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竹雖說嬌縱了些,也不用把她想得那麼壞,她要你區區一條性命作甚?
「至於你的出身,雖說低了些,可父皇寵愛的靈妃娘娘,不也是江湖女子嗎。
「隻有男人的寵愛,就有體面榮耀,誰也不敢輕易動你!
「你且放心,入府前,我會叫阿竹親自來與你道歉。你們姐妹二人,趁此機會解開誤會,往後定要好好相處,切勿令我後宅不寧,知道嗎?」
我聳了聳肩,未置可否,祁鈺隻當是默認。
聽聞那赤羽軍施將軍功高勢大,對太子的紈绔行徑早有不滿。
隻是架不住自己的獨生愛女對太子情深不棄。
我倒要看看,祁鈺這般大的口氣,若是真惹惱了他的愛妃和嶽父,倒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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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太子妃施靖竹上門來時,我正指揮著青霜和鏢局伙計們安置著一批貨物。
隻見浩浩蕩蕩一批人馬,頃刻間湧入我的宅院。
施靖竹如今傷勢已然痊愈,隻是行動間還有些虛弱,臉色也不如從前健康紅潤。
而且,雖精心修飾了容貌,可微紅腫脹的眼睛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看來,祁鈺要納我之事,對她來說著實打擊不小。
她腫脹的桃子眼,審視般掃視著我搬運進內室的貨物,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
直到我出聲詢問來意,她才回過神來,厲聲說道:
「蒼時雨,我受太子之託,親自來接你回東宮,你趕緊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她聲音中雖說帶有對我十足十的憎惡,可語氣中的懼意卻也無法掩飾。
幾名身形魁梧護衛將她團團圍住,其中不乏氣息深重的高手。
且看她鼓鼓囊囊的身形,想必是宮裝下又穿了軟蝟甲。
看來,真是被我打得嚇破了膽。
「接我回東宮?這我可沒聽祁鈺說過,去做什麼?」
「你裝什麼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太子苟且多日,再不回去,恐怕肚裡都該有太子的種了!」
我皺了皺眉,心中極其厭惡:「你胡說些什麼!是嫌自己舌頭太長,想被我揪下來滷成下酒菜嗎?」
施靖竹向護衛身後躲了躲,嘴裡吐出的話卻越來越不堪。
「哼,裝什麼清高,原本你這種卑賤女子,太子爺把你當個貓兒狗兒的,上手玩弄兩天,至多養作個外室也就罷了。
「可誰知道你使了什麼狐媚妖術,竟叫太子求我親自接你回府,還要抬作侍妾,真是不成體統。
「若非太子苦苦哀求,你以為我會給你這般天大的體面!
「罷了,也別收拾什麼東西了,你平日的吃穿用度,哪能及得上我東宮的規格,帶過去也隻是扔出去施舍給乞丐。
「就這麼跟我走吧,等回了府,少不得我好好教教你規矩!
「對了,走之前還有一事,今日我已帶來了傳功丹。你非要入東宮不可,我也大人大量,容了你。隻是走之前,你必須服了這傳功丹,將內外功法盡數傳於我身!
「不然,東宮的門你摸都別想摸一下!」
施靖竹說到此處,那一臉快意的模樣,仿佛我已經是她手中任意肆虐的卑賤奴隸。
13
我一躍而起,飛到我家屋頂的飛檐之上,居高臨下地掃了這一行人一眼。
然後,放聲大笑,笑得前俯後仰,簡直無法呼吸。
這兩公婆,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那逼仄無趣的東宮,吃人般的地獄,當我還擠破腦袋想去那種破地方?
施靖竹被我笑得更是氣惱萬分。
「狐媚妖女,隨你笑,多笑幾聲,等回了東宮,就沒這麼多笑的機會了!」
她眉梢眼角間的狠厲,令我忍不住回想起上一世的歹毒行徑。
我隨即止住笑容,瞳孔逐漸收緊。
將房頂一片青瓦撵成一把小石子,灌注內力,伸手射了出去。
施靖竹身邊護衛見我出手,個個聞風而動,嚴密護住自己主人的周身各處。
而她身後,更是有一名身材修長的青衣女子,如疾風閃電般拔劍出鞘。
一陣凌厲劍光舞過,我散出去的碎石子,被加了力道反射回來。
我閃身躲避,也隻避開要害,臉頰上竟被石子刮出一條血痕,還削去一縷發絲。
14
施靖竹見狀,不禁跳起來拍手大笑。
「哈哈哈,好奴婢,不愧是師兄給我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蒼時雨,你功夫也不過如此,在真正高手面前,也是一樣的不堪一擊!」
青霜見我受辱,放下手中搬運的鏢貨,也跳上屋頂來護住我。
「雲離,給我上去,先劃爛她的臉,再取了她的首級!」
那青衣女子卻岿然不動,低沉的聲音說道:「江師兄隻讓我護你性命,其他事卻不叫我管。」
說罷便冷冷退到一邊,不再理會施靖竹。
施靖竹仍舊氣急敗壞對著那雲離發號施令,我趁機和青霜退到了正廳房門之內。
青霜對著門外眾人,甩手撒出一把白煙。
一群人,包括施靖竹在內,頓時感覺到呼吸滯澀,胸口沉悶,舌根發麻,再不敢輕舉妄動。
青霜高聲道:「快滾回去,每人尋上一斤童子尿大口喝下去,此毒可盡解。否則,不出三日必會筋脈寸斷而S!」
青霜向來在研制毒藥之事上頗有天分。
上一世,我嫌毒藥非磊落之物,禁止她繼續鑽研。
可重生回來,想到我前世著了施靖竹的道,便鼎力支持青霜研毒制毒。
如今看來,以毒攻毒,叫這幫人搶著喝尿,實在是痛快!
一群人聽聞後亂作一團,鬧哄哄地護著施靖竹落荒而逃。
15
當夜,太子府邸的房門上,被一把青刃匕首扎上了一封信。
信中是我與他的訣別之語,另附上我被施靖竹手下削斷的一縷青絲。
【太子妃將時雨視為不守貞潔之人,又時時想取時雨性命,實在令人膽戰心驚。
時雨與殿下緣淺,無福陪伴陛下左右,此後便如同這縷斷發,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天亮後,我鄭重對爹爹囑託了幾件事,便帶著青霜離開了家。
在皇城根腳下,尋一處小院悄悄住了下來,以方便我行事。
不過十日,鏢局的小師弟風塵僕僕來小院尋我,一臉焦急地帶來一個消息。
「大師姐,果然如你所料,咱們鏢局,被赤羽軍帶人來查封了!
「他們,他們竟然說,你與什麼前朝廢王勾連,意欲謀反,正四處搜捕你呢。
「師姐,你可千萬別亂逛,這幾日都不能露面!」
赤羽軍向來隻負責徵戰沙場,抵御外敵,搜捕罪犯可不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如今這事,和施靖竹的父親,手握軍權赤羽軍首領施旺德,決計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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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撫了下心焦的小師弟。
幸而爹爹聽了我的話,早帶了鏢局眾人回了他當年學藝的砚池山躲避。
隻留下最機靈的小師弟隱匿在周圍查探消息。
施將軍帶人前去捉拿時,鏢局和京郊老宅已經人去樓空。
而他們卻掘地三尺,甚至打開了我們藏匿重要鏢貨的密室,將其洗劫一空。
滿京城裡貼滿了我鏢局諸人的畫像,赤羽軍在城郊到處搜捕。
卻沒人想到,我竟然就躲在離往皇城運送米肉蔬菜的角門,不過幾百米遠的地方。
然而,他們更加想不到的是,當天入夜,我卻與青霜來到皇城外,向一隊夜間巡防步兵的頭目「投案自首」。
首領帶著一小隊人馬,聽聞是我主動送上門來的蒼月鏢局蒼時雨,眼中都迸發出貪婪的精光。
「大將軍有令,若得遇此女,必先讓她嘗嘗苦頭,再帶去給大將軍審問,兄弟們,上啊!」
眼瞅著他們就要用那髒兮兮的大手往我胸前抓過來。
不等我出手,青霜搶先射出去一把透骨釘,幾人被射中後,立時渾身麻痒,倒地痛苦呻吟。
隻留了個看起來老實些的年邁兵丁,命他在前方引路。
「姐姐,大不了咱們遊歷江湖去。區區梁國一個太子,可抓不著咱們,幹嘛要跟他們走。」
青霜踹了踹地上的男人,不解地問道。
我拍了拍她的手:「乖孩子,還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若做得好,往後還有的是好戲看呢。」
青霜頓時來了精神,歡喜雀躍著隨我一同往裡走。
我二人所到之處,是處在皇宮一角一處空曠之地不起眼的房舍。
進屋後,先是瞧見祁鈺與施靖竹二人在堂前並肩而立。
旁邊另坐著一位身穿鐵甲的中年男子,滿臉虬須,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想必就是威震天下的赤羽軍首領將軍施明德。
他並不正眼看我,而是扭頭向著施靖竹道:
「乖女,這就是把你打傷,還意欲和你搶太子的女子嗎?」
施靖竹萬分委屈地點點頭。
「你呀,平時就柔順得像個小兔兒一般,難怪叫人欺負。
「爹爹教過你多少次了,平日裡御下,千萬不可過於心慈手軟。
「今日爹爹便叫你學著,對待壞人,到底該拿出什麼樣的雷霆手段!」
這施靖竹卑鄙頑劣,草菅人命,可在自己父親眼中,竟然還是個柔弱小白兔。
可見這家人,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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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德轉過頭來,猛地一拍手邊案幾,那實木小桌登時裂開幾條縫隙。
「蒼時雨!蒼月鏢局勾結前朝廢王,借押鏢之名為其運送逆謀所需軍資,如此大罪,當誅九族!」
我挑了挑眉:「怎麼施將軍平日裡判斷軍機,也是這樣隨心所欲的嗎?連點證據都沒有,隨口就誅我九族?」
施明德早等我這話,隨手一揮,一名兵丁捧出一隻有我家鏢局封條的精致小箱來。
施明德拎起箱子,底部正是前朝國號【金字的雕刻印鑑。
「既然想要證據,那我就要問問,這金氏印鑑,為何會出現在你家護鏢貨物的箱子上?」
施靖竹也在一旁附和:「妖女,證據確鑿,你再狡辯又有何用!通敵叛國,就隻有S路一條!」
「來人,給我把這妖女就地誅S!」
此令一下,房屋周圍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兵甲撞擊之音。
青霜有些緊張:「姐姐,我們好像被包圍了,我用毒針射暈他們,你快點跑!」
但我剛進屋來時,早已暗中探查四周。
此屋窗戶早被封S,房門在我們進入後也已被禁閉。
況且在祁鈺他們二人背後,那名叫雲離的女子,正在暗處握著劍蓄勢待發。
施靖竹眯著眼睛,滿臉快意:
「哼,臭丫頭,你盡管射,我們大不了就多喝些童子尿。
「可門外圍著我赤羽軍精銳,有三千人之眾,頃刻間就會將你們二人斬成肉泥!
「即便你武功蓋世,今日也是插翅難飛!」
祁鈺稍稍往後退了半步,望向我的眼神皆是惋惜。
可說出口的話卻令我幾欲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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