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一番後，不禁感嘆，偷來的生活條件就是好，養得油光锃亮的。

「同學，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一臉驚喜，鄭程遠卻眉頭一皺：「見過我的人多了。」

 

「你是不是學習成績特別好，在這次大考試中，考得出類拔萃的那個？應該是第二名吧！我見過你的照片。」

 

「對，是，第二名，650 分。你什麼學校，還貼了照片？」

 

鄭程遠昂首挺胸，驕傲地整理了一下上衣。

 

「三高中，诶不對，你好像被保送了吧？」

 

我佯裝崇拜，眼神羨煞。

 

鄭程遠被刺中痛處，頓時咬牙切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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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甩手就要走。

 

我自言自語道：「難道謠傳是真的？」

 

鄭程遠因落選這事正耿耿於懷呢，聽了這話，馬上停下腳步。

 

「什麼謠傳？」

 

「我聽說有人舉報第一名作弊了。即將被取消保送的時候，他媽上交了不少證據，讓他的嫌疑大大減輕。

 

「但是也不能完全開脫。學校B險起見，就保送了第三名。」

 

鄭程遠聽聞面色一變，但很快回歸於平靜。

 

我繼續說道：「同學，你學習這麼好，幫我補習一下功課行麼？我不白讓你補習，我給你錢。」

 

鄭程遠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

 

「我給你補習？」

 

「我一身名牌，家在前面別墅區，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麼？」

 

我尷尬一笑，隨即奉承道：

 

「確實不像缺錢的。

 

「你比第一名的命可好太多了。第一名的家裡聽說很窮，一個月都吃不上幾個肉菜。

 

「同學，我想問你個問題。」

 

鄭程遠不耐煩地說：「問。」

 

「那個第一名的總成績比你多了近 100 分，假如能用身世換他的成績的話，你願意嗎？

 

「不願意，我憑什麼吃苦！我爸媽就是我爸媽！」

 

鄭程遠一下子急了。

 

8

 

這時候，一輛奔馳商務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

 

停在了我和鄭程遠的身邊。

 

車窗打開，是一名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

 

「兒子，你同學麼？怎麼不叫到家裡面坐坐。」

 

我呆在了原地，望著女人出神。

 

這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不是同……」

 

鄭程遠剛要說話。

 

我趕忙順杆兒爬插嘴道：「謝謝阿姨。」

 

就這樣，我被請去了別墅。

 

裝修得真是豪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

 

「你叫什麼名字？」

 

她坐在了我的對面，把水果遞了過來。

 

我想了想：「阿姨，我叫鄭豪。」

 

因為我的唐突，惹得鄭程遠很不開心，直接回房了。

 

媽媽笑著安慰我：「別介意啊小豪，程遠他就這樣。」

 

沒一會兒，爸爸也回家了。

 

「吆，這是程遠的同學麼？」

 

「對，他叫鄭豪。」

 

「鄭豪啊，這是你叔叔。」

 

「叔叔好。」我站了起來。

 

爸爸趕緊擺手：「別客氣，快坐吧。」

 

「诶老婆，我怎麼覺得他有點眼熟呢？」

 

「是嗎，你見過？」

 

「我覺得小豪的眼睛鼻子，跟你特別像。」

 

「你這麼一說，還真挺像的。」

 

我們在外面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估計是融洽的氛圍刺激了某人，不一會兒鄭程遠就出來了。

 

張口便問：「你還沒坐夠呢？」

 

我尷尬一笑：「叔叔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程遠，你怎麼能對同學這樣說話呢！馬上高考了，你們應該多溝通一下學習問題。」

 

「他不是我同學，就是在路上碰到的陌生人。無緣無故跑來我們家裡，我怎麼知道他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

 

我隻想拿回自己的一切，然後讓該S的人下地獄。

 

今天隻是個開胃小菜。

 

回到家裡，假媽正在接電話，見我回來後就馬上掛了。

 

她問我：「你幹什麼去了。」

 

「公園轉了一圈，怎麼了？媽。」

 

「以後沒事少出門！」

 

我點了點頭：「媽，快高考了，我想報幾個學習班。」

 

「報什麼學習班？就你那成績，能考個大學就燒高香了。報班浪費錢？」

 

預料之中，除基本存活外，多的一分也不肯給我花。

 

無妨。

 

看我高考怎麼狙擊你兒子。

 

實際上，上輩子的鬧劇根本就是賊喊捉賊。

 

鄭程遠學習成績一塌糊塗，真正作弊的人是他。

 

隻是遇到了個「好媽」，把作弊的方式策劃得滴水不漏。

 

同時成功策反我放棄，讓他撿了個漏，保送了大學。

 

假媽在偷奸取巧這方面也是真的有天賦，否則也不能在十幾年前成功換孩子，十幾年沒被發現。

 

這次高考。

 

為了保全名聲，為了她親生兒子的輝煌人生，不出意外，這兩人還會铤而走險。

 

那我就靜靜看著，看他們怎麼表演。

 

9

 

第二天，假媽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跟我說。

 

「兒子，我想了一晚上，你還是別參加高考了。」

 

「什麼？不參加高考？為什麼？」

 

「家裡沒錢，供不了你上大學，還是盡快進入社會賺錢吧。」

 

我當時差點就笑出了聲。

 

怎麼著，你親兒子上大學無望，你就想辦法也要毀了我？

 

「做不到，高考我是必須參加的。」

 

「你還能不能聽點話？

 

「我養你養了這麼大，現在家裡沒錢了，你不應該想辦法給家裡賺錢嗎？」

 

假媽突然暴怒起身：

 

「反正我話都給你說了，你高考也沒用，我沒錢供你。」

 

「那就不用你供。」

 

「你說什麼？」假媽瞪大眼睛，「你現在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了！我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啊！」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然斷絕關系吧。」

 

此話一出，假媽傻了。

 

「你再說一次！」

 

「說得還不夠清楚麼？你處處都想毀了我，我這要求不是你想要的麼。」

 

「那你就滾，馬上滾！」

 

假媽大吼著，氣得發抖地用手指向門口。

 

我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高考在即，多演一秒我都覺得累。

 

以她對我的了解，估計覺得最多不會超過一天我就會妥協回家。

 

所以在第三天的時候，假媽終於忍不住主動打電話過來。

 

嫌膈應，我接都沒接。

 

說實話，如果沒有上輩子的經歷，她但凡對我稍微好一點，即便知道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也不會這樣對她。

 

包括我也是十分詫異，即便不是親兒子，好歹也養了十幾年，怎麼做到當仇人養的？

 

現在想想都後怕，小時候她要是狠狠心弄S我，估計我早S了。

 

10

 

高考前，我一直未露面。

 

估計是覺得我現在已經跟她親生兒子沒啥競爭關系了，前幾天打過電話後，一直沒找我。

 

高考考試當天，在考場門口我見到了假媽。

 

她剛剛送走鄭程遠，我到的還正是時候，沒撞上。

 

「媽，你是來給我加油的麼？」

 

我一臉假笑看著他。

 

假媽眉頭一皺：「半個月沒露面，你還當我是你媽！

 

「我苦口婆心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麼？高考也沒用，家裡沒有多餘的錢供你上學！」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別人聽見。

 

「媽，我一定會通過高考改變咱們家命運的，求求你讓我考吧。」

 

我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大哭。

 

裝可憐嘛。

 

誰還不會啊。

 

這一幕出現，旁邊的，送孩子來考場的家長們紛紛看了過來。

 

對假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

 

這一下把假媽直接打蒙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站在人群目光中尷尬得要S。

 

「起來，你想幹什麼？」

 

她著急想把我拉起來，我偏不起。

 

「媽，你說家裡沒錢，不供我上大學。可我學習成績那麼好，就不能等我高考完再定麼？

 

「高考後我可以去打工，打工給你買化妝品、買吃的、買喝的，求求你讓我考一次吧。」

 

有個大叔看不過眼了，皺眉走了過來訓斥道：

 

「我說這位大姐，孩子都這麼求你了，你怎麼那麼狠心呢。」

 

「不是我狠心……是……」

 

「你還讓孩子賺錢給你買化妝品，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別聽他胡說，他從小到大就是花我的錢！」

 

「你瞧你說的，孩子剛多大，不花你的錢花誰的？他不是你親兒子？」

 

假媽被懟得啞口無言。

 

「诶，這個小伙子叫林子豪吧？」

 

這時，有個阿姨認出了我：

 

「就是他，他是高三年級第一的林子豪，跟我家小海是同學，沒少聽我們家小海提他！」

 

「高三年級第一？」

 

家長們紛紛詫異。

 

大叔更是瞪大了眼睛：「年級第一你不讓他參加高考？瘋了吧大姐！」

 

「什麼年級第一，鄭程遠才是年級第一，他考試作弊了！」

 

看所有人都捧我，假媽一下就急了，口無遮攔地替他親生兒子說話。

 

那個阿姨鄙夷了一聲。

 

「鄭程遠？第二名的那個？實際上作弊的人是他，那個考場的學生誰不知道？結果還反過來誣陷你兒子作弊。」

 

「我說大姐，別人都知道的事，你怎麼還怪起你兒子了？」

 

大叔看熱鬧不嫌事大，猜測道：「保不準都不是親生的，就這，還不讓孩子進考場考試呢。」

 

附近的家長們也紛紛指責。

 

「就是，太過分了。」

 

「我看還是查查吧，親媽能這樣？」

 

「先別查了，讓孩子進考場吧！」

 

不知誰喊了一句，就有人從後面把我拉了起來。

 

三個人護著我，把我送進了考場。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假媽，我看你能偽裝到什麼時候。

 

11

 

進入考場，我驚喜地發現鄭程遠居然跟我在同一考場。

 

很明顯，他也發現了我。

 

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我就是她親媽的假兒子。

 

「鄭程遠，沒想到在這碰到你了！」

 

我熱情地走了過去。

 

鄭程遠緊皺眉頭，上下打量我：「鄭豪？」

 

「對啊，就是我，那天去你家做客的那個！」

 

「你怎麼會來這個考場？這個考場隻有排名靠前的人才能進來。」

 

鄭程遠嫌棄地看著我，我笑著打哈哈：「可能校方搞錯了吧。」

 

「诶，你這個眼鏡挺時尚的，給我看看唄。」

 

我伸手要拿，鄭程遠嚇得後退了三四米。

 

「這眼鏡幾十萬，弄壞了的話你賠得起嗎？」

 

他急了。

 

我笑了。

 

「叮鈴鈴！」

 

考場鈴聲響起。

 

我們根據座位號碼，對號入座。

 

結果這家伙，好巧不巧地就在我旁邊。

 

「你怎麼坐第一名的位置？」

 

鄭程遠瞪大眼睛問我。

 

我頓了頓，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第一名？什麼意思？」

 

「考場排序是根據上次考試排名定的，你那個位置應該是林子豪！」

 

「那我不知道啊，準考證就是讓我坐這裡的。林子豪來了麼？我怎麼沒見？」

 

鄭程遠眼球滴溜溜轉了轉，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他怕不是以為我被他親媽絆住，沒來參加高考吧？

 

12

 

試卷到手，因為算第二次參加高考，我書寫飛速。

 

其間用餘光間斷性監視鄭程遠。

 

發現這家伙每寫一會，就會低著頭停頓十幾秒。

 

隨後像是靈感爆棚似的，繼續答題。

 

大概率就是那個眼鏡的功勞了。

 

嘖嘖，有錢人的作弊方式果然與眾不同。

 

我沒有聲張，就默默地看他表演。

 

第一天考試結束。

 

出了校門，我發現假媽不在。

 

也不知道怕露餡還是什麼，反正沒來。

 

倒是見到了鄭程遠的爸媽，他們手持鮮花，熱情迎接鄭程遠「凱旋」。

 

我看了一會後沒過多停留，不是他的，早晚還給我。

 

還是去了租住的那個小旅館。

 

晚上的時候，闲來無事刷視頻，發現今天上午我給假媽下跪那段，有人偷拍發到網上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津津有味地往下翻動。

 

評論區精彩絕倫。

 

【呵呵，還有這樣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