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明明不久前,他才被評價為很難琢磨,可現在,在秦一隅懷裡,他好像是透明的。
蔣甜毫無悔意的態度讓他再一次明白,這個世界上就是不存在真正的悔過自新。
在薛愉死後第二年的忌日,蔣甜的ins上發著她在國外參加成人禮的照片,穿著禮服在舞池中受人擁簇,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過去跳的每一個舞步,都曾經踐踏在另一個女孩兒的屍體上。她現在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每一分勢在必得的自信,也是從凌虐她人的過程中建立的。
隻有身敗名裂,讓她收獲等量的痛,才算公平。
可這些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都快被秦一隅摸透了。
南乙想,再給他多一點細節,他或許連自己復仇的計劃都能猜個七七八八。這不禁讓他開始好奇,假如秦一隅知道了,是會覺得他很可怕,還是覺得有趣呢。
但他沒辦法拿這事兒去試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秦一隅牽扯進來,上次就夠他難受的了。再來一次,秦一隅就算受得了,他也要崩潰。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
南乙不喜歡被人看透,於是從他的懷裡抬起頭,試圖用別的方式轉移超能力先生的注意力。
除了接吻,他好像也沒學會別的方式。
可當他差一點就親到的時候,秦一隅故意往後退了退,還盯著他笑。
南乙皺了皺眉,盯住秦一隅那枚亮亮的唇釘。
“躲什麼?”
“南乙,你對花過敏還把我給你的收在胸口啊。”秦一隅嘴角的笑藏不住,“沒有一直打噴嚏嗎?”
南乙很明顯地咬緊了牙,差點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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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偷聽。”
“我是想出來陪你的。這不是巧了嗎?又讓我碰著了。”
南乙沉默,心裡琢磨,這人從過敏就開始聽了,那後面蔣甜說要追他,是不是也聽到了。
那他讓她加油,也聽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南乙有點想解釋,可下一秒他就對自己叫停。
他們現在這種關系,到底有什麼好解釋的。越解釋越奇怪吧。
“所以呢?”他問秦一隅,“你聽到了,想說什麼?”
問出這個問題是,他隱隱帶著些期待,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答案。
但秦一隅說出口的話,卻嚇了南乙一跳。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挺想殺人的。”
“你胡說什麼?”
“殺了那些欺負過你的人。”秦一隅是笑著說的,“一個都不放過。”
南乙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又一次想到了秦一隅上次瘋了一樣衝上去打人的樣子。
“別說這些。”
“我當時怎麼沒直接打死他們?”秦一隅用很純良的表情發問。
“好了。”南乙起身,也將他拉起來,“好冷,回去吧,我腿都麻了。”
秦一隅起來後卻直接抱住了他,抵在牆上抱了好久,久到南乙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漸漸地感到鼻酸,但他想把這歸因於過冷的空氣。
他清楚地察覺到,自己在這一刻感到害怕。
他已經很久沒有走入名為失去的噩夢中了。
要是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未來的預言,他寧願秦一隅就這樣模糊曖昧地對待他,隨便地說喜歡和愛,但是不要真的愛他。
一直留在他身邊就好。
“你怎麼好像又有點難過了呢。”秦一隅忽然開口。
“停。”南乙推開了他,獨自往前走。
“以後禁止對我使用超能力。”
“不是,之前親三次那個規定就夠苛刻的了,現在連……”
“你不是純愛嗎?就純抱,行嗎。”
秦一隅立刻滿意了,“那可以。”
回到包間時,其他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聊天,嚴霽和遲之陽也回來了。遲之陽眼睛紅紅的,南乙第一眼就發現,但知道他臉皮薄,於是沒過問。
才這麼一會兒,汪琦就和b組的其他人都打成一片,連一向話少的阿迅都和他聊得不亦樂乎。
但南乙發現,自打自己回來,汪琦似乎就一直盯著他。
直到快散場時,眾人從包間往外走,恆刻四人落在最後,挨著嚴霽的汪琦這時候才突然扭頭,低聲問南乙。
“你認識徐翊嗎?”
南乙愣了愣,打量著汪琦的臉,腦中搜索著所有他見過的舅舅的好友。
並沒有這個人。
而聽到這個名字,驚訝的不隻是南乙一個。秦一隅也皺了皺眉。
似乎是察覺出他臉上的防備,汪琦笑著抓了抓頭發,疑惑道:“難道是我認錯了?”
一旁的嚴霽也問:“認錯什麼?”
“我剛畢業那會兒不是直接去新聞部門當實習記者嗎?帶我的前輩,我還和你說過來著,長得可帥了。我之前在他錢夾裡看到過一張照片,他那時候也還小呢,肩膀上馱著一個小孩兒。有一回他錢夾掉了,急壞了,找到的第一時間也是看照片在不在,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說著,汪琦看向南乙,笑著說:“那小孩兒和你長得特別像,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第69章 異苔同岑
聽完汪琦的話, 南乙沉默了一會兒,直到下了最後一級臺階,才點頭, 微笑著回答他最開始的提問。
“他是我舅舅。”
不知為何, 秦一隅敏銳地察覺到, 南乙其實是不想承認的,方才的半分鍾裡, 他的眼神始終表現出謹慎和猶疑。
他心思深沉,這一點秦一隅是知道的,但這種下意識的防備, 還是令他感到有些奇怪。
而剛聽到徐翊這個名字時, 秦一隅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他年少時曾喜歡過的地下搖滾樂隊。不過當初那名吉他手本沒有透露過本名, 秦一隅也隻是聽說。
如果不是之前南乙曾經提及過, 說他的舅舅大學時玩兒樂隊、後來做了記者,秦一隅都不會這麼敏感,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 說不定並不是同一個人。
但這太巧合了。
而且當時他明明問了,可南乙還是特意模糊了他的名字。
他是在隱瞞什麼嗎?隱瞞的目的又是什麼?
如果他莽撞地直接發問,南乙會不會拒絕回答, 會將自己縮起來嗎?
於是秦一隅也遲疑了,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
和所有人都不同, 南乙最初的出現直白得像一道閃電,可當他越靠近, 越深入, 越是會探到更多的秘密。他是層層嵌套的謎團, 總會讓秦一隅想到寒冷的、被大霧籠罩的西伯利亞森林。
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怎麼會活得像迷宮一樣。
繼續摸索下去, 除了好奇,秦一隅還覺得難過,好像掉入一片冰冷的湖裡,四處都是漂浮的碎片,每一片都很割手,都是南乙的過去。
回去之後的那個晚上他有些失眠,可南乙似乎很累,早早地就睡了。
秦一隅小聲地叫了他的名字,沒有回音,於是他離開了自己的床,輕手輕腳地鑽進南乙的被子裡。明明開著暖氣,可南乙的體溫卻還是很低。
他躺下來,小心地靠近,胸膛緊貼上他的脊背,像是兩片被雨水黏住的葉子,試圖將溫度傳導給他。
明明已經很輕了,可南乙太警覺,立刻動了動,好像被吵醒了。
“嗯……”他皺著眉翻了個身,面對面,沒睜眼,隻嗅了嗅味道,手向前,抓住了秦一隅胸口的睡衣布料。
“你又夢遊……”
後面兩個字他說得含混不清,秦一隅沒能聽清,因而他靠近些,親了親南乙的嘴唇,小聲問:“我又怎麼?”
南乙蹙著眉,仿佛沒聽到他的提問,隻自顧自含糊地說:“別親我……”
秦一隅笑了。
我可是越不讓幹越是要幹的人。
所以他又親了親南乙的鼻梁。
嘴上拒絕,可睡夢中的南乙像是受某種慣性的驅使,挪了挪,靠入秦一隅的懷中。他的姿態和動作,都流露出一種平時沒有的脆弱,仿佛很依戀他似的。
秦一隅如願以償地將他摟住,感到滿足,手掌輕輕撫著南乙的後背,吻了吻他的發頂。
“睡吧,你太累了。”
抱著南乙後不久,他也睡著了。
再後來他是被光線晃醒的,但實在睜不開眼,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身旁,發現空空蕩蕩的。這時候秦一隅才徹底醒過來,叫了南乙的名字,張開眼環顧房間。
最後他看到的隻有一張紙條,被一杯牛奶壓在床頭櫃上。
[有點急事要辦,先出園區了。]
秦一隅愣愣地盯著這行字。
是怕吵醒我,所以才特意留的紙條吧?
[獅子emoji:南乙,我有要緊事兒要問你。]
沒多久南乙就回了。
[小狼崽兒:什麼?]
[獅子emoji:你走之前親我沒?醒來之後親我沒?]
[小狼崽兒:……沒有。]
[獅子emoji:?????我不信,你別騙人了!我感覺到了。]
[小狼崽兒:你在做夢。]
[小狼崽兒:我醒來之後唯一做的事就是使勁兒推你。]
[獅子emoji:?為什麼?]
[小狼崽兒:因為你壓我頭發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條回復秦一隅也莫名其妙開心,或許因為壓著對方頭發本身就是非常親密的舉動?而且他認為南乙說的“使勁兒”其實根本沒有用多少力,不然自己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消息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直到嚴霽敲門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市區,才戀戀不舍從南乙的床上離開,並且相當認真地疊被子、鋪好床。
可一上車,他發現,坐在副駕的遲之陽今天話少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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