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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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人影,猝不及防,我撞上了他,我害怕地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是剛才那個割人舌頭的蒙面人嗎,他也要來取我的性命嗎?
我抱住膝蓋縮成一團。
「阿衍,是我。」他剛蹲下來扶住我的肩膀,我便大叫著推開他,「走開走開!快走開啊!」那人被我推著也跌坐在地上,他嘆了口氣說:「阿衍,我不願你變成這樣,我本就和你說過了,你想要的真相確如我和你所說的那樣,你越是探索越是得不到答案。」
我抬起頭看著對面那人,他盤著腿正正地坐在我對面,望著我神情憂傷,他喊我阿衍,可他並不是秉程。
「章承樾,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地上涼,起來吧,我送你回宮。」
我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你們還瞞了我什麼?讓我猜猜,新上任的左相,他的女兒要嫁進宮裡受封皇後了是嗎?還是九門提督的女兒?還是慎國公的女兒?朝中權臣不過如是了吧?」
「阿衍!」他不願我繼續說下去。
我忽地就笑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的腳很痛,剛才因為劇烈奔跑,受了傷我也不曾發覺。「我以為,我是他的妻,我也以為,你是我的朋友。」說罷我轉身離開,除了那座宮殿,我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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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腳就鑽心地疼。突然感覺身體懸空,我被打橫抱了起來,他一襲青衣,長身玉立,將我抱在懷裡。他說:「阿衍,你腳傷了,我送你吧。」我沒有力氣掙扎,罷了。一路上我們都一言不發,快到宮門口時,他開了口,終是一句:「阿衍,對不起。」
他從前從不曾喊過我阿衍。我隻當他心中有愧吧。
遠遠地,倚梅站在宮門口,看見有人走來便飛奔了過去。看清了來人後,她著急地問:「夫人,夫人您沒事吧。」說完看了眼章承樾。「你家夫人腳受了傷,快扶她進去用藥。」他放我下來,倚梅攙扶著我,我頭也不回地踏進了宮門。
倚梅小心翼翼地扶著我,眼裡泛起了淚,但還是無比擔憂地告訴我,秉程來了,在臥房坐著等我。我知道,我的一切行蹤,他都已經知道了。
我進了門,坐在軟椅上望著他。他今日,沒有笑,隻是看著穿素衣的我,眼神移到我的腳上,「阿衍,很痛吧。」
我笑了,我想今日沒法再逃避,「你瞞了我多少事?」
他起身坐在我身旁卻不看向我,「阿衍,我隻是想讓你永遠像以前一樣開心,我隻是想把你保護起來,其他不好的事,不想讓你知道。」
「是嗎?可是我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了。我是你的妻嗎?我是你最愛的阿衍嗎?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是嗎?我寧願你從不隱瞞,也好過我如今一點點撕開。」
「阿衍,所以你不信我,卻也相信一個階下囚的話嗎?」
「信?我如何信?你告訴我,我該如何信!」我因太激動牽扯到腳上的傷,痛得不再說話,我早已經,痛得哭不出來了。
他想過來扶我,我退了退身,他僵了一下,便默默地收回了手。他備手而立,同我說:「阿衍,你看,我如今擁有了一切,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這樣不好嗎?以後再也沒有誰會欺壓我們,再也不會入不了他人的眼了。從前我恨,恨你嫁我後要同我一起不被待見,現在,我們才是高高在上的人,再也不會有人將我踩在腳下。」
這樣的他,好陌生,我心底升起一絲寒意,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卻過來搖著我的肩膀,「阿衍,阿衍。你看看,你看看我給你的宮殿,我再也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了。」見我閉眼不聞,他竟有些怒了,「我以為你懂我的!我以為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有了,你卻變了。」
是我變了嗎?如今阿爹的S,我心裡大概有了答案。我不想再看他,我的心很痛,可它卻恨不起來。我沒想到我竟然是如此懦弱的一個人。
我的長時間不回應,讓他無法忍受,他將我重重地扔在床上,便壓身過來,他吻著我的臉我的唇,用前所未有的力道,他粗暴地扯開我的衣衫,狠狠地壓著我的肩膀不讓我動彈。
「你放開我。」淚水在這一刻決堤,他不是我的秉程。
「阿衍,我的阿衍。」他嘴裡呢喃著,狠狠地咬在我的肩膀上。
身上的疼痛遠不及心裡的痛,這一夜過得無比漫長。
他走了,我躺在榻上嘴唇發幹,眼神空洞,地上散落著撕碎的素衣,倚梅在一旁邊收拾邊小聲抽泣。我仿佛,已經麻木了。
他好幾日沒在來了,這幾日天空總是陰沉沉的,院裡的紅梅打了花苞卻遲遲不開,像是等待著什麼。
倚梅在屋裡新添了炭火,給我灌了手爐,我倚在軟椅上,望著樹上的花苞出了神。這些天,我就望著這四四方方的天,望著這滿院子的梅樹,食不知味。
終於還是等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伴隨著一道聖旨而來。東宮皇後入主,宮內大賞。晨曦宮主,封宸妃,享貴妃待遇。
這雪,終是下了。
廊上的宮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我已經不喜歡流蘇了,命人將廊上的流蘇換成宮鈴,聽著它清脆的聲音,倒是讓人平靜。
「娘娘,看啊,院裡的紅梅開了。」倚梅有些高興,她忙喊著我看。豔紅的梅花交替著白雪,確實是相得益彰,美不勝收。隻是那賞雪的人,如今已在東宮吧。
如今隻怕我已然成了整個皇宮的笑話,明媒正娶的妻,卻做了皇上的妾。我明白,我與他的「生意」無用,享貴妃待遇,已是很大的優待了,我不在意,我如今,已經什麼都不在意了。
倚梅總是很生氣,氣那些見風使舵的奴才給我氣受,怨不得他們,這宮裡,向來如此。皇後來我宮中探望過,本該是我前去請安的,我想她應該知道,我是發妻。
她年紀不大,看起來如此天真爛漫,一如當年的我。她話多起來,總是笑著和我講皇上的事,我隻是淡淡地笑著,我想她是幸福的,真好。
她許是覺得我安靜易相處,許是一人在宮中無聊,總愛到我宮裡來,可我實在不想再與任何人有甚接觸,便讓倚梅閉門謝客。漸漸地,這院裡隻剩下廊前的鈴鐺聲。
我要了小哲子來我宮裡,我知道這是保住他的唯一法子,我不想連累任何人。他總是按時來院裡打掃,修剪花草,同倚梅說說笑笑,我聽著他們說笑,也會開心起來。
而他,再也沒有來過。
日子又這樣反反復復地過了許久,雪下了一場又一場,我漸漸地開始嗜睡,精神也大不如前。快入春的時候,我在園中撿拾殘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時,倚梅眼睛紅紅地站在床邊,而他,正握著我的手。我欲起身行禮,他將我輕輕地按了下去。「阿衍,太醫說,你已有了兩月餘的身孕了,一定要注意休息。」我輕輕地答了一聲是,便不再說話。
他嘆了口氣,「阿衍,你還在怪我嗎?」我閉上眼睛,良久便聽見他離去了。
我鑽進被子裡痛哭失聲,命運弄人。
他來得頻繁,宮人對我的態度也忽然變了。他總是坐在那笑意盈盈地同我說話,我低眉順眼地聽,乖順地回答他,有時候我會有些恍惚,仿佛我的秉程又回來了。
他說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們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他的開心是真的,可我心中很悶,生於皇家的孩子,以後是經歷血雨腥風登上大寶還是被他人所S慘S獄中?秉程,你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
他又走了,留下一個小荷包給我,望我寬心。皇後又時常來看我,嘰嘰喳喳的,像春日裡樹枝上的鳥兒。我很羨慕她,並非她擁有尊貴的地位,而是那一顆天真純淨的心,而我,卻再也回不去了。
入春了,天氣漸漸轉暖,梅花早已不開了。其間章承樾差人送來了許多小玩意兒,說是給孩子把玩,我知道,孩子還沒有出生,他隻是想叫我解解悶。他對我的愧疚,我知道,我隻想和他說,我不怪他。
這日園裡來了許多花匠,他們端著一盆盆栀子花,齊齊地放在廊前,我說,不要花盆,將他們都栽入園中的土裡吧。倚梅勸我不要自己動手,最終還是妥協讓我動手扎了籬笆,那天我很開心,仿佛回到了盈江的日子。
秉程說,我有孕,宮裡該多些人伺候了,便又調了許多人過來。我也不在意。隻是有一個人,他總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別人討賞時他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走路的時候腿有些跛。我多留意了一些,總感覺他有意無意地回避我。
日子又過了很久,太醫說我即將臨盆了,我卻越發焦慮起來,這個孩子出生在皇宮,我甚是覺得對他不起。
這日,我坐在廊前看花,我很喜歡坐在這裡,這裡讓我想起在盈江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坐在廊前賞花。
皇上在皇後宮裡設了雜耍逗她開心,我同想看熱鬧的宮人說,今日便休假吧,因此院裡的人不多。
「娘娘。」身後響起一聲呼喚,我驀地紅了眼眶,這聲音,我好久沒有聽過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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