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抬手間,便凝聚雷霆之力。
流光眼底驚懼和恨意交織,雙腳卻定在原地不動。
「不要!流光——」
我飛奔過去,擋在流光身前。
與此同時,扶桑出手。
巨大的光球穿過我的身體,直擊流光。
僅一瞬之間,除了流光消散的實體,一切完好無損。
仿佛剛剛隻是一個錯覺。
「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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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聲痛哭。
再一次,流光在我面前,被扶桑所S。
我無能為力。
床上兩個孩子哭鬧起來。
扶桑仿若未聞。
為什麼!
恨意充斥胸腔,我撲過去,想要和他同歸於盡。
卻一次次從他身體上穿過。
根本觸碰不到他半分。
連滴落的淚水,落地都消失無影。
我甚至不清楚,現在的我,到底是什麼!
孩子哭聲逐漸嘶啞,「沈魚」慌張地推門進來,看到扶桑,下意識低頭解釋:
「我……我來哄下孩子。」
扶桑沒說話。
「沈魚」立馬跑到床邊將孩子抱起來哄,哄好一個,另一個又哭個不停。
扶桑眉頭一擰,摔門離開。
而此時,我驚喜地發現,原本消散的流光,又出現了。
她虛弱地靠在牆角,身體卻比一開始又透明了許多。
「流光!」
我撲過去,不顧身上滾燙的灼熱感,抱住了她。
眼淚再次洶湧。
還好,你還在!
18
畫面眨眼間便到了扶桑飛升前的場景。
此時孩子們正在屋中熟睡,小嘴時不時嚼兩下,恬靜安詳。
一旁的扶桑,正在煉化最後一絲神珠之力。
隻待神力大成,便可歷劫成功。
「沈魚」推門而入時,扶桑的神力剛好大成,全身上下金光閃爍。
「沈魚」被驚得愣在門口,Ṫűₚ扶桑隻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幻化仙劍,朝著熟睡中的兒女一劍刺去。
劍身震蕩,孩子們的靈魂也被攪碎。
「不!」
我痛到麻木,淚水糊了雙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睜睜看「沈魚」朝孩子們撲過去。
小小的人兒,還沒來得及哭泣,就沒了氣息。
爹娘聞聲趕到,同樣被仙劍劈S。ẗû⁾
魂魄甚至還未離體,就被打散。
爹——
娘——
我痛苦地爬過去,卻觸摸不到他們的身體。
最後,扶桑將劍對準了「沈魚」。
「沈魚」伏在孩子們的屍體上,尖叫痛哭。
還來不及看一眼倒地的爹娘,就被背後一劍,刺穿胸膛。
噴湧而出的鮮血,灑在孩子們身上。
「沈魚」悽厲地望著扶桑。
不甘!
憤恨!
同樣憤恨的,還有一旁的流光。
她無力地跪倒在地,不停地讓「沈魚」快逃。
可我知道,逃不了的。
她逃不了。
就像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痛苦再次重演。
隨著扶桑打出最後一劍,「沈魚」靈魂被擊碎,消散。
流光絕望地伸手,一次次握緊又張開。
卻什麼也沒抓住。
扶桑歷劫成功,跟著他的愛人秋水離去,於半空中幻化出神相。
眼前神光普照。
身後血流成河。
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我心中恨意瘋長。
想衝上去將他們撕碎,卻隻能被禁錮在原地。
憑什麼!
我赤河蚌族,與世無爭,卻因懷璧其罪,被誅S殆盡。
我爹娘一生向善,卻因我錯救一人,而慘遭屠戮,靈魂盡消。
我的孩兒們,他們甚至還沒有開始認識這個世界。
他們。
何其無辜!
天道不公!
神罰不在!
難道這世間,竟是卑劣之人才有話語權!
不擇手段的人,反而能爬得更高,擁有主宰一切的權力!
眼淚幹涸,麻木絕望。
我躺在爹娘懷中,對這世界,不再抱有一絲希望。
19
耳邊響起一陣晦ƭú₋澀吟唱。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奇異的念頭。
流光。
是流光。
「停下!流光!」
來不及阻止,等我瘋狂撲過去時,流光已經完成獻祭。
她露出釋然的笑,看著「沈魚」的靈魂,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一次,她幾近透明的靈魂,徹底消散。
原來。
這就是我靈魂重聚的原因。
是流光……
畫面戛然而止,我顫抖著撐開厚重的眼皮,仍舊身在爐鼎之中。
流光已經消失了。
爹娘也不在了。
孩子們,永遠也回不來了。
耳邊依舊有聲音在回蕩。
很多聲音。
很多人。
是蚌族的族人。
是千千萬萬的族人在呼喚我。
神珠的力量,讓蚌族人被禁錮的精魄力量蘇醒。
此前汲取我力量的絲線,正一點點將更多的力量渡回我身上。
我再次仰頭看去。
頭頂雪白的精魄珠很快變得灰暗。
身邊的光罩也在慢慢消失。
神珠的力量,正快速融入我的體內。
心底再次升起無力和絕望。
我一遍遍吶喊:
「不要——
「不要——
「我不值得!」
可我被束縛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象徵族人精魄的珠子,徹底黯淡。
心口像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
我弓著身子,隻能發出「嗬嗬」聲。
「怎麼回事?」
扶桑這才察覺到珠子黯淡,不可置信地飛到我的身上查看。
我蜷縮在爐鼎之中,任由恨意和痛苦在我心底瘋狂撕扯。
見到扶桑的那一刻,我雙目泣血,聲音嘶啞,顫抖,帶著無盡的恨意:
「我要——S了你!」
捆仙索應聲而斷。
神光乍現,爐鼎應聲炸裂。
我青絲瞬間染白,全身籠罩神光,於半空中SS地盯著震飛在地的扶桑。
雙眸仍泣血不止:
「愚蠢至極?
「生如蝼蟻?」
我一步步靠近,他一點點後退。
「沒有天譴神罰?所以你們便能為所欲為?屠戮無辜?
「天道不公,那我便為族人博個公正!
「仙界為惡,那我便親手滌蕩清明!」
指尖化為利刃,在他身上一寸寸遊移,凡是被我觸摸過的地方, 都一點點化為齑粉。
耳邊, 他的慘叫不停回蕩。
我卻隻覺不夠!
附著神力的手,依舊慢慢地, 慢慢地遊移。
直到他半個身子被碾碎, 仙力流失,生命枯竭。
我心裡卻沒有一絲復仇的暢快。
不夠!
遠遠不夠!
20
天邊金光四散。
金紋祥雲垂落。
這是飛升成神的儀式。
隻等新神腳踩祥雲,飛入神界。
此時天邊已經匯聚了不少仙者。
秋水等人赫然立於最前面。
她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似乎篤定了,今日飛升的人是扶桑。
我踏著金光, 一步步走出山洞。
發絲飛舞間,不少仙人將我認出。
赤河蚌族聖女——晚魚。
我視線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
很好。
都來了。
就不用我一個個找了。
「你把扶桑怎麼了?」
不待我發難, 秋水卻率先質問, 腳下卻忌憚得不敢上前半步。
「扶桑?」
如今我隻一抬手, 就能隔空掐住秋水的脖子。
「呵!」
「他啊?他在等你呢!」
如今我是神,她是仙。
按照她的邏輯。
她才是卑微蝼蟻。
強者是如何對待蝼蟻來著?
我歪頭一想。
手上力道沒收好,秋水瞪大的雙眸瞬間定格, 眨眼間,又徹底消散。
這——就是神的力量!
至於其他諸仙。
凡是手上沾了蚌族鮮血的,我都不會放過。
抬手引雷,誅仙陣瞬間降臨。
諸仙臉上瞬間閃過震驚、恐懼, 四散而逃。
可這是神罰,豈是那麼容易逃脫的!
我在一旁靜靜看著。
看著所有的仙者, 一個個在驚恐中消散。
然後化作點點星光, 墜落於清水鎮的土地之上。
鎮上的人。
也被他們屠戮殆盡了。
誅仙陣消失時。
除我之外。
現場無一活口。
也無一靈體。
天地間陷入了久違的安靜, 和清明。
21
又過了許久。
天邊響起陣陣轟鳴, 混沌中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神女晚魚, 妄動私欲, 天道降罰, 拔除神格!」
天道降罰?
我機械地抬頭, 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曾無數次虔誠祈禱。
期待降臨的救贖。
終於來了?
浩渺的空中, 雷霆陣陣,一道道閃電朝我劈來。
好一個天道降罰!
本該是守護公平正義的法則之力。
如今卻以毀滅的方式, 降臨到我的頭上。
而非那些惡人。
我抬手抵擋, 卻隻是徒勞。
天道的力量,遠比神罰恐怖!
神格被一次次擊中。
我再無力抵擋。
也罷!
大仇已報。
雖S。
無悔。
番外
原來神格被拔出, 竟這麼痛。
九十九道天雷之下, 我以為必S無疑。
神格化為灰燼之後,我的身體逐漸變輕。
恍惚間又想起,上次也是這樣。
是流光將我救下。
她那句沒說出口的話,我其實聽到了。
她說:「晚魚, 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怎麼能好好活下去?
天邊的金紋祥雲散去。
神光退散。
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復存在, 卻又無處不在。
我看到了清水鎮。
原本被屠S的村民,此時卻如往常一樣。
鄰居嬸子看上去年輕了不少,正抱著一盆衣裳要去河邊漿洗。
村口王奶奶正追著小孫子要教訓他。
小孫子跑得飛快, 手裡還攥著木頭做的小彈弓。
爹在放牛, 娘在鋤草。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
我又看到了赤河蚌族的族人。
一個個鮮活的族人。
熱熱鬧鬧地生活著。
赤河河畔坐著兩個小姑娘。
兩人手指拉鉤。
一個說:「你守護神珠,我守護你!」
一個說:「我守護神珠,你守著我!」
說完,又縱身一跳, 在赤河中快樂嬉戲。
她們正是幼時的流光和晚魚。
記憶的最後,我化作神珠,沉入了赤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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