕,他便越是來我院子來找我。
不分日夜。
他自早朝歸來,便匆匆進了我的院子。
我每日都打他、罵他,可他偏跟個倔驢似的,怎麼都不肯走。
之後我讓明月和星辰守在院子外面,隻要蕭妄來,就帶人把他趕走。
雖然阻止了蕭妄過來,但是聽聞阮雲那邊倒是炸了。
她日日在梅園摔東西發脾氣,一屋子的下人個個身上帶傷,日日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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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男人瘋癲至此,當真是可悲。
可我想著想著,便覺得自己也可悲了。
方才又咳出了血,我把帶血的手帕丟進了暖爐裡。
我都要S了,還日日被這個瘋子纏在床榻上。
阮雲鬧到了我跟前,一把推倒了我。
我的身子愈發孱弱,經她這麼一推,我直接猛地吐出一口血,暈S了過去。
再醒來,整個房間裡。
明月不在,星辰也不在。
隻有在門外守著的兩個面生的光頭丫鬟。
我問她們明月和星辰去哪兒了,她們紅著眼,隻是不停地搖著頭。
心髒莫名地一陣刺痛,伴隨著的是止不住的戰慄。
我穿著單薄的裡衣,一步一個踉跄地往外跑。
跑著跑著,我突然停住了腳步。
一陣天旋地轉,我幾乎就要一頭栽倒。
我聲嘶力竭地嘶吼起來。
遠處樹上,掛著兩個人。
正是我的明月,我的星辰。
被一劍刺穿胸膛,鎖鏈穿過她們的肩膀,將她們高高地掛了起來,不知生S。
有風吹來,伴隨著濃烈的血腥氣。
她們晃啊晃啊,伴隨著銀鈴的聲響。
那是我親手為她們做的手串。
此刻也沾著血,一聲一聲,泣血哀鳴。
16
我衝過去把兩人放下來,讓人去請了大夫。
大夫看了兩人的傷勢,皆是搖頭。
「不知道能否醒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紅著眼,衝進了梅園。
阮雲正坐在院子裡,喝著滋補的雞湯,笑眯眯地和她的丫鬟說著話。
「到底都是依仗著男人活的,真不知道那個賤人哪來的底氣同我叫囂。
「那兩個婢女還想教訓我,蕭郎護著我,直接將兩人一劍穿胸,要是S了就好了,如今那賤人應當是醒了,瞧見那兩個丫鬟的屍體,當是……會崩潰得想S吧!」
這一字一句,像是鋒利的刀刃,生生地往我心口上戳。
恨。
強烈的恨意徹底將我吞沒。
我已經無所求了!
隻想回來收拾好一切,安逸地等S。
為什麼一定要逼我,為什麼一定要傷害我的親人!
我不敢想,世間竟真的有這般心狠毒辣之人,這口氣,我再也咽不下。
便是S,我也要她同我一起下地獄。
我瘋了一樣地拔下頭上的發簪,紅著眼朝她衝過去。
阮雲看見了我,驚恐地一步步退後。
「你要做甚!」
院子裡的下人衝過來拉住我,我紅著眼,啞聲嘶吼:「我乃當朝郡主,皇後是我的親姑姑,今日若有人膽敢攔我,我必叫他五馬分屍!」
沒人再敢動了。
我一步步逼近。
「阮雲,你的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竟這般的狠毒!
「左右是你挑釁我在先,若是心裡有氣,衝我來便是,何須殘害無辜的人!
「手上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午夜夢回之時,便不怕厲鬼索命嗎?!」
我的明月星辰,何其無辜!
她們隻是想護著我罷了!
阮雲一步步退後,最後踉跄著摔倒。
她驚恐地哭著向我磕頭,額頭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我再也不敢了,別過來,我求你,別過來……」
我從不是心善之人,此刻,更不會因為她的求饒心軟。
我高高舉起發簪,狠狠地刺進了她的眼睛裡。
17
溫熱的鮮血濺在我的臉上,我流著淚,咬著牙,不管不顧地。
準備刺第二下的時候,蕭妄趕了過來。
他大吼著:「住手!」
阮雲似找到了救命稻草,對著蕭妄大哭:「妄哥哥救我!」
蕭妄想衝過來,我卻直接用發簪再次插進阮雲的身上。
「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直接刺穿她的心髒。」
我的兇悍讓蕭妄不敢上前,也讓阮雲驚恐。
我冷冷地看著阮雲:「你告訴我,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
此話讓蕭妄和阮雲都愣住了。
蕭妄早年受過傷,御醫說過,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我讓御醫瞞著蕭妄,就是怕他知道了會傷心難過。
阮雲嫁給蕭妄為妾,剛成親三個月就懷了三個月的孩子,真是巧得可以。
阮雲扭過頭:「我不懂你說什麼……」
話未說完,我的簪子直接扎入她胸口。
疼痛讓她幾乎崩潰。
「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如果不說,下一簪子我就直接扎你的心髒!」
阮雲終於崩潰了:「是我表哥的,是我表哥的……是因為他不認賬,我才嫁過來的。」
18
蕭妄傻在原地,我隻感覺可笑得厲害。
我的簪子一下一下地刺在阮雲的身上。
我身上的裡衣已經被鮮血染透。
阮雲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S了。
我甚至連一點求饒的機會都沒再給她。
蕭妄衝過來抱住我。
我反手一簪子扎入他的心口。
「蕭妄,我們同歸於盡吧。」
我朝蕭妄笑得悽慘,手裡的簪子掉在地上,整個人狠狠地栽了下去。
我沒有摔到地上。
這一次,蕭妄終於接住了我。
鮮血不斷地從我口中溢出,我看見他眼底閃過驚恐和無措。
蕭妄終於知道我快S了。
他像一隻發瘋的野獸,四處為我尋求名醫,但每個來看過我的人,都是嘆氣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曼兒不會S的。
「我的曼兒一定會長命百歲,我們說過的,等我老了,便辭官和你南下,去見你……」
我推開了他想握住我的手,閉著眼,轉向了另一邊。
明月和星辰最終還是醒了。
但是我不能原諒蕭妄。
如果我還有力氣,我恨不得親手S了他。
多少個夜晚,他跪在我的床榻邊,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手。
「對不起,曼兒。」他說,「我總以為我放不下過去的感情,可直到你的眼裡再沒了我,我才意識到,過去於我而言隻是執念,我深愛的,一直都是你。
「我一直想求你的原諒,可每次都顧著自己的臉面,自己的高傲。
「我總說,下次,下次,下次還有機會。
「可是曼兒,為什麼……」
我扭頭不想聽這些話。
19
夜半,我又被痛醒。
隻是哼唧了一聲,伏在床榻邊的蕭妄立刻便醒來了。
他小心地,按照太醫的教法,替我按摩揉捏著穴位,讓我緩解疼痛。
往後的幾天,不管我何時醒來,他總是在我身邊的。
寸步不離。
「蕭妄。」
這幾日來,我終於同他說了第一句話。
他激動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來,緊握我的手,跪在床榻邊。
「我在,曼兒,我在……」
我張了張口,還沒能說出一個字,鮮血便止不住地從我口中溢出。
蕭妄慌亂地用手帕替我擦拭著。
他的眼淚一邊往下掉,一邊不斷地呢喃著:
「沒事的,沒事的,曼兒不要怕,沒事的……」
口中說著沒事,可他的手,卻這般地顫抖。
我的血越吐越多,他手裡的手帕已經被染紅,再也擦不幹淨了。
「我該怎麼辦……曼兒,你告訴, 我該怎麼辦, 求你, 求你別離開我,求你……」
他的眼淚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卻毫無感覺。
辜負真心的人就應該萬劫不復。
「我大抵就要S了。」我同他說,「我本想安置好明月和星辰之後, 便離開長安,在我僅剩的時間裡,再看看大好河山。
「可你親手葬送了我的一切希望。
「你對明月和星辰出手,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
我的氣息愈發虛弱:「每日每夜, 我都在盼著你早些去S。
「蕭妄, 我不愛你了。
「如果有下輩子,求你, 放過我吧。」
蕭妄哭得顫抖,他SS地把我的手抵在唇邊。
「對不起,曼兒,我知道錯了,隻要你能好起來, 我什麼都願意做……
「是我弄錯了, 是我一直在跟自己置氣, 是我把年少的感情看得太重, 是我錯了……曼兒,你打我罵我都好,求你, 不要離開我。
「求你了, 曼兒,曼兒!」
任憑他怎麼求,我都再不會給他任何回應了。
我感覺靈魂逐漸抽離身體, 沉向那無邊的黑暗。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抽出發間的簪子,對準蕭妄的心口, 狠狠扎了進去。
20
蕭妄沒有S, 但是跟S了也沒區別。
他搶走了我的屍體,用長鞭將宛如行屍走肉的蕭妄渾身抽打得鮮血淋漓。
他在丞相府門口跪了足足七日, 也未能再見到我的屍體一眼。
第七日, 他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到底是父女心意相通的。
父親做得一樣狠心。
待蕭妄自昏迷中醒來後,我已然成了一壇骨灰。
那日,他抱著我的骨灰, 跪在雪地中痛苦嘶吼。
最終,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片大片的鮮紅在雪地散開,一片妖冶的紅。
最終他也S在這個雪天。
而明月和星辰帶著我的骨灰走遍了大好河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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