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撿到一個乞丐,他說他是我未來的夫君。
洗幹淨後,他的臉果然水靈靈的。
我饞了,拉著他拜堂。
他卻說:「和你成親後,我抬了白月光為平妻。」
嗯?
他又說:「你父親去世後,我侵佔了你父親留給你的財產。」
啊?
他還說:「你小產後,我把你發賣到了鄉下的莊子上,讓你天天泡冷水洗衣服,洗得滿手都是凍瘡,悽涼地S在一個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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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我氣得腦瓜子嗡嗡的:「你沒病吧跑來和我說這些?找S?」
他笑了,說:「對,找S。」
1
撿到雲深的時候,我剛從倚紅樓出來。
倚紅樓是個青樓,我的未婚夫因著一個娼女,要同我退婚。
她叫蘭茵,手上拿著一杆煙,正倚著欄杆吞雲吐霧。
我笑了。
「你就是謝無忌那弱柳扶風的紅顏知己?」
私下煙酒都來是吧?
蘭茵毫不怯場:「你就是謝郎的未婚妻?名滿青州的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如曾經我家中的洗腳婢,怨不得謝郎移情別戀。」
蘭茵的來頭倒也不小,聽說她曾是郡主。
「你也說了,是曾經。」
我吐出葡萄皮,拽著她的頭發,將她從二樓一路拖行到一樓大廳,一腳踩在她的臉上:「憑你,也敢同我爭?」
蘭茵咬緊牙關,不回答,也不求饒。
「硬骨頭是吧?」
我冷笑一聲,吩咐人拿刀來。
我一把薅住蘭茵的頭發,把刀貼在她的臉上,笑得猖狂:「哎呀,要是我一個不小心,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可就要花啦!」
老鸨急得團團轉,又不敢得罪我,賠著一張笑臉:「陸小姐,您何必同一個J女計較呢?」
蘭茵的眼神在聽到「J女」兩個字的時候灰暗下去。
我哈哈大笑:「眼睛很漂亮,挖下來好不好?」
蘭茵聞言,原本瞪著我的眼睛微闔,泫然欲泣地喊了一聲:「無忌哥哥……」
玩茶的?
可惜了,我陸雙卿在青州是有名的惡女,從不愛惜名聲,謝無忌來也沒用。
我舉刀就刺。
隻差一點點,那雙討人厭的眼睛就要染上漂亮的血。
可惜。
謝無忌握住我的手腕,滿眼都是對我的責難。
他將我推倒在地,轉身抱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蘭茵。
「沒事吧?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她搖頭,抱住他的肩,對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真是好一對狗男女。
我站起身:「謝無忌,我們十餘年的情誼,就這麼不值錢?」
謝無忌的腳步一頓:「你有什麼衝我來就是,不要為難蘭茵。」
「你想不到我會來為難她麼?你既然要為了她羞辱我,為什麼不將她贖走?」
「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將她贖走。」
謝無忌將蘭茵抱出了倚紅樓的大門,我氣得渾身發抖,將倚紅樓砸了個稀巴爛。
砸完後,我扔出一沓銀票。
老鸨的臉色一直在變,數清楚銀票的時候,巴不得我下次還來砸她的店。
我是商人的女兒,看得最多的,就是人心。
人心吶,表面上要什麼真情,實際上隻會在看到錢財那一刻跳得真誠。
什麼都能擺在秤上,這才是人心。
我是商人的女兒,我堅信,沒什麼是買不到的。
2
謝無忌同我一起長大,毛都沒長齊的時候就說要娶我。
結果赴京趕考不過三年,就變了心。
狗東西!
我恨得牙痒痒,從來隻有我不要別人,何時輪到過別人不要我?
這麼想著,轎子突然停下來,我的頭磕到了立柱上。
真是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縫。
「怎麼了?」我捂著額頭,壓抑著怒火。
初夏哆哆嗦嗦指著轎子前方:「小姐,好像有個S人……」
「S人?」
我走上前去察看,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頭發和血糊了一臉,看不清面容。
我踢了他一腳:「S了嗎?沒S應一聲。」
隨著初夏的尖叫聲響起,那男子的眼睛睜開了。
我很喜歡他的眼神。
像來自修羅地獄的鬼。
「算你命大。」
我將他撿回去,請了大夫來醫治。
他的傷很重,也不知做了什麼孽,才惹來那麼狠的報復。
不過沒關系,我就喜歡亡命之徒。
這種人,用著最趁手。
我剛安頓好他,就看到了老管家慶平。
其實他也沒有很老,四十出頭,一雙眼睛淬了毒似的冷。
他是我爹的狗。
每次他來都沒什麼好事。
「小姐,老爺叫您過去。」
「知道了。」
一路安靜。
慶平突然道:「老爺今天心情不好,小姐等會兒乖一些,別往燒得正旺的灶火裡添柴。」
我冷哼一聲:「假惺惺。」
正巧到了書房前,慶平不再多話,躬身退了下去。
我爹坐在書桌前,鳳眼微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那麼漂亮。
一個男的,長那麼漂亮有什麼用?
大概是為了生個我這麼漂亮的女兒?
好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洋洋自得的時候,他隨手將鎮紙砸到了我頭上。
血順著額頭流到了眼皮上,導致我睜眼有些費勁。
我習慣了。
他就是條瘋狗。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麼?」
「知道。」
「哦?說說。」
「我應該直接S了蘭茵。」
陸停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陸雙卿,你活膩了?」
「這話你說不膩,我卻聽膩了。要S就S,少廢話!」
陸停雲一把薅住我的頭發,黑沉的眼睛SS盯著我:「明日隨我去謝家,同謝公子賠罪。」
我別過頭:「我不去!」
「陸雙卿,趁我還在好好和你說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3
識時務者為俊傑,傷口實在有些疼。
大夫為那破乞丐忙了一晚上,剛睡下,又被我薅起來處理額頭的傷。
那傷口很深,初夏擔心要留疤。
我卻覺得,這個樣子去賠罪也不錯,說不定能嚇得謝無忌摔一個大馬趴。
「那乞丐醒了嗎?」
「還沒呢。」
「派人守著他,醒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陸停雲的腦子和常人不同。
說他恨我吧,我在陸家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說他愛我吧,揍我的時候卻沒少下S手。若不是慶平勸著,我毫不懷疑真會被他打S。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人上人。
有時候我又覺得自己不如一條狗。
我這麼可憐,是不是因為我沒娘?
陸停雲這麼變態,是不是因為他沒老婆?
起承轉合,怪一個從未謀面的女人。
心裡舒坦了。
我讓初夏找來我最鮮豔的衣裳,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門。
陸停雲面沉如水,罵我品位差。
品位差?
差就對了,反正我自己看不見,誰看得見誰眼睛疼。
我陸雙卿活著的宗旨就是,膈應到一個賺一個。
一到謝家,謝無忌他娘就親熱地挽著我的手,責怪陸停雲下手重。
謝夫人對我自然是滿意的,因為我是陸家的獨生女。
萬貫家財,都是我的。
娶我,等於娶金山。
我說了,沒什麼是用錢買不到的。
可我沒想到,陸停雲說是來賠罪,實際上卻是來退婚。
他說:「小女不懂事,傷了貴公子的心上人。我已經教訓過她了,還望府上海涵。隻是這婚約……還是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謝夫人有些錯愕:「陸先生,我知道無忌做事欠妥,傷了雙卿的心。您放心,我不可能讓那青樓女子進門。」
陸停雲笑得溫和,態度卻很堅定,這門親事,他一定要退。
我頂著滿臉的繃帶,不明白他發什麼癲。
陸家雖然豪富,但民不與官鬥,他從來不會得罪官宦人家。
此事驚動了謝無忌的爹。
他將謝無忌押過來,提著鞭子,當眾就要打他。
我心疼了,勸道:「伯父,這樣不好吧。」
謝無忌小時候曾掩護過我的種種惡行,他是唯一一個能將我從陸停雲手底下救出來的人。
他對我來說不一樣。
我仔細思考過,若是為了謝無忌,看他和蘭茵卿卿我我,我在旁邊冷臉洗內褲也不是不行。
謝無忌原本梗著脖子一臉不服,等看到我的臉時,態度突然軟了下來。
「雙卿,你怎麼了?」
我就說吧,他還是關心我的。
陸停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我哈巴狗似的看著謝無忌。
「沒怎麼,昨夜被狗咬了。」
提起昨夜,謝無忌想到我對蘭茵的羞辱,他撤回對我的關心,跪到地上,堅持要同我退婚。
他爹一聲沒吭,一鞭子就揮了下去。
破空聲響起,謝無忌身上出現一條血痕。
我嘆口氣,攔在謝無忌身前。
「要打就打我吧!」
「陸雙卿,你沒必要這麼做,我不會同你成親的。」
好好好。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我從謝無忌他爹手上搶過鞭子,親自抽了他一鞭。
嘖,謝無忌他爹果然沒舍得下狠手,還是我打得狠。
皮開肉綻的,衣裳都破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以為陸停雲會教訓我,畢竟我剛打了權貴家的孩子。
可他居然笑了。
4
陸停雲這些年難道都是演的?
謝家在青州算得上半個土皇帝,他向來耳提面命,讓我注意分寸。
還是說,他的注意分寸和我理解的不一樣。
我以為的注意分寸是捧高踩低、長袖善舞。
陸停雲說的注意分寸是小心點別把人打S。
當著謝家人的面,陸停雲問我:「現在知道錯在哪兒了嗎?」
我有些茫然,他明明為了謝無忌狠狠罰了我,我額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陸雙卿,誰辜負你,你就該找誰的麻煩,仇報到別人身上去,可沒什麼意思。」
陸停雲說這話時,眼尾飛紅,美得煞人。
詭異的是,除了謝無忌忍痛的悶哼聲之外,謝家再無一人敢出聲。
我扔了鞭子,隻覺得確實沒意思。
從小到大,陸停雲總讓我看不明白。
我們的面容極其相似,我從不懷疑自己是陸停雲親生的女兒。
我們明明應該是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偏偏他就像活在濃霧中一般,關於他的一切都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
他隻是一個商人,士農工商,他靠什麼給謝家這樣的世家大族難看?
我渾渾噩噩出了謝府,初夏追著我出來:「小姐,剛剛小果子來報信,那乞丐醒了。」
乞丐洗幹淨臉後,就不像乞丐了。
修眉朗目,昭昭君子。
不是尋常富貴人家養得出來的清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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