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楠楠,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被鬼迷了心竅,才會幹出那種畜生不如的蠢事!”
他說一句,就抽自己一巴掌。
很快,他兩邊臉都被扇得通紅。
“夠了。”
我閉起眼,再睜開時,隻淡淡地說:
“反正那些事都過去了,至少這一次,你還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會給你對不起我的機會。”
陸銘垂著頭,眼前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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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響起喧鬧,據說是陸銘的父母跑來找我。
到集團一樓大廳時,他的父母局促地坐在真皮沙發上,見我下樓,趕緊迎了上來:
“楠楠,上次民政局你們爽約……不要緊,我已經又拿了號,你們什麼時候再去登記啊?”
“登記?”
我好笑地反問:
“陸銘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他憑什麼娶我?”
他媽媽搓了搓手:
“這個……你們畢竟是青梅竹馬長起來的,再說你也答應了不是?”
不願意再和她糾纏,我幹脆背過身去,把場面交給錢英發揮。
他一向能幫我把所有事,都處理得妥妥帖帖。
他先是給陸銘爸媽倒上了茶,語重心長地勸道:
“其實你們也知道,陸銘現在和白總……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白總之前念著舊情,咱也不能痴心妄想不是?”
陸母嘖嘖地咂著嘴,比比劃劃地說:“怎麼是痴心妄想呢?我兒子這傷說到底也是為白楠擋的,她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接著,她竟大吵大嚷起來,在我的地盤上痛數我的不是。
原來她也知道什麼叫忘恩負義!
先禮後兵,錢英也板起臉來:
“阿姨,您這麼說就不對了。”
“蘇念伊已經承認,那大哥拿硫酸鬧事是她撺掇的,要算賬也該找蘇念伊算。”
“我有個好主意。正好蘇念伊也沒結婚,對陸銘也是情有獨鍾,你們別一棵樹吊S,幹脆找蘇念伊去。”
陸父陸母還想爭辯,錢英作勢打電話道:
“你兒子年輕時候跟著蘇念伊混社會,可闖過不少禍。要是你們再鬧事,我可要舉報立功了!”
聽到這兒,陸父陸母隻能帶著陸銘,灰溜溜地要走。
我從背後喊住陸銘:
“如果你願意從搬運工做起,明天可以到車間上班。”
畢竟,這個陸銘竭力保護過我。
至少讓他有機會自食其力,也體會一下我為他創業的不易。
陸銘連連點頭:
“我願意!”
“隻要能見到你,我什麼願意做!”
8
其實,他錯了。
我身為董事長,每天要處理的瑣事極為繁雜,怎麼有時間天天去車間呢?
過了整整一個月,還是錢英提醒我給通過實習期的陸銘轉正,我才又想起他來。
坐車到達南郊的分揀中心,陸銘正穿著灰撲撲的工服,一件件搬運著沉重的貨物。
曾經高高在上,西裝革履的他,仿佛真的不見了。
現在,他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不遠處,蘇念伊拿著一壺茶給陸銘遞過來。
陸銘卻緊閉著嘴,一口不喝,還讓她滾。
“你不是喜歡蘇念伊嗎?為什麼不答應?”
如果不喜歡,高中時他就不會被蘇念伊勾得退了學。
婚後,也不會出軌到失去人性,肆無忌憚地在我傷口上撒鹽。
見到我後,陸銘的眼眶瞬間被淚打湿。
他從褲子口袋裡,取出那條蒙塵的心形項鏈。
“也許……如果你一直戴著,我們可以幸福下去。”
“我現在送給你,你還願意戴它嗎?”
這條項鏈在證實他出軌後,就被我扯下來隨手扔掉。
不知他從哪裡找來的。
“送給蘇念伊吧。你不是說過,迫不及待要看見她戴上你的傳家寶,給你生兒育女嗎?”
“白楠!”
他撲通一聲跪下,抱住我的雙腿。
“我真的愛你,就算我那麼混賬,一開始我對你的愛也都是真的!”
“但這份愛太沉重了,之前每次看到你臉上的疤,我就會想,欠你的恩情這輩子我用盡所有力氣也還不清,我簡直要窒息了。”
“甚至隻要想到這件事,我連……碰你都做不到。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明白了,大恩如大仇,但會這麼想的人,難道不是禽獸不如嗎?
陸銘還在自顧自地訴說著:
“那個時候,蘇念伊闖進我的生命。她跟記憶裡一樣活潑,和她在一起時,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實在太放縱了,才會真的把這種輕松當成了愛。其實她隻是我的情緒出口而已,我愛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
“再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是我實在給過他太多機會。
高中苦勸三年,讓他改邪歸正。
發現他出軌後,他隨時回頭我都會在。
但現在,我的腳步不會再為他而停留。
不值得。
我想甩開他,他卻緊緊把我禁錮在懷裡不肯松手。
“錢英!”
聽到我的呼喊,錢英上前用力拽開陸銘,然後攬住我的肩安撫。
那樣子,就像在呵護自己的心上人。
“你……你和他……”
陸銘如遭雷擊,臉色迅速灰敗下去。
本來,我對錢英並沒有別的想法。
但此刻,我隱約記起在我追著陸銘亂跑時,有一個人始終在暗處保護著我。
想必,是他在蘇念伊指揮人揍我時,為我喊來了警察。
因為我被解救時,錢英也跟在後面跑來,擔心得陪了我很久才肯回家。
“楠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
他的嘶吼被蘇念伊聽到。
蘇念伊從背包裡取出水果刀,悄悄靠近我,冷不防扎了過來:
“都是你的錯!”
“給我去S!”
9
陸銘握住刀尖。
利刃刺穿他的手掌。
血瞬間流了一地。
錢英則是飛起一腳,直接把蘇念伊踢出去老遠,然後報了警。
這次陸銘傷得不輕,手裡的筋被扎斷,隻怕以後連搬運工也幹不了。
加上他猙獰的手臂和隻有初中的學歷,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少不得吃苦。
調解時,蘇念伊哭著請求陸母:
“我是看不過去陸銘受白楠欺負,這隻是個意外,我那麼愛他,怎麼會故意傷害他呢?”
“我不能坐牢,求求你原諒我吧!”
陸母長長嘆了口氣。
她始終希望陸銘攀上我,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但蘇念伊至少長得漂亮,對兒子一往情深,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隻要你願意嫁給陸銘,我就籤諒解書。”
“願意,我願意!”
蘇念伊驚喜地連連點頭。
這一次,陸銘終於可以還蘇念伊一個心心念念的婚禮了,隻是他看起來並不高興。
據說,婚紗是蘇念伊自己挑的,最廉價的款式。
婚紗照和蜜月旅行是沒有的,陸銘說自己這副樣子,就不出去嚇人了。
就連婚禮現場,也是蘇念伊一個人起早貪黑布置出來的,陸銘空著一雙手,就像新郎官不是他。
現場,親友們議論說蘇念伊一個漂亮女孩,為啥想不開非要嫁給陸銘。
我也覺得她確實比陸銘強。
拋開人品不論,至少她對自己的愛人始終如一,從不曾有過遲疑和背叛。
典禮開始前,我去了一趟衛生間。
洗手時,一雙手把我拉進放雜物的屋子。
陸銘胸前別著紅花,憔悴地問我:
“過了今天,我就真的是別人的丈夫了。”
“楠楠,你確定不要我了嗎?”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這種關頭了,他竟然還在糾結!
他到底能不能對自己的感情負責一些,不願意就別同意啊!
“你放心。我和錢英已經訂婚了,下個月我們就去歐洲度蜜月,這輩子都會幸幸福福的。”
經過上次的危機,錢英正式向我表白。
我這才明白,這個國外留學歸來的高才生,為什麼放著大城市不去,非要來老家給我做助理。
而他以前對我默默的關心和付出,我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你啊,那會兒滿心都是陸銘一個人,根本看不到我。”
“我好容易學成回國想給你幸福,就聽說你要嫁給他。幸好你及時清醒過來,不然我真的會心碎的。”
集團同事看到我們,已經開始調侃他是“老板娘”了。
10
想起錢英,我忍不住露出甜蜜的微笑。
“你很久沒這樣笑過了,是我……沒能讓你笑……”
我不再理會陸銘,重新回到會場。
蘇念伊卻又像隻驕傲的孔雀,搖著尾巴來到我面前炫耀:
“高中時我就說過,陸銘一定是我的!”
“你永遠得不到他!”
我不明白,陸銘是什麼寶貝的獎品嗎?
“一個垃圾而已,不稀罕——”
婚禮現場,他們輪著番敬酒。
像是刻意炫耀自己的幸福,陸銘摟著蘇念伊,當著我的面放肆地親吻。
他以為我會嫉妒,其實我隻覺得這戲碼還挺精彩。
我甚至還錄制了視頻,發給錢英分享。
陸父陸母在親友面前終於有了面子,不再被議論兒子老大不小,連個媳婦兒也娶不上。
他們一會兒指揮蘇念伊倒酒,一會兒指揮她催菜,拿足了長輩的架勢。
還讓她穿著高跟鞋迎來送往,本該幸福的新娘子在這一天,被磋磨得像個陀螺。
婚後,蘇念伊不僅要照顧家裡,還得伺候公婆。
昔日的小太妹為了愛情,竟然如此卑微。
可惜,陸銘並沒有安分。
他的生育能力也沒有受到影響。
隻是懷孕的不是蘇念伊,而是陸銘新公司的前臺小妹。
據說是他們公司團建,一時喝多了酒意亂情迷,才鬧出了孩子。
蘇念伊無法忍受,舉著高跟鞋去公司找小妹麻煩。
陸母向著小妹,罵蘇念伊不會下蛋。
蘇念伊這才委屈地哭訴,原來結婚之後陸銘根本沒碰過她幾次,說隻要碰她,就會想起自己對不起白楠。
“念伊,我們離婚吧。”
“我不愛你,你也是知道的。”
蘇念伊徹底陷入崩潰,在家裡大哭大鬧。
回旋鏢終於劃破時空,扎到了她自己身上。
聽說孩子最後沒能生下來。
蘇念伊拜託剛出獄的社會大哥,生生把小妹打到流產。
她自己也因為故意傷害被捕。
獄中,陸銘和她辦理了離婚。
在一次外出就醫途中,她選擇跳車自S,S在了快速路上。
從此,陸銘孑然一身,再也沒有結婚,活得像行屍走肉。
“錢英,這就是你留學的伯明翰大學嗎?”
蜜月期間,錢英帶我參觀了他留學期間的校舍,給我看了他上學時候的筆記。
幾乎每隔幾頁,他就要寫一遍我的名字。
我們在倫敦看大本鍾,在巴黎登上埃菲爾鐵塔,在威尼斯的水鄉裡劃著船,依偎在一起。
修正了錯誤的人生軌跡後,我終於找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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