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魏紹十年，我才知道他是書中男主，而我隻是炮灰女配，注定因他而S。

 

後來，魏紹和我未婚夫一同被綁。

 

綁匪要我二選一。

 

為了活命，我毫不猶豫選了未婚夫。

 

魏紹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然而新婚之夜，我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魏紹掐著我的脖子，聲音狠戾：

 

「姐姐，我從地獄裡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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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興嗎？」

 

1

 

山崖邊拂過陣陣寒風。

 

魏紹和我的未婚夫段景禹都在綁匪手中。

 

我試著談判：「你們想要什麼？」

 

綁匪警惕性很強，一直用刀抵住兩人脖子。

 

「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強裝鎮定：「好。」

 

隨後讓保鏢遞來支票，幹脆利落地籤了字。

 

籤完，被按在地上的魏紹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略過他的視線，讓保鏢把支票送過去。

 

為首的綁匪接過，確認無誤後麻利地收好。

 

但，他們並沒有放人。

 

我難忍怒意：「為什麼不放人？」

 

綁匪緊了緊手中刀子：「大小姐，我可沒那麼傻！

 

「放了他們，然後待會兒你的保鏢和警察直接衝上來把我給綁了？！」

 

我向他們強調：「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

 

綁匪似乎也有些動搖，但沒那麼快妥協。

 

而後，他們給了我一個選擇。

 

「姜大小姐，這兩個人，你隻能選一個！

 

「我得留一個做人質，等我們到了安全地帶，自然會放了他。」

 

說完，他們手中的刀又近了幾分，兩人脖頸上現出隱隱血痕。

 

段景禹虛弱地看向我，小聲喃喃：「小姝……」

 

魏紹也抬起頭，眼神裡滿是倔強，卻不發一言。

 

我握緊手，指尖把掌心掐出血來。

 

「大小姐，快選吧！

 

「不然這兩個人，你誰也救不了！」

 

我SS地盯著魏紹，而後妥協道：

 

「我選段景禹。」

 

下一秒，綁匪發出刺耳的嘲笑聲，狠狠把魏紹踩在地上，粗糙的石頭給他臉上添了幾道傷痕，他嘔出幾口鮮血，還是緊緊盯著我，卻仍舊沒發出一點聲音。

 

痛苦會引起敵人的快意，魏紹一直都清楚。

 

段景禹早已昏迷，保鏢順利從綁匪手上接過他，綁匪對魏紹的壓制也漸漸放松。

 

然而下一秒，魏紹忽然奮起反抗，生生折斷綁匪手腕。

 

綁匪發出痛苦的哀號，而魏紹卻隻是眼眶微紅地望著我，滿嘴是血，厲聲質問：「為什麼……」

 

那眼神有些可憐，我不忍再看。

 

另一名綁匪反應得及時，很快奪回主動權。

 

又一陣寒風襲來，綁匪腳下一滑，拉著魏紹一起跌落山崖。

 

我不顧一切向前奔去，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墜入深淵。

 

「魏紹！」

 

崖底猶如深淵巨口，瞬間將他們吞沒。

 

2

 

段景禹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病房內，他試著問：「小姝，魏紹他……」

 

「S了。」

 

他愣怔了半會兒：「小姝，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魏紹是因為保護我才——」

 

「我知道。」我打斷他。

 

我知道，綁匪的目標是段景禹，魏紹是為了保護他才被牽連。

 

可，也是我讓他去保護的段景禹。

 

我沒法怪任何人。

 

臨走前，段景禹緊緊抓住我的手：「小姝，我一定會娶你，然後好好補償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我勉強笑著回：「好。」

 

走出醫院，外邊陽光正好。

 

我無端想起領回魏紹的那天。

 

那時候我也才十歲，我用媽媽留給我的镯子，徵得後媽的同意，換回了魏紹。

 

從他來姜家的第一天，我就告訴他：「魏紹，你是我的，無論我讓你幹什麼，你都不能拒絕。」

 

魏紹比我小兩歲，他睜大眼睛看我，還沒理解完我的話，就一個勁兒地點頭：「好。」

 

他是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屬於我的人。

 

雖然我明面上是姜氏集團的大小姐，可實際掌權者是我的父親，他擁有屬於我的一切。

 

外公和媽媽去世後不久，他就把後媽和繼妹接回了家，她們仗著父親的寵愛，在姜宅為所欲為。

 

後媽喜歡派各種人監視我，保姆、司機、用人……我在家裡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掌控下。

 

繼妹更肆意妄為，她熱衷於搶走所有屬於我的東西，我的裙子、玩具還有朋友。

 

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地在向我昭示著，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在這樣的條件下，我親自挑選了一個完全屬於我的棋子——魏紹。

 

我知道，這樣很不公平。

 

可我給過他機會，他十八歲那年，我向他承諾，隻要他想離開，我絕不阻攔。

 

然而他隻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強調：「姐姐，我是你的。

 

「我絕不離開你，S也不會。」

 

既然不走，那就——

 

永遠為我所用。

 

3

 

可是老天並不憐惜我。

 

我養了魏紹十年，卻在他十八歲那年意外發現他是一本書中男主角，而我隻是炮灰女配。

 

他注定會被小白花女主救贖，也注定為了她而拋棄我，他會慢慢忘記我們的誓言，也會慢慢忘了我，而後全心全意愛著女主角。

 

果然，不久後繼妹將她的朋友林怏怏帶回家，魏紹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就慌了神，而後匆匆離去。

 

當晚，我就夢到了我的結局。

 

綁匪將我和林怏怏一起綁到山崖邊，逼魏紹作出二選一的選擇。

 

林怏怏哭得梨花帶雨，我卻始終無動於衷。

 

我望著他，第一次見他流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然後，他哭著選了林怏怏。

 

夢中他和我說了千萬次的對不起。

 

醒來時，我一身冷汗。

 

魏紹趴在我床邊，守了我一夜，此刻語氣滿是擔憂：「姐姐，你還好嗎？」

 

我抽出手，沒再看他。

 

魏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隻默默低著頭。

 

日光漸現，照進室內一片明亮。

 

我扭頭問：「魏紹，你還記得答應我的嗎？」

 

魏紹抬眼，點點頭：「記得。」

 

4

 

我才不信。

 

手裡攥著袖扣，這是我送他的禮物。

 

那天他掉下去，我能抓住的，隻有這個。

 

我後來才知道，那次的綁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想對付我了。

 

成年後，我才從公司老人那裡得知，母親曾留下一份遺囑，大意是我出嫁時，有人會將公司 10% 的股份自動轉移到我的名下。

 

這是母親為我留的後手，父親並不知曉。

 

段景禹也是母親從小給我定的娃娃親，段家目前也是唯一一個不倒向我父親陣營的股東。

 

我需要參與公司的管理，也需要段家的支持。

 

陽光透過枝葉，袖扣閃爍出藍色光芒。

 

此時此刻，我內心才隱隱作痛，腦海中回憶起他望向我的最後一眼。

 

絕望又不甘。

 

「對不起，魏紹。」

 

與其最後殒命於你，還不如由我先動手。

 

在未知的命運面前，我選我自己。

 

5

 

段景禹恢復期很長，我足足守了他一年。

 

一年後，我們順利迎來婚禮。

 

原本打算在姜宅換上的婚紗被繼妹弄壞。

 

臨走前她還不忘對我冷嘲熱諷：「段家算什麼，一個小門小戶姐姐還上趕著嫁，到時候回家我都嫌丟臉。

 

「哼，不像我，我遲早會嫁給晟翎集團太子爺，到時候給爸爸帶來更多資源，姐姐你可別羨慕～」

 

晟翎集團是黑白通吃的商業巨鱷，但凡有人能跟晟翎攀上一點點關系，往後的發展自然順風順水，一步登天；當然，如果不小心惹到他們，讓一樣東西不知不覺地消失，他們也很擅長。

 

我白了她一眼，沒理會她的白日夢。

 

本想讓人送來一件備用婚紗，沒想到有人比我更周到。

 

父親姜盛笑吟吟地走向我：「小姝就要出嫁了，爸爸還真有點舍不得。

 

「去，把婚紗給小姐換上。」他命令用人。

 

等我回到房間，姜盛也跟了上來。

 

他拿起梳子，小心地替我梳著長發，還特有興致給我唱著歌：「一閃一閃亮晶晶……」

 

透過鏡子，他皮笑肉不笑，「我們小姝長大了，長得真漂亮。」

 

說罷，他忽地將手放在我肩上，「那爸爸來給你講最後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

 

6

 

他的聲音充斥在耳邊，痛苦的回憶再次湧現。

 

母親去世後，父親為了安慰我，很喜歡給我講故事，他想讓我早日走出悲傷。

 

即使後來他接回後媽和繼妹，也不曾間斷。

 

我天真地以為，父親至少對我還是在意的。

 

直到我十歲那年，他難得沒有出差，讓我換上漂亮裙子，他說要帶我出去吃飯。

 

我信了，滿心歡喜地出門。

 

可吃完，他卻沒有帶我回家。

 

他帶我去了某個高級會所，一進去，姜盛就開始唱歌：「一閃一閃亮晶晶……

 

「小姝，講故事時間到了。

 

「這次，輪到你來講給爸爸聽。」

 

說完，他塞給我一本童話書，讓我乖乖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照著書上的文字，一點一點讀給他們聽。

 

這個房間太小了，小到我完全跑不掉。

 

這個房間又太大，大到裝了很多奇怪的人。

 

他們坐成一圈，將我圍在中心，似探究似好奇地望著我，期待我給他們講故事。

 

……

 

「最後，王子和公主一起迎來他們幸福的結局。」

 

姜盛放下梳子，透過鏡子和我說：「小姝。

 

「爸爸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我僵笑著說：「好。」

 

他一走，我才發現自己抖得不成樣。

 

7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至少姜盛把表面功夫都做好了。

 

也許是太過緊張，我忽略了今天所有人的異常。

 

晚上，我立刻聯系律師處理母親的遺囑，而後把從姜宅帶來的資料，都一一整理清楚。

 

直到門鎖響動，我以為是段景禹回來。

 

「你怎麼——」

 

話沒說完，一雙大手猛地勒住我脖子，下手兇狠，而後我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姐姐，我從地獄回來了。

 

「你高興嗎？」

 

魏紹掐著我脖子，一把將我帶到床上。

 

我看清他的臉：「你……你沒S？」

 

魏紹挑眉：「姐姐很失望？」

 

說完，他微微放松手下力道。

 

我忍不住咳了幾下：「那、那段景禹呢？」

 

段家對我至關重要，我不可能讓魏紹毀了我的計劃。

 

聽到我的話，魏紹眼底又紅了幾分：「姐姐，你們可真是恩愛。

 

「可惜了，他把你賣給了我。

 

「我不僅沒S，還成了你的丈夫。

 

「姐姐，你讓我S過一回。

 

「你猜猜，我要怎麼報復你才好呢？」

 

魏紹SS盯著我，像狼盯著獵物。

 

我失神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

 

而後，魏紹扣著我的腦袋，兇猛又炙熱地吻下來。

 

伴隨他動作，還有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我隱忍著出聲：「魏紹！」

 

他並不理會我的哀求，反而變本加厲。

 

直到他扯爛我的衣服，看到我肩上的傷疤，才終於停下。

 

這是小時候，我為他擋傷留下的。

 

他垂眸，忽然伸手撫摸那道疤。

 

漸漸，由輕變重。

 

我疼得眉頭微皺，卻仍舊不肯開口求他。

 

魏紹視線移到我臉上：「姐姐，你好像從來都不知道疼啊？」

 

我抬起頭：「怎麼，摔到崖底，還不夠你疼嗎？

 

「現在還要作踐自己，來跟我結婚？

 

「魏紹，你別太愛我了。」

 

此話一出，魏紹眼底暗了幾分。

 

他俯下身，再次掐住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喜歡一個要置我於S地的女人？

 

「結婚之後，才更好玩。」

 

他替我攬好衣服，啞聲道，「姜姝，我們來日方長。」

 

8

 

魏紹走了。

 

我走進浴室，才發現身上都是紅痕。

 

唇上他咬的傷，此刻還火辣辣地疼。

 

我知道他不會S，但我沒想到他還會回來。

 

難道……我注定逃不過必S的命運。

 

我翻出手機，給段景禹發了消息，但一直沒人回。

 

隔天，我去了公司，還是沒見他人。

 

晚上，姜盛發消息讓我明天回家。

 

我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才想起我並沒有魏紹的聯系方式。

 

我嘆了口氣，讓律師給我擬了份離婚協議。

 

既然魏紹的最終歸宿不是我，還是早點分開比較好。

 

第二天，我重返姜宅。

 

姜盛笑吟吟地開口：「我們小姝回來啦。」

 

看到我一個人，後媽和繼妹的臉上藏著幸災樂禍。

 

繼妹姜瑤嗤笑道：「姐姐，怎麼你一個人回來呀？」

 

後媽故意歪頭看著後邊：「就是啊小姝，剛結婚怎麼不把女婿帶回來啊？

 

「不會是，剛嫁出去就遭嫌棄了吧？」

 

那晚之後，段景禹就和我失去了聯系。

 

我笑著回：「怎麼，江阿姨和妹妹也急著想嫁人啦？」

 

兩人哽住，嘲諷的話堵在胸口。

 

姜盛見怪不怪道：「小姝，你妹妹和阿姨也是關心你。

 

「就是這段家小子，好端端地怎麼就失聯了呢……」

 

他戲謔的眼神掃過我。

 

他好像知道，即使我拿到股份，也依然鬥不過他。

 

我看著他們，笑說：「誰說他失聯了？

 

「他隻是——」

 

門外傳來異響，有人闖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9

 

魏紹一進門，眾人都變了臉。

 

他在我身側落座：「我是，姜姝的丈夫。」

 

姜瑤臉色煞白：「你不是已經——」

 

魏紹半抬眼：「是什麼？」

 

姜瑤瞬間噤了聲。

 

接著，他拿起餐具，旁若無人地替我夾菜。

 

「不是說要見我嗎？

 

「怎麼我來了，大家還沒動？」

 

明明聲音不大，卻莫名有著某種威嚴。

 

魏紹一身高定西裝，外邊還站著一大堆保鏢。

 

即使姜盛不滿，也不得不笑臉相迎：「哈……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說完，大家若無其事地開始動筷。

 

期間，後媽的眼神總是若有似無地瞟過來。

 

姜瑤也時不時抬頭，又好奇又探究。

 

桌下，有人忽然抓著我的手。

 

我低頭，看到魏紹正強硬地與我十指相扣。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對面也投來姜盛懷疑的目光。

 

我索性松了手，回握住他。

 

一頓飯，各自心懷鬼胎。

 

回程時，我和魏紹一起離開。

 

他的邁巴赫停在外邊。

 

我剛想離開，就被他一把抱到了車裡。

 

他將我壓在後座：「姐姐，做戲要做足，懂不懂？」

 

10

 

於是，我乖乖地和他待在車上。

 

其間，我們沒說一個字。

 

回家後，魏紹也留在這裡。

 

他坐在沙發上，在我回房時忽地拽住我：「姐姐，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比如，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又比如，他現在應該是什麼身份。

 

從知道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開始，我就不怕他會S。

 

既然是男主，那麼天道便不會讓他過得很慘。

 

如今他回來了，我更擔心的，是我的命。

 

魏紹的手攥得很緊，生怕我又跑掉。

 

我嘆了口氣，順著他問：「那你，現在是什麼人？」

 

他蹙著眉，並不滿意我的回答。

 

魏紹站起身，步步逼近，將我困在角落：「你總是這樣，從來在意的隻有你自己。」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他忽地嗤笑一聲：「也對。」

 

我們靜靜對視著，相對無言。

 

良久後，我開口道：「沒事我就先走了。」

 

魏紹站在原地：「如果說，我能幫你奪回姜氏……」

 

我停下來問：「真的？」

 

「你果然最在乎這個。」

 

我知道，他肯定有條件：「你，想要什麼？」

 

他眸色一暗，周遭都冷了幾分。

 

「我要——

 

「你的命。」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