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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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最前頭的是歌手組,他們率先抵達通往二樓的門前。
女歌手搖了幾下門,絕望道:「門被鎖上了!」
陳嘉樹上樓時走最後面,他蹙眉道:「我剛才沒鎖門。」
說什麼都晚了,他們已經追了上來。
「你們是誰,膽敢闖入我們家裡!」女鬼長發飛起,如天降羅剎。
「我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剐,吊在門前,用你們的血震懾闖入者!」男鬼面色猙獰,怒發衝冠。
我跟方望舒落在最後頭,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越來越近,血腥氣撲鼻而來。
——【本來很害怕的,看綠茶莫被嚇成這樣,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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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有惡報,這是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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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方望舒推到身前,想讓他幫我擋住鬼。
我泫然欲泣:「你快攔住他們,我好害怕啊,你不是說你會保護我的嗎?」
陳念憤慨大喊:「莫茯苓,你太過分了,他可是你的好朋友!」
方望舒被我推開後,愣了一秒,然後猛地撲到我身上。
一米八八的高個以奇怪的姿勢纏住我,像粗壯的藤蔓纏著冒頭沒多久的小樹苗。
我踉跄幾步才扶牆穩下身子。
隻能說但凡我少鍛煉一天,我們兩個都得躺下。
我還想繼續演「不擇手段女」,可是他演不下去了,哽咽著說:「姐姐,我怕。」
他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素來白皙的臉色此刻更是被抽去所有血色,蒼白得惹人疼。
我的心猛地被扎了一下。
早知道不帶他來,隻想著一起掙錢,忘記這小子膽子比兔子還小。
此刻,我再也維持不住綠茶人設,故作兇狠地一個大逼兜打在他的後腦勺:「哭哭哭,老娘的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躲老娘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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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安靜下來。
彈幕在一瞬間的空白後,下一秒鋪滿屏幕。
——【起猛了,看到一米六八的莫茯苓抱住一米八八的方望舒。】
——【我一定是活見鬼了,我就說不能起太早吧,都出現幻覺了!】
——【綠茶怎麼突然變猛女了?】
——【突然覺得綠茶莫順眼了不少。】
方望舒縮在我身後,我直勾勾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兩隻鬼。
當他們近在咫尺時,我迅速掏出兩張黃符,一手一個貼在男女鬼額頭正中心,快準狠。
他們好似被定住,再也沒動靜。
我賭了一把,賭對了。
我很滿意,轉頭對目瞪口呆的眾嘉賓解釋道:「看到任務卡片後順手從門上揭下來的。」
這兩張我本打算最後看結果再決定拿不拿出來,一時間有些心疼:「這也能算進我們找到的吧?」
沒人回答我的問題。
陳念驚訝地問我:「你怎麼知道門上的兩張黃符有用?」
「不知道,我隨便試試的。」
「你不怕嗎?」陳嘉樹臉色蒼白。
「我是唯物主義者。」我苦口婆心地對他們,尤其是我的哭包竹馬說,「世界上沒有鬼,我們要相信科學,方望舒,要勇敢起來!」
——【突然覺得好勵志怎麼回事?】
——【我萬萬沒想到莫茯苓居然是幾人之中最冷靜的!】
——【莫茯苓拉了一波好感。】
——【天吶,莫姐跟他的哭包竹馬好配啊,神力大女人和柔弱小男人,超了!】
——【什麼都超隻會……】
——【劇本吧,綠茶莫想洗白了?】
他們更沉默了,看我的眼神漸漸奇怪起來,或許是在吸收我的教誨吧。
我不介意,湊近觀察起兩隻「鬼」。
很快認出他們,這不是上二樓後再也沒出現的兩個演員嗎?
我衝鏡頭抗議:「林導,恐怖綜藝也安排內鬼啊!」
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拿紙巾給兩隻僅能眨眼睛的「鬼」卸妝,還真是。
當我們都把臉湊過來時,「鬼」沒忍住笑起來,恐怖的氛圍煙消雲散。
隨著一陣嗞嗞啦啦的聲響,林導在廣播裡發話:「我是為了鍛煉你們的膽子,讓你們遇到真的威脅也能遊刃有餘。」
「還有,莫茯苓你拿的兩張黃符不算入結果!」
Fuck!
我們非常和諧地朝攝像頭、主要是導演豎起中指。
——【怎麼回事,看直播被罵了!】
——【別罵我,我跪下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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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散開前,我問起他們收集的黃符,心裡有了底。
一個小時後,我們會合。
不出所料,我們拿了第二名。
林導公布了獎勵,是第三天的食材。
第一名是雙陳 CP ,獎勵最為豐厚,海鮮豬肉牛肉蔬菜一應俱全。
我們隻有一袋活蝦以及一包菜。
第三名最可憐,他們隻有一包菜。
兩名歌手又對導演進行了親切的問候,氛圍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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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們蹲在黑黢黢的牆角,密謀報復節目組。
怕被收錄,聲音一個比一個小。
在他們商量半夜披床單在鏡頭面前表演反復失蹤時,我拉著陳念,在她耳邊問起來之前最感興趣的事:「你跟陳嘉樹真的在談戀愛嗎?」
我逛過他們的 CP 超話,甜S人了。
陳念抖了抖,一臉嫌棄:「我才不喜歡S魚臉。」
陳嘉樹陰森森的聲音在對面響起:「我聽到你說我壞話了。」
「我是啞巴。」陳念利落地在嘴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怪冷幽默的。?
不知道是不是陳念冷幽默的威力太大,周圍的氣溫越來越低。
方望舒貼著我的手臂:「你有沒有覺得很冷?」
——【有沒有人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沒帶麥收音加聲音小,完全聽不到!】
——【強烈抗議背著觀眾小聲逼逼,我半夜還在看直播不是為了這個,好想聽啊混蛋!】
我正要回答他的話,一道清脆如銀鈴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你們是在這拉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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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半夜聽到陌生小孩的說話聲,無異平地起驚雷。
我們都嚇了一大跳,擠在牆角。
手機的光慌忙射向不遠處,如同舞臺的燈光匯聚在聲音的主人身上。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粉色蓬蓬裙,正好奇又疑惑地盯著我們。
可愛極了。
我一愣,樂道:「誰的,娛樂圈又喜提一個孩子?」
人設崩都崩了,按照合約,我隻能拿一半的錢,幹脆放飛自我,主打一個在綜藝隨心所欲。
——【哈哈哈神吐槽!】
——【莫姐是我的娛樂圈嘴替。】
——【莫姐……彈幕風向變太快了,網友真善變!】
——【哈哈哈,前面的,主要是莫茯苓以前在綜藝雖然討厭,但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
方望舒:「不是我的,你知道的,我下學期才大二。」
陳念悠悠道:「不是我的,幾年前我還在讀書。」
陳嘉樹:「也不是我的,幾年前我單身。」
——【弟弟才大一啊?怪不得跟我們莫姐姐這麼配,就喜歡年下!】
——【我們雙陳 CP 是自帶一股油麥在的。】
——【現在就不單身了嗎嘻嘻,這是承認了吧?】
——【不是我的,我在熬夜看直播。】
——【也不是我的,我在通宵復習。】
有前車之鑑,他們都覺得小女孩是 NPC,逗她:「叫什麼名字啊?」
「圓圓。」
「人如其名,這小臉真圓,太可愛了,妹妹幾歲呀?」
女孩伸出十根手指,點了好幾遍,面露茫然。
陳念摸著下巴,斷言:「六歲吧?」
圓圓當場否定:「不是哦,我S的時候就六歲了,現在都S好多好多年了。」
除我之外,他們都笑起來:「妹妹好敬業。」
「太可愛了你!」
「林導非法僱佣童工,這麼晚了還讓你來嚇人呀,我出去非得舉報他!」
眾人七嘴八舌地逗小女孩時,陰風頓起,什麼圓滾滾的東西滾到我們腳邊,定睛一看——
是一個粉色皮球。
錯眼一瞧,像極了一顆人頭。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撿起球,一個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穿了一身淡藍色旗袍,長相柔美,氣質溫婉,不似現代人。
圓圓牽起她的手:「媽媽,他們都是我的新朋友,能邀請他們一起跟我過生日嗎?」
「好啊。」
旗袍女人彎腰,寵溺地刮她的鼻子,隨之看向我們,禮貌問道:「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各位?」
半夜十二點過生日?
陳念嘟囔:「是不是什麼支線任務?」
我深深地看向旗袍女人,勾起唇:「非常榮幸。」
我同意了,方望舒自然不會拒絕。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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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我們上三樓。
鎖著的門被她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我們的眼前亮堂起來,三樓的布置與第一二層相比,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也不為過。
美中不足的是,精致奢華的吊燈上方有幾處燒焦的痕跡。
旗袍女人注意到我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說:「當年的火太大了。」
眾嘉賓了然,得,又是劇情點。
三樓客廳正中央擺放一張大理石桌,用白布鋪著,白色瓷盤裡是精美的食物。
旗袍女人招呼我們坐下。
我們給圓圓唱了生日歌,隨後是用餐。
我一眼看出不對勁,勸陳念和陳嘉樹:「你們多吃點吧。」
明天就得餓肚子了。
兩人不解:「什麼?」
怕他們晚上氣得睡不著,我沒解釋。
他們邊吃邊感慨:「節目組倒是當了一次人。」
我們絲毫不知道,外面監視一切的節目組早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導詢問制片人:「你安排的?」
「跟我沒關系啊。」制片人雙眼呆滯。
兩人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
林導表情淡定,聲音抖得離譜:「太晚沒睡產生幻覺了,睡覺了睡覺了。」
三樓,我們這頓夜宵吃得格外心滿意足。
第三天早上,雙陳發現冰箱放著他們食物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們再想起昨晚桌子上的菜,這下子什麼都想清楚了。
陳念氣笑了,以為是節目組搞的鬼,陰陽怪氣地說:「慷他人之慨算是被你們玩明白了。」
陳嘉樹冷著臉:「沒事,我們喝水也能飽。」
——【哈哈哈好逗,我想明白莫姐昨晚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莫姐是神仙吧,這都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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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託他們的福吃了一頓大餐,今天我大方地把食物分給他們一份。
陳念和陳嘉樹感動得一塌糊塗,稱我為:唯一的姐!
今天一整天節目組安靜得出奇,沒來作妖。
晚上,我剛洗完澡出來,發現圓圓和旗袍女人不知為何出現在我們的房間。
方望舒正縮在被子裡,將被子拉過頭。
我輕手輕腳過去,摸摸他的腳踝,「唰」的一聲,他迅速把腳縮了回去。
我拉長聲音:「我S得好慘啊~」
他默默地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像一個蠶,蛄蛹到廁所門口。
似乎想敲門,卻一個不小心直接滾進去。
思索良久後,他茫然地鑽出頭,對上我壞笑的臉。
方望舒惱羞成怒,紅著臉,咬牙切齒地問我:「你不嚇我會S啊?」
——【笑S了,很難想象一米八八的大高個膽子這麼小!】
——【他是想到廁所找莫姐嗎?】
——【莫姐是他的安全感來源,他是莫姐的快樂源泉,雙向奔赴吧?好感人,我哭S!】
——【有點可愛。】
我誠懇地點頭,隨即看向母女兩人:「你們有什麼事嗎?」
圓圓害怕地抱住媽媽的腿,說:「你們要快點離開哦,我爸爸要回來了,他很兇的,會傷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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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饒有興趣地問:「有多兇?」
「他經常打媽媽,罵我。」
我皺著眉,瞥向旗袍女人:「他很牛嗎?你們都是鬼你也打不過他?」
我一語點破她的身份,方望舒眼睛瞪得溜圓。
旗袍女人似被嚇到了,如受驚的兔子,捂著胸口說:「父親教育我,女人要講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怎麼能對丈夫動手?」
「三從四德?」我悠悠道,「從不軟弱,從不屈服,從不放棄,這是新三從;勇敢、進取、野心,以及以牙還牙,這是新四德。現在是新時代,女人得遵守新三從四德。」
旗袍女人一臉詫異:「哪位先生寫的?」
我笑笑:「是莫女士寫的。
「如果你要保護女兒,必須勇敢起來。」
她們離開後,方望舒眼神呆滯,跟魂被抽走了一樣:「她們真是鬼?」
「對啊。」我安慰他,「沒事的,鬼不可怕,她們吃完人就走了。」
方望舒擰了我一把。
我緊咬牙關。
不痛!
20
第四天晚上,我們睡得正香,樓上傳來打砸辱罵的聲音。
聲量越來越大,把我從睡夢中拽醒。
「你給老子擺什麼臉色,不高興老子嫖完回家?」
「我沒有不高興。」
「那就給老子笑,苦著個臉做什麼,瞧不起老子?」
「笑得那麼難看,再笑一個!」
「我在笑了,你別掐我了,好疼啊。」
「不準你打媽媽!」
「滾開,賠錢貨!」
「你不要對她動手!」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是你丈夫,我是她爹,教訓你們天經地義!」
我聽不下去了,下床準備上樓看看,經過方望舒時,他抓住我的手。
我才發現他早醒了,嘴唇泛白,額頭冒汗。
我心疼地拍拍他的臉:「你乖乖睡覺,等我回來。」
他不肯放手。
我耐心道:「我沒事的。」
他這才松了手:「你早點回來。」
「放心。」
21
我上到二樓。
穿著灰長衫的高大健壯男子居高臨下地站在圓圓和旗袍女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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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莫姐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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