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這一回避,原先在內髒中蠢蠢欲動的血蠱仿佛也受了驚嚇,作鳥獸散,方才血管中的堵塞感頓時消散。
沈清秋喘了一口氣,淚灑心田:大姨媽總算走了!
所以說這個情景小推手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就是讓他爆了一下衣啊?還不如叫爆衣小能手。工作原理指什麼?利用洛冰河看到男人半果體之後的生理厭惡嗎?!
洛冰河背對他僵硬地站了一會兒,像是四肢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忽然,飛快地脫下外袍,往後一扔。
外衣兜頭罩面糊了沈清秋一臉。
沈清秋:“……”
這算什麼意思?
這個場景這個動作,為什麼莫名讓人渾身不自在,讓他情不自禁聯想到“飽受蹂躪的少女獲救後,男票為她披上了溫暖的大衣”這種經典惡俗橋段……
沈清秋毛骨悚然,胳膊一頂,讓墨色外袍從他肩膀上滑下來。
質地柔軟細膩的外袍墜地,銀色光暈順著極細的流線型暗紋流過。洛冰河聽到悉索聲響,回頭一看,外衣委地,沈清秋還謹慎地把它往這邊推了兩下。
其實沈清秋還有考慮要不要給洛冰河疊一疊,誰知道隻是考慮,還沒動手,一抬頭,洛冰河已經轉過身來,眼中反射著亮得刺眼的火光,似乎怒氣大漲,手背青筋突顯,指節屈伸幾下,發泄一般猛地打出幾記暴擊。
這幾下其實是一發連擊,根本就沒瞄準,幾發打在湖面,遠遠炸起巨大的水花。還有一發打在溶洞壁上,直接爆了個大坑出來,石塊滾滾墜下,火把受震,落入湖中,居然不熄,反而漂在水面上繼續熊熊燃燒,火光映得洛冰河臉色忽明忽暗,鬼氣衝天。
他緩緩收手,道:“差點忘了,魔族沾手的東西,師尊定是不喜。”
堂堂男主,居然在這兒沒有理由不顧形象亂發脾氣。跟個不如意的小孩子氣得亂踢玩具積木有什麼區別。掉價,講真,掉價。
好好一個溶洞被打得四壁坑坑窪窪,洛冰河才總算出夠了氣。
他一轉身,沈清秋仍處於無所事事的圍觀狀態。洛冰河太陽穴似乎有一根青筋跳了幾下,他咬牙道:“……我倒要親眼看著,一個月後,你怎麼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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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下這一句,他便拂袖而去,離開洞口時狠狠一掌劈在機關上,轟轟作響,水簾飛流直下。沈清秋坐在原地,望天仍在迷惑,自己已淪為階下囚任他拿捏,他這火氣究竟從何而來。
第39章 逃離水牢
洞中陰嗖嗖的,冷風一吹,湿衣貼著皮膚,冰得沈清秋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
一旁,洛冰河的外袍還扔在地上。
沈清秋不由走起了神。雖說其實清靜峰學藝期間的洛冰河,從來不會有亂發脾氣的時候,更別提如今這樣喜怒無常,可方才他甩袖而退時那怒氣衝衝的模樣,居然讓沈清秋看到了點以往小綿羊的影子。
走完神一陣生理惡寒,想打噴嚏,沈清秋無奈,還是用手指夾住那件黑衣,磨磨蹭蹭披身上去了。
沒辦法,不是他剛才口嫌體正直,而是在洛冰河面前,他根本做不來這個動作。
原作每次啪啪啪完事後洛冰河給妹子披的不就這件衣服麼?!
當著男主的面,讓他怎麼下得去手!
沈清秋發現,隻要他想打個坐或者冥個想,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外界幹擾。比如在靈犀洞那次,再比如水牢這次。
石道升起,腐水斷流。公儀蕭匆匆穿過石道,才看了沈清秋一眼,就腳底打了個滑。
他結結巴巴道:“沈……沈……沈前輩,你……”
沈清秋不覺有異:“我怎麼了?”
公儀蕭表情怪異,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轉身回避,遲疑地定在了石臺之外,沒繼續前進。沈清秋順著他目光往下看。
公儀蕭遲疑道:“那件好像是……”
沈清秋:“咳。”洛冰河的外袍。
公儀蕭這才反應過來,忙也跟著咳了一聲,道:“沈前輩這兩日過得如何。”
沈清秋道:“尚可。”人氣不要這麼高就更可了。兩天之內,到訪三人。他暫押的這個豪華特惠單間,絕對是幻花宮水牢建立以來的超人氣的存在。
公儀蕭道:“聽說昨日洛師兄……離開時大發雷霆,晚輩還擔心他會不會對沈前輩做什麼……”他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不由自主往那件外袍上飄。
沈清秋被他盯得情不自禁把胸前的袍子緊了緊。
能做什麼?亂發脾氣天南地北打了一通,打塌了半個洞而已。你那是什麼眼神!
沈清秋嘆道:“洛冰河在幻花宮倒當真是如魚得水。”
公儀蕭苦笑道:“豈止。洛師兄靈力高強,行事果決又雷厲風行,旁人望塵莫及,也難怪師尊如此看重。若非他執意不肯拜師,恐怕如今首座弟子的位置,就輪不到我頭上了。”
沈清秋看他的目光帶上了深切的同情。
公儀蕭正色道:“晚輩此次前來,是有要事。尚峰主今早向師父申請過通行腰牌,隻是被延扣下來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批過。他似乎有急事,便讓晚輩帶了一封信進來。”說著,伸手入懷。
一封信臥槽。
而且就隻草草折了兩道,連個火漆或者咒封都沒加。
尚清華,你牛!
公儀蕭道:“前輩請放心,這封信我看過了。”
那還放心個頭啊?!
公儀蕭接著道:“不過沒看懂。”
沈清秋暗暗松了口氣。好吧,看來是他誤解了,尚清華不至於大條成這樣,多半在信裡使用的是暗號,即便是被人截了也不怕。
沈清秋兩根手指抖開那張紙。一眼掃過去,臉青了,看完兩行,臉又白了,各種顏色在臉上交錯開花,好不熱鬧。
沈清秋:“……”
這封信是用英文寫的。
而且是用錯陋百出的Chinglish寫的。
完完全全的中式語法,不會的單詞還用拼音代替了。
向天打飛機菊苣你就沒考慮過萬一我看不懂你的廁所式英語該怎麼辦嗎?
連蒙帶猜出這玩意兒的大概意思後,沈清秋手上一用內勁,紙張碎成渣渣,宛如六月飛雪片片落地,正如他此刻滄桑的心境。
原來他還是太小看向天打飛機菊苣了。
“絕世黃瓜親啟:
都搞定了,準備妥當。地點不變。隻不過時間上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為了讓日月露華芝盡快成熟,我弄了點東西來催熟,一不小心就催過頭了,現在它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最多一個星期就要爛掉了,所以希望你能盡快從幻花宮水牢裡面出來。放心,隻是一點點類似化學肥料的東西,用起來不會有什麼差別的。應該。”
這哪裡是不靠譜,這個人生命裡有譜這種東西嗎?
那種純天然無公害的綠色植物他居然敢用化學肥料催熟。催熟的!“用起來不會有什麼差別的”這種保證,簡直就跟大頭奶粉廠商的保證一樣值得信賴!
公儀蕭四下看看,道:“前輩,你看完了嗎?看完的話,就請把信投入湖中銷毀。其實洛師兄昨天吩咐過,除他以外誰也不許進來,晚輩須得盡早離開,以免被發現了節外生枝。”
沈清秋一把抓住公儀蕭:“幫我個忙。”
公儀蕭道:“前輩請說,隻要我……”
沈清秋不等他那句“力所能及”說出來,真誠道:“讓我出去。”
“……”公儀蕭艱難道:“前輩……這個真的不行。”
沈清秋嚴肅道:“我有非離開不可的理由。絕不是想逃避四派聯審。事畢之後,我自會重回水牢,等候發落。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立下血誓。”
血誓不可翻悔。但實際上,事畢之後沈清秋回不回幻花宮水牢都沒有關系了。所以他是在耍流氓。
公儀蕭為難道:“我當然相信前輩,可前輩不是主要要求下押水牢的嗎?究竟是什麼事,嚴重到非離開不可?如果沈前輩願意名言,我可以通報諸位掌門和參與連審的前輩……”
沈清秋轉念一想,公儀蕭是幻花宮弟子,私縱犯人潛逃,安到誰身上都不是小罪。這小伙子人不錯,坑他不太厚道。七天時限,機會還有的是。
於是他改口道:“還是不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著勉強去攏地上的碎紙片,投入湖中銷毀證據。
因被捆仙索纏著大半個身體,動作極不方便,沒動兩下,那件黑衣從身上滑落。
公儀蕭原本也在低頭幫忙,見黑袍委地,無意間抬眼一看,當場手腳僵硬。
沈清秋:“……?”
他身上那件白衫從肩膀裂得整整齊齊,一瞧就知道是被人用暴力赤手撕開的。此外,還有零零碎碎的衣料掛著,看起來像是鞭子抽的。破損處露出的白皙皮肉上,有不少微紅的擦傷。仔細看,喉嚨上還有輕微的於痕未消。
公儀蕭三觀已受到毀滅性衝擊。
他顫聲道:“前輩……你……你當真不要緊嗎?”
難怪洛冰河命令除他以外的人都不許進來,就算有通行腰牌也不行,還扣下了尚峰主的申請。
原來如此!
簡直逆徒!
喪盡天良!
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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