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送外賣時一腳把顧客鏟倒了。
鬧到了警局。
雙方道歉和解。
轉頭就看到了我那白月光前男友。
他身穿警服,直直地看著我。
「希望某人真的知錯就改。」
1
為了攢錢早日過上「躺平」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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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時在互聯網當民工,周末兼職送外賣。
幹了一個多月,也算走上正軌了。
誰知今天碰上了個不講理的,我遲了兩分鍾。
他就得理不饒人,我怎麼道歉都無濟於事。
最後甚至把帶湯的餐摔在我身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直接一個掃堂腿把他撂倒在地。
結果這人還鬧著要報警。
然後我們就被請到局裡喝茶了。
警察叔叔好一番勸解,我隻想趕緊回去送外賣掙錢。
我敷衍著正準備離開。
卻看到三年沒見的前男友沈非遲正倚著門框,淡淡地看著我。
而我戴著醒目的黃色兔子頭盔,身上還有殘留的湯汁菜葉。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
曾經熟悉的面孔經過歲月的打磨,變得更加硬朗成熟。
我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熱,剛才的巧言善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低著頭「蹭」地從他身邊經過,隻想趕緊逃離這前任相見的尷尬場面。
身後的目光如芒在背,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但越來越快的小碎步早就出賣了我。
直到出了警局大門,我長籲了一口氣。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卻讓我渾身一顫。
「衣服湿了換一下,不然吹了風會感冒的。」
聽起來平淡的語氣,卻透露出不容拒絕的強硬。
我僵硬地轉過身。
沈非遲站在我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看著我。
落日餘暉灑在他身上,似乎還是當年那個青澀溫潤的少年。
我嘴角扯起一抹不失尷尬的微笑。
「我知道的,謝謝。」
他大概看穿了我不會換衣服的小心思。
「我就住在附近,去我那裡換下衣服吧。」
沈非遲總是能說出內容和語氣相去甚遠的話來。
可我卻偏偏從他平常的語氣中聽出了克制隱忍的期待。
這話猶如巨石投入水中,「嘭」地濺起水花,沉入水底後,又有殘餘的漣漪圈圈蕩開。
我已經被這漣漪擾得心神大亂。
「不了不了,你繼續工作,我還得去要飯,啊呸,送飯,下、下次再說!」
一股熱氣直衝天靈蓋,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啊啊啊!真服了我自己了!
不過就是前男友,這麼緊張幹嗎?
2
我正在原地慌亂無措的時候,一道陰影投射在我眼前。
「我下班了。」
隨後,沈非遲握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往前走。
這下我徹底宕機了。
隻覺得手腕處即使隔著衣服也有熱乎乎的感覺。
一路上我都暈暈忽忽的。
當我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門前了。
沈非遲的手依舊握著我,另一隻手掏出鑰匙開了門。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客廳。
這時沈非遲從房間裡走出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
「這是衣服和毛巾,衛生間在那邊,你可以洗個澡。」
他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謝謝。」
我低著頭,始終不敢看他。
進了衛生間之後,我把門反鎖住。
「呼——」
終於可以自由呼吸了。
手中的衣物浸染了沈非遲的味道。
是熟悉的味道,一如既往。
湿答答的衣服粘在身上確實不好受,我火速衝了個澡。
一想到沈非遲就在外面,我就心髒怦怦直跳。
餘羨晚,你還真是沒出息啊!太不爭氣了!
當我換上他給我拿的衣服時,居然意外地合身。
奇怪,這不是沈非遲的尺碼呀。
難道是他女朋友的?
可是我看了衛生間裡隻有一套洗漱用品。
算了,不想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撤吧。
我來到客廳,沈非遲已經換上了居家服坐在沙發上。
他抬眼看我,墨色的眸子似潭水般深邃。
我不敢再看,生怕下一秒就被吸入其中。
「那個,謝謝你啊,回頭我把衣服還給你。」
我正想怎麼優雅又不失禮貌地告別。
沈非遲卻突然站起來,朝我走過來。
高大的身軀越來越近,我的心又可恥地怦怦直跳。
他停在了離我半臂遠處。
英氣冷峻的面容欲言又止。
「最近還好嗎?」
最後終於吐出了一句久別重逢的通用問候。
「我挺好的,還要送外賣,先走了哈。」
雖然我這樣子看起來不太好。
我轉身落荒而逃了。
如果我回頭,也許就會看見沈非遲落寞地站在玄關處停留了很久。
3
當然,我今天也沒再送外賣了,直接騎著小電驢回去了。
我看著身上的衣服,是不可能親自去還了,到時候找個跑腿送過去。
還好我機靈,下電梯之前瞄了一眼門牌號。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全都是白天和沈非遲的偶遇。
以及和沈非遲的曾經。
說來也巧,高中三年每年都重新分班,可我和沈非遲卻每次都能被分在一個班。
就這樣,我們做了三年的同桌。
我十歲那年,父母夜裡去外地進貨,結果出了車禍。
一夜之間,美好溫馨的家庭破裂了,我也成了孤兒。
好在家裡親戚有個和父母往來較多的阿姨,把我接過去撫養。
雖然叔叔阿姨對我都挺好的,但是我依舊是個孤兒,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
漸漸地,我長成了一個自卑敏感、沉默寡言的人。
至少在高中之前,我以為自己就一直這樣了。
我和沈非遲初次相遇是在高一去學校報到那天。
我去得早,習慣性地坐在最後一排。
直到上課鈴響了,有個男生才不慌不忙地走進教室。
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我旁邊。
「同學,這裡有人嗎?」
我抬起頭,清晨的陽光照在他半邊臉上,墨色狹長的眸子映照著琉璃般的光亮。
他臉上掛著疏離但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沒有人。」
我回答之後又迅速低下了頭,縮在牆邊。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開學一個多月以來,我們唯一的一次對話。
不過他上課總是睡覺,我在老師多次的批評中記住了他的名字,沈非遲。
蠻好聽的,像武俠小說裡男主的名字。
我們的第二次交集是在開學的第三個月。
班主任要統計班上申請貧困生的人數,她給每個人都發了申請表,要求大家都要如實填寫,放學前交到講臺上,背面朝上。
我知道老師是顧及同學們的自尊心。
我是孤兒,肯定是要寫的。
雖然阿姨家條件還可以,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孩子,我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我需要這筆錢。
拿到表格後我立刻就填寫好了,這種事情,次數多了,也就熟練了。
我在放學前把表格交上去了。
但第二天,我進教室的時候,卻感覺同學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走到座位上坐下,看見了黑板上刺目的大字。
「餘羨晚是孤兒,心理有問題。」
我愣住了。
其實我並沒有隱瞞自己是孤兒這件事,因為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我沒有想過這件事會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在大家面前,還由此引申出我心理有問題。
明明窗外陽光燦爛,我卻像被從頭到腳潑了冷水一樣冰冷。
沈非遲一進教室就注意到了黑板上的字。
然後又出去了,帶來了班主任。
「是哪位同學寫的?站出來向餘羨晚同學道歉。」
班主任嚴肅的聲音在教室回蕩,但是沒有人站出來。
「教室不是有監控嗎?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沈非遲淡淡地插了一句。
「希望這位同學主動承認錯誤,盡量不要鬧到調監控的地步。」
班主任再次提醒道。
隨後,沈非遲把我拉到講臺上,把黑板擦遞給我。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用力地擦掉了黑板上的字。
回到座位上,陽光照得人暖暖的,心裡某處也在悄然融化。
4
後來那個在黑板上寫字的女生主動去辦公室找老師承認錯誤了。
畢竟是孩子,經不住嚇的。
是她偷偷翻看了講臺上的表格。
後來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給我道歉了。
我對她有點印象,她總是湊到沈非遲旁邊和他搭話。
但沈非遲從沒理過她。
所以就盯上了我,因為我是沈非遲的同桌。
我連著幾天沒吃晚飯,攢錢買了一個草莓蛋糕給沈非遲當作謝禮了。
當我把蛋糕給他的時候,他有些詫異。
「為什麼送我這個?」
「我之前好幾次看到你在操場旁邊樹下吃草莓蛋糕,我以為你喜歡的。」
我實話實說。
「你不喜歡嗎?」
我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沒,挺喜歡的,謝了。」
沈非遲的語氣有些不自然,耳根還有些泛紅。
後來他在樹下吃完了我買的那個草莓蛋糕。
這件事後,我和沈非遲的關系步入了正常同桌該有的正軌。
可我沒料到,這同桌一做就是三年。
高三填志願的時候,沈非遲填了臨山市的警校,雖然以他的成績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學校。
不過他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人民警察。
他讓我也填臨山的學校,這樣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我填了臨山大學,選的計算機專業,因為據說以後就業工資高。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沈非遲向我表白了。
三年來的陪伴和偏袒,說不動心是假的。
我們在一起了,水到渠成。
就連去大學報到,行李也是他幫我搬去宿舍的。
舍友們都調侃我先下手為強,在高中就把帥哥預定了。
按照正常的劇情,我們應該一直在一起,直到老去。
可是,我忘了,我這樣一個自卑敏感的人,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嗎?
大學不同於高中地獄模式般做題,這裡更加廣闊,豐富多彩。
而我卻和這樣生機蓬勃的校園格格不入,班上同學們的圈子我不能理解也融不進去。
我一般是宿舍——食堂——教室這個三個固定的地點,除了沈非遲我沒有什麼可以交心的人。
沈非遲雖然在警校,平時管理嚴格,但畢竟是大學,校園活動還是挺多的。
他憑借著一首《天空之城》吉他曲在新生晚會上火了,表白牆上到處都是撈他的帖子,還有女生直接去他宿舍樓下表白。
沈非遲也給我彈過吉他的,那時,我說他這麼厲害,到時候一定要彈給更多的人聽。
可現在我卻整個人都酸透了。
沈非遲嚴詞拒絕了那些女生,還在表白牆的每個帖子下評論,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他給足了我安全感,但我還是跨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
這些情緒我都憋在心裡,我怕說了沈非遲會覺得我小題大做。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關系看似圓滿的關系,已經出現了裂痕。
終於,在大四畢業的時候,我提出了分手。
我這樣的膽小鬼,連分手都不敢當面說,隻給沈非遲發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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