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委屈地跟我說:
「老婆,我保證,我再也不會見林藝苒,你能不能也……」
我懶得理他。
他估計也知道自己的前半句話可信度有多低。
铆足了勁在我面前展示。
每日噓寒問暖、接送我上下班都是常規操作,時不時還準備些驚喜。
至於林藝苒有沒有再在動態陰陽我,我也不清楚了,畢竟早拉黑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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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估計也被他遊說了一番,紛紛把矛頭對準了我。
我媽居然在公司蹲守我。
「音音,我都聽禹瀾說了,不就是一個前女友嘛?人家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親密一些也都能理解。你隻要別多想,就不可能影響你們的感情。」
我看著她急切想要說服我的臉。
無數想說的話全被我咽下去。
她想要的和我需要的不一樣。
他們要的是一個值得炫耀的女婿。
不是一個一無是處還離了婚的女兒。
「再生氣忍忍也就過去了,還有你那前男友是怎麼回事?禹瀾來找我的時候,委屈壞了。你可別做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我氣笑了:
「媽,你知道的,我一向叛逆。你越來找我,我越想離婚。」
她氣勢消了一半,嘴裡還不依不饒:
「你是我女兒,我找你還不行了?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離婚了難道還光榮不成?都是為你好,還不領情……」
我沒給一個眼神,轉身就走。
當晚,我和顧禹瀾大吵一架。
「你這樣真挺沒意思的,離婚不想好好商量就算了,我看還是走訴訟吧。」
給他面子不領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這段時間的付出還不夠嗎?」
顧禹瀾顫聲問我,語氣似乎很受傷。
「別自我陶醉了,我愛的時候你覺得我無理取鬧,我不愛了你又眼巴巴地表演有多愛我,你猜我是會感動還是會無語?」
他:「所以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對嗎?我放下自尊心,完全不幹涉你跟秦禮約會,綠帽子都戴我頭上了,你還要我怎樣?!」
「如果吃飯算約會,那你之前和林藝苒喝交杯酒、擁抱、接吻又算什麼?算你倆純爺們兒?」
我冷笑道。
顧禹瀾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把茶幾上的東西掃了一地,指著大門喊我滾。
「永遠隻會揪著林藝苒說事,你不累我還嫌累!楚音,你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嗎!」
話一出口。
他吭哧著粗氣,整個人慢慢冷靜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急著道歉,」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慌亂的眼睛,「我比你更早知道你內心的想法。」
從房間裡推出行李箱,他表情崩了,欲伸手阻攔,我說:「別攔我,我當初同意搬回來就是在等這一天。離婚協議書擱這兒了,你記得籤。」
他垂下頭說:「你別走,我走。」
那感情好。
我看著他帶著離婚協議書走了,走得跌跌撞撞的。
我全程沒攔他。
14.
第二天就是林藝苒生日,顧禹瀾沒回來。
去年她過生日,兩人喝交杯酒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離婚有望。
脫離苦海就在眼前。
我高興得開了瓶酒。
半夜,被一通陌生電話吵醒的時候,我起床氣爆發,沒好氣地罵道:
「顧禹瀾,你是不是有病?!」
那頭安靜得很詭異。
「找到你了!」
一道粗啞至極的中年男聲令我毛骨悚然。
頓時,前段時間陌生人接連被我忽略的好友申請在腦海裡串聯起來。
「女婊子,你給我等著!」
他罵了一堆,我摁了錄音,不說話,也沒有掛斷。
電話掛斷後。
我還心有餘悸。
反復播放這段錄音,我覺得這聲音很耳熟。
也許是恐懼能夠跨越時間給大腦打上烙印。
我想起了唯一跟我有過這種意義上的矛盾的那個人。
八年前,在我實習時晚上回家的路上,莫名其妙衝出來的猥瑣男。
那不是什麼陰暗無燈的小路。
就在人來車往的大街上。
事發突然,顧禹瀾第一個衝出來制服了他,撥打了報警電話,然後一直安慰我陪著我。
那個人猥褻未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我:
「小姐求求你原諒我,我還有個兒子在讀高中的,他未來想當警察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也是當時腦子一熱,我對不起你啊!我求你了!」
他跪在地上,還想上手抱我的腿。
顧禹瀾一腳踹開他,輕聲安撫我說:
「別理他,鬼知道他有兒子是真的假的。就算有,治安處罰也根本不可能影響他兒子。」
那人當時被拘留了十天。
15.
接下來幾天,顧禹瀾都沒有回家。
我理應該盼著他帶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回來。
但此時我也顧不上他了,我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大白天的在停車場都要瞻前顧後,生怕哪裡蹦出個人影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那天的事仿佛變成了我的幻覺。
隻有我徹夜徹夜的失眠和日益嚴重的恐懼心理在證明著那通電話的真實性。
又一次加班。
抬起頭,已經是深夜了。
公司裡就剩下我一個人。
「女婊子,就是你害了我兒子的一生!」一道喉嚨卡痰一樣的中年男聲黏黏糊糊地從樓道口的方向傳來。
燈全滅了。
他拉了電閘。
我繃緊神經,慌忙拿出手機,指尖都在發顫,半天才解開屏鎖。
那人已經加快步伐,和我的距離飛速縮小。
我的心跳得飛快,恐懼讓我的腳跟被釘在地上一樣,挪不開一步。
眼淚不受控制滑落眼眶。
危急時刻。
我憑借著八年前的那份信任,撥通了顧禹瀾的電話。
「他媽的還敢喊人?!」
那人越來越近。
求求你。
接電話吧!
16.
是林藝苒接的電話:
「喂?」
是失望嗎?
還是釋然?
我聽到她的聲音反而徹底松了口氣,從恐懼的深淵裡爬了出來:
「顧禹瀾,我在……」
「好,快遞放門口就行。」
林藝苒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掛了電話。
那人已經衝至眼前。
窗外的燈光月光混合著映出那張醜陋的面孔。
我閉上了眼睛——
「咔噠」
是手銬落鎖的聲音。
下一秒燈全亮了。
面前猥瑣的中年人過了多年,變得更爛更臭,被便衣警察制服摁在地上無法動彈。
盡管如此,他嘴裡還在不斷往外冒同樣惡臭的字眼。
接了那通電話不久,我就去當初那個派出所報案了。
經過專業比對,確實是那個猥瑣男的聲音。
他被拘留後不僅沒悔改,還變本加厲猥褻了許多人,直到前不久侵犯一名女子致S後逃逸。
便衣警察感謝了我的幫助,我跟著一起上警車去局裡做筆錄。
值得唏噓的是,那人還真有一個夢想考警校的兒子。
他還給他兒子下跪道歉過,當天就再也沒回過家……
這一次S人後他精神更不穩定了,見到我也隻是一次偶然,估計也是對我記恨在心。
所幸我發現得早。
「老婆,你沒事吧!」顧禹瀾趕到派出所來的時候,雙眼血紅,臉上的焦急和擔心都要溢出來了,「對不起!」
除了一直重復這三個字,他再也沒別的話可說了。
他跪在地上,第一次嗚咽著跟人道歉。
我猜,他想解釋說林藝苒接了他的電話是出於什麼什麼誤會,不過他說不出口。
這一次,我才敢保證。
我徹底S心了。
主要是我怕自己再犯賤。
希望我能永遠記住那種心寒的感覺。
17.
沒過多久,公司某個老客戶舉辦的宴會,我受邀出席。
顧禹瀾消瘦了許多,遠遠看見了我就要打招呼。
我先一步移開視線後,他也就此作罷。
林藝苒在他不遠處舉著酒杯,身邊圍了好幾個人,都笑得樂不可支。
她間或瞥我一眼。
路過時。
林藝苒正跟一群人戲謔地談起我:
「楚音確實不容易,經歷過那種事,心理扭曲在所難免。」
那一瞬間我呼吸困難。
我不單單是因為她的惡意而難受。
更是因為同為女性的她,為了一個男人,能夠這麼隨意、輕佻地將我的噩夢娛樂化。
「夠了!」
顧禹瀾走過去扇了她一巴掌。
宴會廳裡鴉雀無聲。
「林藝苒,你說話別太難聽!」
他額頭青筋爆出。
林藝苒臉上的巴掌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可見他有多用力。
她眼淚汪汪的,一副「你怎麼能為了她打我」的表情。
我面無表情上前,在林藝苒震驚的眼神裡扇了她一巴掌。
「這才是我扇的。別把他的也算我頭上。」
「我承認,你們確實是天造地設的好朋友。我不配跟顧禹瀾在一起, 祝你倆天長地久!」
顧禹瀾竟然沒顧得上心疼林藝苒, 安撫性地喊我:「老婆!」一邊向我伸手。
不知道是想要牽我, 還是攬我入懷。
我後退一步。
他伸出來的手一僵, 緩緩收了回去,眼眶紅了,啞聲道:
「對不起。」
我沒有接受。
好在事後聽說了這件事的老客戶沒有怪我,反而很同情我,並且還非常欣賞我的處事態度。
我的工作沒受到任何影響。
那天起, 有關顧禹瀾和林藝苒的傳聞在他們親朋好友的嘴裡傳得沸沸揚揚。
顧禹瀾和我去辦理了離婚登記。
財產他三我七。
不知道是他那群發小裡的誰特意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來罵我就是個撈女。
我打電話過去放開了架子大罵,舌戰群狗。
不開玩笑,罵哭了一群。
18.
顧禹瀾的生日到了。
那一天離婚證也終於辦下來了。
離開民政局的時候, 地上鋪了一層白雪。
今年雪下得早了一些。
顧禹瀾神情很恍惚, 傘撐了半天沒撐開, 他握著離婚證的那隻手一直在抖。
「老婆……音音, 」他艱澀地改口喊我的名字, 望過來的眼神盡是茫然,「我真的沒想過……」
「我們結婚那天,我承諾過會讓你幸福一輩子……對不起啊。」
顧禹瀾的聲音變得哽咽了。
他沒再看我, 近乎乞求地問:
「今天是我生日, 能陪我吃最後一頓飯嗎?」
「楚音!」
秦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在幾步之外喊我, 眉眼帶笑。
「來啦!」我也笑著回了一句,轉頭冷淡地衝顧禹瀾點頭示意, 「不好意思, 有約了。」
他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
走出幾步,我想起什麼,回頭看他:
「顧禹瀾。」
他立刻抬頭, 眼睛亮起來。
「以後可別說我是你朋友!再也不見。」
沒關注他的反應, 我沒有絲毫猶豫,繼續向前走。
尾聲
幾年後。
顧禹瀾和林藝苒不出意外地在一起了。
舊情復燃。
這把火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差點把兩個人都毀了個幹淨。
曾經橫亙在感情裡的問題仍然沒有得到妥善地解決。
也許他們是相愛的。
可惜他們離得太近了。
「距離產生美」那一招不好使了。
刺激感褪去, 平實樸素的生活閃爍著愛情的底色。
柴米油鹽醬醋茶永遠是生活繞不開的難題。
兩個人活成了一對怨偶。
聽說夾在兩人之間的一群朋友也難辦,每次兩人鬧了矛盾, 就把這群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折磨得苦不堪言。
久而久之,沒人敢再插手兩人的感情。
她在兩年前突然回國以後,就以一種強硬的存在感,出現在我和顧禹瀾的婚姻中的每個角落。
「T如」要說有一點不好, 那就是窮得隻剩錢了。
秦禮又一次被我拒絕後, 再沒有顧慮, 出國定居了。
過了半年給我寄過來一封手寫信。
他說, 謝謝我讓他能夠冷靜地思考清楚。
想一想,他對我的喜歡確實可能帶了自動美化的時間濾鏡。
要是當時不負責任和我在一起,也許現在的場景會很糟糕也說不定。
他回國五年, 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頭就找了我整整一年。
依據僅僅是我當初提過的明確的職業規劃。
卻由於一場誰也沒想到的意外,我離開了當時的公司。
因此我們從沒見過面。
他祝我安好, 說有緣再見。
我沒回復,也不打算回復。
要說過去的經歷給我帶來了什麼有用的經驗,那一定是——
隻要心裡尚存一點點幻想, 分手了就別做朋友。
如果沒有幻想,更別當朋友了。
Ta 又不特殊,就非缺這一個朋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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