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在傅晏沉浸在這無盡的悔恨中時,安婧找上門來。
自從我S後安婧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
她敲開了傅晏的家門,她以為傅晏還會像我還在的時候一樣對她好。
門緩緩打開,傅晏出現在門口,他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安婧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竟有些得意,她以為傅晏是因為多日沒見到她而這樣憔悴。
“晏哥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來陪陪你。”
安婧嬌聲說道,試圖往屋裡走。
傅晏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他雙眼通紅,憤怒地瞪著安婧,大聲吼道:“你還有臉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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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婧被傅晏的反應嚇了一跳,但她仍試圖狡辯:“晏哥哥,你在說什麼呀?我一直都是為了你好……”
“住口!”傅晏打斷她的話,“你對她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了,你以為你能逃脫懲罰嗎?”
傅晏將收集到的安婧在醫院欺辱我的證據一一擺在她面前,每拿出一份,安婧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你如此傷害她,還想在我面前汙蔑她,那時候她都已經那麼痛苦了,她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安婧突然冷笑一聲,眼中露出一絲瘋狂。
“我為什麼要放過她?從我認識你開始,宋熹微就一直獨佔著你。我暗戀你那麼多年,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好不容易你失憶了,你又照著她的樣子換過那麼多個女朋友,我隻有模仿她的穿搭和說話習慣才有機會上位,當然要永除後患!”
傅晏愣住了,他沒想到安婧的心機竟然如此深沉,為人竟然如此狠毒。
傅晏痛苦地抱住頭:“就因為你的自私和嫉妒,你就可以如此殘忍?她是那麼善良,那麼愛我……而我卻縱容你……”
“善良?在我看來,她就是個阻礙我的絆腳石。”安婧依舊惡狠狠地說道。
傅晏眼中充滿了決絕的恨意:“你的自私和惡毒,終究會讓你付出代價,你以為你的這些借口能為你開脫嗎?”
不久後,傅晏通過法律手段,將安婧送進了監獄。
然而,即便為我討回了公道,傅晏心中的悔恨卻絲毫未減。
回到家中,傅晏望著牆上我們的合照,他撫摸著照片中我的臉,輕聲說道:“熹微,我已經懲罰了她,可你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9
他來到我和他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咖啡館。
店內的布置依舊,熟悉的桌椅,我喜歡的音樂,空氣中彌漫著的咖啡香,一切都如往昔。
曾經,我們常坐的那個角落,如今已空無一人。
傅晏緩緩走過去,坐下,仿佛能看到我坐在他對面。
我輕輕攪拌著咖啡,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笑意與溫柔,與他分享著生活中的趣事。
傅晏會寵溺地看著我,偶爾插上幾句話。
他伸出手,試圖抓住些什麼,卻隻抓到一片虛無。
“熹微,這家咖啡館一點都沒變,你聽,音樂還是你最愛的那一首。”
他喃喃自語,無人應答。
離開咖啡店,傅晏來到了遊樂場。
曾經,我們手牽著手,為了不浪費免排隊票,一整天沒歇腳地把所有項目玩了一個遍。
在摩天輪的轎廂裡,當轎廂緩緩上升,城市的美景盡收眼底,我興奮地指著窗外,眼中閃爍著光芒。
傅晏緊緊握住我的手,在我額頭輕輕一吻,向我許下相伴一生的諾言。
而此刻,傅晏望著緩緩轉動的摩天輪,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看著一對對情侶甜蜜相依,心中滿是苦澀。
他自己坐在轎廂裡,看著整個城市在腳下變得越來越小。
“我怎麼能忘記我們的誓言,怎麼能如此傷害你。”
傅晏來到我家,他站在那棵合歡樹下,看著緊鎖的門。
他顫抖著掏出鑰匙,那是曾經我遞給他,帶著慢慢的愛意和信任遞給他的鑰匙。
緩緩推開門,屋內的空氣似乎還殘留著我的氣息。
傅晏的目光掃過整個客廳,最終落在了落地窗前的畫架上。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腳步不由自主地朝它走去。
當他輕輕揭開白布,一幅畫映入眼簾。
畫中一個少年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合歡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落在少年的肩頭。
少年微微側身,眼神溫柔而專注地看向畫外,仿佛在凝視著畫這幅畫的我。
畫的角落還有一行小字,傅晏一眼認出那是我的字體。
“我很愛你,我的阿晏,可我等不到你了。——宋熹微絕筆”
傅晏的手輕輕撫上畫面,指尖觸碰著那細膩的筆觸,仿佛能感受到我作畫時的心情。
“你把我畫的那樣好看幹什麼,我分明就是一個傷害你的壞蛋……”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滴落在畫紙上,暈染開一片水漬。
“熹微,那時候的你,該有多無助,多難過啊……”
10
傅晏就這樣住在了我家裡,隻有睡在我的床上,感受著我生活過的氣息,他才能睡個安穩覺。
每天清晨,傅晏從噩夢中驚醒,他的臉上滿是淚水,迷茫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
他伸出手,想要觸摸我溫暖的身軀,可摸到的卻隻有冰冷的床單。
短暫的清醒後,他才意識到我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
拖著沉重的步伐,傅晏走進客廳。
他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對面的牆壁,腦海中卻浮現出我曾經坐在那裡的畫面。
我微笑著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愛意,訴說著那些我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
傅晏喃喃自語,聲音沙啞而顫抖:“熹微,你真的在這兒嗎?為什麼我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卻又觸摸不到你……”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那裡掛著我畫的那幅他站在樹下看向我的畫。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畫面,仿佛能感受到我作畫時的溫度。
“你把我畫得多好看,可我卻把你傷得那麼深……”
傅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滴落在畫紙上,畫紙已經暈了一大片了。
傅晏在這裡住了兩個月,每天都重復著這些動作,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日復一日,傅晏在這樣的悔恨與幻想中越陷越深,逐漸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他不再打理自己,頭發凌亂,胡茬布滿下巴,眼神空洞無神。
他幾乎不出門,靠著簡單的食物維持生命,活著的唯一寄託便是幻想我還在這棟房子裡陪伴著他。
有時,他會在廚房中發呆,仿佛看到我在爐灶前忙碌的身影。
我系著圍裙,回頭對他微笑,說:“阿晏,今天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
他會伸出手,想要擁抱我,卻隻碰到冰冷的空氣,隨即絕望地癱倒在地,放聲痛哭。
夜晚,傅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幻想我就躺在他身邊,和他說著枕邊細語。
他會緊緊地抱住枕頭,仿佛那就是我,在淚水中漸漸睡去,期待在夢中能與我相見。
有一次,朋友擔心他,前來探望。
見他狀態不對,把他強行拖到醫院去,但半夜傅晏又會偷偷跑回來。
朋友再找來,傅晏就將自己鎖在屋內避之不見,大聲吼道:“別來打擾我,熹微就在這裡,我不能離開她。”
朋友在門外焦急地勸說,可傅晏充耳不聞。
曾經,傅晏是我唯一的執念,也是我痛苦的根源。
如今在他的世界裡,我是他唯一的執念,也是他痛苦的根源。
隨著時間的流逝,傅晏的身體越來越差。
他的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拒絕了所有人的關心和幫助,獨自沉浸在痛苦的深淵裡,無法自拔。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傅晏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那幅畫。
月光灑在畫上,他仿佛又看到了我,我站在畫中,對著他微笑,向他招手。
“熹微,你來接我了嗎?”
“熹微,你終於肯原諒我了嗎?”
“熹微,我來了。”
他輕聲說道,緩緩閉上了眼睛。
11
【傅晏番外之初遇】
那天是我媽的忌日,我卻沒辦法去看她,心情很差,就自己買了一打啤酒到校園湖邊的角落坐著。
我一屁股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雙腿大喇喇地伸著,雙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印象裡,那時候我的坐姿實在算不上帥氣,反而還有幾分街溜子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有個身影。
一個女孩背著畫架走進我的視線。
她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微風輕拂,裙擺微微晃動。
她支起畫架,坐在畫架前安靜地畫畫。
我本就煩悶,此時更覺得她的安靜專注像是在無情地嘲笑我的狼狽。
可目光卻又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隻見她時而歪著頭,凝視著遠方,時而低頭在畫布上快速塗抹,那認真的模樣,竟讓我心底的煩躁不知不覺減輕了幾分。
我開始好奇她究竟在畫什麼。
是這湖光粼粼,還是弱柳扶腰?
我站起身,鬼使神差地朝她走去。
腳步很輕,生怕驚擾到她。
靠近些,便能看清她的側臉,白皙的皮膚,小巧的鼻梁,還有那微微抿起的嘴唇,透著一股專注的可愛勁兒。
我湊近畫布,這才發現,畫裡的主角竟是我。
畫面中的我,坐在湖邊,低垂著頭,周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失落。
周圍的景色被她描繪得栩栩如生,可我的背影卻如此落寞,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
“你畫得……很像。”
我忍不住開口,聲音因為許久未說話,顯得有些幹澀。
她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畫筆差點掉落。
轉過頭看到是我,她彎起可愛的嘴角,說道:“你好,我叫宋熹微。剛剛看到你坐在那裡,覺得畫面很有意境,就畫下來了,希望你別介意。”
我看著她,心中的煩悶已消散了不少,:“畫得挺好的,沒想到在你眼裡,我是這副模樣。”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好像對自己的畫技不是很自信,“真的嗎?我剛學了半年畫畫,如果畫的你不滿意,我可以重新畫的!”
我連忙擺手,理了理頭發,生平第一次有了腼腆的感覺:“不用,這張就很好,隻是我現在這副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
她笑了:“怎麼會,我覺得你這樣很真實很鮮活呀。每個人都有情緒低落的時候,把它畫下來,說不定以後再看,會是一種特別的回憶。”
我看著她的笑容,這笑容就像一道光,直直地照進我心底那片黑暗的角落。
我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從這幅畫,聊到各自的生活。
我得知她是剛轉入美術系的學生,對繪畫有著近乎痴迷的熱愛。
“你看,這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故事,隻要用心去感受,就能通過畫筆把它們記錄下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周圍的景色,眼中閃爍著光芒。
我靜靜地聽著,看著她生動的模樣,心中的陰霾早已不知去向。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天邊被染成了橙紅色。
她看了看時間,有些不舍地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這幅畫就當是送給你的禮物吧,希望你以後想起今天,不會再覺得那麼難過。”
我接過畫,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指尖,那一瞬間,一股電流從指尖傳遍全身。
我看著她,真誠地說:“謝謝你,熹微,今天和你聊天,我感覺好多了。”
她笑了笑,眼中滿是溫柔:“那就好,希望你以後都能開開心心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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