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畢竟不像你過生日,顧與安提前半年都在想著送你什麼了。」
「是啊蔓茵,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到十分之一,誰不知道他有多在意你,多稀罕你。」
江蔓茵聞言卻冷笑了一聲:「在意我?」
喧鬧的人群,莫名地一點一點安靜了下來。
「蔓茵……要不,我給顧與安打個電話吧?」
「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
星雲忽然大著膽子拿起手機,對著江蔓茵皮開肉綻的手背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直接微信發給了顧與安。
江蔓茵沒阻攔,也許是因為星雲動作太快,她還沒來得及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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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突然就靜了下來,
差不多十幾秒後,星雲的手機忽然響了。
「害,我就說顧與安不知道多愛你多在乎你,蔓茵你看,顧與安的電話!」
星雲喜不自禁地說著。
而眾人也發現,江蔓茵的神色好似舒緩了些許。
「蔓茵你接?」
星雲將手機遞過去,江蔓茵卻看也不看,別過了臉。
星雲就樂顛顛道:「我接我接,嘿嘿。」
她特意開了免提,顧與安的聲音響起時,
江蔓茵的唇角瞬間就繃緊了。
「星雲,怎麼搞的,你受傷了嗎?」
「害,不是我,是蔓茵的手,你都不知道傷的有多重,多嚇人,血流的止都止不住……」
星雲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電話那邊卻一片安靜。
「顧與安,你在聽嗎?要不……要不你還是回來吧,蔓茵不肯去醫院,這一直流血也不行啊。」
「星雲。」顧與安的聲音依舊低沉動聽。
「哎,哎,你說顧與安,我聽著呢。」
星雲一邊應著,一邊對江蔓茵擠眉弄眼。
「以後她的事就不要告訴我了。」
星雲臉上的笑,瞬間就掛不住了:「顧與安?」
「還有,祝你生日快樂啊星雲。」
「那個,顧與安……你,哎別掛啊顧與安……」
可電話掛斷的聲音,已經無比清晰地響起。
星雲整個人都蒙了,拿著手機像捧著燙手山芋一般。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抽暈過去,
這平白無故的,她多管什麼闲事,惹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包廂裡鴉雀無聲。
江蔓茵卻面色平靜地看了看眾人,笑了笑:「都啞巴了?」
眾人都不敢吭聲。
江蔓茵又笑:「怎麼都不說話了?」
「蔓茵……」
「別動氣別動氣,這血流的又多了!」
「蔓茵,與安的脾氣你最清楚的。」
一直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的薛菀,忽然開了口:
「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太傷人了。」
「顧與安是個男人,哪個男人不要臉面,不要自尊?你就算不喜歡他了,也該好聚好散……」
「誰說我要和他好聚好散了!」
江蔓茵笑得譏诮:「他和我好了七年,就算養條狗也養熟了!」
薛菀笑得很輕很輕:「那你想過沒有,一個人又有幾個七年?」
「如果顧與安真的永遠都不回來了呢?」
「不可能。」誰都沒注意到,江蔓茵的尾音裡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慄。
「這世上又有什麼事永遠不可能?心傷透了,涼透了,再想暖熱又有多難?」
「蔓茵,別做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了。」
薛菀說完,沒有再多逗留,她拿了包起身向外走。
坐在不遠處的周容深,目光晦暗不明地望著她,自己結婚兩年的妻子。
她是在幫顧與安打抱不平。
還是在觸景傷懷,指責她周容深對她這個太太不好?
「容深,你不去送送嫂子?」
周容深勾了勾唇,點了支煙:「誰是你嫂子,你嫂子這會兒正拍戲呢,下個月才出劇組。」
「你就作吧。」朋友無奈搖頭。
周容深不置可否。
薛菀不敢離開她。
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12
我剛掛斷電話,沈柔就從後抱住了我。
她將下颌抵在我頸側輕蹭,卻沒有說話。
我不由笑了:「怎麼了?」
「顧與安,你會回去嗎?」
「回哪兒?」
「回北京。」
「暫時沒回去的打算,但以後說不定。」
「畢竟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不能回去,我家還在那兒呢。」
沈柔又不說話了。
我這才琢磨出來她的話外音,「你是不是想問我,會不會和江蔓茵復合?」
「你會嗎?」
「我說絕對不會,你信不信?」
沈柔垂了眼眸,輕蹭著我的側臉:「我想相信。」
「沈柔,我是男人,我要臉的。」
「那你心裡還有她嗎?」
我認真想了想:「如果我說一點都沒了,也不現實,畢竟這麼多年了。」
沈柔忽然輕咬了我一口:「別說了顧與安。」
「你聽我說完。」
「但要說這種感覺是不舍或者不甘心,卻也不是。」
我輕摸了摸沈柔的臉:「和她分開,我並沒有多痛苦難受,所以,也許我早就不愛她了。」
「也許,從她對這段感情開始心不在焉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分手的準備。」
「我不會的。」
「嗯?」
「不會心不在焉,不會三心二意……」
沈柔抱我抱得越來越緊,到最後,她又吻住我:「顧與安,跟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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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有迎合她的親吻,
甚至到最後,我輕輕將她推開了。
「沈柔,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她低頭看著我,眼底有些微紅。
「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避開她的視線:「我不想再談感情了。」
「那這些天,我們之間算什麼?」
沈柔的聲音都在顫:「顧與安,你把我當什麼?備胎嗎?」
我不肯抬頭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露出破綻。
沈柔眼底一片赤紅,她松開手,緩緩向後退了一步,
她似在笑,可那笑卻又是破碎的:「顧與安,你不能這樣對我。」
「沈柔……」
她轉過身,拿了大衣向外走。
我下意識地追了一步,卻又停住了。
沈柔一直走到門邊,手握住扶手那一刻,她忽然又回頭看向我。
甚至還安撫一般對我笑了笑:「抱歉,我隻是想暫時一個人靜一靜。」
我點頭:「好,我不打擾你。」
「顧與安,你給我點時間,等我答復。」
沈柔離開了。
我卻全身脫力了一般,緩緩坐在了沙發上。
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
沈柔太好太幹淨了。
與她比起來,我是那樣骯髒不堪。
甚至好似,連想一想要將她佔為己有,都覺得是玷汙了她。
像我這樣的男人,還配得到這樣完美的女孩兒,
還配擁有一心一意的愛情嗎?
這七年,我已經被江蔓茵折磨的,再不相信自己,能擁有這樣的福氣了。
14
已經是凌晨三點,沈柔驅車回到顧與安所住的酒店樓下。
她下了車,卻沒有進去,而是靠在車身上,安靜仰臉。
無數的窗口亮著燈,她找不到哪一盞是顧與安的。
但知道他在,知道他就在香港,和他在同一座城市。
知道隻要她走進去,十分鍾後,她就能看到他。
好像就是歡愉的,滿足的。
其實她隻用了不到兩天就想明白了。
很輕易的,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顧與安剛結束這樣一段感情,他不想再談戀愛,很正常。
他對女人,對戀愛,甚至對婚姻,都失望抗拒,更是再正常不過。
也許是她太急切了,不該那樣逼他。
如果他覺得暫時保持這樣的關系,會讓她輕松,舒服。
她其實也並不介意,自己沒有名分。
還有什麼比愛而不得更痛苦的?
如果若說有,那應該是一年半前吧。
得知顧與安和江蔓茵開始同居的時候。
那時候也是真的決定放下了。
所以才逼著自己去接觸新的人,想要走出來。
但是她嘗試過,發現不行,就果斷地結束了。
後來不管家人怎樣催,她都再沒動過這樣的念頭。
如果顧與安沒有分手回來這裡。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開口讓她上去。
也許她這輩子都會孤身一個人。
沈柔的眸光漸漸平靜堅定。
但顧與安偏偏回來了。
偏偏那晚他開了口。
如果心愛的人到了自己身邊,卻仍被她弄丟的話。
那沈柔,你也就沒資格擁有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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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離開的前夜,我約了兄弟喝酒。
「和沈柔進展如何了?」
兄弟上上下下打量我:「嘖嘖嘖,看你滿臉春色。」
「我還是別耽誤人家了,我不想戀愛,也不想結婚。」
「顧與安,你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更何況,這對沈柔也不公平。」
「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道理我贊同,但沒道理前任造孽現任遭殃吧。」
「那江蔓茵不是個東西,但沈柔卻是個好女孩兒。」
「你為什麼要因為江蔓茵,對沈柔心存偏見?」
「我不是對她有偏見,我是自己還沒過去這個坎。」
「你不是還沒過去那個坎,你就是被江蔓茵 PUA 了七年,你覺得自己不配擁有真愛和幸福了。」
我聞言,不由怔住。
是這樣嗎?
因為患得患失分分合合帶來的痛苦糾結。
所以我潛意識地懷疑所有人懷疑全世界。
認定了自己不會得到一心一意的愛。
可是為什麼我不可以得到真摯的愛?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
可認真愛過的人,上天自會給他開一扇新的窗。
「與安,你知不知道你多好啊。」
兄弟拍拍我的肩,喝了一口酒:「長得帥,身材又好,年年拿獎學金,大學的時候就能賺錢養活自己,還順便養活我這個廢柴,你他媽要是個女人,我S也要娶你!」
「你值得被愛,顧與安,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來愛你。」
「而不是蹉跎消耗在江蔓茵這樣的人身上。」
「信我兄弟,她一定會後悔,這輩子,她整個餘生,都無法釋懷弄丟了你。」
「現在,立刻給沈柔打電話。」
「還有,把你的機票取消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跑。」
我望著兄弟,眼眶漸漸湿熱:「可是你說,我和沈柔,會不會也走到這一步?」
「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一個堅守自己初心真摯而又純真的女孩兒,在得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後,絕不會愚蠢地把他弄丟。」
「你以為她是江蔓茵那個蠢女人嗎?」
我搖頭,她當然不是江蔓茵。
「所以,現在給她打電話吧。」
「你肯定想象不到,她會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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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沈柔會很開心。
但卻怎麼都沒想到,從小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
接掌家族企業且成績斐然的集團副總。
竟會在接到我電話那一刻,開心到像個孩子一樣。
兄弟得意看著我:「怎麼樣,開心嗎?」
我點頭,「好像……是很開心。」
「你看,你開心,沈柔更開心,那不就結了?」
他說到這裡,忽然忍不住笑了:「我現在隻要一想到江蔓茵這女人將來有多不開心,我就爽S了。」
「也未必,她可能已經有了新人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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