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孩子，右手臂上有三條淤青，臉上有個巴掌印，頭發扯得像亂雞窩，臉上爬滿眼淚。

我的心疼得不得了。

 

女兒從生下來到現在，沒有得到過他們王家半分愛護，一直都是嫌棄嫌棄嫌棄，如今還被打成這樣。

 

「嗚嗚……媽媽，我怕……」

 

我的心都快化了，小妮子平時都是我帶，今天因為要查崗，所以把她留在家裡。

 

我後悔得不得了，輕輕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

 

「是媽媽不好，媽媽回來了，媽媽保護你……」

 

婆婆再次暴吼：

 

「哭什麼哭？你們都給我閉嘴！兩個賤貨，老娘今天打S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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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毛掸子帶起風聲。

 

?

 

女兒瞳孔緊縮，一張小臉滿是驚恐。

 

我飛快朝周圍看了一眼，就著蹲在地上的姿勢，一把抓過旁邊塑料凳子的腿，直接朝婆婆橫掃過去。

 

砰地砸在她的腿上。

 

她嚎叫！龇牙！彎腰，暫時失去戰鬥力。

 

我揉了揉女兒後腦勺：

 

「這叫正當防衛，乖，到寢室去，把門反鎖了。」

 

女兒乖巧點頭，眸光裡全是擔憂。

 

我遞給她安撫的眼神，看著她朝寢室走，這才緩緩站起來：

 

你既然欺負幼兒，就別怪我欺負你老人！

 

「叮咚！」

 

外面電梯門開了，隔壁鄰居回家。

 

婆婆眼珠子一轉，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捶地：

 

「反了，反了！媳婦兒打婆婆了！」

 

「我造了什麼孽？娶了這麼個東西回來！在外打老公，在家打婆婆！」

 

鄰居大概是好奇，踱步到我家門口，朝裡面張望了一下。

 

婆婆頓時更來勁了，拖著哭腔，扯著喉嚨：

 

「我的命好苦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是沒媽教嗎？」

 

「吃我們王家的，穿我們王家的，就給我們王家生了個賠錢貨，就S活不生了！這是要讓我們老王家絕後啊！作孽啊！」

 

「每天每天還不幹活，就隻知道花錢，嗚嗚嗚，現在還打老公，打婆婆！這日子還怎麼過？」……

 

公公用大煙杆兒使勁敲著茶幾：「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喲，這還給演上了！

 

我給整笑了，掏出手機開始錄視頻。

 

「你在錄什麼？」公公首先意識到不對勁。

 

「錄家門不幸啊！回頭發網上，包括你兒子和其他女人在辦公室亂搞的視頻，我都拍了，細節到位！到時候請網友點評一下，看看他們姿勢好不好，持久不持久？」

 

「還有，我待會兒帶孩子去派出所報案，告你們N待兒童！你們等著蹲監獄吧！」

 

純純的威脅，還挺管用。

 

婆婆的哀嚎戛然而止，她與公公對望一眼，無聲交流信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看樣子是腿不痛了。

 

「就打幾下，怎麼就N待了？！誰家的孩子不是打大的？」婆婆大嗓門掩不住心虛。

 

我嗤笑：「是不是N待，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警察同志，他們會給孩子驗傷。」

 

說話間，我朝門口瞟了一眼。

 

那人剛買菜回來，這會兒吃瓜吃得可香，恨不得衝進來近距離吃。

 

婆婆見我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毫不猶豫朝我撲來，看她的動作，是想搶我手機。

 

公公繞過茶幾，舉著煙杆兒朝我頭頂打來，燒得通紅的大煙頭像烙鐵一樣。

 

我整個人都繃住了，所有神經所有細胞高速運轉。

 

婆婆率先到達我面前。

 

我條件反射，一腳踢在她膝蓋上，再一個巴掌扇過去。

 

她根本站不穩，歪歪斜斜朝公公方向倒。

 

公公剛衝到茶幾拐角處，下意識扶婆婆。

 

喔嚯！

 

通紅通紅的大煙頭先在婆婆胳膊上一燙，再一抖，精準命中婆婆右邊臉頰。

 

上百度的高溫。

 

婆婆尖叫，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把公公推出去，公公條件反射拽住婆婆大胳膊……

 

兩口子以幾十年沒有過親密姿勢，疊著倒在沙發上。

 

我瞅了瞅婆婆剛燙到的地方。

 

真是太不幸了！

 

手臂上一圈通紅，臉上更慘。

 

本來就斑斑點點的臉頰，現在又多了一圈密密匝匝的水泡，看著都痛。

 

我從地上撿起雞毛掸子，狠狠朝婆婆手臂抽去。

 

啪啪啪！啪啪啪！

 

左三下，右三下。

 

婆婆哎喲哎喲地叫著。

 

「我這個人很公平的，敢欺負我，就得有雙倍奉還的自覺！我平時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們，你們真當我是軟柿子！」

 

「你們聽好了：王輝在外面亂搞，我和他要離婚 ！房子是我的，我給你們 24 小時，滾出去！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收房。若你們還在這裡，別怪我不客氣！」

 

5

 

林玖玖到的時候。

 

我已經把家裡事情處理好了，正抱著女兒走進地下停車場。

 

「你帶這麼多人幹什麼？」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跟了 1、2、3、4、5、6、7、8，八個保鏢，一個個穿著黑衣服黑褲子黑皮鞋，戴著墨鏡，很有影視風。

 

「這不給你撐場子嗎？王家那個老太婆，我看著她就生氣！她要知道你去抓現場，還不知道會怎麼整治你！」

 

「哦，剛被我收拾了。」我說著就把女兒遞給林玖玖。

 

林玖玖雙手接過囡囡，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臉色頓時變了，連聲音都尖了許多：

 

「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S老太婆？」

 

囡囡在她懷裡不到一分鍾，她直接把人塞給我，撸袖子招呼保鏢們跟她上樓。

 

「走，跟我上去打人！」

 

我及時阻止他們。

 

「我餓了，咱先去吃飯，明天再過來收房子！」

 

我的目光掃過眾保鏢，意思很明顯：明天要借這些人。

 

林玖玖明白我的意思，不願意在孩子面前收拾得太過，一切明天再說。

 

當天晚上，囡囡住在林玖玖的大別墅。

 

我們等囡囡睡著後，這才出門去白馬會所。

 

林玖玖在這裡果然有個固定包間，再點了十多個男模。

 

「音兒啊，你自己看，你這些年都錯過了什麼？」

 

「當初叫你別結婚，別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森林，你非不聽。」

 

「這男人啊！就分兩種：好看的，和不好看的！王輝年輕時還可以，現在簡直醜，靈魂更醜！」

 

我的心情並不太好，一杯酒接一杯酒。

 

這麼多年，家庭矛盾明明不少，我怎麼忍下來的？怎麼就沒及時止損？任由那一家子騎在我頭上？……

 

男模們不光身材好，個個雙開門，小腹肌精實好摸，關鍵還善解人意。

 

像解語花似的。

 

我一下明白古代帝王對後宮三千嫔妃難以抉擇。

 

林玖玖喝酒唱歌玩貼貼，充分體現了什麼叫「有錢人的快樂」。

 

我在這種極度的松弛中，腦子裡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報復方案！

 

不光打我女的，那些背叛我的，也要雙倍還回來。

 

6

 

次日，我去收房子。

 

林玖玖和我一起，帶著比昨天更多的酷黑保鏢。

 

「這些人哪來的？平時沒見你帶過保鏢。」我問。

 

「酒店和商場保安，臨時徵用一下。」林玖玖遞給我一個「你懂的」眼神，「別看他們平時不起眼，這一套行頭下來，墨鏡一戴，誰都不愛。」

 

說話間，我的目光被小區圍在垃圾桶旁邊的眾老太太吸引。

 

她們正在扒拉丟在垃圾桶旁邊的三個編織口袋，口袋裡全是衣服和書籍。

 

衣服很眼熟，書籍更眼熟。

 

全是我和女兒的！

 

我怒極反笑，轉身指著其中一個保鏢：「麻煩，幫我錄下來，他們丟了我多少，我要他們全部全額賠償！」

 

林玖玖抿嘴。

 

我的那些奢侈品，無論衣服包包項鏈，全是真假參半。

 

我說全額，便是讓他們按真的賠。

 

7

 

王輝父母果然不要臉。

 

我的鑰匙開不了門，他們把鎖芯換了。

 

我給王輝打電話：「你怎麼回事？沒給你爸媽說房子是我的嗎？怎麼把鎖換了？你馬上給他們打電話，叫他們搬！」

 

王輝的態度和昨天又不同了：「程音，你有點孝心好不好？爸媽那麼老了，給你帶了那麼久的孩子，你要他們搬去哪裡？」

 

幫我帶孩子？

 

他們明明是嫌鄉下條件差，跑城裡享福來的好嗎？

 

老太婆隻在王輝面前做做面子功夫，假裝洗菜做飯，王輝人一走，直接把圍兜甩給我。

 

我每天洗衣做飯收拾家接送孩子，還要忍受王輝父母數落我生不出兒子，依我看，我昨天是打輕了！

 

「我和我媽商量過了，你昨天打我，打月月，還打我媽，那套房子，你也就付了個首付，就當賠償給我們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我 TM 真是活久見，300 多萬的房子，嘴巴一張就想要！

 

「王輝，臉是個好東西，你們家不要的話，就徹底別要了！」

 

我憤怒地劃過手機，掛斷電話，一腳踢在門上，發出巨大的砰的聲音。

 

王輝母親的聲音從門背後傳來，得意洋洋喊話：

 

「喪門星，你打不開門的，這套房子是我的了！你趕緊給老子滾！」

 

我退後。

 

保鏢們輪番踢門，打門，用錘子砸，用電鋸鋸。

 

不求快速有效，主打聲勢浩大。

 

王輝母親再喊了幾句「程音，你瘋了？」「你信不信我報警」後，很快熄火了。

 

小區物管很快奔來，看見是業主我，體貼建議：「程女士，請問您是沒帶鑰匙嗎？我們可以幫您請開鎖匠，沒必要把門砸了。」

 

我說：「沒事兒，砸砸更健康。」

 

防盜門滋滋冒出火光。

 

我幾乎能想象，那兩口子在屋裡嚇得像鹌鹑。

 

隔壁鄰居跑出來看熱鬧。

 

看見十多個電視裡才有的黑衣保鏢，吃驚得嘴巴裡能塞下大鴨蛋，飛快又進屋了。

 

物管也不敢吱聲，偷偷摸摸打量了林玖玖好幾眼。

 

小區業主群很快炸了。

 

最先發言的就是隔壁鄰居。

 

6-1-803：「太可怕了，隔壁那家的媳婦兒帶了十多個黑社會的，正在砸門！」

 

2-2-202：「是不是被綠了？抓老公和三兒？」

 

6-1-803：「早抓了！我昨天買菜回來，那家就在吵，說是在辦公室抓的，還錄了視頻。那家嫌媳婦兒生了個女孩子，說害得他們家絕後，婆婆打孫女！」

 

6-1-1201：「是我們那個單元啊！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哪家了，那家有皇位要繼承！那老太婆到處說媳婦兒生了個女孩，丟他們家的臉了！」

 

6-1-803：「就是那家，我看著那家媳婦兒帶著女兒走的，哎喲，那小姑娘，被奶奶打得喲……」

 

5-2-304：「你們樓下那幾編織袋衣服書，是這家丟的吧？！這也太過分了！他一個出軌方，憑什麼丟人家衣服，太不要臉了！」

 

2-2-202 丟出張照片，正是王輝的母親，「是不是這個老太婆？」

 

6-1-803：「對，就是她！」

 

2-2-202：「我帶我女在樓下玩，她管我女叫『小賠錢貨』，我那天差點和她幹起來。」

 

3-1-1002：「難道隻有我的注意力在辦公室 play，還拍了視頻嗎？有人知道男的長什麼樣嗎？」

 

……

 

王輝和他母親在群裡社S的時候，我們也把門砸開了。

 

王父依舊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王母站在客廳，門開的瞬間，正準備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看見魚貫而入的保鏢們。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你們要做什麼？」慌裡慌張，結結巴巴。

 

很快看見我，忙衝到我面前。

 

「夭壽啊！你帶這些人來做什麼？趕緊叫他們走！」

 

「我來收房，滾！」

 

王母雙手往腰上一叉，挺著胸：

 

「憑什麼？不給！房子是我兒的！你嫁給我兒，你的東西就是他的！除了那個賠錢貨，你一個子兒都別想帶走！」

 

林玖玖氣笑了。

 

她側頭看著我，一臉仇大苦深：「你怎麼嫁到這種家裡？」

 

我說：「當年不是這樣的。」當年裝得可好了！

 

林玖玖揮手：「除了承重牆，把其他能看見的東西，全部砸了！」

 

保鏢們兢兢業業執行任務。

 

「哐當！」電視屏碎了。

 

「砰！」茶幾砸了。

 

「哗啦啦！」盤子碗全部打了。

 

……

 

王母急了，瘋狂去攔。

 

王父也開始扯拽。

 

「這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許動。」

 

「光天化日，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程音你個賤人！你這是要毀了我們家！你們把東西砸了，我兒和我新媳婦兒住哪兒啊？」……

 

保鏢們很懂得分寸，每每錘子或棒子揮過去，都沒落到人身上，隻堪堪擦過他們的臉或者頭頂。

 

每一下都驚心動魄。

 

運氣在左，S神在右。

 

有人買了編織袋回來，把家裡碎片，衣服，生活用品等全部丟進去，再抓住王家父母手腳，像抬豬一樣把他們抬下樓。

 

王母嚎得像S豬，王父一直喊著「程音，你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