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太傅嫡女。
被全家投入獄中三年,替假千金受罰。
出獄歸來,母親冷漠,哥哥厭我。
連傾心十年的竹馬都讓我滾遠點。
所以我聽話地滾了。
他卻SS不放手,「你當真不要我了?」
「不要。」
我都快S了,要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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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獄這日,無人接我。
我頂著烈日,走了兩個時辰才到太傅府。
才三年而已,我的身體已經破敗到,走幾步路都喘粗氣。
站在前廳,母親先落了淚。
「你雪柔姐姐中暑,母親照顧她,今日疏忽你了。」
我扯了扯幹涸的唇,實在說不出寬慰的話。
「母親隻是今日疏忽嗎?」
我在烏鳥獄缺衣少食,孤寂崩潰的日日夜夜,她哪怕記得一次?
母親怔住。
哥哥顧風亭拍桌呵斥我:
「顧海棠,你怎麼說話的?關了三年還沒學乖?」
「我不派人接你是對的,就該磨磨你的性子。」
見我沉默,顧風亭似乎不太滿意。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趙熙珏和雪柔已定親,往後他可是你姐夫。」
「若你壞了雪柔的婚事,我定會弄S你。」
哦,他們果然定親了。
顧風亭原本以為我會發瘋。
畢竟全京都的誰人不知,我張狂地喜歡了郕王趙熙珏十年。
他不知道,如今我心上已無一絲波瀾。
似乎多想幾遍趙熙珏的名字,頭疼都加重了呢。
「好的,我一定會離他遠遠的。」
我沒有力氣跟他吵架,我好累,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顧風亭倒愣住了。
2
再次見到趙熙珏,是在皇後舉辦的馬球會上。
我本不想參加,是顧風亭踹開我的房門。
把歪在床上休養的我拎起來,說道:
「你裝哪門子清高,皇後盛邀,你敢拒絕?」
我已經有意躲進人少的園林西側。
但該躲避的人,還是避不過。
踩空樹枝,落下樹時,正趴在一個人的鞋面上。
我驚魂未定,一抬眼,卻對上趙熙珏冷冽的眼眸。
我惶恐地爬起來,後退幾步。
他身後那群世家子弟發出一陣哄笑聲。
「喲,這是顧海棠嗎?這麼瘦成這個鬼樣子。」
「明知郕王路過此處,來這守著,跳樹?怎麼不摔S你。」
「賤不賤啊,難道你不知道郕王屬意的是雪柔小姐。」
若是從前,我定會咋咋呼呼上前跟他們對罵,甚至廝打起來。
畢竟我曾是肆意驕縱的太傅千金。
可自從入獄後。
我才知道,從前是我自視甚高了。
「不是爹娘不心疼你,雪柔身子骨弱,吃不得那苦。」
「何況你性子蠻橫,是該被好好調教一下。」
她吃不得那苦,我就吃得了?
顧雪柔和我,被偏寵的永遠是她。
明明,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啊。
3
顧雪柔是顧家的養女。
而我是八歲那年才被找回家的。
我也想像顧雪柔一樣,跟父親識字,窩在母親懷裡撒嬌,讓哥哥陪著騎馬。
可惜他們總是對我很冷淡。
我拼命想吸引他們的目光,結果總顯得我很蠢,很嬌蠻。
母親曾私下感嘆,「要是雪柔是我親生的該多好。」
哥哥微笑著安慰她,「這有何妨,就當雪柔是親妹子好了,顧海棠啊,是來討債的。」
後來,我被家人告知即將關進烏鳥獄,一個女眷犯錯的地方。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犯錯的是她,為什麼受罰的人是我?
「我找趙熙珏去,我們青梅竹馬多年,他一定會幫我的。」
「我沒錯,是顧雪柔誤牽走我的馬,踩S人的是她啊。」
顧風亭這才冷笑著告訴我。
「那是你的馬,你沒調教好,就是你的錯。」
「跟慎刑司提議把你關入獄的人,是趙熙珏。」
我震驚道,「他為何這樣?」
顧風亭嗤笑,
「他煩了你纏著他,巴不得你關禁閉,他才輕松自在。」
「原本你隻要入獄三個月,人家郕王殿下出口就要你關三年。」
「顧海棠,你還不明白嗎?趙熙珏厭惡你至極。」
我愣在當場,手腳冰涼。
肺腑處仿佛被撕開一個口子,風呼呼地往裡灌。
4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趙熙珏俊美無儔,近乎邪魅的臉隱在樹蔭中。
嗓音帶著一貫的矜貴清冷。
「顧海棠,下次別用這蠢招,對我沒用。」
我低頭輕笑了一聲。
三年了,他還是如此看我。
如今他剛得了功勳,愈發尊貴。
我像普通女眷一般屈膝行禮,「奴婢知道了。」
見我不似從前那樣反駁,他倒愣了一下。
「顧海棠,離我遠一點,我最煩欲擒故縱。」
「否則,不隻是關三年那麼簡單。」
我心上一顫。
指甲不由掐進肉裡。
「熙珏哥哥,我的紙鳶掛樹上,是海棠姐姐幫我拿下的。」
虎頭虎腦的小胖娃手拿紙鳶,幫我辯解。
「你們不能誤會海棠姐姐,更不能罵她,她是女孩子,她會難過的。」
這是出獄後第一次有人幫我說話。
還是一個小孩兒。
我摸摸他的腦袋,「沒關系的。」
「姐姐被誤會習慣了。」
一抬眼,依然是趙熙珏冷冽的眼神。
「你何時被誤會習慣了?」
「顧海棠,這般矯情有意思嗎?」
5
總算熬到晚間的最後一個行程。
觀看打鐵花。
鐵水在空中鑿出一朵又一朵絢爛的花束。
顧風亭自然地把顧雪柔護在身後。
而顧雪柔緊挨著趙熙珏,「有些怕,會燙嗎?」
趙熙珏溫柔安撫,「別怕,是好看的。」
他無意間瞥向我的目光,是陰鸷,冰冷的。
我識相,離他們遠點,再遠點。
不知不覺走到了湖畔,幾尾錦鯉在遊動。
一陣酒味襲來,一世家子弟不懷好意地觸碰我。
「小娘子一人看錦鯉,不寂寞嗎?」
「你醉了,請自重。」
我轉身離開。
那人卻緊緊鉗住我的手臂,「你早被趙熙珏玩膩了,裝貞潔有意思嗎?」
「把我陪好了,興許讓你做個貴妾。」
我用力掙扎,並不想大聲呼喊。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吃虧的總是女子。
「姐姐,你們在做什麼?」
我心一驚,顧雪柔不知何時來的,她一喊,勢必引人注目。
那男子反應倒快,立馬奔向身後的一條小路。
我一把拽過顧雪柔,憤怒地問。
「你為何從小到大,總要陷我於難堪的境地?」
顧雪柔餘光瞥向一處,笑得嬌豔。
「難堪嗎?那你可能還沒經歷過更難堪的。」
下一瞬間,她反拽著我的手,復又松開。
「救命。」
撲通一聲,她落進了湖裡。
連這樣的場合她都沒忘記陷害嫁禍我。
趙熙珏和顧風亭趕到時,正好見到逃跑的男子背影,以及落水的顧雪柔。
顧風亭快趙熙珏一步,迅速跳入水中撈起顧雪柔。
趙熙珏瞥向小路,殘忍地捏緊我的下巴。
「就這麼缺男人?」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就是這樣喜歡的?」
6
他每說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增一分。
下巴被捏碎般的疼痛。
我看清楚了,他眼底是滿滿的厭惡。
一股屈辱感由心而生。
入烏鳥獄的前三個月,我念著家人會來接我,趙熙珏也該心軟了。
我以為,他總不至於對我那麼絕情吧。
畢竟我還救過他一命呀。
可在獄中第七個月時。
管事的給了我一包櫻桃煎。
又燃起我的希望。
是徐記的櫻桃煎。
「一定是趙熙珏寄給我的,我跟他說過我最喜歡吃這家了。」
我開心地抱著一包櫻桃煎在院子裡打轉。
看吧,看吧,就知道他沒忘記我。
小小的櫻桃煎含在嘴裡,酸酸甜甜,日子變得不那麼難熬。
可幾日後,管事的卻冷漠地告訴我,
「櫻桃煎是照顧你多年的嬤嬤告老還鄉,臨走前託人寄的,郕王有令,讓你好好反省改過,並不許人探望。」
那天我蜷縮在院子圍牆邊,打開紙包。
塞一顆櫻桃煎到嘴裡,又酸又苦。
再塞一顆,還是苦的。
每一顆都像黃連般苦澀。
後來不僅苦,還變鹹了。
和著眼淚的櫻桃煎堵在喉嚨,堵得心口發疼。
那時我恍然醒悟。
我錯了。
我不該喜歡趙熙珏的。
我仿佛又置身於烏鳥獄,分不清現實,我有點恍惚。
「郕王,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喜歡您。」
「奴婢再不會擅自喜歡您了。」
「信我一回好不好,求您放過我。」
趙熙珏的眼眸裡卻瞬間湧起滔天怒火。
「你說什麼?」
他握緊我的腕骨。
「奴婢?你自謙什麼?顧海棠,現在的你,本王討厭極了。」
是現在討厭嗎?不是一直都討厭嗎?
突然間一陣掌風襲來,「啪」的一聲,我臉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7
顧風亭氣急敗壞,俊臉扭曲。
「顧海棠,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想S了雪柔嗎?」
眼風掃到我臉頰紅腫的巴掌印。
他手掌微微顫抖,「你,你怎麼不躲?」
我揩了揩唇邊的血冷笑。
「你們一個拽緊我腕骨,一個下狠手扇我,我怎麼躲?」
趙熙珏怔了一下,松開我的手。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震得虎口發麻。
「顧風亭,我還你的。」
顧風亭頭偏了一下,怒目瞪我,「顧海棠你......」
趙熙珏抬手虛攔了一下他,下一刻,隻是平靜地說,「閣樓上皇後看著呢。」
說完轉身對著我,目光清冷。
「顧海棠,跟雪柔道歉。」
「推自己的姐姐下水,烏鳥獄還沒關夠?」
瞬間,心上泛起密密的疼痛。
我直視他的眼眸,「她自己要下水的,我腦子又沒進水,何須道歉?」
趙熙珏俊臉微沉,「你做錯事了,還怪他人?」
「我做錯什麼?」
顧風亭嘲諷,「跟人私會被撞破......顧海棠,你要點臉。」
我挺直了脊背,絕無可能道歉。
趙熙珏是懂如何折辱我的。
他勾唇淡笑,「不道歉也行,要麼選擇跳湖。」
「她一次,你一次,公平。」
8
我攥緊手心,「憑什麼我要照做?」
他嘴角上揚,眼底卻沒笑意,「憑我是郕王。」
他故意的,他明知道我有多怕水。
「不敢跳,就道歉。」
是啊,我確實不敢跳的。
大夫的話言猶在耳,「你的傷已從背部侵入肺腑,切記好生休養,否則活不過三載。」
我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背部。
那處有我最恐懼,最醜陋的痕跡。
「我不能跳,我會S的。」
「熙珏哥哥,算了,海棠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咳咳......」
顧雪柔適時的溫柔和嬌弱,拉回他們的思緒。
顧風亭冷笑,「禍害沒那麼容易S的,顧海棠,你裝柔弱上癮了是嗎?」
趙熙珏嫌惡地看向我,「顧海棠,犯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微冷的風吹得我眼角發涼。
犯錯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今生最大的兩個錯誤,一是回太傅府,二是喜歡上趙熙珏。
鬼使神差下,我走近趙熙珏。
「郕王殿下可知,剛才顧雪柔是怎麼下水的嗎?」
他眉眼微挑,我笑著拉過他的手。
他怔了一下。
我瞬間反推開他,如顧雪柔般,落入水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縱使趙熙珏和顧風亭身手敏捷,也來不及抓住我。
湖水迅速吞沒我,好冷,好痛。
原來是後腦勺磕到湖壁上的暗石。
花燈照得湖水如白晝。
意識散去時,耳邊傳來一句侍女驚叫。
「水裡有血,她流血了。」
9
迷迷糊糊中,有人箍緊我的身體。
他的胸腔微微顫抖,「來人,叫大夫。」
「顧海棠,你醒醒。」
然後我被放在了一張溫暖的床榻上。
有人給我處理了傷口,頭上纏繞絹帛。
又有人低聲說:「王爺,雪柔姑娘喊來了她身邊長侍候的李大夫。」
等我醒來,便對上一雙陰鸷的雙眼。
一旁站著顧風亭和顧雪柔。
趙熙珏勾唇冷笑。
「顧海棠,大夫說你隻是感染了風寒,S不了。」
「你難道不知,我最厭煩被人欺騙?」
怎會是風寒呢?
我在獄裡經歷過一場大火。
房梁壓背,皮膚燒焦,僥幸S裡逃生,缺少醫藥傷至肺腑。
我一次又一次跪求管事地找太傅府求治。
她每次都冷漠地告訴我,「煩不煩,別喊了,太傅府壓根就沒人理會你,你又何必執著?」
最後一次,我跪求管事的。
「求你幫我找郕王?說顧海棠知道錯了,顧海棠認錯,放我出去好不好?」
半月後,她給我帶回了一句話,「郕王說了,讓你別矯情了,少折騰。」
這句話我反復咀嚼,疼進心裡。
趙熙珏站了起來,高高在上地睥睨我。
「顧海棠,看來你沒被關夠?」
過往三年的孤寂恐懼,漫天的火光,我真的怕了。
我顫聲道,「換一個大夫,換一個來看。」
明明出獄後,我有幸求得明慧神醫瞧過,他說我救治得太晚,隻能小心養著。
還給了我一瓶清肺養心丸,助我修復,養不養得好,在於我。
顧雪柔笑容明豔。
「若妹妹信不過,那讓長伺候母親的周大夫瞧瞧?」
很快周大夫趕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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