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冷冷掃了她一眼。

嘲諷道：

 

「嗯，確實是你活該。

 

「還有，別演了，我可不是你身後那幾個二傻子。」

 

8

 

被點破了。

 

李莉臉色瞬間紅了一片。

 

好戲結束，宋時逾立馬拉著我走了。

 

邊走還邊跟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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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隊那幾個臭小子我回去收拾他們，你就負責安心學習，馬上高考了，別分心。

 

「李莉那邊我也會讓人盯著，不會讓她再有機會找你麻煩。她們幾個都不是讀書的料，畢了業就混社會，巴不得多拉幾個人下水，簡直是學校裡的蛀蟲。」

 

說到這，宋時逾故意停頓了一下。

 

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至於我是你的這件事，等高考結束，我再跟你詳細探討。」

 

四目相對。

 

我強壓下心裡的躁動，反駁道：

 

「她騙你的。」

 

「可是當時那麼多人都聽見了，我的清白被你毀了，要不考慮一下高考後對我負個責？」

 

負個屁責。

 

一點都不正經。

 

罵人的話，卻在看到他眼裡的期待時變成了挑釁。

 

「你要是能跟我一塊考上 A 大，我就負責。」

 

「真的？」

 

「不過你都混成校霸了，成績能行嗎？」

 

聽到這話，宋時逾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半晌才嘆了口氣道：

 

「祖宗，我隻是能打，又不是學習差，次次考試年級第一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周考 225 分，全年級倒著數。您是真行，要不要我給你補習？」

 

我搖了搖頭。

 

神秘一笑。

 

「放心，我有人給補。」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宋時逾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表情也有些哀傷。

 

我不懂他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哪來的，剛想逗逗他，就見他又恢復了原樣。

 

頗為欠揍地敲了下我頭頂。

 

「好吧，信你。

 

「有不懂的隨時來問我。」

 

說完轉身就跑了，像是生怕我揍他一樣。

 

我無奈地撇了撇嘴。

 

「幼稚。」

 

9

 

回教室後，沒做幾道題，物理老師就來了。

 

她敲了敲桌子。

 

面色不善道：

 

「時間我都算好了，現在開始隨堂小測，到放學剛好收卷，明天出成績，都給我好好做。」

 

自習課沒了。

 

全班一片哀號。

 

直接把物理老師點炸了。

 

她本身脾氣就差。

 

現在更暴躁了，一粉筆直接砸到了課代表頭上。

 

「聽不見我說話？還不快點過來分發試卷！」

 

一時間，所有人都老實了。

 

默默傳著卷子。

 

但顯然，物理老師氣還沒消。

 

嘴上還在不停抱怨著。

 

「我這都是為誰好？你們以為我想熬夜批試卷？祖宗們，馬上就要高考了，還想著玩？就你們這個破爛成績，放在全年級都找不出幾個比你們還差的班，還不思進取，等著畢業直接去工地搬磚是吧？

 

「我還願意管你們，你們就偷著樂吧。換別的老師，誰稀罕管你們，愛學不學。」

 

底下大氣不敢喘一聲。

 

全都埋頭做試卷。

 

而我看著滿卷子的洛倫茲力、平拋運動和什麼電磁感應，頭都大了。

 

上次周考我物理幾分來著？

 

哦，想起來了。

 

8 分。

 

我：「……」

 

救命！

 

一個題也看不懂！

 

別人在認真做題，我在腦子裡瘋狂搖人。

 

爸媽哥姐爺奶。

 

救救我！

 

半晌，安靜已久的大腦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我媽：【你說說你，咋這麼笨呢？肯定是遺傳了你爸，我隻做選擇。】

 

我爸：【？？？不是老婆你清醒一點，我高考物理滿分，還是大學的物理客座教授，那我做填空，大題求你哥跟你爺。】

 

我哥：【別叫我，別叫我。】

 

我爺：【臭小子幫幫你妹妹，難道你還想看她考 8 分嗎？我隻認領壓軸題。】

 

我：「……」

 

好像被罵了。

 

但又有點感動怎麼回事？

 

10

 

趁我發愣之際，我媽看不下去了，直接附身我開始塗卡。

 

邊塗邊念叨：

 

【還在發呆！還在發呆！怪不得考那麼幾分。

 

【我都做出來了還不塗卡，咋這麼呆？離了我們你可怎麼活呦！】

 

聽到離開二字。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不過轉瞬間又被我壓了下去。

 

開始說好話哄我媽開心。

 

【我就知道媽最好了。】

 

這時候，我哥卻突然酸溜溜來了一句：

 

【是是是，咱媽對你最好，就我，幹最多的活一點好話撈不著唄？】

 

聽著他話裡的醋意。

 

我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連忙誇了誇他。

 

我哥對我極好，是家裡最寵我的一個，但偏偏是個醋缸子，家裡誰的醋都吃，非要爭個第一。

 

每次都要酸溜溜地窩在一邊幹活。

 

好笑又可憐。

 

卷子都被他們包攬了。

 

隻剩我，我姐跟我奶三個闲人了。

 

我姐跟我奶不愧是祖孫。

 

都是吃瓜達人。

 

看我沒事做，她倆就開始八卦我。

 

【你跟那個宋時逾怎麼回事？】

 

【他是不是喜歡你？】

 

對此，我隻想逃。

 

【我倆隻是發小，發小你懂嗎？再說了，你從哪看出來他喜歡我的？】

 

聞言，我姐搖了搖頭。

 

一副這你就不懂了的樣子。

 

我忍不住嗆她。

 

【你又懂了？你個母單能看出啥來？】

 

見我不信，我姐冷酷地抬了抬下巴。

 

【軍師不上戰場，你知道個屁！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而且他剛才不光為你出頭，還說要幫你補習。大姐，這都快高考了，時間緊任務重，誰會分出心思來幫你補習啊？】

 

我不說話。

 

【喜歡就是偏愛，你就嘴硬吧。】

 

我奶也跟著幫腔。

 

【宋家那小子長得俊，你們倆小時候就想給你們結娃娃親來著，你爸非說是封建陋俗，不讓。你看看，有什麼區別？】

 

這一句接一句的。

 

我還沒崩潰。

 

我媽先炸了！

 

塗卡筆一摔，直接就開始發飆。

 

【喜歡什麼喜歡，快高考了說這個有什麼意義？老娘在那費心費力做題，你仨倒好，在這美上了，這麼闲替我去做題。】

 

11

 

物理成績出得很快。

 

第二天一上課卷子就發下來了。

 

我看著手裡的滿分試卷，忍不住在腦子裡瘋狂跪謝全家。

 

這時候，物理老師也來了。

 

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把書往講臺上重重一摔，一句話也不說。

 

全班都低著頭。

 

看都不敢抬頭看。

 

半晌，她才走下了講臺，在教室裡溜達。

 

邊走邊陰陽怪氣道：

 

「有的同學啊，都快高考了，還天天動那些歪腦筋，作弊！你說說你們，靠作弊考的高分能騙得了誰？是能騙得了我還是能騙得了高考啊？我看也就騙騙自己了吧？

 

「不想學就退學，轉學來我們學校，你們班主任還讓我照顧著點你。我還以為是什麼尖子生，就你這個成績這個人品，有什麼好照顧的？

 

「果然，垃圾到哪都是垃圾。」

 

「轉學」兩個字一出，就是傻子，都知道她說的是我。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那裡面有震驚、有嘲諷、有幸災樂禍。

 

燒得我臉皮火辣辣的。

 

物理老師像是還嫌不夠似的。

 

特地停在了我面前。

 

一把扯起了我手中的卷子團成了紙團砸我腦袋上了。

 

還不忘羞辱道：

 

「作弊也要動動腦子，上次物理 8 分，這次滿分，你看我像傻子？

 

「你班主任還給我看過你在原來學校的成績單，都是抄的吧？在那混不下去了，又來我們這騙？林秋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點臉吧。

 

「現在，你給我上後面站著，以後我的課你都給我站著上。」

 

見我不動。

 

她抬手扯著我的頭發就要把我扯起來。

 

這一扯，直接把我姐扯瘋了。

 

頭發就是她的命。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的控制權就被我姐搶走了。

 

下一秒，我就看到自己冷冷一笑，抬手就把物理老師的手拍開了。

 

力氣之大。

 

直接給她手都拍腫了。

 

巴掌聲更是回蕩在教室裡，仿佛扇在了每個同學的臉上。

 

12

 

物理老師都被打蒙了。

 

哆嗦著手指著我，想說什麼，但看我又要抬手的樣子，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不等她開口，我姐直接替我罵了。

 

「你發什麼瘋？不動手動腳不會說話？就你這種師德也配當老師？

 

「你憑什麼汙蔑我作弊？你看見我抄了？教室裡都有監控，你有本事自己去查查，看看我究竟抄沒抄。要是沒抄，你就要給我道歉！

 

「果然，垃圾在哪當老師都是垃圾。」

 

被當初罵我的話反罵了回去，物理老師氣瘋了。

 

連說了三個「好」。

 

又指了指講臺上的試卷。

 

「行，你說我汙蔑你是吧？講臺上就有我剛印的壓軸題，本來是打算給尖子生拔高用的。那你那麼厲害，你現場去黑板上給我做一個，做對了我就道歉。」

 

「哦，那你等著道歉吧。」

 

我嘲諷道。

 

說完便徑直走向了講臺。

 

對此，其他人皆是一臉震驚。

 

滿臉都寫著：

 

「你確定不是你瘋了？」

 

我懶得理他們怎麼想。

 

家裡人怕我丟人，瘋狂搶著要替我做題。

 

最後還是我爸搶贏了。

 

【大學物理客座教授，你們是嗎你們就搶？

 

【這麼簡單的題，看我三種解法炫S他們。】

 

寫完後，全班都沉默了。

 

我則一臉挑釁地看向了物理老師。

 

「怎麼樣？道歉吧？」

 

13

 

看到我真解出來了，還解得非常漂亮，她臉都憋紅了。

 

「你」字說了半晌，才吐出一句：

 

「居然敢耍老師，給我滾出去！」

 

我也沒真指望著她道歉，她讓我滾，我麻溜地就滾了。

 

出了教室後。

 

我姐還在我腦子裡為我鳴不平。

 

【她都沒看見你作弊，就這麼說你。說你就算了，還動手動腳的，讓你成為全班的笑話。她覺得這樣做顯得她很厲害，很得意嗎？媽的臭女人，我要在這非要舉報她。】

 

我哥也開始幫腔。

 

【就是，雖然這試卷是我們用你身體寫的吧，但明面上看，確實是你自己寫的。要是沒有我們，你憑自己實力考了這個分數，也還是會被汙蔑，連證據都沒有就這樣，真服了。

 

【就不準人發生奇跡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

 

隻覺得最近頭疼得越來越厲害。

 

肯定是被他們吵的。

 

話太密了。

 

好不容易找了間廢棄教室，準備一個人進去刷會題，結果門剛推開，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宋時逾？

 

「你不在教室上課跑這來幹什麼？」

 

聞言，宋時逾舉了舉手裡的試卷，簡潔明了。

 

「刷題。」

 

「在這刷？老師也讓？」

 

「是啊，我跟班主任商量過了，自己在這刷題，遇到不會的再去單獨問他們。畢竟我可是年級第一，平時考試從來沒低過 710 分。現在馬上高考了，老師上課也不會講太拔高的內容，都是鞏固基礎了。但是反復復習這些，對我來說純屬浪費時間。上課吵吵鬧鬧的還耽誤我刷題，就來這了。那你呢？你怎麼也來這刷題？」

 

我：「……」

 

14

 

我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卷子。

 

有些心酸。

 

真是人比人氣S人。

 

隻得強裝輕松道：

 

「被趕出來了唄。」

 

宋時逾手下一頓，笑得更開心了。

 

整個人向後伸了個懶腰。

 

指了指他對面的位子。

 

「那正好，咱倆一塊刷題啊！

 

「今天你要是能刷完八張卷子，晚上帶你翻牆出去吃烤串，不然你就請我喝汽水，怎麼樣？敢不敢賭？」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笑話，有什麼不敢？區區八張。」

 

有了賭約，我倆誰都沒摸魚。

 

高考的題對我一個學渣來說還挺難的。

 

好在我有一家子學霸一對一輪流輔導講題。

 

就這樣我倆一口氣從上午寫到晚自習打鈴。

 

午飯都是隨便啃了口包子應付了事。

 

看著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成就感爆棚。

 

就這一天，都不知道弄會了多少知識點。

 

八張試卷寫完了。

 

我賭贏了。

 

宋時逾也沒食言，真帶我溜出去吃了燒烤。

 

從這天起，我倆就默契地每天來這間廢棄教室報到。

 

不知道是不是宋時逾提前跟我班主任說了什麼，我說不上課，自己刷題自學，他也沒說什麼，直接就批準了。

 

還讓我要是有什麼不會的，可以直接問他。

 

其他科目也可以單獨去找老師問，他都給打好招呼了。

 

至於物理，則讓我去請教宋時逾。

 

半點沒提我跟物理老師發瘋的那件事。

 

我猶豫了下，還是沒多說什麼。

 

隻是深深地對班主任鞠了個躬，道了聲謝。

 

走出辦公室我都在想。

 

老李真是個好人啊。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前的一個月更是過得飛快。

 

一眨眼就過去了。

 

隻有在看到手邊堆了半米高的試卷和錯題集，才反應過來，時間並沒有偷偷溜走。

 

15

 

輔導了我一個半月。

 

我家裡人已經累自閉了。

 

腦子裡每天除了講題聲，都沒人八卦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當天，他們才重新活躍過來。

 

【終於要解脫了。】

 

【累S哥了，下輩子不想當你哥了。算了，還是當吧，你這麼蠢，沒有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可怎麼辦啊。】

 

我也興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