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迷戀死了你。
池尤的心情好得嚇人,他抑制不住地想要笑,大笑。那張俊美陰森的面孔上,鬼紋緩緩從他臉上褪去。池尤知道江落現在的身體不適,他也並不打算做到最後,但在這個狀態中抽身,這比死了都難。
江落就是個豔鬼,讓人欲仙欲死。池尤克制得喉結發疼,指骨在青筋包裹下含著欲色的壓抑。戾氣再眼角浮起又壓下,但他身下的江落卻完全不顧忌惡鬼的善心和自己的身體,他熱烈地迎合,幾乎讓惡鬼離開得更為艱難。
但這樣浮躁而曖昧的氣氛,很快便被江落的痛哼所打破。江落的手倏地從惡鬼身上垂下,整個人幾乎陷入浴缸之中。他下一個就被池尤撈出了水面,血液卻不斷從口中溢出。
惡鬼反復擦著他唇邊的鮮血,相比於前兩次,江落好像有點兒適應這種痛苦了,他勉強抽出一份心神保持理智,哆哆嗦嗦地道:“說、說點什麼……”
說點什麼話,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惡鬼沉沉地道:“你的血很燙。”
很燙?
江落強撐著往惡鬼的手上看去,發現惡鬼擦著他血的手上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好像確實很燙一樣。
他的血原來這麼燙的嗎?
江落神智恍惚,也是,他是人類,池尤是鬼。池尤那麼冷,他當然會覺得燙。
這一次的疼痛持續了一分鍾,短短一分鍾對江落來說好像過了有一個小時。等到疼痛停止之後,他手臂抽搐,剛剛洗幹淨的身上再一次冒出了冷汗。
惡鬼將他抱出浴缸,面無表情地換了一池幹淨的水,快速為江落再洗了一遍後,拿著浴巾將江落身上的水擦淨。
江落閉著眼睛,任由他擦著自己的臉。等到惡鬼生疏地為他穿上衣服後,江落沒忍住笑了出來。
惡鬼手指一頓,“笑什麼。”
“你的服務很妥帖,”江落挑起唇,“我在想如果聘請一個你這樣的管家,需要每天給他多少錢。”
Advertisement
惡鬼扯起唇,抱著他走出了浴室,“相比起為你穿衣服,我更想為你脫衣服。”
“那你今晚可以實現了,”江落哼笑兩聲,在他耳邊道:“很巧的是,我也是。”
滕畢已經將牛肉面買了回來。除了牛肉面,還有些小粥和鹹菜,外加兩個茶葉蛋。江落聞到飯香,精神也恢復了一些。他低頭挑著面條下肚,但剛吃兩口,就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滕畢出去看了看,過了半個鍾頭後才回來,“有個連家人趁著花狸沒有防備的時候掙脫鎖鏈逃走了,被花狸抓住後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我和花狸廢了一點時間才制住他。”
江落好奇問道:“是誰逃了?”
滕畢道:“一個叫連秉的人。”
江落拿了個雞蛋走到門旁邊吃邊看。
連秉被花狸抓住後,來自死亡的危機讓他身體裡的式神蘇醒,被式神控制後的連秉沒有任何理智,發瘋一樣對所有人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
如果不是顧忌被綁起來的連家人,花狸和滕畢早就把連秉給抓住了。
這會兒,連秉被綁在了椅子上。他的表情猙獰,左右臉各有三道黑色的胡須痕跡。他的指甲變得如同花狸那般長,鼻子尖尖,正朝著左右兩旁的人瘋狂叫吼,看上去有點像黃鼠狼。
椅子被他帶的悶悶作響。周圍的連家人有些已經被連秉襲擊了,年長的長輩目光悲傷,年輕人驚恐不已,幾個和連秉玩得好的已經哭得眼淚鼻涕混在了一塊,一個個不敢置信。
“連秉,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們啊。”
“嗚嗚嗚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花狸臉色青黑地站在不遠處,看上去很暴躁。江落吃了一口雞蛋,叫道:“花狸。”
花狸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幹什麼。”
“他是當眾變成這樣的?”
花狸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聲音嘈雜,一直昏迷不醒的連雪不適地睜開了眼。然後眼睛一睜開,她就看到了連秉的樣子。
連秉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兇狠地朝她張開嘴巴怒吼了一聲。
連雪瞳孔一縮,她失神了幾秒,忽然抬頭去尋找微禾道長。
微禾道長面色復雜地正看著連秉,又似有所覺,轉頭和連雪對視。
連雪眼中含淚,她似乎是在跟微禾道長懇求地道:師叔,你用我身體裡的式神吧。求求你別讓我的師弟師妹們經歷我的痛苦了。
那種不受自己控制,傷害自己朋友親人的痛苦。
微禾道長猛得握緊了拳頭。
他一一看過所有族人臉上的神情,突然懷疑起自己了。
他所堅持的,真的是對的嗎?
宿命人說的做的……真的是為了玄學界好嗎?
第189章
連雪眼神哀求,眼淚止不住地流。
自從上次被宿命人命令攻擊江落後,她就知道了一切事情。
連雪經歷了一遍世界崩塌的痛苦,她不想讓師弟師妹們也跟著她一起痛苦。她不明白長輩在想什麼做什麼,但作為大師姐,她想保護自己的師弟師妹。
她懇求的眼神,連秉瘋狂的樣子,其他人的尖叫聲和到處流出來的血,全部看在微禾道長的眼裡。
微禾道長的內心越來越動搖了。
江落一看微禾道長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正在接受心靈的拷問。最好這拷問能更兇一點,清一清微禾道長腦子裡的水。
他沒管,讓花狸也站在旁邊看著別插手之後,就回了房把牛肉面連面帶湯一點不剩地給嗦完了。
晚上,江落要來了自己從無俗念處帶出來的所有東西。但除了手機錢包,元天珠已經被池尤拿走了。
即使知道池尤絕對不會放過拿走元天珠的機會,江落還是沒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狗東西,老子的戰利品竟然不說一聲就拿走了。
池尤現在已經融合了三顆元天珠,最後一顆元天珠則被江落藏在了白樺大學裡。
池尤有事情要處理,去了另外一個房間。江落趁著獨自一個人,正好屋子裡還有微弱的信號,給聞人連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江落不浪費時間,語速很快地把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聞人連,“聞人,你幫我做兩件事。”
聞人連問道:“什麼事?”
“第一件事,幫我看一看紀鹞子有沒有回去殯葬店,再幫我打探一下紀鹞子的身世。”
聞人連豪爽地道:“沒問題。”
“第二件事,幫我查一查宿命人逃去了哪裡,”江落頓了頓,“盡力就好,畢竟他現在受了重傷,一定會躲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療傷。”
聞人連:“你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
“沒錯,”江落大大方方道,“好不容易佔據大好局面,我肯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聞人連想了想,實事求是地道:“江落,雖然我的人脈很多,但查宿命人的行蹤這件事還是有些難度。相比起我幫你找,你為什麼不求助國家呢?”
江落一愣,隨即開始思索這個辦法的可能性。
聞人連這幾天除了在學校就是忙著科研局的事情,隨著時間的變化,他對國家的實力越來越有底氣,“咱們現在是科研局的人,你是科研局的組長,負責的就是玄學界的事情。既然宿命人的預言和玄學界的未來有關,那就在我們的負責的事情之內。無論宿命人說的預言是真是假,都牽扯甚大,我們都得抓住他查明事實。隻要講明理由,國家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而國家找人,那可比我厲害多了。”
江落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喃喃地道:“有道理啊。”
宿命人搞了這麼多事來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已經算是在擾亂玄學界的和平了,江落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搜尋他。
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江落瞬間激動起來了。
如果國家可以幫忙,別說是找宿命人了,還可以把宿命人的所有信徒都給找出來,徹底斷了他的供奉來源。
更妙的是,他是科研局的組長,可以代表國家,而池尤代表著鬼界。江落和池尤一起聯手,宿命人豈不是插翅難逃?
“我明天就寫個報告交上去,”江落當機立斷,“這件事不能拖。宿命人為了成神攪合得玄學界天翻地覆,他的危害比池尤更大,池尤會報復玄學界都是因為他。等殺了他,我再阻止池尤毀滅玄學界的想法,玄學界就徹底太平了。”
聞人連贊同道:“是這樣。”
聊完正事,聞人連笑著打趣道:“和池尤成為情人的感覺怎麼樣?”
江落在和聞人連說和池尤成為情人這件事時,著重解釋了自己為什麼要答應的原因。又是陰陽環的限制又是舍身飼鬼,說得大義凜冽,半點不提自身感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但江落解釋完了之後就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並不想要和聞人連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這會一聽聞人連又問到這個話題,江落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含糊地道:“就那樣唄,你也知道我們鬧掰了一次,握手都跟左手握右手一樣,沒有一點感覺。”
聞人連不信,“真的嗎?”
他感覺江落對池尤的態度和嘴裡說的不一樣。聞人連在知道江落吸收了宿命人一半的供奉之力,池尤又救了江落一命之後,就不再那麼排斥江落和池尤在一起了。
聞人連他們其實並不討厭池尤。對變成惡鬼的池尤,他們即難受又感到陌生。提防池尤也是因為池尤和江落人鬼殊途。
但現在江落都不一定是人類了,也不用再擔心他們會人鬼殊途。聞人連沒有棒打鴛鴦的習慣,他問這句話,其實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江落對池尤的感覺。
江落佯裝滿不在乎地道:“真的。等解決了宿命人,再讓池尤放棄毀滅玄學界的想法,我就會跟他分手。”
聞人連沉吟了一會,以為江落是在顧忌他們,“你不用這樣,江落。如果你還喜歡他的話,我們也可以接受。你現在也不是普通的人類了,如果以後擁有超出平常人的壽命,和池尤在一起顯然是你最好的選擇。”
江落卻堅決地道:“不,我們會分手的。”
聽出他語氣裡的堅定,聞人連聳了聳肩,“好吧,那我等著你分手的那天。”
這通電話掛斷之後,江落發了會呆。他起身出去,想問滕畢要一個筆記本電腦寫報告,但走著走著,他卻走到了新情人的門前。
他站定了之後才反應過來,正要若無其事地離開,房門倏地被打開,葛無塵笑意盈盈地朝身後伸手,“江施主,主人請您進來。”
江落腳下一僵,隨即面不改色地走進了房間。
俊美的惡鬼正坐在書桌旁,瞧見江落後嘴角勾起,“你這是想我了?”
江落:“……我隻是走錯房間了。”
但進來就進來了,江落的臉皮很厚,他自然地拉著椅子坐下,“你們在密謀些什麼?”
仗著情人身份,他理所當然地問了出來。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