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指揮我也越來越順手,連飯都是我一口一口喂他吃。
最後,他眼睛一彎,得寸進尺地說:「阿音,幫我搓澡吧。」
我搓你大爺!
我俯身,貼著他耳邊,輕聲說:「再不老實,我不介意讓你多躺幾個月!」
他頓時委屈巴巴:「你怎麼和我娘一樣,這麼兇。」
我轉頭讓人去準備熱水。
「你要和我一起洗嘛?」
他眼裡幾乎都要冒小星星了,笑容根本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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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揉眉:「自己洗!」
哎呀——
我慌忙跑進屏風後,浴桶歪倒,水灑了一地。
卻不見嶼白身影。
忽然,身後有人抱住我,低笑:「你擔心我啊。」
我微微一掙,就掙開他的桎梏:「你又在搞什麼鬼?」
他赤裸著上身,頭發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發現我不敢看他,反而湊得更近,眼裡全是壞笑:「勾引你啊。」
反手打他,卻被他抓住手腕,收斂起笑意,一反常態地認真:「你敢說剛才的擔心全是演戲嗎?」
「阿音,你是喜歡我的。」
空氣幾乎在一瞬間凝固,我望著他眼裡,裡面的溫柔與情欲近乎讓我淪陷。
良久,我點頭。
他歡喜地想要抱我,卻被我抵住胸口,「先穿衣服。」
11
魔族大殿裡罕見的站滿天族,還都是熟人。
領頭的白發老頭就是北鬥星君。
「洛音上仙,我總算見到你了。」
他急得胡子一翹一翹的。
「見我做什麼?」我警惕地望著他。
「如今妖,鬼兩族已結為同盟,欲向天界開戰,天君有令,恢復上仙戰神之職,領十萬天族將士前往妖域邊境。」
手指撥弄著茶盞的蓋子,半晌,我吐出兩個字:「不去。」
眾天族面面相覷。
「天君派你鎮守天界邊防,你卻擅離職守,如今還敢抗旨,說不定這次妖鬼兩族聯盟和你脫不了關系。」
我冷笑:「既然覺得我與妖鬼兩族勾結,還來找我做什麼,就不怕我拿你們的頭顱邀功?」
「還是說天界除了我,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擔任戰神之位的天族?天族一向自視甚高,沒想到全是無能之輩!」
他們一個個臉色鐵青,北鬥星君擦了擦額頭的汗,幹笑:「洛音上仙言重了,畢竟這是天君的意思,還望上仙三思而行。」
其中一仙君道:「保衛天界安寧是水玉上仙仙逝前一直堅守的責任,沒想到她女兒現在卻要做縮頭烏龜,寧可看著天界將士殒命,妻離子散,也不願意出手相救!」
我胸口憋了一口惡氣,上不來下不去,把五髒六腑都攪在一處。
「之前我因為仙根破損,導致仙力潰散成了廢人,天君就將我遣到極北之地,去做一個普通的巡防兵,如今我仙根修復,恢復仙力,又要我擔起戰神一職,要我走的是他,讓我回來的也是他,憑什麼?就憑他是天君?」
我目光一一掃過這群道貌岸然的天族,神色冷漠:「而你們,明明厭惡我,覺得我是帶來厄運的煞星,恨不得我S在戰場上,可現在卻不得不來求我,用責任和大義要挾我,真是虛偽至極!」
「可惜我不是我娘親,我不樂意!」
「再不走,別怪我翻臉無情!」
還是沒有人動,我索性站起來,走到剛才說我壞話的人面前。
一把劍直指著他咽喉,劍尖刺破了一層皮膚,再深一點,就能碰到血管。
剛才還頤指氣使的男人,被嚇得面如土色。
「滾!」
眾天族灰溜溜地走了。
嶼白從暗處走出來,滿臉贊嘆:「不愧是我家阿音,真厲害!」
雖然趕走了他們,可心中不安卻越來越重。
這幾日天空陰沉沉的,周圍安靜得可怕,連一聲鳥鳴都沒有。
我明白,這是大戰前夕的寧靜。
第三天,司命傳來消息,妖族以青離為要挾,要求天族大軍後退百裡。
天君不願意,天族與妖族鬼族兩軍開戰,可大軍的每一步行動都被提前算到,致使天族慘敗。
嶼白沒有像往常一樣打趣我,握住我的手:「若是真的放不下,我陪你一起去。」
「好。」
臨行前,他為我系上一枚玉佩,是之前我給他的那一對玉佩。
「你早就知道這對玉佩的用途?」
嶼白點頭。
我總覺得他之前的天真單純都是裝的。
簡單收拾點行囊,準備今夜就出發。
我走在他身後,伸出手,劈在他脖頸,他連頭都來不及回,身體就軟軟倒下去。
我將腰間的玉佩解下,放在他枕邊。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若是我能活著回來,我們就成親吧。」
12
黎明時分,我終於趕到妖域入口。
這裡土地幹涸龜裂,寸草不生,越往裡走,溫度就越高,呼吸就越困難。
為躲避巡邏的士兵,我躲在巖石後面,胳膊不小心碰到石壁,炙熱的溫度差點燙掉一層皮。
當我潛入地牢,見到青離的那一刻,震驚地立在原地。
青離長發披散,雙手被鎖鏈吊著,連琵琶骨也被鋼釘刺穿,衣服破爛混著斑駁血跡,狼狽極了。
他抬起眼皮,看見是我,突然慌張起來:「你不該來這裡的,快走!」
「我來這裡,不是為你。」
我將鎖鏈斬斷,扶著他一步步往外走。
「哥哥,來客人了。」
嬌俏女聲響起,綠瑤一襲紅衣,站在高處看著我們。
她身旁站著的,是妖王。
妖王摘下面具,兩人長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三隻眼睛,卻又黑洞洞的,連瞳仁都看不見。
這是偷學上古禁術,產生的變異。
頭頂金光大作,繁復的法陣漸漸擴大,將我與青離牢牢困住。
她咯咯地笑著:「戰神也不過如此,今天你休想活著出去!」
下一刻,我衝破法陣,向妖王胸口刺去。
沒人知道,這個法陣有一個處是殘缺的。
猛然,劍斷了。
刺破的布料裡露出來的,是堅硬的甲殼。
喉嚨被大手鉗住,巨大的窒息感撲面襲來。
我用力揮劍,斷劍砍中了他的手臂。
他哀嚎一聲,我趁機脫身,可痛苦卻絲毫未減,幾乎令我無法站穩。
他手上有毒!
我調整呼吸,盡量減緩毒素的速度。
綠瑤心疼地扶住妖王,眼睛卻依舊盯著我,嘲諷:「怎麼樣,這種中毒的感覺,是不是很熟悉啊?」
密密麻麻的妖族士兵從洞口湧進來。
我撿起斷劍,斬S衝過來的妖族士兵,可數量卻絲毫不減少。
身後是滾燙的熔巖,沒有退路,隻能往前衝,我一邊砍,一邊算計到洞口的距離。
猛然,腹部傳來劇痛,幾乎要將我侵蝕。
一把匕首沒入身體,順著手臂往上看。
是青離。
他聲音很輕:「洛音,對不起。」
匕首被抽出的瞬間,天旋地轉,我再也站不住了。
「為什麼?」我無力地望著他。
「你不懂,我愛她,三界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和她相提並論,隻要能博她一笑,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他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綠瑤,滿眼痴狂。
我終於明白,天族為何會節節退敗了。
他口中的愛,讓五萬天族將士白白喪命,當真是可笑。
身體裡的毒素已經侵入心脈,我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
朦朧間,娘親出現在我面前,目光溫柔地看著我。
娘親,這些年你都不願意來夢裡看我一次,是不是還在怪我?
她心疼地抱著我,就像小時候哄我入睡一樣,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傻孩子,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怪自己的孩子啊,阿音,娘親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誰敢動我兒媳婦!」
一聲號叫將我潰散的意識喚了回來。
幾乎是瞬間,堵在洞口的妖族士兵,夾雜著慘叫,滿天亂飛。
「夫人,看為夫耍上幾招!」
老魔君手拿兩把大砍刀,一刀一個,硬生生被開出一條路。
我被人抱起,頭頂是咬牙切齒的聲音:「阿音,你又丟下我了。」
什麼叫又?
我抬頭,對上一雙冷到能結冰的眼睛,把話咽了回去。
「兒子,他怎麼處置?」
魔君夫人用軟鞭將青離捆得嚴嚴實實。
「交給天界吧。」
他抱著我,一步一步走向洞外。
身後傳來綠瑤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往後看,成排的魔族將士擋在洞口,什麼都看不見。
13
這一仗,妖族大軍幾乎被全部殲滅,剩下的幾位妖族長老為了保住最後一絲王族血脈,向魔族獻上解藥。
鬼族見妖族大敗,也連忙獻上降書,稱永不來犯。
「青離受了幾十道鞭刑後,被廢掉一身仙骨,流放到東海的一座孤島上。」
司命滿意地品著酒,繼續說:「我去看過他,那裡荒涼得很,連棵樹都沒有,他好像瘋了,捧著一串珠子,嘴裡一直念叨著綠瑤的名字,我與他說話他也不搭理,嘖嘖嘖。」
我喝了一口茶,沒說話。
這個結局,倒是比讓他S了更好,隻有活著,才能感受到失去的痛苦。
這種痛苦會是穿腸蝕骨的毒藥,永永遠遠侵蝕著他。
待司命離開時,我交給她一大摞喜帖。
「下個月我要成親了,記得幫我給那些天族發一下。」
「我也算是半個媒婆吧,不給錢就算了,還讓我幹活。」她咂舌。
嶼白不知道什麼出現在我身後,笑著握住我的手,對她說:「想要什麼,去藏寶閣挑吧。」
她露出得逞的笑,最後扛著一大袋子東西,屁顛屁顛地走了。
我戳戳嶼白胸口,埋怨道:「她這麼貪,你怎麼敢讓她自己挑。」
「誰讓她是咱倆的媒人呢,就許這一回。」
他輕輕吻上我手背,下一刻,將我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
「造小孩啊。」他說得理直氣壯。
我臉漲得通紅,把臉埋進了他胸口,任由他抱我進屋。
番外:
千年前,嶼白剛舉行完成人禮,就迫不及待地纏著老魔君一同去天界。
老魔君觐見天君之前,囑咐嶼白不要亂跑。
他笑眯眯地答應,轉頭就溜了。
直到誤闖進養神獸的園子。
可現在正是神獸發Q期,他被一隻畢方鳥追著滿園子跑,衣服都被啄破了好幾道口子。
倉皇間,一條綢帶將嶼白的身體裹住,在畢方撲過來之前,把他騰空拉起。
他仰頭看著女人的側臉,她的眼睛很美,就像洇藍海面上的浮冰一般泛著隱隱的清亮水光。
他還沉迷在美貌裡,卻猝不及防被丟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女仙要走,他連忙拉住綢帶一角,委屈道:「漂亮姐姐,這是哪裡啊,我不認識路。」
女仙垂眼看他:「你要去哪裡?」
嶼白忙回答:「南天門。」
明白女仙的意思後,他連忙站起來,跟著她離開,一路上,他看見什麼都很新鮮,問個不停。
分別時,女仙說自己叫洛音。
嶼白燦爛一笑,「我叫……」
卻瞧見遠處怒氣衝衝的老魔君,他心虛地眨眨眼,「漂亮姐姐,下次再見。」
在老魔君抓住他之前,跑了。
後來嶼白特意帶了魔界才有的糕點,想讓洛音嘗一嘗。
可她身邊卻多了一個男子,兩人站在桃花樹下說笑。
忽然,那人伸出手,將她肩頭的花瓣拍下。
嶼白覺得胸口煩躁,想走腳卻像生根一樣,動不了,索性將手裡的糕點塞進嘴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吃的不是糕點,而是那人的胳膊。
打那以後他再沒去過天界。
直到天界傳來戰神受傷的消息,他又一次跟著老魔君去了天界。
他隻是想知道一劍御敵萬千的戰神長什麼樣子,可沒有想過要遇見誰。
逛了好幾圈後,他終於S心了,索性就真的去看看戰神長什麼樣子吧。
……
這是他第一次爬別人家牆頭,本來還以為會被發現,可這裡冷清得很, 連個侍女都看不見。
當他看清床上躺著的人時,頓時愣在原地。
後來每次老魔君去天界, 他都要跟著,S活撵不走。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百年。
得知洛音蘇醒的消息, 嶼白高興得一夜沒合眼,一個人偷偷去了天界, 可走到一半又停下。
若是她知道自己在她沉睡期間, 經常跑到她家裡, 還對著她說話,一定會被當成變態流氓的, 說不定還會被抓起來公開處刑。
上次父親抓到他爬牆頭,就已經將他罵得狗血淋頭,若是知道這件事, 那自己這輩子就別想再出門了。
可是自己還沒來得及想明白, 就被一頭牛撞飛了。
醒來時肩膀痛得要S, 四周昏暗什麼也看不清, 隻能聽見一個女聲:「你先在裡頭泡著點, 一會兒你的意中人就來救你了。」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 把自己泡在水裡,還說什麼意中人, 自己的意中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能是潭水太涼,他冷得說不出話, 意識也漸漸模糊。
直到他睜開眼睛, 看到了那張曾經他看過無數次的臉, 不同的是,她似乎很傷心。
嶼白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燒得慌,身體也很難受, 甚至都感覺不到潭水的寒意了。
她似乎要走,慌張間嶼白抓住她的腳腕。
身體熱得難受,隻有手裡握住的腳踝冰涼涼的,能緩解一丁點身體的燥熱。
後來甚至不受控制地吻上了她的唇。
完了,自己這回是真的變成流氓了,他想。
……
其實他有這個反應很正常,我身居戰神之位幾千年,對待妖族一貫S伐決斷,他自然會怕我傷害他的救命恩人。
「就留」夜晚, 嶼白在案牍前一邊埋頭苦幹,一邊在心裡罵老爹。?
洛音端來一碗粥羹,善解人意道:「先休息一會兒吧。」
嶼白的視線落在她平坦的腹部, 忽然有了主意。
他起身, 直接牽起洛音的手, 往內殿走。
「你做什麼?」
「睡覺!」
「現在魔界堆了這麼多事,哪有時間……唔。」
耳垂被男人含住, 一點點地輕咬啃噬,觸電般的奇異的感覺包裹著她, 不禁呼了一聲。
嶼白松口, 聲音沙啞:「現在最重要的事, 就是和夫人雙修。」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洛音生下一對龍鳳胎。
從此,他成了一位非常盡責的父親, 大小事無不親自教導,直到百年後,他把剛舉行完成人禮的長子撵上魔君之位。
留下一句:「照顧好妹妹。」
就拉著洛音去遊山玩水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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